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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大唐:刑部之主,不科学破案 > 第63章 阴谋揭晓!出乎眾人意料的反转!
  第63章 阴谋揭晓!出乎眾人意料的反转!
  不仅崔麟愣住了,不明白刘树义的意思,
  其他人也都在此时,神情茫然。
  著实是刘树义的话,说的太突然了,前面没有任何的铺垫,以至於他们反应了半天,才似乎有些明白刘树义的意思。
  “刘员外郎的意思难道是说,凶手不是秦伍元?”
  “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
  眾人窃窃私语。
  连秦伍元都很是异,没想到刘树义竟然真的相信自己。
  而崔麟,则在听到这些话后,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之前刘树义只是暗著敲打他,並没有在明面上与他撕破脸,可现在,刘树义却在自己说出秦伍元就是凶手后,公然讽刺自己,说自己抓错了人,还说什么凶手都会高兴的鼓掌.
  这分明是公然让他难堪!
  “刘员外郎!”
  崔麟双眼带著怒意盯著他:“我本以为你就算再不悦我抢走了你的风头,你也会以真相为优先,可结果,你太让我失望了!”
  “你为了与我爭抢功劳,你为了打击报復我,竟然枉顾事实,说出秦伍元不是凶手这般可笑之话!”
  “亏得那么多人称你为神探在世呢!你对得起这个称呼吗?你心里对真相与查案,还有哪怕一点敬畏吗?”
  崔麟声声质问,鏗鏘有力。
  脸上充满著对刘树义的羞恼与愤怒。
  这让周围眾人都是一愣。
  “不会吧?刘员外郎真的是因为恼怒崔参军抢走了功劳,就罔顾事实?故意和崔参军唱反调?”
  “怎么可能?刘员外郎才不是那样的人!”
  “可崔参军说的也没错,现在我们知道的所有证据,指向的都是秦驛使,而秦驛使所谓的解释,没有任何人能够证明,甚至连他自己都有些说不下去凶手就是秦驛使吧?”
  “確实,无论怎么看,凶手都是秦驛使,崔参军的做法的確没错。”
  “难道刘员外郎真的为了与崔参军较劲,连真相都不顾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官员们窃窃私语。
  连王硅一时间,都有些茫然,他看了看杜构,又看了看赵锋,只见两人此时眉头都紧紧皱著,
  脸上同样有著疑惑之色,但他们並未因此就怀疑刘树义,而是坚定的站在刘树义身后,以自身实际行动,来表现他们对刘树义的支持。
  王硅想了想,也一咬牙,直接一步迈出,同样站在刘树义身侧。
  既然已经选择抱紧刘树义大腿,那就绝对不能当墙头草,遇到一点事就动摇。
  否则,此案结束后,自己与刘树义的关係,也就到此为止了。
  “崔参军,不得对刘员外郎无礼。”
  见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并州刺史安庆西担心事態超出控制,向崔麟呵斥了一声,然后向刘树义歉意道:“刘员外郎,崔参军没有恶意,他只是不解,为何在证据確凿的情况下,刘员外郎会说秦驛使不是凶手的话。”
  崔麟皱了下眉,他哪是这个意思,他分明是在指责刘树义滥用职权,罔顾真相。
  若是有机会,他想直接趁此机会,把刘树义打入万劫不復之地,
  若能让刘树义背负滥用职权,罔顾真相的责任,自己再找裴寂和崔家动用些力量,或许刘树义就得从员外郎的位子上跌下来。
  那自己,就能顺理成章的成为新的员外郎了。
  所以即便他对安庆西这个管了自己四年的刺史很是敬重,也还是逆了安庆西的意思,冷笑道:“安刺史错了,下官不仅仅是不解,更是质疑!”
  他纵目环顾眾人,把眾人视线吸引到自己身上,享受著眾星捧月般的备受瞩目的感觉,声音更大:“素闻刘员外郎办案公道,为了真相,敢得罪任何权贵!”
