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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大唐:刑部之主,不科学破案 > 第77章 结局揭晓!我才是笑到最后的那只黄雀!
  第77章 结局揭晓!我才是笑到最后的那只黄雀!
  隨著大红衣袍男子声音的落下,那些衣著华贵的人,双眼顿时火热的盯著铁笼里的长孙冲,激动的连连出声。
  “竟然真的是长孙冲!我还以为你们在开玩笑!”
  “你们怎么做到的?竟然把长孙冲弄来了!”
  “管他是怎么弄来的,这可是长孙冲啊,除了皇子外,年轻一辈地位最高之人这种人若是给我暖床,这辈子都够了!”
  “要是能把他驯成听话的奴隶,让他天天跪著服侍,那岂不就相当於把长孙无忌也踩在脚下!”
  “驯化他有什么劲?看他和野狼搏斗,然后被野狼撕成碎片才有趣!”
  “那样不行,太暴天物了,这可不是普通人。”
  “你们当心点,万一让长孙无忌知道,我们谁也跑不了。”
  “怎么可能让长孙无忌知道?到了这里的人,就相当於从这世上消失了,就算他长孙无忌,也別想再找到!”
  这些人衣著富贵,一看便是非富即贵之人,可说出的话,却比那野狼的嘶吼,还要让人心惊。
  铁笼里的长孙冲,全身不由发颤。
  “你们·你们若让我阿耶知道,都得死!谁也別想逃!”
  可他的话,不仅没有让眾人紧张,反倒让他们更加兴奋。
  窗外。
  杜构看著建筑里那刷新他三观的画面,忍不住道:“他们把长孙冲抓来,目的竟然是要拍卖他,结果竟真的有人想让他暖床和驯化!他们怎么敢!?他们难道不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若被发现,会是怎样恐怖的后果?”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他们才会这般兴奋。”
  刘树义平静道:“把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人,踩在脚下,压在身下,肆意凌辱,这种他们平常做梦都不敢做的事,现在却有机会实现,而且他们绝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拍卖,很清楚这伙贼人的本事,知道长孙尚书发现的可能性不高这种情况下,人性的恶会被数倍放大,他们没有立即衝上去爭抢长孙冲,已经算是冷静了。”
  杜构抿了抿嘴,知道刘树义说的就是事实。
  可还是无法接受眼前这一幕。
  把人当成物件一样拍卖,甚至还要让人与野兽搏斗这就是一群没有丝毫人性可言的疯子。
  刘树义知道杜构受到的衝击有多大,不过他两世为人,比这更没人性的事他也见过,所以对此已然算见怪不怪。
  他最后看了一眼窗內的画面,道:“走吧,既然已经確认,我们也没必要继续冒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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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在那里!”
  就在这时,一道喝声突然响起:“窗外有人!”
  刘树义与杜构闻言,脸色皆是一变。
  “不好!”
  他们没有任何迟疑,直接就向院外奔去。
  咪当!
  紧闭的房门被端开。
  穿著红衣的男子脸色阴沉道:“刚刚窗下有人偷窥,叫齐所有人,立即关闭前后门,別让他们跑了!”
  两个护卫这才知道竟然有人在他们眼皮底下溜了进来,他们不敢耽搁,抽出武器,便直接向外追去。
  这两人身材魁梧,速度极快,即便刘树义与杜构逃得够当机立断,还是在到达院墙时,被他们追上。
  “糟了!”
  杜构脸色不由一白。
  他与刘树义都是文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此时面对这两个魁梧的护卫,不可能有机会逃掉。
  刘树义也皱了皱眉,他倒不是完全弱不禁风,前世练就的搏斗本领还在,只是现在的身子骨,
  能发挥的力量不到三成。
  “竟敢在我们眼皮底下溜进来!”
  “死吧!”
  这两个壮汉举著刀,就要向刘树义两人砍下。
  “你终於到了,快偷袭他们!”
  谁知,就在这时,刘树义忽然看向他们身后,一脸的激动。
  “什么?偷袭!?”
