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君听得，回头看向莫凌，歪著头若有所思的样儿。
“你怎么好像知道的不少，却竟然是什么都不问，倒是让我很是诧异。”
莫凌抬脚只顾著往前走，看到少君停下了，也便停下。
“哪里那么多废话，见了面什么问不出来，非得这个时候来揣度，累不累的慌？”
少君听得，呵呵笑著继续在前带路：“既然你这样说，那就是做好心理准备了。”
说著领著莫凌穿过一条小路，转出来便出现一豁然开朗所在。
整个前方一片空地上，只有一个东西，银白色鳞片覆盖的蛟龙身体。
盘曲的蛟龙身体上淋淋漓漓都是鲜血，一看便知道伤得不轻。
往上仰头，能看到盘曲在蛟龙身体上闭目养神的蛟龙头。
蛟龙和龙的区別，一是大小，而是神通。
虽然目测看起来並不大区別，然而人对待的態度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龙是神兽，蛟龙是妖。
少君咳嗽一声，提醒道：“莫凌来了。”
蛟龙缓缓睁开碧绿的宝石般的眼珠，挪动蛟龙头看向莫凌。
“意外吗？”
莫凌淡淡一笑，拿手摸了一把蛟龙身上的血。便感觉手指麻酥酥的，仿佛触电一般。
“意料之中，情理之外。”
蛟龙听得，竟然还有力气朗声大笑：“怎么说法？”
莫凌將血用手帕擦乾，將手帕隨意收入袖中。
“我猜到你是妖，也知道你受伤，但是却不知道你忙前忙后算计，做了这么多事。”
蛟龙听得，依然笑道：“你知道是我將你拉扯进来的？”
莫凌点头，並没什么怨言，转头看向少君：“伤成这样，有办法吗？”
少君將双手揣在袖中，丝毫没有担忧的神色，平静著狐儿脸道：“这是天罚，没有法子。”
天罚乃是妖每修行一千年便要经受的解难。
莫凌转头看向蛟龙：“你已经一千岁了，还和我称兄道弟？”
少君听得咳嗽一声：“猜小了。”
莫凌一愣，盯著蛟龙：“公子无暇，你总不会还见到过活著的空海吧？”
空海乃是一万年前得到的高僧，修习佛法，只差一步便能登仙。
少君听得，又咳嗽一声：“人的眼光果然短浅。”
莫凌想了一想，也是蛟龙一万年来说，確实太少。
“算了，这也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情，现在你伤成这样，还將我卷进来，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蛟龙盘曲的身子动了动，却因为疼痛而及时停止了。
“我不后悔將你牵扯进来，事到如今，也只有你能办法了。”
莫凌负手而立，撇撇嘴道：“说吧。”
“拿下龙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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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脑海中的系统声和公子无暇的声音重叠在一起，莫凌不免多反应了一会。
公子无暇便轻笑道：“你没自信？”
莫凌拿手扣了扣耳朵嘀咕道：“別一起说行不行？”
抬头看向公子无暇：“我这人什么都没有，从不缺就是自信。”
“只是我拿下龙洲，对你有什么好处？”
公子无暇也不隱瞒，坦然道：“蛟龙一跃成龙，这就是我的机缘。”
原来如此。
莫凌虽然隱约觉得此事没这么容易就能成。
就打上界那些白鬍子的仙人，都不会让下界的人有机会登上。
“我只有一个问题。”
少君也好奇地歪著头：“你只有一个问题？”
莫凌看向公子无暇：“你活了这么久，看到过有人或者妖升到上界吗？”
公子无暇待要回答，却见到少君將手按在唇上嘘了一声。
莫凌也察觉到有人靠近。
“大概是来找我的。”
莫凌说著便转身就走，打算儘量和公子无暇拉开距离。
狐儿脸少君一跃化身狐狸隨在莫凌身旁。
“来者不善，我可不能帮你。”
莫凌也没知道少君来帮忙：“不指望你帮我，倒是我也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少君手中转圈，搅动空中的空气如同麦芽一般扭结在一起。
“你问。”
莫凌穿入那麦芽一般的出口，转头问道：“你为何要跟著公子无暇？”
少君听得，面不改色，对著渐渐被麦芽一样的空间扭曲结界出口爽朗道：“杀他。”
莫凌落在百里之外，脚下才沾到地面，几道身影便落在身旁。
莫凌只当不知道，专注地拿手拍著身上的尘土，实则是將刚才趁机抓的狐狸毛在掌心摸索。
狐狸味道重，以此压一压蛟龙血的味道。
“臭小子，眼瞎吗？”
莫凌听得声音，继续拍著衣衫：“大半夜的追著我，我又不是小娘子，几位莫不是有特殊癖好？”
“岂有此理，长老，咱们別多费口舌了，动手吧！”
说话的人个头矮小，年纪不大，但是声音却格外沙哑。
莫凌白了他一眼转头看向中间领头之人。
“龙家的长老也真多，每次都能见到新的人，怎么的，龙潜天让你们来的？”
那个小个子听得，跳脚指著莫凌，脾气十分暴躁：“臭小子，你敢直呼太上长老的名讳？”
莫凌咳嗽一声，拱手道：“算起来，我也算是龙家的女婿，和长辈亲热一点，其情可谅。”
暴躁小个子被莫凌逗引地越发暴躁，可是没有领头长老的命令，他想出手也不敢。
“你给我等著！”
莫凌负手从容看向领头的长老，微笑问道：“敢问这位长老又是谁？”
领头的人倒是稳重，並不被莫凌激將：“我乃龙潜宇，太上长老的师弟。今儿奉命来拿你，不过刚才我已经改变主意了。”
莫凌手在袖中紧握，面上却仍然带著笑意：“哦？”
龙潜宇伸手指著莫凌的袖管。
“你虽然一直都在用狐狸的味道掩盖的，但是蛟龙血的味道十分特別，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掩盖得住。”
莫凌手在袖中鬆开，朗声大笑。
“这么快就被发现，我还没想好条件呢！”
龙潜宇听得眯起眸子：“你想要谈条件？”
莫凌伸手將刚才摸了蛟龙血的手帕拿出来晃动两下。
小个子的长老激动指著道：“是，这个臭味我也认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