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元面无表情找了个位置坐下。
华纳负责人奥利弗和庄诚开始激烈谈判。
“不得不说，一部华语电影的翻拍版权，两百万刀乐，绝对是被高估了！”
“可方先生愿意出这个价。”
“那是因为他一个编剧压根不懂行情！”
“我认为这是尊重的表现。”
“打断一下。”方元出声道，“编剧只是我的副业，其实我是一名导演，另外我还在好莱坞开了一家製作公司。”
场间顿时寂静下来。
庄诚耸耸肩，表示自己不会让步。
奥利弗看向方元，摊手道：“好吧伙计，我得承认你的勇气，但这並不意味著你有能力与华纳竞爭。”
华纳作为好莱坞巨头之一，绝对算得上財大气粗。
但他们的钱也不是大风颳来的。
奥利弗不想陷入到无意义的竞价爭夺中。
这会压低公司对他业务能力的评估。
所以……
奥利弗没有丝毫迟疑，起身带著团队成员离开。
看上去好像是放弃，但又没有明说。
会议室里，方元坐到庄诚面前，盯著他道：“庄总，《无间道》翻拍版权，两百万，已经很多了。”
“的確。”庄诚点点头表示认可，“华纳这边，最高只愿意出价一百五十万。”
方元：“那你还在犹豫什么？”
庄诚面露为难之色：“方先生，你要知道，那可是华纳。我们环亚也想让《无间道》有个好归宿，从理智上来说，他们才是最正確的选择。”
方元：“所以，你们已经决定了？”
“还在考虑中。”庄诚微笑道，“最后具体选择谁，还是要看大家的诚意。”
“那好，两百三十万，一口价。”方元再次提高价格。
庄诚惊喜道：“真是太感谢方先生了！我们一定会好好考虑！”
但除了这些场面话，庄诚就是不愿明確表態。
方元闻言都气笑了。
不愧是香江电影人，真的不要脸。
此时此刻，方元哪里还不知道，自己是被耍了。
环亚压根就没考虑过他。
“希望你们真的能好好考虑！”方元转身离开。
庄诚面色不变，礼貌將他送出会议室。
过了会儿，秘书担忧道：“庄总，奥利弗先生刚刚走得那么坚决，是不是没希望了？”
庄诚淡定地摆摆手：“只是正常的商业谈判手段罢了，他们还没有放弃。”
“那要是华纳坚持不提价呢？”秘书问道。
庄诚笑出声：“你急什么？这不是还有个冤大头托底吗？”
从方元来的第一天，庄诚就发现对方似乎很想拿下《无间道》翻拍版权。
如此好的机会，当然得好好利用。
而今天的情况，也全在庄诚预料之中。
接下来，肯定还会继续谈下去。
只是不用让两方再碰在一起。
……
另一边，五星级酒店。
“没想到这个年轻人，还真有点东西。”奥利弗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就在刚刚，他调查清楚了那个年轻人在好莱坞的情况。
庄诚所说的奥斯卡最佳原创剧本提名，確有其事。
此外，奥利弗还查到在圣丹斯电影节上，这个方元竟然有部影片正在被各大影视公司疯抢。
没错，就是疯抢！
听说影片版权价格已经被叫到一千三百万！
而且对方还不愿意卖！
表示只会交易影片的发行权。
这也侧面证明，方元如果想收购《无间道》翻拍版权，的確拿得出钱。
“有点麻烦了。”奥利弗眉头微皱。
他不是没信心竞爭过对方。
毕竟他代表的可是华纳。
但在这个过程中，估计得提高不少预算。
在奥利弗看来，《无间道》並没有这么高的价值。
“算了，这几天再继续和环亚谈谈。”
“他们应该不会傻到放弃华纳，而去选择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
奥利弗或多或少猜到了庄诚的小心思。
不出意外的话。
最终胜利者，依旧会是华纳。
……
方元乘车返回酒店途中，仔细想了想。
庄诚明显將他用来当做抬价筹码。
表面说是为了《无间道》能有个好归宿。
背地里全是生意！
“难道说，我真的没机会了？”方元认真思索著。
如今他在好莱坞小有名气，但和华纳这样的庞然大物相比，还是差得很远。
当然，他的第二部电影想要衝击奥斯卡，其实还有其他选择。
在他脑海中，能拿奖的小成本冲奥影片並不算少。
可《无间行者》很特殊。