  这两人心中一惊,下意识回头。
  却见他们身后,空空如也,半个人影也没有,哪有什么偷袭?
  两人立马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登时愤怒的回头,就要將刘树义大卸八块。
  噗一可就在两人转过头的瞬间,一捧白色的粉末,突然顺著风落在了他们的脸上。
  不受控制的吸入了鼻子之中。
  味道说不出的怪异。
  “什么东西?”
  他们下意识抬手一抹。
  可紧接著,就感到手软脚软。
  竟是一时间握不住手中的砍刀。
  “怎么会!?”
  两人惊骇大呼。
  刘树义眸光一闪,杜英提供的迷药,果真有效果!
  关键时刻,还是他看上的姑娘帮了大忙,
  “走!”
  刘树义没有迟疑,也没想著趁机选倒两人,其他人很快就会追来,对他来说,抓紧时间通知外面的王硅,才是要紧事。
  只要王硅一来,所有危机自解。
  否则,若真的被戏园的人追上,关闭大门,那就真的危险了。
  两人藉助树木,快速爬到了院墙上。
  之后在赵锋的接应下,迅速回到了前院。
  刘树义没时间讲述他们看到的事,直接道:“快去通知王县尉,让他立即动手!”
  赵锋闻言,二话不说,撒腿就向戏园外跑。
  趁著后院的消息还没有传到前院,现在是通知王硅最好的时机。
  刘树义与杜构此刻体力消耗有点严重,他们没有和赵锋一样向院外跑去,而是快步返回了戏台处。
  杜英担心刘树义几人,不时向院外瞄去。
  正好看到了刘树义和杜构快步走来的身影。
  她眼眸亮起,连忙起身:“如何?”
  刘树义左右看了看,道:“先藏起来,一会儿再说。”
  说著,他直接抓住杜英的手臂,趁著没有人关注他们,直接向戏台旁能够遮挡身形的地方走去。
  杜英低头看著自己手臂上的大手,朱唇轻抿,没有言语,十分顺从的跟著刘树义离去。
  杜构则看著那张落在自已妹妹手臂上的大猪蹄子,眼皮狠狠跳了几下,但想了想阿耶的叮嘱,
  终是移开视线,假装什么也没看到。
  很快,他们就藏了起来。
  戏还在唱,后院的消息尚未传来。
  这时,刘树义才低声道:“我们在后院发现了他们的秘密,他们原来不是將奴隶送到买家那里,而是邀请买家来这里进行拍卖,买家可以选择购买奴隶,也可以选择让奴隶与野兽搏斗—“
  杜英跟隨孙思修行十几年,见识远非闺阁小姐所能比擬,所以一听刘树义的话,便明白这是一个什么地方。
  她秀眉微:“他们是完全不拿人当人。”
  刘树义頜首。
  “他们非富即贵,估计觉得生活了无趣味,所以就想做些平常做不了的事。”
  “想要奴隶,他们完全可以通过正规渠道,去购买贱籍的奴隶,可是他们不愿,他们来到这里,冒险去买那些被驯化好的良籍百姓,去亲眼见证这些百姓与野兽搏斗,最终被野兽吞食—”
  “他们嚮往刺激,內心扭曲,不把那些百姓当人,却不知,此时此刻,自己也已经不像人了。
  一刘树义总是能轻易剖开人性之恶,说出引人深思的话,杜构兄妹一边点头,一边感慨於刘树义思想的深度,已经足以与父亲相比。
  “搜!”
  “看看他们是否藏在这里!”
  就在这时,声声厉喝忽然响起。
  紧接著,便是看戏百姓们发出的惊呼之声。
  “你们干什么?”
  “为什么抓我们?”
  听到这嘈杂的声响,刘树义三人顿时声。
  他们將自己藏好,紧张又安静的等待著援兵。
  王硅等人就藏在戏园外,所以只要赵锋能够衝出去,援兵就能及时赶到。
  而以这些人现在才赶到这里的速度来看,刘树义觉得他们也应该没机会阻拦赵锋,问题不会太大。
  虽然他隱藏身份来此探查的事,看起来有些冒险,但一切都还算在他掌控之中,危险的程度也能控制“不好!有人衝进来了!”
