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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
  轻微的覆盖感传来,沈恆猛的睁眼。
  映入眼帘的是拿著一件毯子的短髮女生。
  “抱歉,把你吵醒了吗?”乐谷南的手顿在了半空之中,有些抱歉的轻声说著。
  “没事。”
  沈恆摇了摇头,让脑袋稍微清醒了下,隨后目光望向乐谷南
  只见乐谷南的脸色有些萎靡,但好像並没有出现吴成被自己叫醒那样感到疼痛。
  “你有感觉身体怎么样吗?”
  “刚醒来的时候,会因为之前被痛晕过去的原因,有些幻痛,后面缓一会儿后,就好多了。”乐谷南回忆著刚刚的感受。
  “到现在的话,除了有些精神有些累以外,並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了。”
  “那就好。”
  沈恆轻鬆了口气,他看了眼屋內仍昏著的其余人。
  “你第一个醒吗?”
  “嗯,可能是因为我平常经常要解析东西,所以精神会比较强的原因。”乐谷南轻轻声回道。
  沈恆闻言微微頷首。
  “我们晕过去以后,后面怎么样了,灾兽呢?”乐谷南看著沈恆询问道。
  沈恆將后续的战斗过程简单的讲了下。
  “所以……”乐谷南看著沈恆,“我们晕过去后是你一个人在和灾兽战斗吗?”
  “嗯,但最后是队长还有吴成一起,才把影蚀给杀死的。”沈恆点了点头。
  “抱歉,我什么忙也帮不上。”乐谷南的声音忽然有些低落。
  沈恆看著乐谷南这样,思虑开口道:
  “你不需要在意这个,每个人有每个人所擅长的,你只要做好自己能做的就好了。”
  乐谷南抬眸,看著眼前轻笑著的青年。
  她轻轻的点了点头,手紧了紧。
  感受著怀中的毯子,乐谷南又想起了自己原本是要干嘛的,她忽然开口道:
  “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不用了。”
  沈恆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六点零三分,睡了两个多小时了吗……將手机放下,沈恆扭头望向窗外。
  天色还挺黑的,但离天亮也不久了。
  沈恆扭头看向乐谷南。
  “出去吃个早餐,去吗?”
  “吃早餐?”
  乐谷南呆呆的看著沈恆。
  不清楚怎么突然就跑到要去吃早餐的话题了。
  十余分钟后。
  两人走进了一家亮著暖黄色灯光的小店。
  蒸腾的热气从门口的蒸笼里不断冒出,在寒冷的清晨显得格外温暖。
  “老板,两碗豆浆,两根油条,四个肉包。”沈恆沈恆轻车熟路地点完单,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乐谷南有些拘谨地坐在对面,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著有些掉漆的木桌边缘。
  她偷偷抬眼打量著这个简单却温馨的小店。
  墙上贴著泛黄的菜单,角落里堆著几袋麵粉,老板正哼著小曲在灶台前忙碌。
  “第一次在这种小地方吃饭吗?”沈恆递过一双筷子。
  “嗯,平常都是在局里,以前的话,家里也不会带我来这种地方。”乐谷南接过筷子。
  “那可以尝试一下,虽然你不一定会喜欢。”沈恆微微頷首。
  很快,热气腾腾的食物被端了上来。
  眾多的食物装了满满的两大盆。
  沈恆往自己碗里加了两勺白,隨后向著乐谷南推了下罐:
  “试试?”
  乐谷南学著沈恆的样子加,却在搅拌时不小心溅出几滴到了地面上。
  她下意识的想要去擦拭,却被沈恆拦住:
  “没事,这种小店不在乎这些。“
  乐谷南闻言犹豫了下,还是缓缓点了点头。
  第一口热豆浆下肚,她的眼睛微微睁大。
  甜而不腻的温暖从喉咙一直蔓延到胃里,驱散了清晨的寒意。
  “怎么样?”沈恆咬了口油条,金黄的碎屑落在盘子里。
  “好喝……”乐谷南小声回答,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沈恆也跟著笑了笑。
  窗外,天色渐渐亮起,晨光透过雾气照在两人之间的餐桌上。
  这一刻,没有灾兽,没有战斗,只有简单的早餐和平凡的烟火气。
  沈恆看著乐谷南小心翼翼地夹起了一个包子,突然开口:
  “其实你很重要。”
  “誒?”乐谷南的筷子停在半空。
  “解析、重构、治疗……”沈恆的声音很平静,“你的作用,远比你想像的要大的。”
  “可……好像没有经常使用到。”乐谷南犹豫著道。
  “有些事情,你不能以经不经常用到来评判它,就像你的治疗,如果真正经常用到的话,那不是说明我们监察局有什么问题吗?所以……”
  沈恆看著乐谷南,
  “你会比你想的更加的重要。”
  乐谷南的耳尖微微泛红。
  她没有回话,只是低头咬了一口包子,滚烫的汤汁溢出来也浑然不觉。
  为了避免嚇到老板,两人並没有在一家吃,而是陆续辗转了多家。
  肠粉、糯米鸡、艇仔粥……
  一直到一家掛著『老西关』招牌的小店前。
  两人走了进去,在老板的推荐下,各自点了一份牛腩云吞麵。
  他们刚挑起第一筷子面,店门又被推开。
  一个穿著汗衫的老伯踱步进来,熟门熟路地敲了敲柜檯:
  “阿强,照旧虾饺拼烧卖!”
  老板擦著手从厨房探头,“陈伯,今日无虾饺啊。”
  “嗯?”老伯皱眉,“二十几年了,我都没见你这边有断过货啊?今天是怎么了?”
  老板压低声音,朝两人坐的方向瞥了一眼,小声的道:
  “昨天晚上海鲜市场那出大事了,听说有灾兽在那。”
  话音传来,沈恆和乐谷南的动作一顿。
  他们互相对视了眼,隨后又默默的吃了起来。
  身后的交谈仍在继续著。
  “嗯?灾兽?”老伯的精神提了起来,“监察局没去处理吗?”
  “听说是去处理了,但是那边被打的都快塌了。”老板回道。
  “都快塌了?那个市场那么大也能塌?”老伯吃惊的道。
  “是快了,还没塌。”老板纠正道。
  “哦,快踏了啊!”老伯恍然道,旋即问道:“那有人看到那灾兽长啥样没?”
  老板看了老伯一眼,不確定他到底懂没懂快了的意思。
  但他这样问的话,他也只能道:“没有,大半夜的,谁能看到,就算有,也赶紧跑了。”
  “那灾兽解决没?”
  “听说是解决了。”
  “解决了那还没有虾饺。”
  “我也不想啊,但我常去的那虾档老板担心啊,说这几天都不开张了。”
  “那不会这几天都没虾饺了吧?”
  “不会,今天也就是不知道,赶不及去另外一个市场了,明天我提早点,去另外一个市场就有了。”
  “那就好,那就好……”
  虾饺吗……乐谷南轻轻的转回目光,看向沈恆。
  只见沈恆的注意力已经不在老板和老伯那了,而是双眼发散,似乎在倾听著什么。
  片刻后,他又轻轻张口,就这样持续了片刻。
  “怎么了吗?”乐谷南看著望来的沈恆。
  沈恆看向乐谷南,
  “他们醒了,让我们给他们带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