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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个角度?为什么?难道换个角度还能看出来?”
  苏健业第一个不服,便从自己的位置向左跨了一步。
  本来,他的脸上满是鄙夷之色,可是当望向画时,那表情顿时就变得古怪了起来。
  接著,他又向左跨了一步,脸上表情的变。
  每跨一步,他脸上的表情就变换一次,片刻间竟变了十几次。
  眾人心中纳闷儿,也跟著他的脚步开始赚钱,结果傻眼了。
  “我是不是眼了?刚刚明明是苍龙教子,怎么走了一步,就变成松下童子,再走一步,就变成水墨山水了!”
  “真是奇了!”
  “难怪大家的描述不一样,原来从不同角度看到的画是不一样的。”
  “这怎么可能,这是怎么办到的?这是魔法吗?”
  “我他妈的肯定是在做梦。”
  眾人嘴上爭论著,但脚下可没有停歇,就像是老驴拉磨一样,围著那幅画转个不停。
  越看,他们脸上的表情越精彩,就像是见鬼一样。
  因为这绝对不是人能做盗。
  要知道,韩尘只画了一分钟而已,而且连画笔都没有,是怎么创造这种奇蹟的?
  “不可能,他在作弊!”
  马良突然尖叫了起来。
  他不敢相信,世界上有这么神奇的画技,更不相信是在一分钟之內办到的。
  “请问,我是怎么作弊的?”
  韩尘淡淡地问道。
  “这……”
  马良顿时哑口无言。
  因为刚刚韩尘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画的,根本就不可能作弊。
  而且,这幅画虽然神奇,但结构却非常简单,线条也十分曲折,明显就是用气流吹动墨跡画成的。
  也正是因为线条曲折,才让这幅画少了人工打磨的痕跡,显得浑然天成。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韩先生,我出十亿,这幅画能卖给我吗?”
  苏南天越看越喜欢,最后忍不住开了个价格。
  “十亿?你乾脆去抢吧,这幅画不管怎么看,也不止十亿啊。”
  钱远桥冷冷地哼了一声。
  闻言,苏南天也有些尷尬。
  没错。
  马良的画都能卖十个亿了,这画比马良的强十倍,那岂不是要卖一百亿?
  然而,苏南天不可能拿出一百亿。
  別说是他了,在场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有这么多的现金。
  除非把手上的股票和期货都卖了。
  “我出十三亿。”
  这时候,人群中不知道谁叫了一声。
  “切,十三亿也拿得出手?我出十五亿。”
  “我出十六亿!”
  眾人似乎忘记了今天是比赛,竟然开始出价竞拍了。
  不过片刻之间,就被炒到了二十亿。
  这个价格是苏南天出的。
  此时,再也没有人敢出价了。
  因为二十亿不管对任何人来说,都绝对是一笔天文数字,就算是硬凑出来,恐怕也会造成资金炼断裂,得不偿失。
  於是,眾人恋恋不捨看了一眼那画,都轻嘆了一口气。
  “没人叫价了吗?那这幅画就是在下的了。”
  苏南天哈哈一笑。
  这是他今天生日收到最好的礼物。
  “瞒著,我出三十亿。”
  就在这时,钱远桥发话了。
  闻言,眾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愧是临江首富,果然有魄力啊。
  当然,他们更羡慕的还是韩尘,甚至连笔都没动,只不过是吹了口气而已,就赚了三十亿。
  抢银行都没有这么赚钱啊!
  苏南天更是嘬了嘬牙,“钱老,你能拿出那么多钱来吗?”
  “这就不需要你担心了。”
  钱远桥微微一笑。
  他早就计划好了,韩尘还欠他三幅画,可抵十八亿,自己再拿出十二亿来,自然也不是难事。
  这笔钱虽然不是一笔小数目,但跟这幅画比起来,可就不值一提了。
  “我不服!”
  马良脸色狰狞,“他这是奇技淫巧而已,咱们比的是在书画上的造诣,又不是比新奇,如果真那样的话,那乾脆去看魔术算了。”
  闻言,倒有不少人表示赞同。
  的確,韩尘这幅画从不同角度看,是不同的画,但也只是神似而已,有很多地方都需要自己去脑补,不像马良那幅画一样壮观。
  “造诣,你有造诣吗?你这幅画根本就一文不值。”
  已经几乎快要睡著的韩尘站了出来,指著他的画,问道:“你画的这是什么?”
  “百鸟朝凤,还用问吗?”
  马良冷哼一声。
  韩尘摇了摇头,“这分明就是野鸡开会,枉你还是知名的画家,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竟然都不自知。”
  “我犯什么错误了?”
  马良撇了撇嘴,十分不屑。
  韩尘伸出一根手指,“第一,你画的太像了。”
  闻言,马良忍不住笑了,“画得像不好吗?你可知道我用了整整五十年,才画到今天这种地步,就拿这孔雀来说,几乎跟真正的孔雀一模一样,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画得比我像。”
  说完,他还颇为得意地挺了挺胸膛。
  “怎么,比相片还像吗?”
  韩尘淡淡地反问道:“如果画得像就是好,那么为什么不直接去照相呢?轻轻按一下快门,一切都解决了,还用你苦练几十年画技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
  马良直接就傻眼了。
  “对啊,我们画画,画的是神韵,为什么要追求像呢?就算是逼真,难道还比得上相片?”
  这个念头冒出来,马良便感觉到五雷轰顶。
  他五十年来,夜以继日,就是为了画得更像,却从来没有想过,这根本就是毫无意义的事情。
  这一切都是徒劳!
  哀莫大於心死。
  他感觉自己的世界都崩塌了。
  韩尘接著又道:“第二,你得太满了。”
  马良还没有回过神来,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钱远桥却是一拍掌,道:“满,就是满!难怪刚刚我第一眼就觉得这画很奇怪,虽然华丽,却给人一种眼、憋气的感觉,原来就是太满了。”
  “一只鸟接著一只鸟,一点缝隙都没有,自然也就没有留白的空间。”
  “留白,一是为了构图美,第二也是为了给人留下遐想、喘息的空间,马大师这幅画却这么拥挤,很容易让人喘不过气来。”
  眾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点了点头。
  接著,韩尘又道:“第三,你这画画得太急了。”
  此时,眾人又摸不著头脑了。
  这个“急”字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