  “拦不住!他们人太多了!”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怎么办?还要找那两人吗?”
  “还找什么!快去后院—.”
  原本杀机凛然的声音,突然变了语调。
  之后便是一阵金铁交戈之声响起。
  惨叫声,惊呼声,跪下求饶声,也相继响起。
  “刘员外郎!杜寺丞,你们在哪?”
  “下官来了,安全了!”
  王硅的声音,夹杂在这些嘈杂的声音里,传了进来。
  刘树义几人对视一眼,当即起身,小心的向外看去。
  这时他们便发现衙役们与长孙宅邸的护院们,已经將那些追来的贼人给解决了。
  除了两个贼人跪下求饶外,其他人皆已倒在了血泊之中。
  看到这一幕,杜构悬起的心,终於落了回去。
  他忙摆手:“我们在这里。”
  王硅与赵锋正担忧的搜寻著,他们生怕自己来迟了,刘树义等人出现意外。
  此刻听到杜构的声音,见刘树义三人完好无损,王硅与赵锋这才鬆了一口气。
  他们连忙跑来,王硅道:“刘员外郎,杜寺丞,你们没事吧?”
  “没事。”
  刘树义没有废话:“去后院!奴隶还有长孙寺丞,都被关在后院。”
  听到长孙冲的下落,王硅还没来得及发话,管家贾平已经带著长孙宅邸的护院迅速向后院衝去。
  “我们也去。”
  刘树义紧跟著离去。
  等他们到达后院门口时,便见门已经打开。
  原本守著门口的两个护卫,也已一身刀伤,死的不能再死。
  看著他们身上那凌乱狞的伤口,刘树义能想像到,长孙家的人对他们出手时,带著多大的恨意与愤怒。
  刘树义没有耽搁,迅速进入后院,没多久便到了满是马车的院子。
  而此时,院子內外,已然皆是衙役和长孙府护院的身影。
  原本他们偷看的建筑,此时门也已经大开。
  那些衣著华贵之人,惊恐的从中衝出。
  他们面色惨白,神情恐慌,哪里还有刚刚那谈笑间掌他人生死的高高在上的瀟洒模样?
  “抓住他们!”
  “別让他们跑了!”
  隨著这些人衝出,守在外面的衙役当即出手。
  很快便將这些非富即贵之人按在了地上。
  刘树义视线扫了一圈,眉头微,道:“全是来拍卖的买家,没有那个红衣男子,也没有长孙寺丞—
  杜构道:“可能还在里面。”
  “让开!”
  就在这时,建筑內,忽然传出一道狠厉的声音。
  接著,就见原本衝进建筑內的衙役,以及长孙府护院,都从房门后退著走出。
  他们全身绷紧,神情紧张,脸色无比的凝重。
  看到这一幕,杜构等人神色皆是一变,他们知道,可能有意外发生了。
  隨著这些衙役与护院的退出,长孙府管家贾平的身影也从中走出。
  他同样倒退著出来,脸上满是紧张之色:“不要衝动,不要伤害我家少爷,你要任何东西,我们长孙家都能满足你,只要放过少爷,什么我们都答应你!”
  听著管家的话,刘树义眼眸顿时眯了起来。
  他向房门看去,便见红衣男子终於出现,只是此时的他,正持著一把锋利的匕首,挟持著长孙冲。
  长孙冲被他牢牢挡在身前,匕首尖端已经刺进了长孙冲脖子的血肉里,滴滴血珠从中流出,落到地上瞬间摔成无数瓣。
  这一幕,让王硅心都颤了一下。
  他毫不怀疑,这个穿大红衣袍的疯子,真的会隨时要了长孙冲的命。
  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了这里,好不容易已经找到长孙冲了,若是在这最后一刻,长孙冲死在他们面前,不仅前功尽弃,更重要的是,长孙无忌的怒火,在场的所有人,谁也扛不住。
  他这个主管长安县安寧的县尉,更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別衝动!”