  “但今日所见,刘员外郎为了与我这小小的司法参军嶇气,竟对真相如此儿戏!视事实於不顾!这与传言,当真是截然不同!”
  “而刘员外郎又担任刑部员外郎这样重要的职位,说实话,下官很担心——“
  他目光看向刘树义,眼底深处闪过一抹讽笑,道:“这里的消息若传出去,天下人会怎么看刑部,百官会怎么看刑部!”
  “刑部的威严何在?”
  “他们还会相信刑部的公平正义吗?”
  “本官也想问问刘员外郎—”
  “刘员外郎的心中,此刻还有公平正义可言吗?”
  崔麟不愧是出自世家大族,哪怕只是旁支,可这煽动人心的话,也是隨口就来。
  仅仅几句话,便顿时把问题放大到了极点,把刘树义置於公平正义的对立面。
  谁若支持刘树义,那就是与公平正义相违背。
  这话一出,便是杜构和赵锋,脸色都是一变。
  他们没想到崔麟的嘴竟如此厉害,三言两语,就把刘树义所有的路都给堵死。
  若刘树义无法证明秦伍元不是凶手那接下来,他们都不敢去想,刘树义的名声会坏到何等地步。
  即便刘树义完成了陛下的任务,恐怕也没法继续去做员外郎了。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了!
  安庆西脸色难看:“崔参军,本官的话,你没有听到?本官让你不要再说了!”
  他看向刘树义,道:“刘员外郎,是本官没有管好手下官员,你放心,崔参军也就是隨口一说,气过了也就过去了,本官会责令所有人不许外传今日之事,绝不会让刘员外郎的名声受到影响。”
  “安刺史.”
  “闭嘴!”
  安庆西目光锐利的看著崔麟:“这是长安!刘员外郎是陛下指定的主查之官!”
  “而你,是并州的司法参军,你一言一行,不仅代表你自己,更代表我并州!”
  “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些话,若是传到陛下耳中,陛下会如何看待我们并州?陛下会不会认为我并州官员,没有把陛下放在眼里?才会这样呵斥陛下钦定的主查之官?”
  崔麟脸色微变,他竟忘记了这一茬。
  “下官对事不对人,下官也是怕陛下被他矇骗!”
  “够了!”
  安庆西道:“到此为止,有什么话,到了陛下面前再说!”
  他看向刘树义,道:“刘员外郎,赶紧把秦驛使收押吧,我们各退一步,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秦伍元没想到最后,自己还是落得收押的下场,而一想到进入大牢,自己要承受的痛苦,他便双腿发软。
  “刘员外郎,救我—.”
  救你?
  崔麟心中冷笑一声,他连自己都自身难保!
  虽然安庆西不让自己继续说下去,但刚刚那些话也够了,只要传出去,刘树义就不可能再坐稳员外郎的位子。
  至於是否会传出去这还用想吗?
  “大家都说完了吧?”
  就在这时,崔麟已经准备转身离开,思考怎么添油加醋把消息传开时,刘树义的声音,突然缓缓响起。
  “若是说完了,那接下来,让本官也说说?”
  崔麟皱了下眉头。
  倒不是刘树义开口,他知道刘树义肯定会狡辩,毕竟若是自己处於刘树义的境地,早就慌得连忙辩解了。
  他在意的,是刘树义的语气太平静了。
  那根本不像是被自己戳中死穴,被自己架起来烤的样子!
  他不由抬起头看向刘树义,想知道这种情况下,刘树义凭什么这样平静,是心里已经慌到极点,勉强稳住表面冷静,不想太过丟脸?还是有什么阴谋?
