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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公子,何不成尸仙? > 第二百七十四章 老南:人生苦啊
  第275章 老南:人生苦啊
  等到老南抵达这里时,已经又过了两天。
  一路上他骑马奔波,累得很,临近目的地时实在撑不住,想在附近找个地方歇歇脚。
  原本想去北镇,但他从未来过青泥洼,只能靠道听途说,循著路走。
  走著走著,果然到了一处聚落。
  可是,这里不像城镇,倒像个正在修建的村子。
  他坐在新砍的木桩上休息,环顾四周,看到这里除了他,还有不少人。
  其中大部分是附近村子的樵夫,还有几个要去青泥洼的行脚商,老南甚至还看到一个肤色微棕的江湖客,那人正与当地人交谈,说要找一个叫朱大的,传递先前约定的消息给他。
  老南看得出,这人气质和自己略有相似,大概是干些见不得光的行当,但具体干什么却不知道。
  他不在意这些,现在当务之急是儘快赶去目的地。
  但老南心里明白,他去得最晚,在兄弟们互斗时已无胜算,若真赶到那儿,多半会看到一片狼藉。
  来这儿的路上,他確实思索过,现在赶去是否还值得。
  可他不甘心啊。
  苟且了一辈子,临了却被兄弟暗算。
  这两天他觉都睡不安稳。
  连梦中都能感受到那股悔恨!
  还有腹部隱隱作痛。
  这或许是泻药的药效未退。
  反正,他就是满心不服气。
  哪怕什么都捞不著,他也得凑到旁边去瞧瞧!
  瞧一眼就成!
  “老乡几个,喝口水啊?”
  忽地远处走来个梓人,给围坐著的行客一人递上一碗水,老南也接过这碗水。
  凉颶赋的,他此刻可不敢喝,喝了怕是又会喷射。
  他就乾脆只把水碗在手里端著。
  边上那几位倒是都一饮而尽,有个路过歇脚的行商还笑呵呵打探:
  “瞧您几位模样不太像大兴人啊?乡亲们都是哪的人啊?”
  “说是叫蓝科,之前遭了难,家国变故,暂时落脚咱们大兴歇歇脚。”梓人也笑著解释,“恰遇上位心善又有钱的大老爷,正张罗著建个村子收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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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运气可真好。我就没撞上过这等阔气的大老爷。”
  有钱?
  老南精准捕捉到这个词。
  眼下东南西北四个兄弟只剩他独一个,横竖不行就再弄笔钱,然后卷钱跑路。
  草原那头也交代了,大兴这地界也待了,径直往西南奔,出了大兴国境,寻个小国安身立命。
  凭他的本事,再配上足够的钱財,足够让他在小国里过上神仙不换的日子。
  既然这村子的东家是个大户,那自己何不从他身上·借些钱財来?
  少借,那可不算借,您瞧我被兄弟暗算得如此淒凉,权当行善积德了。
  心意一定,老南也紧跟著探问:
  “这当真是不世出的大善人,要是有机会,真想拜会拜会。”
  “大老爷去青泥洼採买些物什了,估计小半个时辰准回来。”
  小半个时辰值得等等。
  到时谨慎试探,若真是阔绰,身边又无顶尖护卫,便寻机摸摸金看看。
  便是坐在这树桩上等著。
  又把水放在太阳下面晒。
  等到这碗凉水被太阳晒成温吞水时,周围的路人也散去大半,只剩他和那个面色阴沉的江湖客。
  老南喝完温水解渴,忽觉那人侧头直直地盯过来。
  对方目光似两把锋利的刀子,颳得老南浑身不自在。老南往左挪了挪屁股,那人视线就追到左边;往右蹭了蹭胳膊,对方目光文盯向右边。
  终於,老南憋不住了:
  “你瞅啥?”
  江湖客面无表情地锁住他:
  “你是贼。”
  老南脸地黑了:
  “老哥,几个意思?我就在这儿歌个脚,你胡什么?”
  “你头顶那股贼气正盘绕著营地打转,我和东家有交情,断不会让你得手。”
  男人神情纹丝不动,仿佛在陈述天经地义。
  贼气?
  老南被这词唬得一愣。
  他早听说江湖上有人精通观气术,能辨人顶门流转的心思。
  可贼气是什么路数?
  自己不过转了个列念,竟被当场识破。
  真他娘撞了煞!
  这两天是不是犯太岁?做点事就有人搅局?
  “老哥们,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这地盘你守著,我绕道,可也別来招惹我。要不然撕破脸皮,
  谁都落不著好!”
  老南心里早发虚,嘴上却挺得掷硬,梗著脖子拋下话。
  说罢起身抬腿要溜。
  刚迈出半步,腕子骤然传来铁钳般的力道。
  侧头一看,才发现那男人正木著脸,死死扣住自己的手腕。
  “你还不能走。”
  “你他妈又想干什么?”
