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这个古井可是曾经和空海那边的古井串连过，而那边的古井，莫凌他可是下去过！
莫凌对著上面喊道：“我们应该是中了幻术，这里肯定不肯有水，你想一想我们到底是如何中术的，我先潜入里面看看情况。”
“好！”
龙纤纤思索起来，幻术在当今分成三种：情景幻术、接触幻术、药物幻术。
情景幻术便是幻术场所固定，谁进入特定场所便会中幻术，这是没有特別中术之人的设定。
视线幻术，便是通过接触而中术，没有特定场所，没有固定幻术法，可以针对特定中术之人设定，也可以不是。
而最后药物法术，便囊扩下药和妖法等一切需要物质或者咒法主动引起的幻术，这个没有固定场所，却有固定的中术人设定。
龙纤纤觉得此处应当是接触幻术。
两人一起做过的动作是低头看向水井。
所以幻术谁定在水井之中，这就是视线幻术。
“莫凌，你看看水底是不是有个水碗？”
龙纤纤朝著古井这种大喊，莫凌此刻在水底却听得分明，这越发说明古井中的水都是幻觉了。
莫凌想了想，按住袖中的舌舍利口中闭上眼睛，口中念动静心咒，等待了一会，觉察周身水拉扯的感觉消失了，这才睁开眼睛。
不想睁开眼睛嚇了一大跳，差点没有咬到舌头。
原来古井的四壁里面镶嵌了四个人。
这四个人都是清一色的光头，身上穿著主持袈裟，怒目圆瞪，舌头伸出，倒像是怒目金刚，可惜带著邪气。
莫凌脚下一绊，低头一看，果然是一个水碗。
“我找到水碗了！”
莫凌当即就要一脚踢翻水碗，被龙纤纤阻拦住了。
“你先被管，上来再解开幻术，否则我怕会出现无法脱离的问题。”
当幻境被解除的时候，一定要更加当心。
因为谁也不知道幻境之后还隱藏著什么。
“还是你谨慎。”
莫凌说著一跃而出，落在水井外边。
龙纤纤从袖中摸出一块碎银子：“最好用自己带来的东西去解，周围的一切未必都是真实的东西。”
莫凌听得哐当一声，知道水碗碎掉了。
视线前仿佛有水波纹路一晃，四周的场景便不同了。
古井之中布满黑血，洞中散发出恶臭。
而那古井女子此刻正倒在古井旁边。
想来是她觉得自己快要不行了，才施展幻术，本打算要趁机逃走，可是还没走就倒在了古井边。
“死了吗？”
龙纤纤轻声发问，完全没有声音，莫凌都是看著她的唇语猜测的话中意思。
莫凌也十分紧张，心中百分十八十期待古井女子已经死了，百分之二十想著对空海的承诺，凑近要去探了探鼻息。
不过他转念一向，这个古井女子本来就已经死了，她此番若是没有復活的话，就还是算个尸体。
那探鼻息也没用啊。
可是迟疑归迟疑，该查看还是躲不过。
莫凌伸出手指，那感觉就好像是將自己的手指伸向鱷鱼。
有鼻息！
莫凌瞪大了眼睛转头对著龙纤纤点头。
龙纤纤看著他的神情心中也触动不已。
古井女子当真復活了！
那她此刻不就是大和尚口中所说的邪神吗？
两人都不由自主吞了口唾沫。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吞咽之声，引动了古井女子的神经，她竟然猛地睁开了眼睛！
“当心！”
莫凌条件发射伸手要去將龙纤纤推开，至少逃走一个是一个，过去叫来大和尚，或许还能控制住她。
可惜的是龙纤纤也有同样的想法。
结果两人彼此一推，都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而那古井女子凶恶扑上来，一手一个，死死扣住了他们两人的喉咙。
莫凌穿越过来，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被遏住命运的咽喉的体验。
古井女子的面容剎那狰狞，双手上乌青的血管暴起，一股股尸邪之气就要传来。
强大的力量让莫凌和龙纤纤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两人被重重压在地上，地面都凹陷碎裂，让两人的身子陷入地下。
莫凌脑海中走马灯一样晃动。
天云宗好久都没回去了。
胡鑫这个反骨仔肯定已经在著手准备接替他的位置。
天云宗好不容易起来了，他不甘心以这样一个小宗主的身份莫名其妙横死在这里。
还有麒麟商行的生意，他好不容易发明的超时代的法器，还没有尽善尽美呢，怎么能就这样夭折？
未来还有大把大把的钱要流转进他的口袋，难道都要成为泡沫？
最后还有美娇娘。
好不容易碰到一个龙凤炉鼎体质的炉鼎体质，关键人还爱他爱得不得了，这样的人去哪里寻？
莫凌一瞬间脑海中闪过地位钱財和美人，最后落在了后悔之上。
其他的都一闪而过，只有对龙纤纤的的感情留了下来。
“呜呜······”
龙纤纤的痛苦的呻吟声传来，好不容易化解的尸毒，如今又要在体內积累了。
莫凌袖中舌舍利发出温热来，触碰在莫凌的皮肤上，他的绝望一扫而空。
脑袋也清醒过来，想起在千佛城神庙之中碰到空海的场景。
空海当时望著佛像念诵经文之后，磕头求的是——
“弟子违反佛家法戒，再次赎罪，只求佛祖开恩，求得惠娘脱去仇恨爱憎，获得你灵魂安寧。弟子愿灰飞烟灭，以求此愿达成。”
“惠、惠娘——”
莫凌从被扣住的喉咙中艰难喊出声来。
每喊一个字都觉得要顺带著呛出血来。
古井女子像是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可是却还是对名字有反应。
她的脸从狰狞青紫，双眸满溢杀意，缓缓变得懵懂起来。
“惠娘，放开我。”
莫凌模仿空海的声音，那种温柔而充满力量的声音，並不难学。
古井女子面上惶恐，眼睛瞪大了，似乎渐渐恢復神志，双眸之中有了一点神采。
再接再厉，莫凌又喊一声，古井女子终於受不住，手一抖，鬆开了莫凌和龙纤纤。
莫凌在被鬆开的瞬间，立刻摸出无敌禪杖重重击打在古井女子的头顶。
不等古井女子反应，莫凌已经拉著龙纤纤，一跃乘龙飞起，穿过通道一直出过通道，回身就击起无数掌。
天运破罡掌將通道击毁破坏，石块沙尘落下，堵住了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