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对不起,少爷
办公室內。
即便奥萝拉再三推辞,但是奥贝斯坦还是以需要使徒大人在其旁边辅助为由,將她留下。
“所以现在就差祭品了。”
奥萝拉轻轻开口,打破了短暂的沉默,目光看向奥贝斯坦,“你有什么想法吗?”
献给灵界之主的祭品啊·
奥贝斯坦听到这个问题,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脑海中快速回顾著以往每次祭祀的场景与细节。
依照他对祭祀的长期观察来看,似乎灵界之主对那种带有神秘的祭品极为青睞。
在没有特殊异常的情况下,从目前所接触到的事物分析,蕴含神秘力量最多的应该是奥贝斯坦的目光,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牵引著,缓缓放到了桌子上。
那里正静静躺著一份弗朗次之前带来的情报。
他的眼神逐渐聚焦,思绪也越发清晰。
如果要说世间哪一个群体蕴含的神秘最多,那答案无疑指向了贵族。
贵族们往往拥有古老的家族传承,神秘的宝物,以及不为人知的秘密。
或许,他们就是最合適的祭品选择。
而且,教团若要统治银月城,確实无需眾多贵族存在,只需留下寥寥几个作为代表,便足以维持表面的秩序与平衡。
巧的是,当下这些贵族们正因各自的野心与利益,在暗中展开激烈爭斗,局势已然如同一锅煮沸的热汤,翻滚不休。
对於这场爭斗的贏者,自是能在未来的局势中保有一席之地。
可至於那些输者,奥贝斯坦心中已然有了决断,他只能在心中默默道一声抱歉了。
毕竟,失败者註定要成为牺牲品,
並且,待贵族们爭斗得两败俱伤,元气大伤之时,灵界教团便可以適时出面,收拾残局,顺理成章地掌控银月城的一切。
“你已经有想法了,是吗?”
奥萝拉敏锐地察觉到奥贝斯坦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桌上,她立刻猜到奥贝斯坦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当然,不知使徒大人可否跟我一起,看一齣好戏?”
奥贝斯坦嘴角缓缓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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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欠身,向奥萝拉发出邀请。
最近这段时间,城內的氛围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阴霾所笼罩,风向变得十分不对劲。
埃尔文侯爵坐在车厢內,眉头紧锁,心中隱隱感到不安。
回到自己的庄园,他压低了帽檐,走出车厢。
外面正飘著如丝如缕的小雨,细密的雨丝交织成一片朦朦朧朧的雨幕,將整个世界都变得模糊起来。
不远处的庄园在这雨幕中若隱若现。
管家早已在庄园外等候多时,他身姿挺拔,手中紧紧握著一把雨伞。
见侯爵下车,立刻快步上前,將雨伞稳稳地撑在埃尔文侯爵的头上,恭敬地说道:
“老爷,刚才有客人上门拜访。”
“我知道了。”
埃尔文侯爵隨口应道,声音中透著一丝疲惫与心不在焉。
他此刻正在琢磨,自己上门拜访的那些贵族的一言一行。
其中一些贵族在自己面前露出了一丝异样,似乎对自己隱隱有所戒备。
明明自己所商谈之事,对他们而言,也应该算是利好。
通过將银月城打造成为一座圣城,搭上灵界教团这一条线,不正是其它贵族梦寐以求的事情吗。
但那些贵族,为何会有此表现?
难道说,他们已经识破了自己其中所包藏的祸心?
想到这里,埃尔文侯爵心头微微一跳。
可自己才刚提出这个计划,怎么可能会有人看出来。
而且一些利害关係也分析了出来,表明现在贵族应该是站到一起,共同分食利益。
莫非是自己太过主动的原因吗?
但好在,还是有一些贵族是支持他的。
这让他的心中,稍微好受了一些。
就在埃尔文侯爵一只脚刚刚踏入庄园大门的时候,远处突然毫无徵兆地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
他的身体猛地一僵,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缓缓抬起头朝著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远处的天空中,一股浓烟正滚滚升起,伴隨著火光闪烁。
然而,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紧接著,接二连三的爆炸从城市的各处传来,此起彼伏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
这是什么情况?
埃尔文侯爵心中莫名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在心中迅速生成一张地图,然后以自己为中心,根据爆炸声响的远近、方位,开始模擬爆炸的位置。
但隨后,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
因为他发现这几处爆炸的位置,若是与地图重叠,似乎都正好位於家族各项据点上。
埃尔文侯爵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仪器。
他按下仪器上的一个按钮。
仪器微微一颤,发出一道短暂而明亮的闪光,隨后光芒便迅速熄灭下去。
预想中的回应並未出现,四周依旧只有那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和混乱的嘈杂声。
没有人回应?