  秦伍元也连忙看向刘树义,刘树义那沉稳的语气,竟是让他绝望的內心,忽然有了一丝希冀。
  虽然他不知道刘树义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如何帮到自己,但就是忍不住心生希望。
  杜构、赵锋等人更別说了,早已期待的看著刘树义。
  冷艷件作,那双清冷明亮的眼眸,更是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刘树义。
  见眾人都安静的看向自己,刘树义这才继续道:“先说第一件事。”
  “我的確没有办法,证明秦驛使所说的话,是事实。”
  秦伍元瞪大眼睛,顿时如墮冰窟:“刘员外郎,你———
  崔麟嘴角顿时勾起,亏他刚刚心里有些担心,还以为刘树义有什么方法能够挣脱自己为他设下的囚牢,现在看来,竟是主动认怂?
  “真是让人失望啊—”
  他心中笑,而就在这时,刘树义的声音继续响起。
  “然后,是第二件事——“
  刘树义看向秦伍元,道:“我会揪出真正的凶手,所以,即便我没有办法证明你的话是事实,
  也能排除你的嫌疑。”
  秦伍元原本还哭丧的脸,瞬间一顿,继而那绝望的眼眸中,陡然放射出希望的光采“
  “刘员外郎,你——你说的是真的?你能找到真凶?你真的能帮到我?”
  眾人也都是一愣。
  他们和崔麟一样,刚刚都以为刘树义是认怂,想要通过这样的方法,找到一个台阶可谁知道,接下来刘树义就话音一转,竟是说能直接找到真凶!
  真的假的?
  他真的能找到真凶?
  崔麟也一脸惊疑的看著刘树义,他想过太多刘树义的应对,却唯独没想过,刘树义会说出这样的话。
  但真凶就是秦伍元,刘树义去哪找什么別的真凶?
  难道他想诬陷別人,给秦伍元脱罪?
  崔麟眯起了眸子,双眼紧紧地盯著刘树义,若刘树义真想这样做,那他绝对会当场戳穿刘树义的把戏,让刘树义彻底再无翻身之力!
  在自己这个有著十几年丰富查案经验的人面前诬陷他人?
  崔麟心中冷笑了一声,刘树义真是自己找死!
  “首先,我来讲述一下案发的整个经过。”
  刘树义知道眾人心中的质疑,他没有任何耽搁,道:“通过马刺史头颅上点燃的安息香燃烧的长度,以及我托杜姑娘解剖尸首,挖出马刺史的胃,根据胃里食物残留这双重线索,最终確定,马刺史死亡时间,在丑时与寅时之间。”
  “恰巧,崔参军与安刺史丑时至寅时之间,因某些原因没有休息,所以他们知道都有谁在这个时间段,前往库房。”
  “而这个时间段內,他们没有发现马刺史的身影,同时马刺史的衣袍没有褶皱,身上也无其他伤痕,故此可以確定.
  他看向眾人,道:“马刺史应是在今日凌晨丑时之前,被凶手算计,主动前往了这里,而非是被强迫来此。”
  眾人皆是点头,便是崔麟也挑不出毛病。
  甚至对刘树义確认案发时间的双重线索,心中暗暗点头。
  若是他的话,他可能只会根据安息香来判断时间,而无法通过解剖户首来进行验证。
  不过这不是他能力不行,是并州件作的问题。
  真是好运气·崔麟有些嫉妒的看著刘树义,刘树义竟是有杜英这样本事高绝的件作帮忙,真是踩了狗屎运。
  刘树义继续道:“之后,凶手於丑时至寅时之间,在此地,將马刺史杀害。”
  “並且砍下马刺史的头颅,以特殊包扎之法,止住鲜血不让其滴落,然后在寅时之后,也就是崔参军与安刺史回去休息后,將户首与头颅移到了马刺史的房间,以此来偽造马刺史乃是於房间內被杀的假象。”
  “再之后,他在马刺史的头颅上,插上安息香,並且將其点燃,以此来诅咒息王,让息王在九泉之下不得安息“
  “做完这一切,他关上马刺史的房门,藉助夜色返回自己房间休息,然后静待第二日被人发现马刺史身死之事。”
  “以上,就是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能够推断出的整个作案过程刘树义目光扫过眾人,道:“诸位对本官所言,可有异议?”