  他也连忙道:“別伤害长孙寺丞,一切好商量。”
  眼见眾人紧张的样子,红衣男子伸出舌头舔了舔仿佛抹了胭脂的大红嘴唇,咧嘴笑道:“我还真是隨手捡了一个宝贝啊。”
  “不仅能卖出高价,即便被你们朝廷发现,也能借他高枕无忧!”
  说著,他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长孙冲发白的脸蛋:“我该说你是我的幸运星,还是扫把星呢?”
  长孙冲全身都在发抖,那身代表著身份地位的官袍,已经皱皱巴巴,往日束起的头髮,此刻如同疯子一般披散。
  他摇著头,又不敢过於用力,怕不小心自己把匕首刺进喉咙:“放了我,我保证你的安全!你若杀了我,阿耶绝对让你生不如死!”
  “喷,我这人偏就不喜欢被威胁,怎么办呢?”
  红衣男子听著长孙冲的话,忽然大笑了起来,那笑声越发的癲狂,就好似真的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死活一般。
  手中的匕首,也隨著他的大笑,而有了抖动,使得长孙冲脖子上的伤口越来越大。
  滴下的血珠也越发的多。
  “住手!”
  贾平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在隨著这把匕首而颤抖。
  他说道:“你想要什么,可以和我们说!若是少爷真的出现意外,那你就什么也得不到了!”
  王硅也重重点头:“没错,只要能保证长孙寺丞的安全,我们什么都答应!”
  杜构看著这一幕,眉头紧锁,他不由向刘树义低声道:“怎么办?”
  刘树义眯著眼晴,缓缓摇头:“先確保长孙寺丞的安全再说。”
  敌人手中有人质,这人质又是绝对不能出事的长孙冲,他们束手束脚,根本没有选择的机会。
  若是后世的话,有狙击手能够配合,那刘树义还能想办法给狙击手製造机会,但眼下,谁也没办法。
  不过,此时没办法,不代表后面也没办法毕竞刘树义目光幽深,想要长孙冲的人,可不仅仅只有他们。
  若凶手认为,只需要防备著他们,就万事大吉,那结果,恐怕会出乎他的预料。
  红衣男子见眾人这般紧张长孙冲的样子,笑声更大。
  “很好!你们的態度我很满意。”
  “既然如此,那我就给你们一个解救长孙冲小命的机会。”
  听到他的话,贾平连忙道:“什么机会?你说,只要是我们能做到的,一定做!”
  “放心,我的条件你们一定能做到。”
  红衣男子一边说,一边抬起手指著眾人,他先指向脸色紧张的王硅,又转向眉头紧锁的赵锋,
  继而到了神情凝重的杜构,最后——落在了手持摺扇的刘树义身上。
  他咧嘴道:“杀了他!以他的命,换长孙冲的命!”
  “什么!?”
  听到红衣男子的话,眾人脸色顿时大变。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红衣男子的条件,竟是用刘树义的命来换。
  “不可能!”
  三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赵锋、杜构、杜英,三人想都没想,便直接拒绝。
  王硅也皱起眉头,道:“你若是想要钱財,或者想要逃生的马匹之类的条件,我们都能答应,
  但你想要刘员外郎的命不行!”
  贾平目光闪烁,神色也有些挣扎,道:“刘员外郎是我长孙家的恩人,我们不能这样对他。”
  “哦?”
  红衣男子眉毛一挑,似笑非笑道:“看来你家少爷的性命,並不是特別重要啊,一个小小的从六品员外郎罢了,竟然都不能抵你家少爷的命。”
  他摇头,失望嘆息:“亏你们刚刚还说,什么条件都能答应呢,现在不过是一个从六品小官的命,都不愿给我,果然,你们这些人,就是嘴上说的好听!”
  他语气陡转直变,瞬间森然起来:“既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反正我是烂命一条,有你家少爷作伴,也不算亏!”
  说著,手中的匕首,顿时向长孙冲脖子刺的更深。
  滴滴鲜血,瞬间变成了汨泪细流。
  那原本绿色的官袍,也在此刻,染得鲜血淋漓,十分刺目。
  “住手!”
