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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公子,何不成尸仙? > 第一百三十六章 失踪
  第137章 失踪
  “失踪了?”
  “是啊。”房牙有点无奈:“我家学徒去找了人,结果到了之后,郎中夫人便告诉我,郎中早些日子就不见了。”
  林江眉心微。
  这当口失踪?未免蹊蹺。
  “归期可定?”
  “公子说笑,我哪能知晓刑部官员动向。不如且等两日?”
  林江思来想去,觉得房牙说的有道理,
  自己在这著急也没什么大用。
  正好明天要去赴宴,到时候问问高轩怎么回事,再做定夺。
  告別了房牙之后,林江便去了街上。
  今日无什么大事,思来想去,应当去帮著小山参寻些线索。
  转过街角踏入画坊,墨香扑面而来,可林江看不懂,只能站在画前,伴装自已一副瞭然的模样。
  隨手点了几卷山水:
  “这些开价几何?”
  掌柜殷勤凑近:
  “公子慧眼!您挑的都是我店內的好宝贝,皆是出自梁大家之手!”
  林江一听这话,眨了眨眼:
  “你说的梁大师,可是梁画山?”
  “正是!”店家郑重的点了点头:“这些画可都是上品!寻常人少说百两,
  但如若卖给您的话,只需要十两银子。”
  “您还怪好的嘞。”
  “我做生意多实诚啊。”
  “只是我不太理解。”林江转头看向了背后这么一大堆的画:“如此多画卷,皆是梁大师手笔?”
  “自然不是,全凭您慧眼识珠,把梁大师的画都挑选出来了。”掌柜给林江拍了个马屁。
  “梁大师真跡竟与俗品混置?”林江又问:“这可是大师的画啊。”
  “这不是相互寻个缘分吗?”
  林江瞭然的点了点头,隨后他从怀中拿出了一锭银子,看上去就分量十足:
  “若要拜会梁大师,又该如何呢?”
  掌柜则是立刻露出了一副义正言辞的表情:
  “大师岂是俗世可见的?”
  第二锭银元宝叠上木桌。
  店家露出了笑容:“您想找的话,我可以帮你引荐。”
  “画这幅画的梁大师?”林江指了指自己刚才拿的画。
  “当然。”
  “那我不见了。”林江摇了摇头:“我来京城就是听梁画山樑大师画作如有神,结果今日一看,竟是画的如此一般,虽说技巧有,但也担不上一句大师啊。”
  他这话声音说的很大,店里其他人闻言之,亦是侧目而视。
  人群中挤出个锦袍商人,身高体大,三步並作两步走到了林江面前:
  “小儿郎,你这话我可不能当没听见!梁大师是我最有名的鼎盛画家,你怎么说他画的不好?”
  “不是我说他画的不好啊。”林江把手里的几幅画给摊开了:“店家说这些皆是真跡,可画的確实一般。”
  商人垂头看了一眼,直接就骂了一句:“妈的,是个屁的梁大师画的!你这老小子又卖假货!”
  掌柜缩进柜檯,汕笑。
  “还未请教这位大哥的名字。”
  林江顺手把几块银子收回来了:
  “我姓吕,单名一个秋。”
  “兄弟认识梁大师?”
  “当然!上月刚得大师真跡,此刻正悬於我家中中堂。”
  “我在京外便听到过梁大师的名號,一直便想拜访这位画作大家,不知吕大哥能否牵个线。”
  “何须这般麻烦!梁府就在城东巷,递个帖子便是。”
  待问清方位,林江道了声谢谢,转而离开。
  临走时,林江瞧了眼那吕姓商人,他正在和画坊掌柜低语。
  林江耳朵好,听到那人是在教训掌柜没个眼力见,骗人都骗不好。
  瞧起来这人才是老板。
  也是,明知这画坊有问题还来著了的,难不成有被骗的癖好?
  按照这商人的说法,林江很快就找到了一处相当豪华的府邸,府邸上面掛著个招牌,赫然写著“梁府”二字。
  只见那朱门铜兽前,家丁正倚著石狮打盹。
  忽闻脚步声近,慌忙抹去涎水,睡眼悍松瞧著林江:
  “公子可是来求画的?”
  “是了,不知要候几日?”
  这小哥著手指盘算:
  “今有礼部侍郎赏画,明儿老爷要去听曲儿-我帮你记下,你六日之后再来,那日没人找先生。”
  “多谢小哥。”
  “还没请教公子姓名。”
  “劳烦记作朱大。”
  炭笔在册页写出歪斜墨跡,贴了朱大两个字。
  事情告毕,林江也就没在这府门前多打扰,转身离开了。
  小山参探出了头来。
  她一直回头看著梁府位置,眼神飘忽不定,似是有些紧张。
  甚至都有点不太敢看梁府的招牌。
  林江看著小山参,笑呵呵的问道:
  “你若是著急的话,那我便直接衝进去,问梁大家叶挽妆的事情。”
  “我——-我不著急,再·—-再候半月也无妨。”小山参先是嘀咕了两句,隨后眼珠子一下瞪了起来:“怎么还强闯他人宅子呢!大侠可不能这么干。”
  林江逗小山参逗的开心,便是笑著走远。
  门口那家丁瞧著林江背影,也看见了他手中的小山参,心头也不免生了些感慨:
  果然来寻自家先生的都是些妙趣人,
  翌日正午,林江与玄循著高轩留下的地址出门赴约。
  陈大酱自然不会同行,先前宴请的只有林江二人,纵然高轩不介意多带一人,以陈大酱的脾性也做不出蹭席的事。
  林江刚一推开门正和上次那个高轩的护卫撞了个对面。
  侍卫仍板著张生铁似的脸,见人先开口:
  “正要寻二位。”
  “可是高大人怕我们寻不著路?”
