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感觉不到。
李虎这一句话，像一颗投入水塘的石子，瞬间激起了所有兵王的共鸣。
“是啊，教官！”
那个外號影子的精瘦男人，也睁开了眼睛，脸上满是苦恼。
“我能让自己的心跳，降到每分钟三十次，进入假死状態。”
“可我，还是什么都感觉不到。”
“我也是。”
“我也是。”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他们都是意志力超群的战士，可这种寻找虚无的感觉，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白非凡看著眼前这十张，写满了困惑和焦躁的脸，心中並不意外。
他自己，当初也是在洗髓丹伐毛洗髓，彻底改变了体质之后，才勉强感应到那丝微弱的灵气。
而眼前这些人，虽然身体素质远超常人，但终究，还是凡胎肉体。
让他们在灵气如此稀薄的现代都市环境中，去感应那几乎不存在的“气”，无异於让一个普通人，用肉眼去观察原子。
太难了。
纯靠他们自己领悟，別说一天，就算是一个月，也未必能有一个人成功。
而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
“龙组”等不起。
龙將军，也等不起。
看来，是时候，动用一点小手段了。
白非凡心中一动。
他那半透明的系统界面，瞬间在眼前展开。
自从功德点突破一万大关后，那个原本是灰色的功德商城图標，已经被点亮了。
他的意念，集中在了功德商城上。
“开启。”
【功德商城（初级）已开启。】
【当前可兑换物品类別：丹药（入门级）、符籙（入门级）、材料（凡品）】
一个类似於网购平台的界面，出现在白非凡的脑海中。
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强身丹】：10功德点/颗。效果：增强凡人肉身强度。
【辟穀丹】：20功德点/颗。效果：服用一颗，三日不饿。
【回春符】：50功德点/张。效果：快速治癒凡人外伤。
……
白非凡的目光，飞速地在这些商品上扫过。
这些东西，虽然神奇，但都不是他现在最需要的。
意念在“丹药”一栏的筛选功能上，轻轻一点。
很快。
一个名字，映入了他的眼帘。
【培元丹（劣品）】
【兑换价格：100功德点/颗】
【丹药效果：固本培元，能暂时性地，小幅度提升凡人对天地灵气的亲和度，是修仙界最低级的辅助丹药。】
就是它了！
白非凡毫不犹豫。
“兑换十颗培元丹。”
【叮！消耗1000功德点，兑换培元丹x10成功，物品已存入系统空间。】
他的功德点余额，瞬间从12580，变成了11580。
白非凡心中一动。
下一秒。
他的手中，就凭空多出了十颗，龙眼大小，通体蜡黄，散发著一股淡淡草木清香的丹药。
他站起身，走到那十名依旧在苦苦坚持的兵王面前。
“都起来吧。”
十名兵王，闻言睁开了眼睛，脸上都带著一丝沮丧和羞愧。
他们觉得，自己给这位新教官，丟人了。
白非凡却没有理会他们的表情。
他將手中的丹药，分发给每一个人。
“这是我用一些特殊方法，调配的『营养丸』。”
他面不改色地，开始胡说八道。
“它的作用，不是提升你们的体力，而是可以帮助你们，静心凝神，让你们的大脑，进入一种，更容易与天地沟通的『空明』状態。”
营养丸？
李虎等人，看著手心那颗，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有点像中药丸子的丹药，脸上都写满了疑惑。
就这么个小东西，能有那么神奇的效果？
但这一次，没有人再提出质疑。
刚才那“一拳化石”的震撼，还深深地烙印在他们的脑海里。
他们已经明白。
眼前这位教官，所做的一切，都不能用常理来揣度。
“教官，我们……”李虎刚想问该怎么吃。
“服下，再试。”
白非凡言简意賅。
“是！”
李虎不再犹豫，第一个，將那颗蜡黄色的丹药，扔进了嘴里。
其他人，也纷纷效仿。
丹药，入口即化。
没有想像中的苦涩。
反而，像一颗薄荷，化作一股无比清凉的气息，顺著喉咙，滑入腹中。
紧接著。
那股清凉的气息，如同涓涓细流，瞬间流遍了他们的四肢百骸，最终，匯入他们的大脑。
嗡！
所有兵王的脑袋里，都仿佛响起了一声轻微的轰鸣。
他们感觉，自己那原本因为长时间静坐而变得烦躁、混乱的思绪，在这一刻，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抚平了。
整个世界，都变得无比的，安静，清澈。
一种前所未有的，空明澄澈的感觉，笼罩了他们的心神。
“这……这是……”
李虎的眼中，充满了震惊。
这哪里是什么“营养丸”？
这简直就是神药啊！
光是这种，能让人瞬间进入绝对冷静状態的效果，如果用在战场上，就足以让他们的战斗力，凭空提升一个档次！
“別分心。”
白非凡的声音，悠悠传来。
“守住这股清明，再次尝试，去感受气的存在。”
“是！”
所有人，心中一凛，立刻收敛心神，再次盘膝坐好，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
效果，立竿见影！
如果说，之前他们眼中的世界，是一片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
那么现在。
在这颗培元丹的辅助下，那片浓雾，被驱散了。
他们的视野，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
他们，终於“看”到了！
在他们周围的空气中，漂浮著无数，五顏六色的，如同萤火虫一般，微弱，却又真实不虚的光点！
这就是……气？！
所有人的心中，都掀起了惊涛骇浪！
原来，教官说的，都是真的！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气”的存在！
强压下心头的狂喜，他们开始学著白非凡之前教的方法，尝试著，用自己的意念，去牵引那些离自己最近的光点。
一次。
两次。
失败。
再来！
……
仅仅，十分钟后。
一直紧闭著双眼的李虎，身体猛地，浑身一震！
他像是触电一般，狂喜地，睁开了双眼！
他的脸上，写满了，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极致的，难以置信的狂喜！
“我感觉到了！”
他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內心的激动，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指著自己的小腹，对著白非凡，兴奋地大吼道。
“教官！我感觉到了！”
“一股暖流！”
“有一股暖流，钻进我的身体里了！”
他的吼声，像一颗信號弹。
紧接著。
“我也感觉到了！是蓝色的！我抓住了一个蓝色的光点！”
影子也激动地跳了起来。
“还有我！是红色的！好温暖！”
“我的是绿色的！感觉……感觉好舒服！”
一个。
又一个。
在培元丹那神奇的药效辅助下。
剩下的八名兵王，也陆续地，成功地，感受到了“气”的存在，並且，將第一缕气，引入了自己的体內！
整个训练场上，响起了一片，压抑不住的，惊喜的欢呼声。
他们，像一群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兴奋得手舞足蹈，语无伦次。
他们相互感受著，自己体內那股，虽然微弱，却真实不虚的，全新的力量。
那是，通往新世界的大门，向他们敞开的声音！
当他们再次，看向那个，依旧站在原地，神色平静的年轻人时。
他们眼中的神色，已经彻底变了。
如果说，之前，是敬畏。
那么现在。
就是，仰望。
如同，仰望一尊，行走在人间的，活生生的……神明！
是他，赋予了他们，这种神跡般的力量！
是他，带领著他们，踏入了“进化”的殿堂！
训练场的一角。
一直默默观察著全过程的苏青影，將这一切，都尽收眼底。
她看著那些，欣喜若狂的，平日里杀人都不眨眼的兵王。
又看了看那个，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的白非凡。
她的心中，翻江倒海。
她快步走到白非凡的身边，看著他那张平静的侧脸。
她压低了声音，用一种，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带著一丝颤抖的，复杂的语气，开口问道。
“你给他们吃的……”
“……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