  “不要!”
  贾平等长孙家的人纷纷惊呼。
  “刘员外郎—”贾平不由看向刘树义。
  刘树义深深地凝视著贾平:“贾管家不会真的想让我给你家少爷一命换一命吧?”
  贾平愣了一下,连忙摇头:“当然不是,只是,只是———“”
  可只是什么,他半天也说不出来。
  刘树义突然笑了:“贾管家不必紧张,我理解你们此时的心情,若换做是我,在二选一的情况下,我可能也会优先选择长孙寺丞。”
  “刘员外郎,你——.”贾平一惊。
  其他人也都神色一变。
  “刘员外郎,不要衝动!”杜构不由开口。
  刘树义笑著摇头:“放心,我不会衝动。”
  说著,他想了想,直接来到一个衙役身前,道:“横刀能借我吗?”
  衙役证了一下,连忙点头。
  刘树义接过横刀,手指轻轻触摸横刀的刀锋,感受著指尖传来的锋利之感,不由感慨道:“好刀!”
  他手一翻,刀尖直接点地。
  然后他便提著横刀,向长孙冲与红衣男子一步步走去。
  一边走,一边眼眸深邃的看著红衣男子:“你真的確定,要用我的命,换长孙寺丞的命?”
  “如果我死了,可你没有放了长孙寺丞,那该怎么办?我岂不是白死了?”
  他声音从容,给眾人的感觉,就好似说的要死的人,不是他一样。
  红衣男子没想到刘树义会是这样的反应,眼见刘树义距离自已越来越近,他不由喝道:“站住!”
  “站住?”
  刘树义挑眉:“这距离有些远了,我觉得你这样的人,应该很享受滚烫的鲜血洒在自己脸上的感觉吧?”
  “所以我还是近一点,这样一会儿我自时,鲜血才能落到你的身上。”
  一边说著,他一边继续靠近红衣男子。
  红衣男子眉头不由紧锁,他本以为自己已经算是疯子了,可与此刻的刘树义相比,他竟是觉得自己的疯感,被刘树义压下去了。
  他手中匕首顿时更加用力,疼的长孙冲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呼道:“停下!快停下!”
  可刘树义置若罔闻,他没有去看长孙冲一眼,只是似笑非笑的直视著红衣男子,距离越来越近。
  “好了!”
  红衣男子似乎感受到了危机,突然手一松,道:“不用你一命换一命了!”
  这话一出,眾人悬起的心,顿时落了回去。
  杜构紧握的双手,陡然鬆开。
  衣袖里已经抓起银针,想著隨时救命的杜英,也偷偷鬆了一口气。
  刘树义这时脚步才一顿,停了下来,他有些惋惜道:“真的不用我一命换一命了?说实话,我挺想让这把刀染血的。”
  红衣男子才不会信刘树义的话。
  还挺想让那把刀染血,染上我的血吧?
  “退后!”红衣男子冷声道。
  刘树义耸了耸肩,这次倒是没再反驳,返回了杜构等人身旁。
  红衣男子不愿再耽搁,直接道:“把后门打开,同时让你们的人,全部进入戏园內,不许任何一个人留在巷子里。”
  “还有,给我三辆马车,把这些马车停在后门门口!”
  听到红衣男子的话,贾平立即道:“还愣著干什么?还不快去!”
  长孙宅邸的护院们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將院子里的马车向后门赶去。
  王硅皱了皱眉,有些犹豫..—
  红衣男子道:“別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后院也布置了人手,我实话告诉你们,接下来我会带著长孙冲登上马车离去,但凡路上有任何人阻拦我们,或者我发现巷子里有任何人停留,我都会第一时间杀了他!”
  “若你们不信,可以试试!”
  贾平脸色一变,忙看向王硅,道:“王县尉,少爷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王硅如何不知道这些,他只是有些不甘,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了凶手,若让凶手就这样离去,恐怕此生都再难抓到对方。
  只是贾平说的没错,长孙冲比什么都重要,长孙冲若有事,他们自己的命也得搭进去。
  他咬著牙,冷声道:“让我们的人都进来!”