  王硅与赵锋最先摇头,之后都亭驛的官吏们,并州的几个官员,也都跟著摇头。
  便是角落处的河北道官员,也都下意识跟著轻晃了下脑袋。
  刘树义看向崔麟,道:“崔参军呢?可有异议?”
  崔麟知道刘树义想要为秦伍元脱罪,但思来想去,也没有从刘树义的话里找到漏洞,最后只得警惕道:“没有。”
  刘树义点头道:“连经验最丰富的崔参军,都没有异议”
  他看向眾人,话音忽然一转:“看来,真凶的瞒天过海之计,確实非常成功。”
  “什么?”
  “凶手的瞒天过海之计?”
  “什么意思?”
  “我怎么听不明白?”
  “我也没明白—
  眾人都愣了一下,脸上满是茫然。
  崔麟更是皱了下眉头,道:“还请刘员外郎把话说明白点,什么叫凶手的瞒天过海之计?刘员外郎该不是想说,我们得到的所有线索,你刚刚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吧?”
  他双眼紧紧盯著刘树义,只等刘树义露出破绽,就给刘树义致命一击。
  “没错!”
  刘树义一眼就看出了崔麟心中所想,但还是直接点头:“我刚刚所言的一切,確实都是假的。
  “怎么会?”眾人瞪大眼晴,不敢置信。
  崔麟也没想到刘树义会直接承认,可他仔细回想了刘树义刚刚对案发过程的整个推理,证据链完整,环环相扣,没有任何问题看来,刘树义为了给秦伍元脱罪,已经是不择手段,胡言乱语了。
  他冷笑道:“刘员外郎说这一切都是假的,所谓的一切该不是指案发时间,作案手法之类的,都是假的吧?”
  “若真是,那下官倒是很好奇,怎么它们就是假的了?”
  刘树义看著崔麟,缓缓道:“崔参军的思维还是太局限了—”
  “什么?”崔麟皱眉。
  “崔参军应该再大胆一点,我都说了一切都是假的-嗯,这里的案发现场不是假的。”
  “但除此之外,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请崔参军记住,我说的是所有!”
  “所有?”崔麟完全弄不懂刘树义的意思了,案发时间,作案手法,难道还不是所有?
  除了作案现场外,还能有什么东西是假的?
  他真的想不通。
  “下官愚钝,还真不明白刘员外郎的意思,还请刘员外郎直言!”
  其他人也都紧紧地看著刘树义。
  刘树义深深看了崔麟一眼,视线扫过眾人,不再卖关子,道:“其实,在刚刚讲述案发的过程,以及我发现的线索时,还有两个线索,我没有提及。”
  “两个线索?”眾人一愣。
  崔麟也很是茫然。
  他绞尽脑汁,也没想到刘树义漏掉了什么线索。
  按照他的推断,刘树义给出的线索,已经算是环环相扣,可以形成完整的证据链了。
  “第一个.”
  刘树义没有耽搁,直接道:“是马刺史的官靴。”
  “官靴?”眾人一愣。
  刘树义转头看向赵锋。
  “在检查马刺史尸首时,我把他的靴子脱了下来,现在就在马刺史的房间中。”
  不用刘树义继续说下去,赵锋便道:“下官这就去取。”
  说著,他转身就跑了出去。
  没多久,赵锋便气喘吁吁返回。
  同时,手中拎著一个表面落满了尘土,看起来灰扑扑的靴子。
  “辛苦了。”
  刘树义向赵锋点了点头,接过了靴子。
  他將靴子举高,道:“诸位请看这个靴子,不知诸位发现了什么?”
  “哪有什么啊!”
  “尘土吗?”
  “这靴子真的有什么问题?”
