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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清冷无情?他老婆腰都折了算什么 > 第146章 偷香(一)
  华亭是这趟列车漫长路途的终点。
  萧寂坐在原处没动,捋了捋时间线。
  眼下他刚刚回国,按照原本的时间线来说,遇到裴隱年大概还要將近一个月的时间。
  而且萧寂和原主性格差距太大,正常来说,原主身为布衣百姓,不敢得罪了学校里那些高官子弟,被欺负找家长谈话也是无可厚非。
  但於萧寂本人来说,跟他的形式风格就有些大相逕庭了。
  他没打算按照既定的命运线行事,而是问了037:
  【他人现在在哪?】
  037:【在警署,和赵总长喝茶,你有什么想法吗?】
  萧寂淡淡:【没想好。】
  但037却觉得萧寂肯定是已经有想法了:【你不是说,主动权都给他吗?】
  萧寂倒是也没否认:【他自己这么觉得就可以了。】
  他坐在座位上,等著车上的乘客陆陆续续都下了车,车厢也变得空荡后,才站起身,拎著自己的老旧行李箱,不紧不慢下了车。
  此时虽已入夜,但车站上人很多,顺著人流出了站台,更是一瞬间就涌入了十里洋场的喧囂夜色。
  萧寂穿梭在四处招揽生意的黄包车附近,漫无目的地在车站附近徘徊。
  这年头乱,乱在各方各面。
  短短十几分钟,萧寂便看见了不下五个扒手,將手伸进別人的衣兜。
  他在犹豫片刻后,隨机挑选了一位扒手,在与其擦肩而过时,顺手將自己的钱夹,塞进了扒手的口袋。
  之后,便前往了华亭总警署。
  “我要报案。”
  萧寂在警署大门口,对值班的巡警道。
  巡警抬头看了眼萧寂身上的粗布长褂,和他手里破旧的行李箱,无精打采地敷衍道:
  “什么案?”
  萧寂道:“钱夹丟了。”
  这年头,死人都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更遑论这种丟钱夹的小事。
  巡警闻言打了个哈欠:
  “有多少钱?”
  萧寂张口便道:“五百大洋。”
  那巡警一听,嘿了一声,这才正视萧寂:
  “你是大半夜閒的没事儿跑到这儿来拿老子开涮吧?你一个钱夹能夹五百大洋,那我三十平米的院子岂不是能住二百姨太啊?”
  萧寂很实在:“看你的態度,说少了不会帮我找。”
  巡警差点被他气笑了,华亭的案子多到办不过来,钱走关係的尚且还要看的钱够不够多,走得关係够不够硬。
  丟个钱夹屁大点小事自认倒霉就完了,特意跑到警署来报案的,他还真没见过几个。
  但到底是公职,巡警倒也没把话说得太难听,只是敷衍道:
  “知道了,会帮你找的,有电话就留个电话,没电话就过两天再来问问,我帮你登个记。”
  萧寂看著那巡警:“你都没问我丟哪了。”
  本来上夜班就烦,巡警眼下只想把萧寂打发走消停一会儿,也顺著他:
  “说吧,丟哪了?”
  萧寂淡淡:“我要知道丟哪了,我还用来找你们吗?”
  “嘿!”
  那巡警闻言,一拍桌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小子真来找茬的是吧?”
  萧寂也不言语,就站在那儿跟巡警对峙。
  巡警提著警棍从值班室出来:
  “滚蛋,別没事找事,不然我要赶人了。”
  萧寂頷首:“你赶,声音大点。”
  眼下的情况,这巡警就是脾气再好,也断定了萧寂就是来挑事儿的。
  骂了两句脏话,就准备抡著警棍给萧寂从警署大门懟出去。
  而此时,警署二楼的总长办公室里,裴隱年就靠在窗边,点了一支赵总长的烟。
  烟雾从口中吐出,裴隱年轻咳一声,嗓音带著几分沙哑:
  “什么味儿?”
  赵总长哈哈一笑:“下面人送上来的洋菸,昨儿个我让你三姨娘把菸捲儿拆了,给菸丝里卷了些茉莉,怎么样,合口吗?”
  裴隱年垂眸看了看自己指间明灭的猩红,没说合不合自己的口,只说了一句:
  “真会享受。”
  论起来,赵总长是裴隱年的长辈。
  但能坐上总长的位置,除了能力,还得会揣摩人心,识时务,懂得阿諛奉承。
  裴隱年是年轻,但手段了得,心狠手辣,说一不二,子承父业没几天,整个南三省的兵,就对其马首是瞻,是个难伺候的主。
  赵总长嘿嘿一笑,试探道:
  “明儿个下午,我让人送些去裴公馆。”
  裴隱年掐灭了菸头,神色间看不出喜怒:
  “不麻烦。”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楼下有人喧闹,回过头,就看见了一名巡警提著警棍,指著一穿长褂,戴眼镜的男人骂了几句脏话。
  距离不近,裴隱年看不清那男人的相貌,只能看见他挺得笔直的脊樑和在警署大门口灯光笼罩下略显苍白的皮肤。
  他眉心一跳,瞳孔顿时就是一阵收缩。
  “让人去问问,门口怎么回事。”
  赵总长起初没当回事,嗐了一声:
  “总有这种人,屁大点小事就跑来报案,当警署是他自己家开的,不必理会。”
  但裴隱年却猛地回过了头,盯著赵总长:
  “我说,去看看。”
  赵总长心头一凛,先是拨通了手下人办公室的电话,让人把闹事的人请进来。
  隨后才不解道:“你认识?”
  裴隱年眯了眯眼,篤定道:“不认识。”
  他没说谎。
  他的確不认识萧寂。
  但他之所以会大晚上不回家歇著还跑来警署找这赵总长喝茶,一来是因为他爹刚死,需要跟这些人拉拢感情。
  二来,则是因为他睡不著。
  他已经连续半个月被困在同一个梦境中了。
  燃烧的壁炉,棕红色的沙发,蓝白瓷纹的地毯,昏暗的琉璃灯,还有一个穿著长褂戴著眼镜的男人。
  裴隱年只能隱约记得梦里发生了很多很多事,却又在每次惊醒后,全然忘记。
  包括那个男人的脸。
  但就在刚刚,他看见萧寂的一瞬间,两道身影便完美重合了。
  不管是不是巧合,裴隱年都急需搞清楚这件事的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