  衙役领命,连忙跑了出去。
  没多久,护院便回来復命:“马车都已经赶到后门了。”
  王硅也咬牙道:“我们的人也都回来了,现在后门的巷子里,一个人也没有。”
  红衣男子这才满意点头:“看来你们比刘树义,对长孙冲更为看重—“
  说著,他看向贾平,悠悠道:“以后回去了,你可得好好和长孙无忌说说刘树义的表现,他根本就不在乎长孙冲的死活,真的有资格做长孙家的恩人?”
  这话一出,杜构等人神色不由一变。
  他们没想到,红衣男子最后,竟还要离间刘树义与长孙无忌。
  而刚刚刘树义的行为,眾人也都看在眼里,若真的被贾平回去添油加醋向长孙无忌表述,说不得长孙无忌会怎么看待刘树义。
  贾平眼皮一跳,道:“这些就不劳你费心了。”
  红衣男子哈哈一笑,他最后神色阴沉的看了刘树义一眼,便转身向后门走去。
  一边走,仍一边谨慎的將长孙冲面向眾人,挡住自己,同时道:“现在开始,你们所有人都不许再动一下。”
  “不许任何人跟著我,倘若被我发现有谁动一下,那等待你们的—“”
  他咧嘴狞笑道:“就是长孙冲的户体!”
  长孙冲全身忍不住发抖,声音也跟著发紧:“他们不会的,你別衝动。”
  “最好是这样—”
  红衣男子紧盯著刘树义:“特別是你,贾平,我劝你们盯紧刘树义,你们看重长孙冲,他可未必。”
  哪怕眾人都知道红衣男子仍在离间,可贾平等人还是忍不住看向刘树义。
  刘树义只是无奈道:“你们还真是奇怪,我都愿意为了长孙寺丞一命换一命了,怎么到最后,
  反倒我最不看重长孙寺丞了?”
  眾人愣了一下。
  好像还真是.
  刚刚刘树义,確实一点都没犹豫。
  只是刘树义刚刚的表情和行为,让眾人总有一种他不是去自尽,而是要杀人的错觉。
  就这样,红衣男子在眾人眼睁睁的注视下,挟持著长孙冲,来到了后门。
  他先警惕的伸出脑袋,从后门往左右看了看。
  確定巷子里果真无人后,便面带笑意的扫了一眼远处仍旧停在院子里的眾人,嘴角勾起一抹讽刺与讥消的笑。
  “想救出长孙冲,下辈子吧—”
  说著,他的一声,把后门关闭。
  眼见门扉闭合,两人身影消失於视线中,王硅连忙道:“快追!”
  眾人这才连忙向后门衝去。
  来到后门,快速將门打开。
  便见原本停在后门的三辆马车,已经消失不见。
  他们直接衝出后门,向左右看去,只见巷子两端,竟都有马车在狂奔。
  因他们看不到马车里面的情况,所以根本不知道红衣男子带著长孙衝上了哪辆马车,又是往哪个方向跑了。
  “怎么办?”
  王硅不由看向刘树义:“我们该怎么追?”
  贾平也十分焦急:“他还没说要把少爷从哪放下,我们绝不能跟错—“
  眾人都看向刘树义,却见刘树义指甲轻轻摩著腰间玉佩,不紧不慢道:“別急。”
  “別急?怎能不急,眼看马车就要消失了!”
  贾平忍不住道:“要不然我们兵分三路,分別追击这三辆马车,一定不能把少爷跟丟—.
  “啊!!”
  就在这时,右侧巷道里的那架马车上,突然传出一声惨叫。
  接著一道身影,猛然从马车上坠落下来。
  他身著大红衣袍·正是挟持长孙冲的凶手。
  只是此时,他腰腹处有著一条长长的伤口,鲜血顺著伤口疯狂流出,他脸色惨白,双眼瞪大,
  脸上满是不敢置信之色:“你们竟然把人藏在了车底”
  “什么!?”