  眾人皆是茫然。
  他们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也没有瞧出有什么问题。
  刘树义看向崔麟,道:“崔参军刚刚对我说,你查案十几年,经验十分丰富,想必崔参军应该能发现这官靴上的线索吧?”
  崔麟:“...—“
  那靴子和他们脚下的靴子一样,都是朝廷派发的,且都因为赶路,落满了灰尘,看起来脏兮兮但除此之外,哪还有什么问题?
  杜构目光闪烁,他倒是知道刘树义指的是什么,毕竟当时在马富远房间里,刘树义主动告诉过他。
  但见刘树义与崔麟交锋,刚刚崔麟又是那样给刘树义挖坑,他想了想,便选择安静看戏,没有如以往那般,善解人意的去缓解尷尬的气氛。
  “看来崔参军没有发现啊—
  刘树义见崔麟半响不言,嘆息著摇了摇头,那样子,似乎是没想到经验如此丰富的崔麟,竟然会发现不了如此明显的线索一般,令他大为吃惊。
  崔麟眼皮直跳,咬牙道:“还请刘员外郎指教。”
  “指教谈不上—”
  刘树义笑了笑,目的达到,便也不再卖关子。
  他將鞋面对著眾人,道:“诸位仔细瞧瞧,是否能看到这鞋面上,有著一个四四方方的压痕。
  “压痕?”
  眾人闻言,连忙看去。
  “確实有一个压痕!”
  “我刚刚也看到了这个压痕,但我没注意。
  “这压痕不会就是刘员外郎所说的线索吧?”
  “一个压痕能有什么线索?”
  刘树义听著眾人的议论,缓缓道:“此压痕十分清晰,更重要的,是它的上面,没有明显的尘土。”
  “而这,便能说明一件事——“
  他视线扫过眾人,道:“那便是这个压痕,是马刺史来到都亭驛,或者即將抵达都亭驛这极近的时间內,出现的!”
  “否则,它的表面,就该与鞋面其他位置一样,被尘土覆盖,而不是如此清晰。”
  眾人想了想,旋即点头,表示赞同。
  这是生活常识,他们一想就能明白。
  刘树义继续道:“而压痕如此之重,便说明必然是很重的东西,压在了上面,否则不可能有如此明显的痕跡——
  “那么,马刺史的鞋子,都被重物压出了这样明显的痕跡,诸位觉得———“
  他看向眾人,询问道:“马刺史的脚,又会如何?”
  马刺史的脚?
  赵锋想了想,道:“这还用说,鞋子的痕跡都这般明显了,他的脚,肯定也不会好过,至少得红肿吧?”
  王硅点了点头:“红肿都算轻的,若这重物是直接砸到鞋子上,那可能脚骨都得出现问题。”
  红肿———脚骨—
  杜构听著两人的话,不知想到了什么,瞳孔在这一刻猛的一缩。
  他突然转过头,看向刘树义。
  原本在马富远房间里,他还不懂刘树义为何会关注这个印子,但在这一刻,他明白了。
  只是这份明白,却让他心神震动!
  因为,这意味著一个他从未想过的可能·
  “看来杜寺丞已经明白了—
  刘树义向杜构点了点头,视线看向眾人,道:“赵令史和王县尉说的没错,能在鞋子上留下这样印记的重物,落到脚上,轻则红肿,重则脚骨断裂“
  “可是,在本官取下马刺史的靴子,不小心把袜子也带出来后,本官却发现”
  “马刺史的脚背,竟光滑如常!”
  “別说红肿了,连些许撞击导致的发红淤青都没有!”
  刘树义的话,直接让所有人都是一愣。
  他们听著刘树义讲述马富远脚背的情形,再去看刘树义手中官靴上,那明显的压痕·.
  霍麟原本著冷笑的表情,瞬间凝固。
  他瞳孔一跳,忍不住道:“你说的是真的?马刺史的脚背上,真的没有一点痕跡?”
