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谦放下手中的书，看向许瑛霞，冷哼一声，“许老师，我没听错吧，闹事的又是你们班的林予笙？”
许瑛霞眼皮子跳了跳。
什么时候不好，怎么偏偏要在秦明谦来的时候出这档子事？这下子，又要没完没了了。
在秦明谦咄咄逼人的注视下，她扭头，冲身边正在匯报班级工作的班长道：“去，把林予笙喊过来。”
班长还没到十一班，卫生间发生的事情就已经被徐茵等人传遍了。
楚凌菲看著林予笙，惊讶，“你把苏语柔怎么了？”
林予笙抬了一下那双清冷的眸子，漫不经心，“没怎么样啊，我只是把她的头按在了水池里而已，碰都没碰她一下。”
“谁知道她这么脆弱，就这点小事，还闹著要去告老师。”
楚凌菲：“……”
“不是，你好端端欺负她干什么？待会儿许老师肯定要找你。”
林予笙皱了皱眉，“谁叫她胡说八道。”
话音落地，桌前就落下一道阴影。
班长站在她跟前。
“林予笙，许老师喊你去她办公室。”
楚凌菲抓住林予笙的胳膊。
“我跟你一起去。”
——
十分钟后，林予笙跟楚凌菲推开班主任办公室的门。
苏语柔坐在许瑛霞给她的椅子上，眼眶红红。
秦明谦抱著胳膊站在一旁，见到来人，冷笑，“又是你啊，林予笙，高三学业最紧张，打架闹事的不多，你倒是个例外。”
许瑛霞抿了抿唇，“秦老师，上次是事出有因，已经解释清楚了。”
秦明谦下頷绷紧，不满地看了许瑛霞一眼。
“许老师，你似乎特別喜欢袒护这个学生，这倒是令我好奇，她成绩很好吗？是班上的尖子生吗？你怎么总是向著她说话啊？”
许瑛霞捏紧了手中的教案，不卑不亢地说道：
“秦老师，开学以来还没考过试，林同学的成绩我还没来得及了解，再者，我也並不会因为学生学习好就偏袒，作为老师，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哼，越是有钱人家庭出来的孩子越是低调，道德品行一个比一个好，她却仗著自己有林家做靠山就肆意妄为，张扬得不行，动不动就动手欺负同学。”秦明谦刻薄道，“像个什么样子？品行一点也不端正！”
他斜斜地睨了林予笙一眼，“这要是我女儿，我非得好好管教不可，也不知道林家是怎么想的，把人接回来了还不好好驯一驯。”
林予笙眼眸微抬，盯了秦明谦一眼，浑身低气压。
楚凌菲忍无可忍，“你说够了吗？以为自己是教导主任就了不起吗？”
她一直都很不喜欢秦明谦，之前她有一次没穿校服被秦明谦撞见了，秦明谦把她好一顿批判，阴阳怪气，说话特別难听。
说她不穿校服就是为了攀比，是个虚荣心强的女孩，还说她化妆就是以色侍人，爹妈没教好她。
她忍了。
但是秦明谦这么说林予笙，她忍不了。
楚凌菲冷冷地看著他，“每天抱著胳膊在学校里晃来晃去，动不动就是言语讽刺学生，还真是了不起呢！”
“但林予笙又不是你生的养，你有什么资格说她？还想当她爹？你做梦！”
“你！”秦明谦的脸色一下子难看到了极点，愤怒地指著楚凌菲，“谁教你这么跟老师说话的？”
“我作为教导主任，教育学生天经地义，哪个学生没受到过老师的批评，你还有理了！”
他转脸看向许瑛霞，“这就是你带出来的学生？一个比一个混，跟外头的那些小太妹有什么区別？是不是非要我在她们档案上记下一笔才满意？”
许瑛霞在听到最后几个字眼的时候脸色一变，“好了，楚凌菲，不要再说了，我喊的是林予笙，你跑来凑什么热闹？”
“你除了用记档案威胁还会干点什么？”楚凌菲不满地瞪著秦明谦，“你想记就记吧，反正我也不是块读书的料。”
“楚凌菲！”许瑛霞脸色也变得难看，“你不要再说话了。”
秦明谦冷笑，瞧了许瑛霞一眼，“看见没？这就是你带出来的好学生。”
“楚凌菲，你这么想跟林予笙作伴，我不介意多处理你一个，你写个检討张贴到校园公告栏，好好检討一下你刚才的言行，至於林予笙，刚才苏语柔同学已经说了，你必须向她道歉！”
林予笙看了眼苏语柔，笑了，“向你道歉？”
“是，林予笙，你把我弄成这样，道个歉不过分吧？”
苏语柔冷冷地看著林予笙，恨透了她。
林予笙冷笑，“苏语柔，你在网上发布那张照片，还在背后造谣，现在却要我向你道歉？”
“你做梦。”
苏语柔一听这话，猛地瞪大了眼睛。
照片的事，林予笙怎么知道是她做的？难道她又看见了？
不可能，她当时藏得很隱蔽，林予笙不可能看到她。
林予笙视线落到苏语柔身上，“视频我已经发给了学校。”
苏语柔闻言一下子愣住了，“什么？”
什么视频？
“还能是什么？”林予笙略带同情地看著她，“酒吧的监控视频，拍到你了。”
就在这时，许瑛霞收到了校长发来的消息。
是一则开除学籍的通告。
许瑛霞看著这则通告上的“苏语柔”三个字，眼皮子一跳，还没反应过来，手机又弹出一条学校发布的声明。
苏语柔看著许瑛霞凝重的神色，心头一紧，隱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连忙点进贴吧。
发现华南中学的贴吧已经闹翻天了。
置顶热议的正是一段酒吧的监控视频。
苏语柔点进去一看，脸色顿时一片煞白。
整个人都傻住了。
这什么情况？
视频不是已经被刪除了吗？
为什么林予笙还能拿到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