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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我这边还有事,你先稳住,別自乱阵脚,我已经在准备,很快会回去。”
  掛断电话,宋子茜看著镜子气呼呼的样子,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復情绪。
  姐姐说得对,陆庭州那样的人物,怎么可能真的看上桑晚?一定是桑晚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
  她补了补妆,重新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走出了洗手间。
  晚宴仍在继续,觥筹交错,气氛热烈。
  桑晚成了眾人恭维的焦点,但她应对得体,不卑不亢,那娇娇柔柔的嗓音说出的话,却总带著一股子韧劲。
  陆庭州依旧是那副疏离淡漠的样子,周身散发著生人勿近的寒气。
  桑晚看著主位上那个男人,心里暗忖:既然不愿给个好脸色,来干嘛?
  但碍於是金主爸爸的关係,她一直客气地跟剧组的人閒聊,跟陆庭州並没有交谈。
  罗征默默看著两个人,感觉怪怪的,这两个人肯定认识,但又互不搭理。
  看不透。
  “庭州,你大哥,最近怎么样?有消息回来吗?”
  提起这位老同学,罗征有些无奈。
  “他挺好的。”
  淡淡的嗓音,没有聊下去的意思。
  罗征訕訕,“他的性格…也好。”
  他看向桑晚,给她使了个眼色,桑晚看到了,不能当作没有看到,毕竟自己刚攀上这种级別的导演,该给维持的面子要维持。
  她端起面前的酒杯,转身看向陆庭州,唇角弯起的弧度,明媚却不张扬。
  “陆总。”桑晚声音轻柔,“我敬您一杯,谢谢陆总对《风起云涌》的支持。”
  陆庭州抬眸,深邃的目光落在她精致的小脸上,没有立刻接过酒杯。
  若不是罗导给他使眼色,她怕是不打算跟自己说话。
  宋子茜进来,看到桑晚端著酒杯给陆庭州敬酒,嘴角微微弯起。
  隨著她拉椅子坐下的动作,胯骨好巧不巧碰到桑晚的胳膊。
  猝不及防,手腕一颤,杯中酒不偏不倚,尽数泼洒在了陆庭州深色西裤的大腿处!
  霎时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陆庭州本就清冷的脸上。
  “对、对不起!陆总!我不是故意的!”桑晚连忙道歉。
  毕竟这么多人看著呢,而且今后都是同事。
  白薇也是一惊,这位爷从他们进来,好像就没有笑过,说话都自带清冷。
  金主爸爸,得罪不起呀。
  当然她也看到了是宋子茜撞了桑晚,別人的角度不一定看得清,但她看得很清楚。
  桑晚抽出桌上的纸巾,想也没想,就俯身要去给陆庭州擦拭。
  她今天穿的裙子,领口设计有些低,这么一俯身弯腰,胸前那片细腻雪白的肌肤便隨著她的动作若隱若现,美好的弧度在灯光下晃得人眼晕。
  一股淡淡的梔子香,夹杂著红酒的醇香,丝丝缕缕地钻入陆庭州的鼻息。
  陆庭州呼吸驀地一窒,不得已领略了独属的视觉盛宴。
  饱*满,圆*润。
  白到发光。
  薄背的蝴蝶骨与优美的线条,更是让人忍不住遐想。
  那双纤细的手指捏著纸巾,小心翼翼地在他大腿上擦拭。
  隔著薄薄的布料,每一次擦过,都像带著一丝微弱的电流,让他不由得紧绷。
  就连坐在不远处的经纪人白薇都替桑晚捏了一把冷汗。
  我的姑奶奶,上来就把酒泼在大佬身上,还敢直接上手去擦?
  这位爷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刚到手的角色还没有捂热呢,千万別就这么飞了。
  罗征也是抽了口凉气,陆庭州他是了解的,因为是家里老么,之前处处被排挤,没有铁血手腕,他坐不上今天的位置。
  但想到桑晚就是陆庭州推荐的,暗暗舒了一口气,这两人之间不好说。
  正常情况下,哪个演员见到资方不是態度谦和,主动攀谈,但桑晚就没有。
  罗征抿了一口酒,开始看好戏。
  而始作俑者宋子茜,此刻坐在一旁,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快意。
  她要的就是桑晚出丑。
  那酒渍湿了一大片,正渗入西裤的纹理。
  她低著头,努力想把那碍眼的痕跡擦乾净,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轻颤著。
  男人身上清洌好闻的雪鬆气息,混合著她身上淡淡的梔子香,形成一种奇异的曖昧氛围,縈绕在两人之间。
  陆庭州看著在他腿上那只不规矩的小手,还有那若隱若现的春光,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情绪翻涌,晦暗不明。
  轻抿一口酒的陆庭州,热意灼烧咽喉。
  桑晚似乎感受到他的不自然,在他腿上擦拭的动作轻了几分,带著恶作剧。
  “陆总,您看可以吗?”
