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推门出去之后，才知道为什么苏木那么担忧了。
因为这座塔，根本就不像是人造的！
狭窄的楼梯，只能容许一人经过，围绕著圆形的墙壁，往下蔓延著，稍微一低头，就能看到那漆黑无比的深渊。
一眼深不见底，最底下也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林易也隱隱约约觉得，如若有人一不小心从这里跌落下去，估计当场人就会没了。
而在大楚这么一个生產力如此之低下的封建王朝，能挖出这么深得一个地下垂直通道，绝对是一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骷髏似乎注意到了林易的沉思，他跟在林易身后，慢慢的往下面走著，忽然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怎么……你也注意到了？”
林易回头看了看骷髏，接著点点头。
“虽然我坚信这件事情是人为製造的，但这个在地下延绵这么多层的塔楼，我的確也说不清楚来由……”骷髏不愧是哥四个里面脑子仅次於林易的人，不用和林易解释，就能明白对方想的是什么。
至於秦必，虽然反应要比上前两个人慢半拍，在听骷髏这么一说之后，也是很快就领悟道了：
“这么说的话……的確是……很难解释得清楚。”
只有苏木……似乎是唯一清澈愚蠢的那个：
“解释什么？你们也觉得是妖魔乾的？要不咱直接跑吧？”
前面三个人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我们只是说……这个如此深的地下塔楼，不像是人为的劳动力可以完成的……又没有说这里一定是妖魔做得？你能不能別这么疑神疑鬼？”林易反问道。
“不像是人能弄出来的……那不是妖魔是什么？”苏木却振振有词的说道。
“不！”
骷髏及时打断了苏木，隨后正色回答道：
“如果不是人为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秦必还没有想太明白，便询问道。
“天然坑洞。”
没等骷髏回答，林易不紧不慢的说出了这四个字。
“没错。”骷髏也认可的点了点头。
或许这座塔楼能有地下这么多层，深不见底……不像是封建社会能出现的劳动能力。
那会不会是因为，这个深不见底的大坑，压根就不是人挖的呢？
很有可能是因为，这座塔的建造，压根不是先建了塔，再挖一个大坑，一直往下挖，扩建地下层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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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这里或许本来就有一个天然坑洞，在这个的基础上，不断进行扩建，最终出现了这座大塔。
秦必在想明白骷髏和林易是什么意思之后，也是转过头来，向著苏木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苏木半信半疑：
“那是不是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里住著一个妖魔，它靠著他的妖力，就製造出了这么一个奇怪的大塔！”
“再这么胡扯，信不信我一脚给你踹下去？让你看看底层到底有没有妖魔？”林易忽然冷脸开口道。
苏木立刻闭上嘴，不再说话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骷髏举著火把，跟在林易的身后，一边帮林易照亮前路，又一边帮身后的秦必和苏木驱散黑暗，他思忖著，又问了一句：
“牢林……你有没有觉得，这所谓的龙使，信徒什么的……有点熟悉。”
林易慢慢的眯起了眼睛：
“你什么意思？”
“通过培养信徒，来达成自己的目的，像是瘟疫一样传播这种畸形的信仰，这种手法，是不是很熟悉的感觉？”骷髏又提醒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
林易眼色一凝，立刻明白了骷髏什么意思。
他刚想脱口而出那个熟悉的名字。
“你们在干什么？”
一个幽幽的声音忽然响起。
林易嚇了一大跳，立刻抬头看去，只见自己的前路上，正挡著一个穿著灰色袍子的男人。
他半张脸被笼罩在帽子的阴影之中，能看到的只有下半张脸，牙齿枯黄，脸颊消瘦。
好像是当时摇著铃鐺领著一眾信徒进来的龙使。
但再看他身后，此时已经没有了任何一个信徒，只有他自己孤零零的挡在林易四人的前路上。
“哦！”
林易在认出龙使之后，挠挠头，笑著开口道：
“我们是信徒！只是恰好没跟上队伍，这不是又跟上来了吗？”
灰袍龙使看著骷髏手中的火把，摇了摇头：
“你们不是信徒……信徒是不会举火把的。”
“信徒和举火把有关係吗？”林易疑惑道。
龙使回答道：
“如果真的信仰龙大人的话，那龙就是照亮你们前路的唯一光亮，而你们却自己支著光亮，就说明，你们没有足够的信仰。”
“哎呀！这不是举著火把更好看清龙大人的龙顏嘛！”林易几乎是张口就来。
“有信仰者，不需看清龙顏，因为龙顏自在心中。眼中有龙者，心中无龙。”龙使又说了一句听起来十分有哲理的话。
“这样啊！”
林易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隨后又十分开朗的询问道：
“不过话说回来，龙使大人，你想知道我心里有什么吗？”
“什么？”
“你妈的尸体！”
林易忽然低下头。
而一团白色粉末，从他身后被忽然甩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