  反应的確很快—刘树义看著崔麟大变的神情,道:“马刺史的尸首就在不远处的房间里,若是崔参军不信,可前去查看。”
  刘树义都这样说了,崔麟哪会不信。
  “怎么会这样——”
  崔麟整个人只觉得脑瓜子喻喻直响。
  压痕是近期刚刚出现的,时间绝不会太长这么短的时间內,若真有重物压到马富远的脚,不可能完全復原。
  不说红肿,至少也该有个痕跡可是,事实却是没有。
  怎么会没有?
  难道那个尸首,不是马富远!?
  再结合刘树义说,自己思维局限,要再大胆一些.
  难道尸首真的不是马富远?
  若连尸首都不是马富远,那他们所查的一切,岂不就如刘树义所言,都是假的?
  对著一个假的尸首,怎么可能查出真相!
  难道秦伍元真的是被冤枉的?
  自己真的错了?
  不!
  崔麟眼中神色剧烈闪烁,他想到了另一种可能,还有一个解释!
  他看向刘树义,道:“虽然靴子上有压痕,但也许,这个压痕出现时,马刺史正好没有穿靴子。”
  “若是这样,那马刺史的脚上没有痕跡,也很正常!”
  眾人原本都和崔麟一样,觉得神情恍惚,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此刻听到崔麟的话,下意识跟著点头。
  “確实,如果当时马刺史没有穿靴子,那的確不会受伤。”
  “这种可能性不低。”
  见有人赞同自己的话,崔麟底气更足。
  他看向刘树义,道:“若只靠靴子上的压痕,还是无法確定事实如何!”
  脑子转的倒是够快—
  刘树义看著重新冷静下来的崔麟,脸上並无丝毫不悦,反而点著头,赞同道:“崔参军果真谨慎细致,本官也是这样认为的。”
  “所以——”
  不等崔麟高兴,就听刘树义道:“本官还有第二个线索。”
  “第二个线索?”
  崔麟心中一惊:“什么?”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刘树义抬起手,指著前方那被冰封的猩红鲜血,道:“它!”
  “血跡?”崔麟一愣。
  他眉看著前方那触目惊心的猩红血跡,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这血跡除了证明凶手是在这里行凶外,还能有什么用。
  而且血跡不同靴子的压痕。
  他一开始不明白刘树义为何会说压痕的问题,那是因为他没看到马富远的脚,若是他提前知晓马富远脚背没有伤痕,或许会比刘树义更早注意到靴子的压痕。
  可这血跡不同,血跡就在自己眼前。
  这一次不再有隱藏的信息。
  这种情况下,刘树义能看到的东西,他都能看到。
  他不信刘树义还能比自己找到更多的线索。
  所以再三思索,確定自已没有什么疏漏后,他说道:“这血跡就是正常杀人砍头时,会溅落和流出的样子刘员外郎该不会想说,这血跡也是假的吧?”
  刘树义摇了摇头:“这里是真正的案发现场,血跡自然是真的。”
  “既然是真的,那还有什么问题?”
  “就因为是真的,所以才有问题啊———“
  刘树义看向崔麟,道:“崔参军查案十几年,经验丰富,所以应该也看过不少凶案现场,知道不少有关人体的常识——..“
  “那崔参军,可知正常一个人,体內会有多少鲜血?”
  多少鲜血?
  崔麟愣了一下。
  杜英与杜构听到这熟悉的问题,却是心中一动,两人对视了一眼。
  而后,他们似乎同时意识到了什么。
  猛的转过头,看向前方那滩触目惊心的血跡。
  然后“原来是这样!”
  杜构脸上满是震动之色,道:“这里的血量,太多了!”
