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语曦上班的时候，发现李骏泽站在她办公室门口，手里端著一杯咖啡。
林语曦后退了几步，看了看门口的掛牌，是总监办公室没错，她推开办公室的门，在位置上落座。
“有事？”
李骏泽端著咖啡跟进去，“总监，研究小组的工作我做的差不多了，您还有別的吩咐吗？”
林语曦第一感觉就是面前的人换魂了，李骏泽不是喜欢追著秦若诗跑的吗？
“去看看副总监那里还有什么任务可以派给你吧。”
她可不信一个人会无缘无故地转变自己的立场，万一是秦若诗安插的眼线就不好了。
李骏泽笑得有些虚偽，“总监，我是真心实意想帮您，现在部门里的同事都在討论，说副总监可能很快会晋升为董事之一，我觉得您能力更强。”
林语曦蹙了蹙眉，问道：“怎么传出来的？”
李骏泽卡壳了一下，“就……副总监几乎每天都在傅氏集团，同事们都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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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猜要嫁入豪门了？”林语曦说著轻讽了一声，“行吧，你先出去，我这里暂时没什么事。”
李骏泽默了几秒，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他討好总监並不是想上位，而是因为总监孩子的父亲，也就是沈氏集团的公子，是他想攀附的人脉。
听闻沈家就这么一位男性继承人，而且医疗的智能化在未来有很大的前景，如果他能结交到沈墨尘，未来前途无量。
无论是女人还是男人，只要是对他有助力的，他都要想办法化为己用。
失败一次不要紧，只要他坚持露面，总监总有一天能看到他的一片真心。
……
中午的时候，林语曦正在公司食堂吃饭，手机铃声响了。
她垂眸看了一眼，来电方是很久没出现过的人。
林语曦没管，把手机开成静音模式，再翻了个面朝下，免得影响自己的胃口。
傅庭川的奶奶，席素珍，她七年前回老宅的时候见过一次，简单来说，和她不投缘。
席素珍从一开始就不同意她和傅庭川的婚事，因为心里已经有了秦若诗这个完美的孙媳妇人选，后来看到自己的孙子远走他国，侥倖的同时，对她的恨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祖孙关係闹得这样僵，席素珍不把她当成罪人就不错了。
半小时后，林语曦吃完饭，回到办公室，才接起电话。
对面立刻传来席素珍的质问：“庭川不是给你寄离婚协议了吗？你打算什么时候签？”
林语曦蹙眉，这件事席素珍怎么会知道，难道是傅庭川亲口告诉她的？
“人呢？”对面又是一声。
林语曦嘆了一口气，“一代人不管两代事，我签与不签，都和您没关係。”
那头果然生气了，提高音量道：“这么拖著对你有什么好处？庭川是缺你钱了还是房了，他要是不给，我补给你，赶紧把婚离了完事，七年了，真不知道你们过个什么劲……”
后面说的什么，林语曦已经听不进去了，只知道这个情况又不是她造成的，谁知道傅庭川是不是又因为什么项目或者对董事会的交代，故意拖著不离婚。
“知道了。”
席素珍正碎碎念著，听到林语曦这么一句话，顿时来了精神，“想通了？”
“傅庭川会儘快给你答覆。”林语曦甩下一句话，也不管对面怎么想的，直接掛了。
这么拖著確实不是一回事，她该去问问那协议改到什么程度了，以及她什么时候能收到。
所以林语曦提早下了班，赶往傅氏集团。
还没到下班的点，一楼大堂內还算冷清，林语曦在前台排了一会儿队，就轮到了。
这次的前台她並不眼熟，应该是换了班。
“林女士是吗，季总助刚刚出去办事了，暂时没法接待您，要不您下次再来？”
林语曦看了一眼时间，如果现在赶去幼儿园，应该刚好能接到浩浩，说不定还能碰上傅庭川……早知道就该把傅庭川的微信加上。
“好的，那我下次……”
话说到一半，林语曦看到电梯门打开，秦若诗挽著傅庭川的手，从里面走出来。
秦若诗看到她，很惊讶，“语曦你怎么在这儿？”
林语曦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我来找季助。”
“季助今天不在，他去隔壁市谈合作了，下周才回来。”秦若诗说著看向傅庭川，“对吧？”
“什么事？”傅庭川的话语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不会打探傅氏机密的，请傅总放心。”林语曦说完，不管他什么反应，逕自走出了大门。
当著秦若诗的面，她问不出口，现在的境地，向前一步是深渊，倒退一步还是深渊。
……
在幼儿园门口接到浩浩后，林语曦带著他直奔钢琴教学中心，今天是第一次试课。
授课的老师姓喻，林语曦课后和她聊了几句，才知道她原来也是京市本地人。
“浩浩是我见过天赋排得上號的小孩，乐感很强，如果在这个方面好好培养，未来一定能有所收穫。”
哪个家长听到孩子被夸能不高兴，林语曦过去几年听过不少，但还是止不住地高兴。
“谢谢喻老师。”
“不客气，对了，浩浩家里有人从事音乐方面的工作吗？”
这种天赋通常靠遗传，林语曦知道自己也就比五音不全好一点，便说：“算有吧。”
父系遗传也是遗传。
记得大学期间，傅庭川在校乐团演奏过一段时间，给原本扭伤了手的团员作替补。
喻老师起了兴趣，继续问道：“是专业的吗？”
林语曦摇了摇头，“不是，现在从商去了。”
“哦可惜了。”
这位林小姐的家境似乎不怎么好，否则也不会让笑笑来送人情，大概是因为经济拮据，这位家属才不得不放弃音乐。
“有时候麵包也挺香的。”喻老师隨口补了一句。
林语曦听出了意思，哑笑著点头，傅庭川追的那哪儿是麵包啊，分明是金子。
母子俩走后，喻老师看著他们的背影，有些心酸。
可惜了这么好的一颗苗子，家里却只买了一台二手的电子钢琴，不同於前些天那个叫悦悦的孩子，不仅有顶级的天赋，还配备了顶级的条件，家里那台三角钢琴，价值上千万。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还真是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