  “大兴这一边登门拜访,总得带点礼物。我这次出来匆忙,没预备什么。瞧著你倒挺合適。”
  男人这话一出口,老南的脸地绿了。
  这人脑子有病?
  刚动了个歪念就被逮住?
  你他妈到底谁呀?
  老南心知不能再跟他耗下去了。
  自己好互有武夫的道行,即便打不贏,脱身总该不难。
  他猛地一咬牙,发狠往外狠抽胳膊,意欲强行挣脱。
  瞬息间,一股恐怖力量从臂膀传来,关节登时发出不堪重负的爆响!一股阴寒刺骨的息隨之猛灌入体。
  只是电光火石的一剎,老南已被人反拧胳膊,硬生生摁得跪倒在地。
  他懵然地眨著眼,连带腹部都痉挛抽动起来。
  过了好几息,才惊觉自己竟被一招制住。
  艰难抬头,压著他的男人身影逆光高站,后脑勺处悬著的太阳泼下刺目白芒,晃得老南眼前发。
  “做礼物的,不听话怎么行?”
  一股透骨寒意直老南背脊。
  他张大了嘴,慌忙嘶声告饶:“好汉饶命!”
  “好汉?我不是好汉。”男人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我是杀手。”
  老南面色惨白。
  他確定了。
  这人脑子一定有问题。
  “你他妈到底是谁啊?”老南感觉自己眼前已经有点发黑了。
  “我?”男人想了想,很认真的自我介绍道:“我叫断离別。”
  “东家,这几个悵鬼炼成了。”
  老虎袍子摇摇晃晃地直起身,朝林江方向吐出三道魂魄。
  魂魄正是钱儿在等三人。如今老虎袍子座下四只依鬼,除方骨头未曾更替,便是眼前三位。
  先前那队鬼已被林江遣入宫殿读书。
  他懒得起名,便託付柳芳月与络离看管,命其陪侍络离观览归家乡。
  归家乡进程照比之前好了不少,可络离却卡在了一处地方,平添一点人手也好。
  至於最初由眾山贼炼化的凶戾鬼將,老虎袍子无处安置,索性放归。
  柳芳月开坛作法,为其妥善超度,送其重入轮迴。
  悵鬼离体后,石头人虽失凭依,然小镇中瀰漫的雾气与悬停的灯笼恰能代其职守。
  林江便令老虎袍子携灯笼暂驻镇中。
  这两件宝物亦不觉孤寂:石头人本是承载林江意识的躯壳,而林江自会常归巡视,宝贝们权当替东家打理產业。
  炼化三人毕,林江当即召其聚拢,亮出那枚玉鐲:
  “此物从何得来?”
  三只悵鬼目光紧盯手环,只迟疑瞬息,其中一只抢先嘶声道:
  “当年我们四人青春正盛,曾共赴南疆。在苍溪城畔泰安镇附近偶遇一处遗蹟。彼时二十七人结队而入,其间经歷尽数忘却,待重见天光时——唯剩我四人活著出来,手中只著这枚石鐲。”
  “半点都不记得?”
  “什么都不记得。”
  “你们当时受伤了吗?”
  “我们当时也没受伤。”几人回忆著说,“全身上下都没什么事,道行甚至都往上提了些。我们当时一致认为,应当是在地宫里得了机缘,参加的类似试炼,这才获此良缘。”
  林江的眉头缓缓起。
  探索遗蹟死人很正常,有时出来的人多了反而更可怕。
  如今这四人出来什么都不记得,实在诡异。
  据他们说得了机缘道行精进,林江对此隱隱存疑。
  修行路上看不见摸不著的坎坷太多,他们遇到的未必是好事。
  但无论如何,林江已將那个地方深深铭刻於心。
  待村子大致搭建完成,他便决意一路向南,先探查南方可能爆发的饥荒,顺道探寻那处遗蹟。
  恰巧听闻铁皮子提过国师已然启程,只是未知將军是否备有应对之策。
  暂不多虑,林江只能嘱咐袍子和灯笼严守这个小镇,隨后缓缓睁开双眼。
  马车悠悠停下,林江身后的板车上堆满了以煮石术炼出的暖石。这些经打磨的石块置於特定位置后,能汲取地热,將暖意散播在镇子间,
  时值深秋,北方的冬雪凛冽而坚硬,须及早防备。
  这些木屋难以及时建造御寒的厚墙。
  北方富庶的城镇多数购置这类煮石,按精確的间隔与序列布置於地面,以此维持周遭温暖。
  石旁常挖掘水槽,夏季灌入清水,能一定程度抑制其热量流失。
  若非梓人告知,自幼从未踏足北方的林江对此必然浑然不知。
  马车甫一停稳,不远的监工便匆匆小跑至林江身旁。
  林江见他步履急切,不明发生了何事。
  “怎么了?
  2
  见过贴近林江耳畔旁边,压低声音嘀咕了两句。
  林江听著听著,脸色也变得有点奇怪:
  “有人抓了贼?还要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