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恩赐的法术;祭奠【祝大家元旦快乐】
微风轻拂,悄然从窗口溜进屋內,温柔地撩动著路易的髮丝。
他坐在窗前,陷入沉思,下意识地摩著自己的手指。
以往,路易从未对这个模擬世界的种种细节多加留意。
然而此刻,当他静下心来细细回想,却惊觉这个世界里的人,其智能程度超乎寻常。
当然,也有可能是系统神通广大。
毕竟魔法需得魔力启用,在魔法界是一条定律。
即便是深渊,也摆脱不了此影响。
而模擬世界的人却能使用出来,这似乎有些违背魔法界的常识。
路易心思一转。
但系统的存在,本身就违背了常理,
不过即便现在他发觉了这个模擬世界的些许不对劲之处,却也对如今的处境没有太大的帮助。
路易低头思索了一番,隨后在心中挑选了几个魔法。
既然这个模擬世界的智能程度很高,那么自己恩赐所带来的影响程度,恐怕对里面教团极为深远。
因为这一次奥贝斯坦所献祭的祭品十分丰厚。
所以路易能够赐予的法术等级也提高到了一阶。
“生长术。”
路易在心中默念,隨即便开始从自己的记忆深处提取这个法术。
只见系统界面上,无数微小的光点如萤火虫般迅速匯集,渐渐勾勒出一张卡牌的轮廓。
不多时,一张卡牌缓缓显现出来,它散发著柔和且淡淡的光晕。
定晴看去,卡牌上印著一丛浅浅的草地,正散发著一股清新的浅绿色光芒。
在路易专注的注视下,那丛草地仿佛瞬间被注入了强大的催化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生长起来。
眨眼间,原本稀疏的草地就长成了大约齐腿深的模样。
此时,窗外恰好有微风轻轻拂过,温柔地撩动著那片绿意盎然的草丛。
草丛隨风飘摇,泛起层层绿浪。
这,便是“生长术”所展现出的效果。
作为一个一阶法术,它能够加速植物的成长进度,以一种近乎神奇的速度对植物进行快速催化。
在这个世界里,它可是德鲁伊和其他专注於植物系的法师们必学的低阶魔法。
而在“生长术”之上,还有更为强大的进阶版法术一一“万物復甦”。
这是一种极为特殊的场地法术,其影响范围极其广泛,能够在瞬间让一大片区域內的植物焕发生机。
通常情况下,这类法术的用途可不仅仅局限於战斗。
实际上,在大多数日常生產生活和工作之中,它们都发挥著至关重要的作用。
就拿种植来说。
在“生长术”的神奇催发之下,一片原本需要漫长时间才能收穫的田地,如今能大大缩短粮食的成熟周期。
而且,经过魔法催化的粮食不仅生长速度加快,產量也更为丰盛,品质上乘。
正是因为有了这些法术,这个世界的粮食產量得到了极大的提升,从而能够养活远超路易想像的庞大人口数量。
果然,技术才是第一生產力,
甚至法师能够更改天象,让环境风调雨顺。
不过即便如此,这个世界的粮食却依旧短缺,情况不容乐观。
就拿路易曾经购买食物的经歷来说,所能见到的食物种类极为匱乏,不过寥寥几种,
无非是豆子、小麦,以及土豆罢了。
农作物的发展程度远未达到路易心中所设想的那般种类繁多。
甚至在这个世界,水果竟成为了一种奢侈的存在。
究其缘由,乃是因为绝大多数法师都怀揣著触摸更高魔法层次的梦想。