  林江见对方不作解释,只拋来硬邦邦三个字“跟我走。”
  便顺著路前领路。
  二人虽感蹊蹺,却也不便多问,跟著护卫转过巷角。
  青石路边停著辆乌篷马车,护卫掀帘示意他们入內。
  驭者同样默,待眾人坐定便扬鞭启程。
  走了大半天,玄是受不了了,他拉开帘子先往外面看了一眼,隨后才转头看向眼前的侍卫:“这可不是往酒楼的路?”
  “这是去大理寺的路。”
  侍卫语气平淡。
  “莫非出了变故?”
  “高大人有事相托,外间不便商谈。”
  对方明显不善言辞,半天才能挤出一句话,玄无奈的看了眼林江,林江也只能示意玄稍安勿躁。
  马车最终停在一座府邸前。
  朱门大开,匾额高悬,“大理寺”三个鎏金大字赫然其上。
  跨过门槛,但见大理寺內人影憧憧。各色官袍的官吏穿梭其间,尤以怀抱成卷宗疾步奔走的年轻官员最显仓皇,衣袍下摆都卷这股风火气。
  偶有年轻官吏驻足向领路侍卫行礼,却见那侍者目不斜视地掠过,行礼者倒似司空见惯。
  很快两人就被带到了內庭。
  脚一踏入这用木板布好的房间內,周遭的喧便忽得消失,侍卫推开木板铺就的內室门,高轩正伏案批阅文书。
  此刻的高轩穿著一身官家的衣服,身上的气息和之前见的那位和蔼老人完全不同。
  哪怕只是坐著看卷宗,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肃严之气也是能让一般人不敢靠近笔锋悬停,高轩抬眼示意侍卫退下:
  “劳烦二位跑这一趟了。”
  “可是为刑部郎中失踪案?”
  林江响起了昨日房牙同他说得话。
  “不止。”高轩嘆道:“昨日遣江浸月追查,结果连她也断了音讯。”
  林江脸色不由变得严肃了起来。
  连江浸月都不见了?
  “从京城往北走两个时辰便是余脉镇,吏部直辖的矿镇。失踪案就发生在此处。”
  高轩说著將案头卷宗往前一推,贴身侍卫当即接过转呈给林江与玄。
  林江展开卷宗时被密集字跡刺得眼睛发晕,仍按捺住心绪逐字细读。
  很快他就看到了关键的部分:
  “余脉镇矿工徐大富於五月十日夜残杀七名矿工、两名监工,后自尽身亡。
  +
  其余內容多是死者与凶手的生平记录。
  林江不谱刑侦之道,难辨其中门道便不再深究。倒是玄颇有兴致地继续研读。
  高轩適时解释:
  “余脉镇月前突发重大命案,刑部介入却因吏部属地处处受阻。四日前刑部郎中亲赴协调,次日竟离奇失踪。
  “事关朝廷命官,我昨日特遣小江携大理寺通言书前往查探,不料昨夜她传回几则怪异讯息后便查无音信。”
  “何种怪异讯息?”
  高轩示意侍从奉上本皱边泛黄的旧簿册,內页布满各式笔跡的办案记录。
  其上方笔记瞧上去好像是许多人的手笔,仔细去看,林江只觉得有点像是小时候传阅纸条时写的接龙。
  “大理寺里这种册子都是两两对应的,只要在其中一册上写下文书,另一本对应页码上也会出现文字。”
  原来不是传递小纸条,是简讯留言。
  “翻到最后一页。”
  林江依言翻至末页。一行清秀字跡跃入眼帘:
  “五月十七日午时抵余脉镇,问询管事无异常。申时验尸无获,擬赴郎中失踪矿洞探查。申时二刻查矿洞浅层无碍,已绘製洞图附后。”
  页底果然附有简图,左下角甚至还蜷著只小猫头不知是江浸月隨手涂鸦还是突发画兴。
  “酉时入洞未见端倪,疑漏线索?”
  至此记录尚属正常。
  后续字跡陡然扭曲:
  “五月十七日,饿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饿。饿了—”
  最后的几行文字,写的歪曲扭离,瞧上去好像是费尽心力才落下的笔。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出事了。
  “所以那几个矿工到底是怎么死的?”
  林江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刚才他看这书册上的时候,並没有写几人的死因。
  高轩闻言,沉默片刻。
  “那位杀人的矿工將其他几人开膛破腹,用火烧水,烹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