  她声音娇娇软软,有著丝丝討好。
  在外人听来就是紧张,怕得罪大佬。
  只有陆庭州知道,这丫头在折磨她,因为她的手已经不规矩,不是擦酒渍。
  而是在他腿上轻轻地挠了一下,若有似无的触感,让人心痒。
  陆庭州暗暗咬牙,不动声色地按住她的手。
  “可以了。”
  缓缓起身的桑晚,轻轻撩了一下胸前的长髮,一切合情合理,而每一举动都在无形中让陆庭州紧绷。
  桑晚暗笑,陆庭州也並非外界传的女人绝缘体,最起码他有正常男人的反应。
  “陆总,这定力不行啊。”
  “桑小姐,注意形象,別自轻自贱。”
  陆庭州深邃的眸子看过来,桑晚收了手,微微掀了掀眼皮。
  她也不敢在这种情况下撩拨他,万一踩到了马蹄子上,伤的是自己。
  恶作剧的心思,瞬间收了起来。
  虽然这男人之前不给面子,但好歹也算帮过她一回。
  桑晚又倒了一杯酒,態度谦和恭敬的赔罪。
  宋子茜没有等到自己想看的,心里更慪。
  姐姐说过,曾经想要靠近陆庭州的女人都被他毫不留情地赶走,根本不可能近身。
  他能让桑晚坐在他身边,已经让宋子茜觉得很疑惑,现在除了疑惑,更多的是不安。
  桑晚的背后真的是陆庭州,那姐姐怎么办?
  一顿饭下来,桑晚没少喝,相比在坐的她是新人,资歷又浅,必不可少地要给大家敬酒。
  以至於饭后她刚想起身送人,身子突然一软,直接倒在了刚刚站来准备走的陆庭州身上。
  “醉了?”
  男人清凉的语气,覆在桑晚侧脸上,清清爽爽很舒服。
  宋子茜:……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让她认定陆庭州对桑晚绝对不正常。
  她私下也找过陆庭州,总是一副不理閒人半个的样子,即便有姐姐在,他也没有什么情绪。
  他刚刚的声音虽然有七分清冷,但熟悉他的人还是能听出来含了三分关心。
  “不好意思陆总,没有站稳。”
  桑晚稍稍站直,跟大家道別,直到人都走完,只剩下宋子茜。
  “桑晚,你是不是傍上了陆总?”
  宋子茜开门见山,一个圈子里的,那点事谁还能不知道。
  “不熟。”
  桑晚丟下两个字跟白薇扬长而去。
  车里。
  桑晚头不舒服,靠在车窗上休息。
  “晚姐,这几天市区里我查遍了,没有老爷子的消息。”
  桑晚半眯著眸子,头更疼。
  许世明这两天怎么那么安静,离月底没有多少天了,他不是应该很急才对吗?
  难道真的不怕她去法院告他?
  隱隱觉得这里面不对劲儿,但也庆幸让她有喘息的机会。
  “你让人去查一下林嵐老家,她家就在郊区不远。”
  白薇看她半眯著眸子,想到今晚的事。
  “晚晚,你跟陆总是不是有过节,怎么感觉这两次见面他对你都挺排斥。”
  桑晚还没吭声,齐琪嘴快道:“晚姐让我撞了陆总的车。”
  “啊?为什么?”
  白薇不解。
  “看他好看想搭訕,结果是个硬货,啃不动。別提了,今年最大的败绩。”
  白薇和齐琪目光在后视镜中相遇,都愣了一瞬。
  对男人从来不感兴趣,甚至拒绝组cp的桑晚竟然想搭訕一个男人。
  想想也是,陆庭州,不错。
  跟桑晚,很般配。
  一个古灵精怪,明媚多娇。
  一个清冷疏离,矜贵不凡。
  “晚姐,彆气馁,若是你都啃不动,这个陆总除了不喜欢女人,没有第二个原因。”
  “关於他的资料网上並不多,会不会在国外已经有家有室了。”
  白薇担心,她家玉女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可心的,该不会早早夭折吧。
  “应该没有吧?”
  苏沫帮她查过,沈誉白那里得到的消息不会错。
  而且,沈誉白还鼓励她钓陆庭州呢。若是陆廷洲真的有家室,那这个沈誉白的人品也够渣的。
  虽然桑晚带了目的接近,但对方若不是入了她的眼,她怎么可能费尽心机。
  能拿出来三个亿的人不少,其中不乏想要娶她的。
  白薇隱隱担心,“晚晚,陆总条件是不错,但这样的豪门,婚姻往往都是工具,你別一头扑上去,最后受伤的是自己。而且,你现在事业正是上升期,感情的事即便要碰,也要小心。”
  桑晚苦笑,“都说了我啃不动,不会有那一天的。”
  车子在夜色中平稳行驶,完全没有注意到后面,一辆黑色的迈巴赫,不远不近地跟著。
  桑宅。
  “爸妈,我该怎么办,桑晚竟然当著我的面跟瑾轩眉来眼去,我该怎么办?”
  林嵐也生气,“老许,这样下去可不行,瑾轩本就对月月不上心,再让桑晚这么搅合下去,我们之前的筹谋都白费了。”
  “急什么,孙美汐不可能让桑晚进门,你又不是不知道。”
  许世明陪儿子玩儿乐高,他老来得子,將许子川看成了眼珠子。
  “我倒是好奇,王盛这两天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第一期的尾款到现在还没有到帐。”许世明得意地笑著,“若是这样,我们就不那么被动了,毕竟是他先违约。我跟他的赌注是二期工程款,他拿不出来,那赌约自然也不作数,也不会再想著娶桑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