他们將全部的精力与时间,都倾注在对高深魔法的钻研与探索之上,根本不愿將一点宝贵的光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在绝大部分法师眼中,追求更高的魔法境界,才是实现自我价值的关键所在。
只有那些在魔法进阶之路上看不到希望的少数法师,迫於生计,才会接受一些领主的邀请,前往领地施展魔法,保障当地的食物產出。
而如今,路易將这个法术恩赐给奥贝斯坦。
便是想著看这个法术能在模擬世界中发挥多大的作用,又能够產生多大的连锁影响。
好方便他以此来评估这个模擬世界的状况。
在確定第一个恩赐的法术之后。
路易又接连提取了几个功能系的魔法。
比如“癒合术”“復原术”———
当然攻击类型的魔法也没有落下。
“水球术”“聚土术”“雷击术”———·
因为奥贝斯坦所献祭的祭品很多,导致路易这一次能够赐予很多魔法。
最后一个空位的选择上。
路易目光在之前自己所恩赐下去的法术上游离。
“神圣护盾术”“赐福术”“
这些都是神圣系法术,需要信仰光明女神才有资格进行施展。
但偏偏,模擬世界中的人却没有这个限制。
路易想了想,便在这个最后的位置上,將“圣光术”放了上去。
剎那间,独属於神圣系法术的光芒绽放开来。
路易看著卡牌上那一团模糊的光球,將整个房间都照亮了。
“圣光术”这个法术如何施展並不是什么秘密,教廷也没有想著藏著掖著。
它只是一个一阶的法术,而且只限制了光明女神的信徒才能施展。
所以教廷甚至巴不得其他人都將这个法术学习了去。
“圣光术”最主要的特点,便是能够隨著施法者的实力增强,而威力变强。
可以说是一个成长性的法术,不会隨著法师层次的变高,而被弃之不用。
將最后一个法术放上去之后,路易选择恩赐下去。
而这一次,並没有触发灵界之主的异常效果,一切都很正常。
这一幕落在路易的眼中,让他心中悄然鬆了一口气。
毕竟法术眾多,而且效果都挺不错。
如果触发了异常效果,路易也不知道它们会转变为什么东西。
可能会更好,也可能会更坏。
上一次触发灵界之主这个模擬角色的异常效果,是让两个法术进阶,算是一个正面作用。
隨著路易將这些眾多的法术恩赐下去,他也隨之关闭了面板,没有去看后续反响。
毕竟这些法术都只是低阶法术,而且起作用的时间並不短,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体现出来的。
“您已结束本次祭祀。”
“本次祭祀所得:权柄进度为:0.01340%,世界容纳度为:0.00620%。”
“现有权柄进度为:0.06340%”
“现有世界容纳度为:0.01620%”
路易闭上眼睛,感受著魔法资质改变所带来的影响。
他开始了今日的冥想。
无论如何,在这个世界,只有自身实力才是硬道理。
没有实力,有再多的宝物,有再多的知识,在別人眼中也只是一盘可口的餐宴而已。
路易想要触摸这个世界的顶点。
他不只想成为一位传奇。
因为在传奇的后面,还有一条比如今更加漫长的道路。
银月城。
广场。
祭台上。
在无数自光的见证下,那位存在降临於世。
隨后在奥贝斯坦的祈祷中,收走了那些罪人的生命。
而同时,也仁慈的赐予下了丰厚的恩赐。
“呼...”