  “血量太多..“”
  崔麟听著杜构的话,先是愜了一下。
  然后,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眸中瞳孔修然一缩,只觉得有如一道惊雷,瞬间劈中自己的大脑。
  他瞪大著眼睛,不由咽了口吐沫。
  “血量—血量—”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所以—”
  他艰难的抬起头,看向刘树义,脸上早已没有了之前的冷笑与自得。
  “看来崔参军终於明白了—
  刘树义將崔麟的表情收归眼底,视线扫过其他人,便见仍有许多人面露茫然。
  他解释道:“一个人的血量有多少,可以通过其身高体型,进行推测。”
  “如马刺史的体型,他的血量,应有半桶之数。”
  “在马刺史的房间內,地面上有不少鲜血,因冰冻的原因,我们可以清楚的知道,他流了多少血。”
  “因其地面上的血量不足正常情况下,马刺史被砍掉头颅时流出的血量,所以我才因此推断,
  马刺史的房间不是凶手真正作案的房间。”
  “也正因此,我们才找到了这里。”
  眾人这才知道,为何刘树义能找到这里。
  “而眼前地面上的血量,也是一样的道理。”
  刘树义声音继续:“诸位请看,这里的血量,比马刺史房间內的血量,还要更宽,更厚———“
  “这代表,这里的血量,完全超过马刺史房间內的血量。”
  “若是我们此刻拿桶来装,我想,二者叠加起来的血量,绝对远超半桶。”
  “这是用肉眼就能判断出来的。”
  “可是,马刺史的血量,只有那么多,可两地加起来的血量,却远超马刺史的血量—“
  “那么,诸位觉得—“”
  刘树义看向他们,缓缓道:“为何,会这样呢?”
  能为官者,哪有一个蠢人?
  刘树义都这样提醒他们了,就差直接把饭餵到他们嘴里了。
  若是这种情况下,他们还不明白髮生了什么,那他们可能早就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所以,马刺史的尸首,真的是假的?
  “绝对不会有错,前有官靴的线索,现在又有血量的验证,两个线索互相佐证,这绝对就是真相!”
  “是啊,脚没有痕跡,可能是没有穿靴子,但血量绝对没法解释!凶手总不可能閒著没事干,
  多弄点鲜血洒这里吧?”
  “可马刺史的头颅不会有错,我万分確定,那就是马刺史的头颅!”
  “也就是说—死者,有两个!?”“
  “凶手杀了两个人,並且分別砍掉了他们的脑袋,然后將他们的身体与脑袋,互相交换?”
  “这凶手为何要这样做?这有什么意义吗?”
  “是啊!凶手这样做,没理由啊!”
  眾人终於知道,凶手在凌晨,做了什么,
  但也因此,更加迷茫了。
  凶手的行为,他们完全想不到合理的解释,
  “马富远的尸首真的是假的———”
  “竟然有两个死者!”
  “血量!血量!”
  崔麟死死地盯著前方的血跡,脸色苍白的同时,又满是懊恼和不甘。
  为什么自己就没想到血量的问题?
  明明他比刘树义更早看到马富远房间的血跡,明明他也看到了这里的血量—
  这一次,刘树义没有比他知晓更多的隱藏信息。
  他们就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
  可是—
  刘树义藉此,验证了之前的推断,直接识破了此案最关键的阴谋!
  而他,却什么都没发现。
  明明自己才是经验最丰富的明明自己有十几年的查案经歷!
  可是—
  他还是输了!
  这一刻,崔麟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可能小看刘树义了。
  秦伍元,可能真的不是凶手。
  而这,也意味著,自己刚刚对刘树义给予的打击,自己自以为把刘树义逼到绝路的计划,將会失败。
  不!
  不仅仅是失败那么简单。
  若是这里的消息传出去,若是被其他人知道自己被凶手骗的那么深,还一个劲的针对刘树义,
  要把无辜的秦伍元抓起来严刑拷打他脸色瞬间毫无血色。
  “完了。”
  自己可能要偷鸡不成蚀把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