这是一部根据华语电影改编的奥斯卡电影。
如果可以的话，他並不想放弃。
即便付出更多成本。
但问题在於，庄诚心中的第一选择，明显是华纳那边。
“华纳……华纳……”
方元琢磨著，突然有了个全新想法。
既然庄诚如此戏耍他，將他当成工具人。
为什么他不能这么干？
“所以，我也不用著急，乾脆跟他好好耍耍！”方元心中有了打算，眼中寒光一闪。
不过，想要实施这个计划，他需要时间。
於是在接下来的几天。
方元忽然变得十分豪气，不断提高价格，整个奥利弗非常被动。
就连环亚集团內部都有些激动了。
因为方元最高出价，已经来到三百五十万美元！
要知道，这只是翻拍版权啊！
这个价格，都超出了《无间道》的票房盈利！
若真和方元达成交易，绝对算是大赚特赚。
甚至庄诚都开始犹豫起来。
“要不，就直接卖给他算了？”
但转念一想，庄诚还是决定再观望观望，看看华纳会不会跟著提高价格。
只要比方元出价低一些，他都能接受。
就这样，时间一晃，两天后。
当方元將价格拔高到四百万，庄诚看向他的眼神，已经变得像饿狼似的。
要不是心中还有一条底线，估计就忍不住当场答应下来。
但最终，他依旧只是表示会认真考虑。
因为华纳那边也提高了价格，两百五十万。
虽然和四百万相差很多。
可华纳有著好莱坞巨头的光环加身。
有著將美版《无间道》拍好的硬实力。
这样的话，整个《无间道》系列的ip价值也会跟著水涨船高。
所以，庄诚还是想再继续等等。
但这一次谈判，方元却一反常態，变得十分强硬。
“这是我最后一次报价。”方元看著庄诚，淡淡道，“要是你再不答应，我將放弃对《无间道》翻拍版权的爭夺。”
庄诚依旧满脸和煦道：“方先生，我们內部经过討论，大多数都希望能跟你达成合作。”
方元硬声道：“我不管这些，反正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准话，签还是不签！”
庄诚面色不变：“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需要经过內部的……”
“那好，你跟奥利弗谈去吧。”方元瞬间翻脸，直接离开。
看著方元决绝的背影，庄诚忽然有些小慌。
这態度，与前几天相比差別很大。
不像是假的。
“庄总，方先生真打算放弃了吗？”秘书不禁问道。
庄诚强行压下心中的担忧，平静道：“问题不大，这也只是常规的商业谈判手段，明天他还会继续来的。”
庄诚十分確信自己的判断。
第一天见面时，方元那眼中对《无间道》的渴望，做不得假。
然而几天过去。
环亚集团大楼再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庄诚庄诚感到很难受。
因为他发现，方元或许、可能、大抵是真的放弃了。
但他无法理解方元的决绝。
你都出价四百万了，就不能再多坚持几天吗？
万一我答应了呢？
不过很遗憾，没有这个万一。
並且，华纳那边似乎也发现方元放弃爭夺。
奥利弗大喜过望，转瞬开始疯狂压价。
两百五十万……两百三十万……两百万……一百八十万……
庄诚简直心痛得难以言表。
原本能卖出四百万！
四百万美金啊！
就这么，噗的一下，没了。
接下来的几天，面对压价杀手奥利弗，庄诚无比怀念爽快豪气的方元。
可惜，那已经成为夕阳下逝去的曾经。
而如今方元在哪里呢？
他真的放弃爭夺了？
当然不可能！
方元其实並未离开香江，而是偷偷换了个酒店，夜以继日疯狂敲击键盘。
就在他来到香江的第十天夜晚。
“终於完工了！”
方元看著笔记本屏幕上的成果，露出轻鬆的笑容。
不出意外，《无间道》翻拍版权，应是他的囊中之物。
接著，他插入网卡，將这几天赶出来的剧本，通过邮箱发给爱丽丝，並提醒她记得先註册版权，再去找华纳高层谈判。
邮件发送成功，方元起身来到落地窗前。
夜色如墨，玻璃窗的反光中，映照出电脑屏幕上的模糊界面。
一封邮件静静躺在发件箱里，而那附件名称赫然是在后世堪称超英经典的《蝙蝠侠：侠影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