在远处门庭那片深邃的阴影之下,一道身影悄然佇立。
此人全身裹著一袭黑袍,宛如融入黑暗的幽灵,正朝著广场祭台的方向凝神眺望。
他目光呆滯,死死地盯著灵界之主降临凡世的那震撼的一幕。
然后隱藏於斗篷之下的那张面目的脸上,似乎有几滴晶莹的液体流了出来。
“主啊—”
他低声呢喃著,沙哑的声音中带著一丝苦痛。
如果没有意外的发生,那参与献祭的人员中,也本该是有属於自己的一份。
但是如今,他却只能远远地站在这里,看著奥贝斯坦举行仪式,向灵界之主献上那些祭品。
此人,正是埃尔文侯爵。
回想起上一次那场惨烈的战斗,他为了求生,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家底。
在那场生死较量中,他在父亲所化作的诡异异常的力量下,侥倖捡回了一条命,却也因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自那之后,埃尔文侯爵的身体便陷入了一种极度残废的状態,行动艰难其实原本祭台上的祭品中,也该是有他的。
但是因为奥贝斯坦的宽宏大量,自己这一次並没有被作为祭品被献上。
埃尔文侯爵心里明白,这看似仁慈的馈赠背后,必定隱藏著巨大的代价。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没有无缘无故的宽容。
但无论如何,自己终究是保住了这条性命。
即便明知道未来或许要为这份“宽容”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埃尔文侯爵也丝毫不敢有任何怨言。
他深知,自己如今已然是砧板上的鱼肉,只能默默接受命运的安排。
如今,埃尔文侯爵的家族几乎被其他贵族连根拔起,毁灭殆尽。
而他自己,也在那场浩劫中落下了终身残疾,身体每况愈下,行动极为不便。
此刻的他,除了名下仅剩的几栋庄园,已然一无所有,甚至连自己存在的价值都感到迷茫,实在想不出自己存活下来还能有什么作用。
但埃尔文侯爵心里明白,自己能想到的这些,奥贝斯坦肯定早就深思熟虑过,甚至想得更加长远。
埃尔文侯爵遥遥地望著奥贝斯坦接受恩赐的一幕,內心复杂至极他如今倒是没有什么其它的念头了。
毕竟他看得很清楚,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的资本跟奥贝斯坦合作。
所以,只要能活下来就好。
埃尔文侯爵在看了两眼之后,便缓缓转身,拖著残废的身躯,一步一步艰难地走进了门庭之中。
方才还厚重压抑的乌云渐渐散开,几缕阳光艰难地从云层缝隙中挤了出来。
那阳光照在他身上那件黑色的长袍上,显得格外惨白。
此刻,並非只有埃尔文侯爵在远处默默观望。
在城市的另一处,一座公园中。
由於所有人都被灵界教团的祭祀仪式所吸引,纷纷前去参与,此地空无一人,瀰漫著一种异样的寂静。
树下的一把长椅上,正坐著一个穿戴西装的男人。
他的胸口別著一束洁白的,头髮梳理得一丝不乱,鬍鬚也颳得乾乾净净,整个人沉稳內敛。
男人静静地遥望著天际。
儘管眼前被重重叠叠的房屋遮挡了视线,但凭藉著他那超乎常人的灵敏感觉,仿佛能够穿透这些阻碍,“看见”灵界之主降临的震撼场景。
当灵界之主现身的那一刻,远处传来近乎所有人的高呼,声浪如汹涌的潮水。
男人听到这阵呼喊,缓缓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胸前那束白色的束上。
他伸出手,动作轻柔地將取出,然后在手中缓缓转动著。
他的眼神透过这束白,像是在回想到了谁。
“喉—”
男人轻轻嘆了一口气。
不知道银月城选择的这一步,是好还是坏。
但相比起所有人的毁灭来说,不管是什么结局,都已经算是一个好结局了吧。
看到这一幕,想必那个人也应该能够就此安息。
所有人都活了下来。
只有贵族,毁灭在了之后的內乱之中。
男人低头看著手中的束良久,隨后起身。
他今日来到这里,是为了祭奠一个人。
那是一位与他相识时间並不长,却有著过命交情的同伴。
儘管他们来自不同的机构,然而,他们却怀揣著共同的理想。
“梅德罗斯——”
“希望你能出生在一个没有异常肆虐的世界。”
男人轻声呢喃,面色带有哀意。
他轻轻地將那束洁白的放在长椅上。
隨后转身,缓缓离去。
由於不知道同伴最终在何处安静地离世。
所以他只能选择这个僻静的公园,以这种方式来表达对同伴的哀悼。
隨著男人的身影渐行渐远,那束白色的束静静地躺在长椅上,在微风的轻抚下,几片瓣微微晃动。
一只穿戴钢甲的手毫无预兆地忽然出现,將束拿了起来。
那只手是如此的小心翼翼,轻轻捏著束的细枝,似乎生怕稍一用力就会將其折断。
手的主人將束放在自己的眼前,盯著那道远去不见的身影,良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