埃尔文侯爵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现在的局势已然再明显不过。
有人竟敢在银月城的地界上,公然对他动手!
他的嘴唇紧紧抿住,咬得泛白,眼中怒火熊熊燃烧,
但在愤怒之余,他的心中还保留著几分深深的怀疑。
这些据点的位置都极为隱蔽,知晓它们的人屈指可数,几乎都是家族中最核心、最值得信赖的亲信。
但为何,这些至关重要的据点如今却遭到了袭击?
“管家,速速召集情报人员,他们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连有人要对家族出手都不清楚。”
埃尔文侯爵儘管心中怒火中烧,可多年在权力漩涡中摸爬滚打的经验,让他强忍著怒意,迅速冷静下来,开始有条不素地进行人员调动。
“其它小队则前往各处据点,进行反击。”
“还有资助的那些帮派,邪教团———他们也该动一动了,总不能让我的钱都打水漂吧。”
埃尔文侯爵一边说著,一边伸手取下了身上那件保暖的长袍。
他顺手向身旁的管家递了过去,目光紧盯著远处那升腾的浓烟,思考著下一步的应对策略。
然而,他鬆开手后,长袍径直掉落在地上,溅起一片泥水。
“管家?”
头顶上的伞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
埃尔文侯爵转过头。
他没有去在意浸泡在泥水中的长袍。
就在这一瞬间,一抹银色的亮光冷不丁地在雨幕中陡然显现。
如同一道闪电,锋利的刀刃毫不留情地划破了飘在空中的雨滴,径直向著埃尔文侯爵的要害部位狠狠刺去。
他下意识地猛地偏过头,可那抹银色的亮光却如同鬼魅一般,忽地转了一个刁钻的方向,依旧朝著他的面部刺去。
埃尔文侯爵只能后退一步。
伴隨著一阵尖锐的风声,几滴血混杂著冰冷的雨珠飞溅而下。
匕首的尖端擦过了他的脸颊,留下一道浅浅的伤口。
而这时,他身体內的神秘力量终於是动了起来,在身体表面形成了一个屏障,阻挡匕首的继续刺入。
“管家.”
埃尔文侯爵脸色阴沉,死死地盯著近在眼前的匕首,那上面刚刚沾染的一抹鲜红,正迅速被如注的雨水冲刷乾净。
而握住这柄匕首的手,皮肤鬆弛,布满皱纹,尽显老態。
那只手的关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却依旧稳稳地握著匕首。
“告诉我,为什么。”
埃尔文侯爵抬头望去,他的目光此刻极为复杂。
只见那把黑色的大伞歪落在旁边,伞面上的雨水顺著伞骨不断滑落。
而管家的身影就那样静静地沐浴在雨幕中,手中紧握著那柄刺向自己老爷的匕首。
面对老爷的质问,管家沉默不语。
雨滴打在他的脸上,顺著脸颊滑落,宛如一尊雕像。
透过朦朧的雨幕,埃尔文侯爵难以看清他眼中的神色。
“我想不明白,有什么样的利益,能够驱使你背叛我。”
这位管家从他出生的时候,就一直服侍在自己的身边,
可以说自己就是他看著长大的。
先不论利益,单是多年的感情,就不可能让他背叛自己。
但事实往往却出人意料。
如果说只是家族的据点被摧毁,埃尔文侯爵还能勉强接受。
但是来自管家的背叛,却让他心中极为冰冷。
因为管家不仅是陪伴自己多年的老伙计,甚至还清楚家族的各处基业所在。
如果他背叛了自己,那可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
管家见一击未中,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毫不犹豫地再度出手。
那柄匕首在雨幕中划出一道寒光,再次朝著埃尔文侯爵刺去。
几乎与此同时,在埃尔文侯爵的身后,几道黑影如鬼魅般迅速冲了出来。
他们身姿矫健,手中各持利刃,雨水在他们的刀刃上飞溅,透著一股冰冷的杀意。
此刻的埃尔文侯爵,已然陷入前后夹击的绝境。
对方来势汹汹,显然是抱著必杀之心,要置他於死地。
然而,埃尔文侯爵却像是浑然不觉身后的危险,只是死死地盯著眼前这位多年相伴的老伙计。
终於。
管家嘴唇微微颤抖,低声说道。
“对不起,少爷。”
他的声音被风雨声无情地吞噬,混杂在其中,显得愈发模糊。
埃尔文侯爵闻言,原本紧的眉头却渐渐鬆开,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我明白了——”
说完,他闭上了眼睛。
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的袭击,埃尔文侯爵仿佛放弃了挣扎。
雨下得愈发磅礴,密集的雨幕如注,仿佛要將整个世界淹没。
在这喧囂的雨声中,杀意瀰漫。
管家的脸部微微扭曲,但手中的匕首还是坚定地刺向了他。
忽然。
四周的雨水仿佛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影响,瞬间改变了轨跡,以一种惊人的速度,猛地被溅射出去。
“噗!”