  “把人藏在了车底?”
  眾人愣了一下,连忙看向贾平。
  就见贾平一脸震惊,下意识摇头:“我没有。”
  眾人又忙看向王硅。
  王硅也茫然摇头:“我也没有安排人,刚才那种情况,我哪敢乱安排人,万一被他发现,伤到了长孙寺丞,我这条命都不够赔的。”
  “而且他一直盯著我们的行动,我也没机会安排人啊!”
  眾人都听懵了。
  不是贾平,也不是王硅,那会是谁把人事先藏在车底,然后偷袭红衣男子,把他给重伤的?
  难道是—
  他们想到了一个人,连忙將目光落在刘树义身上。
  却见刘树义也耸了下肩:“他盯我盯得最紧,我是最没机会这样做的人。”
  连最有可能的刘树义也不是,还能是谁?
  眾人都迷茫了。
  “不对!”
  这时,赵锋突然道:“既然凶手已经被重伤,长孙寺丞已经救了下来,马车为什么还不停下?”
  眾人闻言,这才注意到,红衣男子被踢下马车后,马车不仅没有降低速度,反倒越来越快了。
  眼看就要衝出巷子。
  “不好!”
  王硅脸色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会不会那人根本就不是来救长孙寺丞的?他要夺走长孙寺丞!”
  “难道.”“
  他猛的看向刘树义,失声道:“是在林宅监视我们的人做的!?”
  “什么!?”
  “林宅监视我们的人!?”
  “还有其他势力?”
  眾人只觉得脑瓜子喻喻直响,
  著实是眼前的变故,一个接一个,完全不给他们反应思考的时间。
  “怎么还有其他势力?”
  贾平忍不住咽著吐沫:“哪来的这么多势力要对少爷不利!?”
  他顾不得多想,连忙道:“还愣著干什么?还不快追!別管是谁,绝对不能把少爷跟丟了!”
  眾人这才反应过来,就要返回戏园骑马追赶。
  “不必了。”
  可谁知,未等他们行动,刘树义的声音再度响起:“他们跑不掉的。”
  “跑不掉?”
  贾平愣了一下,还未来得及具体询问,只见载著长孙冲快速离去的那架马车,忽然间紧急减速然后·——
  只听一道马匹惨叫的声音响起。
  接著那豪华的马车,竟是似乎撞到了什么,继而砰的一下,竟原地翻滚!
  砰砰砰!
  接连撞击墙壁与地面数次,马车这才停了下来。
  而这时,那豪华的马车,已经十分残破,许多部件皆已撞碎。
  “怎么回事?”
  “怎么忽然翻车了?”
  眾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住了。
  他们连忙向马车的方向跑去。
  待他们靠近,他们这才发现,原来在马车的前方,在巷子出口的位置,竟是不知何时,被人放置了战场上对付骑兵所用的拒马枪!
  那尖锐的枪尖上,马匹整个穿了进去。
  鲜血滚滚流出,马匹仍在剧烈挣扎与嘶鸣,只是看其挣扎幅度,已经越来越弱,眼看便要没命了。
  而在拒马枪的后面,数十个身著黑色鎧甲,腰悬横刀,面带煞气的金吾卫,正严阵以待立於那里。
  在他们的最前方,是眾人熟悉的金吾卫左翊中郎將程处默。
  “是程中郎將!”
  王硅忍不住瞪大眼晴:“他怎么会在这?怎么会正好阻拦了马车?”
  其他人也都满是吃惊和意外。
  本以为长孙冲就要被另一伙贼人给直接抢走了。
  谁知这么快就峰迴路转!
  饶是长孙宅邸的管家贾平,此刻也一时无法回神。
  然后,他们就见程处默拱了拱手,笑著说道:“刘员外郎,俺没让你失望吧?”
  刘员外郎?
  是刘树义做的这些!?
  眾人猛的看向刘树义。
  就见刘树义目光正深深地凝视著那辆侧翻马车里,正艰难爬起的几道身影,嘴角轻轻勾起。
  “可惜——..”
  “我才是黄雀在后的那只黄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