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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业听到雄镇的话,不由得为之一愣。
  他轻轻一嘆,又摇了摇头。
  这是自己第二次听到对云风云的指控,指责他是杀兄弒父之徒。
  这皇位,也是掠夺而来。
  现在的他,也是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当中。
  这件事情,究竟是雄镇和云风月为了想要让自己的造反变得师出有名,所以偽造的,还是確实存在这样的事情?
  大哥,不应该是这样的人!
  杨业心中想著,轻轻一嘆。
  “当年的云风云確实是一位受爱戴之人,也確实是有能力,能征善战。”
  “可是那时候的太子呢?你也应该知道,在他监国的时候,四方昇平,百姓安乐,不也是真的吗?”
  “並且按所有的礼法规矩,皇位是谁的,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当年夺嫡之爭,太子身死,先皇也受此影响,突发心疼而驾崩。”
  “事后云风云登上皇位,可是难道你就没有因为此,而觉得此事另有蹊蹺吗?”
  雄镇连声问话,杨业却猛地抬起了头来。
  “不,我不信!”
  事到如今,杨业居然还是在苦苦坚持。
  对这样的事情,去极力忽略云风云的所作所为。
  是,云风云是有些做得不好的地方。
  但是,云风云却还是坚持自己与大哥的感情是真的。
  云风云不记当年情,也对杨俊用有色眼镜相待。
  但是,这並不是自己怀恨的理由,不是自己与之对抗的理由。
  所以当遇到事情之后,自己也还是应该要去维护他,不容许其他人对他进行污衊啊!
  “你不信?杨兄,不知道的,还会敬你重情重义,可是知道的,却明白你就只是愚忠!”
  “我知道你现在不愿意相信,但是很快你就会明白,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雄镇深吸口气息,缓缓吐出。
  说话之时,又再次摇头。
  这样的事情,他只感到失望。
  但是,杨业对云风云的信任感,他也是再清楚不过。
  有的事情,並不是现在轻易就可以改变。
  “雄镇,收手吧,也许现在还来得及。”
  杨业望著雄镇,再次开口。
  “对,你如若现在醒悟,真正还来得及。”
  雄镇笑了笑,又轻轻摇头。
  这般事情,於此时有些意味深长。
  “杨兄,你醒一醒吧,为了俊儿,还有熙月,以及你一直亏欠了的风月!”
  雄镇一句话,让杨业为之一惊。
  “俊儿怎么了?”
  杨业问话间,腾地站起身来。
  此时的他,眼中闪过一抹震惊。
  杨俊要是出事,那么自己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当年云风云杀兄弒父,虽然得继大统,但是却深陷心魔。”
  “所以每过一段时间,就会陷入衰弱期。”
  “而今年的衰弱期,就在不久之后。”
  “到时候云风云的境界会进入衰弱,而他將会进入前所未有的猜忌期。”
  “到时候,你认为他如若清算,会不会算到你们杨家头上?”
  雄镇冷哼,说话间笑望眼前的杨业。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这些事情,自古有之。
  杨家虽然得封亲王,但也逃不脱这样的规律,也万万没有机会,可以改变这样的定律。
  “我杨业对大哥忠心耿耿,我不信他会看不出来!”
  “现在熙月也有了身孕,他又怎么可能对我杨家动刀?”
  杨业还是不甘,倔强说话。
  “云风云在冬月初六正式进入衰弱期,时间只有半个月,到时候,你认为会怎么样?”
  “对了,这个精確的时间,是怎么样查到的吗?”
  雄镇冷声质问,杨业却闭口不言。
  这种事,多半就是云风月他们在云风云身边安插了人手,才会有这样的消息。
  “告诉你吧,这是我的侄子杨俊告诉我们的答案。”
  雄镇大笑,杨业一脸不可思议,完全不敢置信,会是这样的答案。
  不可能,绝对没有可能的!
  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他是绝对不会造反的,一定不会!
  “杨兄,你自己清醒一点吧。”
  雄镇再次说话,拿出密函递到杨业手中。
  “这些年来,俊儿在京中的日子,你难道不知道?”
  “云风云对他不喜欢,甚至是嫌弃,这一切都是表现在外。”
  “甚至最初熙月要退婚,他是完全没有阻止。”
  “正是这些事情让俊儿有了危机感,他把自己磨炼得越来越锐利,可你呢?你空有霸王天下剑法,自己却早已经钝了啊。”
  雄镇说到这里,再次长长一声嘆息。
  “俊儿绝对不会做造反之事,绝对不会的!”
  杨业还是不愿意相信,说话间,用力摇头。
  “杨兄,这不是造反,这是我们自保的唯一选择。”
  “俊儿也只是在自保,保护自己,保护你!”
  雄镇深吸口气息,连声说话。
  只是在他说话间,杨业身上散发出一股股强烈气息,雄镇面对这强大气息,虽然催发自身內力,却也不由得步步后退。
  镇北王府的府兵们纷纷赶来,將这里包围,一时间刀剑相向,就要流血。
  “滚出去!”
  雄镇见状,赶紧一声呵斥,驱赶这些忠心的手下。
  “將军……”
  兵將担心,不愿意离开。
  “雄光,带他们退下去。”
  雄镇对自己的儿子下令。
  雄光一言不发,只是抱拳示意,带著兵將们转身就退下。
  只是此时的他们也並没有走远,而是守护在门外。
  平西王的威慑之力,他们全都清楚。
  自家王爷在里边,他们如何不担心?
  “杨兄,你怎么又不动手了?看来你的剑啊,真正是钝了。”
  雄镇大笑,轻轻摇头。
  “俊儿绝无可能这样做!”
  杨业还在辩解,他完全不愿意相信这样的结果。
  “为什么不可能?俊儿其实深谋远虑,做事有进退,懂章法,他只为自保,凭什么不可?”
  “杨兄,你非得要认为他是受我们胁迫,这也未尝不可。”
  “他已经在这条路上,我们失败,你认为,俊儿又会如何?”
  “依著云风云的性子,能够饶了俊儿吗?”
  “就算是逃得了一时,可是,逃得了一世?天下之大,只要他愿意,就一定可以追查得到啊!”
  雄镇再次开口,苦口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