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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都市言情 > 她死遁后,四个夫君找上门了! > 第77章 这也算是你的错吗?(加更)
  叶玉在这里,许多事不好谈论。
  梁崇出房留下陈七守著她,站在院门处与薛二牛见面。
  薛二牛连续赶了三天的路,口乾舌燥,都尉竟也不请他入內喝口水。
  也不知院里藏著掖著什么东西?
  薛二牛探著脑袋瞧一眼里面,梁崇静静道:“她在我这里。”
  不必说,薛二牛就明白他说的是谁。
  他讶异片刻,这是乾柴烈火,进度如此快?
  一看表情就知薛二牛误会了,梁崇也不解释,转而问:
  “长治那群人走了吗?”
  薛二牛嘆气道:“还没有,我说得嘴禿嚕皮了,他们都听不进去,非要叶玉开口才听。”
  梁崇神色沉凝,“陛下派遣的绣衣御史还有七天就要到了,若是他们再不跑,大军压境,只怕会遭清算。”
  “可不是,也不知那冯英是受了什么刺激。”
  薛二牛舔了舔嘴唇道:“往日把长治排除在外,羌人、胡人来了也不管。如今还向陛下告发他们叛乱,这不是置人於死地吗?”
  长治是薛二牛的故乡,那群村民也是他的乡亲,他不想让他们惨遭大军镇压。
  可偏偏,他们团结起来不听他的,只听叶玉。
  “都尉,要不要请叶玉捎个信回去?”薛二牛只能想到这个法子。
  若是如此,叶玉就会知道绣衣御史率兵平叛,攻打长治。
  以她的性子,哪怕与长治死在一起,都不愿独自苟活。
  这就是梁崇不得不瞒著她的原因。
  这代价她承担不起,长治的乡民也承担不起,唯有把身为贼首的她藏起来,再遣散长治乡民。
  可这第二步迟迟推进不得,著实棘手。
  梁崇沉默片刻,道:“她记恨著我,不愿意跟我说话,你去说说,或许她听得进去。”
  薛二牛刚想说话,发现旁边的草木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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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警惕起来,锐利眼芒扫过去,只看见一片月色衣摆消失在拐角处。
  “什么人!”
  叶玉好不容易跑出梁崇居所,攀过墙头下来,却听到二人密谈。
  那冯英污衊长治谋逆叛乱,陛下震怒,派遣绣衣御史带兵攻打长治平乱。
  乡亲们毫不知情,还在长治住著。
  她一时心慌意乱,只能拼命奔逃。
  不知何处是这座深宅大院的出口,只能像个无头苍蝇般四处乱跑。
  她不可能会放弃长治,她要跑!跑回长治,去拦住大军!
  她的脚步越来越快,眼繚乱的四周景象往后飞逝。
  视觉模糊,眼眶温热,有冰凉的水珠划过手背。
  是下雨了吗?
  她抬手触摸,却发现这水珠是从眼眶落下,糊了一手的水渍。
  突然,一双有力的臂膀从后环抱她,沉沉的声音贴著耳畔响起。
  “玉儿,对不住,你不能离开!”
  叶玉疯狂挣扎,“梁崇,让我走!让我走吧!”
  她在怀中拼了命挣扎,他差点抓不住,叫她脱手逃跑。
  “玉儿,陛下圣諭,匪首斩首示眾,你不能回去!”
  “死了也有好,活著也罢,我不能留在这里!”
  她嚎啕大哭,泣不成声,费尽全部的力气也挣脱不得。
  梁崇看她情绪激动,一记手刀將她敲晕。
  人安静下来后,才发觉手臂火辣辣地疼,撩开袖子,皆是被她抓出来的细碎伤痕,鲜血溢出。
  梁崇抱著她回房间,陈七还守在门口,看见叶玉,顿时瞠目结舌。
  她怎么跑出去的?
  陈七立即把房门打开,发现床顶上的瓦片被掀了一个豁口,应当是她踩著床顶揭开瓦片,爬上屋顶沿著墙头跑出去的。
  她鬼点子还真是多!