那如利箭般的雨水,竟直接刺穿了管家的躯体。
雨水裹挟著强大的力量,轻易地穿透了他的身体,鲜血瞬间从伤口处喷涌而出,与雨水交织在一起,將他整个人瞬间化作了一个血人。
而围在四周的杀手们,脸上纷纷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他们瞪大了双眼,似乎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如同被无形的大手击中,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在倒下的瞬间,他们的眼中满是恐惧与迷茫,似乎怎么也想不到。
一时间,原本杀意腾腾的场面,瞬间被诡异的寂静所笼罩,只有磅礴的雨声依旧在无情地肆虐“难道管家没有跟你们说过,雨天是我的主场吗?”
埃尔文侯爵睁开眼睛,轻声说道。
隨后他不紧不慢地走到管家身前。
此刻的管家,身体瘫软在泥水中,血水不断从伤口处渗出,与雨水混在一起,晕染出一片深沉的暗红色。
“少—爷——
管家的嘴微微张了张,声音微弱得如同游丝,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只能发出模糊的音节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似乎想要诉说些什么。
然而,话未出口,意识便如潮水般迅速退去,陷入了一片黑暗,只留下空洞的双眼,无神地望著灰暗的天空。
“喉————
埃尔文侯爵轻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
他微微弯腰,捡起旁边那把黑色雨伞盖在管家的身体上。
隨后,他缓缓转过头,径直朝向庄园墙壁上的一扇窗户望去。
只见一个枯瘦的人影正静静地站在窗前,身影在昏黄的窗根映衬下显得格外诡异。
他一动不动,注视著这里发生的一切。
“是啊,能够命令管家的,可並不只有我。”
埃尔文侯爵嘴角泛起一丝自嘲的苦笑。
他一直以为自己掌控著一切。
却没想到,最信任的管家竟被他人指使,成为了对付自己的利刃。
此刻,埃尔文侯爵仿佛对远处不断传来的爆炸声、喊杀声充耳不闻。
他任由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径直向庄园中走去。
埃尔文侯爵刚將房门缓缓推开,剎那间,一股森冷的杀意扑面而来。
门后,几名身著厚重鎧甲的骑士,宛如蓄势待发的猎豹,猛地刺出了手中寒光闪闪的长矛。
长矛的尖端闪烁著凛冽的寒光,仿佛要將眼前的埃尔文侯爵直接撕裂。
然而,儘管骑士们的动作迅猛,长矛的速度极快,却快不过埃尔文侯爵身后那密密麻麻的雨幕“轰隆轰隆!”
伴隨著一阵震耳欲聋的声响,无数雨珠如千军万马般疯狂地衝进了房屋內。
它们化作了致命的武器,带著无可匹敌的力量,轻易地穿透了骑士们厚重的鎧甲。
紧接著刺入他们的肉体,一时间,鲜血飞溅,与雨水交织在一起。
雨珠的衝击並未就此停止,它们继续肆虐著屋內的一切。
在这狂暴的力量之下,整个屋子瞬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空洞。
墙壁上、桌椅上、地面上,无一倖免。
墙壁千疮百孔,桌椅四分五裂,木屑横飞。
瞬间,屋內的一切都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摧毁得面目全非。
血腥气与雨水的湿气瀰漫在空气中,混合出一种令人作呕的味道,
而埃尔文侯爵站在这混乱的中心,眼神冰冷,审视著眼前的惨状,
“.....”
骑士们满脸不可置信,眼中还残留著未消散的恐惧,缓缓倒在地上,生命的气息如风中残烛般迅速消逝。
在他们身后,原本隱藏著几名拥有操控火焰能力的人。
这些人原本等待著最佳时机给予埃尔文侯爵致命一击。
然而,伏击还未开始实施,便在这如狂风骤雨般的衝击下土崩瓦解。
无数雨珠如疾风骤雨般席捲而来,他们甚至连埃尔文侯爵的面都没见到,身体便被雨珠穿透,
瞬间千疮百孔,宛如被打成了马蜂窝。
鲜血与雨水一同流淌在地面,形成一片触目惊心的血洼。
在如此衝击之下,整栋房屋近乎摇摇欲坠。
埃尔文侯爵迈著缓慢的步伐,来到了二楼。
隨后站在一扇自己熟悉的门前,轻轻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