  陈七有些不安,悄悄覷一眼主君。
  梁崇冷著一张脸,浑身冒寒气,漠然道:“出去领罚!”
  他並不如表象那般温和宽仁,那是只给叶姑娘一个人的態度。
  “是。”陈七沮丧著领命,出了院子自己挨罚。
  薛二牛站在外头,二人目光相触,皆是摇头一嘆。
  *
  幽暗的深夜、悽厉的叫喊、熊熊的烈火、与染血的利刃交相出现。
  叶玉惊醒,发现屋子空旷无一物,就连床顶都被锯走,她够不著屋顶了。
  那只是一个梦,却令她心如刀割。
  长治、胡婶、刘婶、叶大郎、叶枚……
  他们还没死,她还有机会救他们!
  叶玉立即爬起来,拍著门。
  “梁崇、梁崇!放我出去!”
  屋外无人回应,叶玉继续拍打房门,“梁崇、梁崇!”
  若是护身的工具在手,她或许还能撬开窗户遁走,可她身无一物。
  四处寻找可以利用的东西,可屋子空荡荡,连个称手的砖头都没有。
  叶玉拍著房门,手掌痛不堪忍,喊得嗓子乾涩沙哑。
  过了良久,屋外才有一道声音响起:
  “都尉已经去疏散长治乡民,他们会去往別处安家,小玉,你不必担心。”
  听这声音,正是话嘮的薛二牛。
  叶玉大喊:“薛二牛,你放我出去!”
  薛二牛静坐在地上,幽幽道:“小玉,我不能放你离开,你回长治会死的。”
  “我不怕死,你快放我出去!”
  薛二牛想了想,愧疚道:“小玉,我知道你因把羌人引到长治而恨我们,但我也不是故意的。”
  “当时都尉和陈七身受重伤,命悬一线,我只好带他们回薛家村救治。”
  “我的爹娘也被羌人杀死,我心痛、悔恨,但我只是救人而已,我没想过害任何人。”
  叶玉没说话,拼命撞门。
  “倘若有一日,你因为好心救了人而引来恶人,这也算是你的错吗?”
  叶玉没回话,什么错不错的,她不想听,她只想离开梁家回长治!
  “少废话,快点放我出去!”
  薛二牛嘆一口气,“小玉,別白费力气了,长治自有都尉去救。”
  叶玉冷静下来,“长治是我们的根、是家,你叫他们离了长治去往何处?”
  “搬家两个字说得轻巧,你以为他们不想走吗?”
  “他们走了之后去哪里?你知道吗?”
  “没了土地的人,就是无根的浮萍,他们是流民,是乞丐!”
  “他们没有房子,露宿街头和破庙,游荡在街头小巷,男人被抓走为奴,女人被肆意欺辱!”
  “他们没有生存之技,赚不到钱,只能捡別人不要的烂菜叶、泔水吃!”
  “他们被风吹、被雨淋、被日晒、被狗一样到处驱赶。”
  “待到天寒地冻,他们饥寒交切,无蔽身之处的人冻死街头,曝尸荒野!”
  “无食之人饿得肠子打结,就是有肥鱼大肉在前,也吞不进任何东西!”
  叶玉喘息,停滯片刻,悲痛道:“一句搬走轻而易举,可有想过他们以后怎么存活?”
  “让他们离开长治,等同於逼死他们!”
  她的话字字鏗鏘,如重锤敲击在薛二牛心口。
  他张著嘴巴,不知说什么。
  呆滯片刻后,他淡淡道:“会有办法的。”
  屋內没有回话,她应该是累了吧?
  里面有捶打床铺的响动,她应该是在闹脾气。
  过了一个时辰,里面不闹了,有侍婢端来饭菜,薛二牛只好打开房门让她吃点东西。
  屋內幽黑寂静,只有月光透过屋顶的破洞撒入室內,照亮了那张被立起来的床。
  这是一张帐床,顶已经被都尉吩咐锯掉了。
  叶玉把被子枕头丟在一侧,將它立起来,踩著床栏又掀开屋顶瓦片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