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傲慢
瑞奇的目光紧紧锁定在祭司的头髮上。
灰扑扑的兜帽下,那黑色的头髮异常的深邃。
那丝丝缕缕的头髮似乎在微微晃动,像是被风吹拂,又像是某种生物在缓缓蠕动。
他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试图驱散这种怪异的感觉。
当瑞奇再次看向祭司时,似乎就消失不见了。
是错觉吗?
“你回到这里做什么。”
祭司声音平静道。
兜帽下的阴影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晴。
那双眼晴中没有一丝温度,让人不寒而慄。
瑞奇的声音乾涩,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我想活著。”
他的目光紧紧盯著祭司,眼中带著一丝恳求。
然而,祭司只是摇了摇头。
“跟著我们,只会死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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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奇站在原地,看著一个又一个信徒从他身旁走过,就像是水流中的一块礁石。
他抬腿想要跟上,但就在这一瞬间,一股无形的力量突然作用在他的身上。
那股力量如同铁钳般紧紧束缚住他的四肢,將他牢牢固定在原地。
瑞奇试图挣扎,却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动弹。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著祭司和信徒们渐行渐远,他们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逐渐模糊,
最终消失在视野中。
就在片刻过后,那股束缚他的力量突然消失了。
瑞奇的身体猛地一松,差点摔倒在地上。
他抬起头,望向祭司和信徒们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隨后咬了咬牙,迈开脚步,朝著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有趣。”
“当真是有趣啊。”
墮天使饶有兴致地注视著手中虚幻的画面,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勾起,那一抹笑容中带著几分难以捉摸的玩味之色。
一些潜藏在暗中的鱼儿,终於是再也按捺不住水温的逐渐升高,因此心急火燎地跃出了水面。
那个所谓的祭司,墮天使此前仔细侦测,他分明还不过是个毫不起眼的普通人。
而现在,却似乎依靠某种诡异的秘法,在转眼间就拥有了一股微弱的的精神力。
是暗中那些的鱼儿在进行帮助吗?
墮天使缓缓取出来一根黑色的落羽。
安置地中各处的爆炸,不过是精心设计的小小把戏,为的就是总得將一部分人的目光吸引过去,让他们陷入混乱之中。
此刻墮天使手中的黑色羽毛微微亮著光芒,似乎在与某个未知的强大存在相呼应。
而在各个隱蔽的角落和不为人知的地方,一圈又一圈的小型阵法忽然被悄无声息地启动,呈现出挣狞的猩红之色。
这黑色的羽毛正是作为整个献祭阵法的核心中心节点,同时也是傲慢大人位於现世的一个关键锚点。
一个黑色的影子缓缓从羽毛之中蔓延出来,隨后逐渐生成为一个异常俊美的男子。
黑色的羽翼在他身后轻轻闪动。
那羽翼散发出的光芒深邃,仿佛蕴含著强劲的力量。
墮天使的那一对翅膀,在此面前,不由显得黯淡无光,相形见出,犹如萤火之於皓月。
“傲慢大人。”
墮天使脸色狂热,毫不犹豫地单膝跪下,整个身躯都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嗯,你做的还算不错。”
傲慢左右扫视了一圈,无数残留此地的信息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迅速被搜集起来,最终被总结为了一条极为清晰的脉络。
似乎发现了什么,微微扬眉。
“所以,现在是献祭开始了?”
“是的,大人。”
墮天使恭敬地回答道,声音中充满了敬畏。
“那你可知那个名为约翰內森的人类怀有二心,他一直没有忠诚过深渊。”
“上次正是他让暴食吃尽了苦头——
傲慢的语气中带著一丝讥讽,仿佛在嘲笑暴食的无能。
微微抬起下巴,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暴食那傢伙,总是贪得无厌,结果却被一个人类玩弄於股掌之间,真是可笑。”
墮天使静静地站在一旁,黑色的羽翼微微收拢,神情恭敬而谨慎。
然而,就在傲慢准备继续往下说时,他的身影忽然开始扭曲,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拉扯。
墮天使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一步,却又不敢贸然靠近。
傲慢察觉到自身的异样,冷笑了一声。
“呵,世界——.果然还是如此排斥我们。”
就在傲慢的身影彻底消失的瞬间,一句模糊不清的话语飘入了墮天使的耳中。
“注意·献祭—”
注意献祭?
墮天使猛然抬起头,试图捕捉傲慢话语中未尽的含义,但那声音已然消散。
与此同时,那根作为锚点的黑色羽毛也在瞬间化为灰,仿佛无法承载傲慢的意识而彻底崩毁。
然而,墮天使心中清楚,这绝不可能。
这根羽毛是傲慢亲自赐予的,是凝聚出的一道结晶,象徵著无上的权能。
虽然它无法承载过於强大的力量,但仅仅作为意识的载体,绝不至於如此轻易地毁灭墮天使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有人对献祭动了手脚?”
他低声喃喃,心中隱隱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回想起傲慢大人提到的那个名字,墮天使的脸色顿时变得扭曲起来。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看错人,甚至让他插手如此重要的大事。
“可是———·我明明一直在监视他,从未鬆懈过。”
墮天使低声自语,眉头紧锁。
在他的记忆中,约翰內森一直表现得极为顺从,甚至可以说是无可挑剔。
他从未有过任何异常的举动,始终安安稳稳地执行著自己的任务,仿佛一个完美的工具。
然而,傲慢大人的话绝不会错。
既然他亲自提醒,那么这其中必然有墮天使未曾察觉的隱情。
约翰內森这个看似忠诚的人类,究竟在暗中策划著名什么?
墮天使收起那根已经化为灰烬的黑色羽毛,右手一挥,试图通过法术查看约翰內森此刻的动向。
然而,当画面展开时,却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呈现出来。
“被屏蔽了?”
墮天使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
他的监视法术从未失效过,而如今却无法捕捉到约翰內森的丝毫踪跡。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对方早有准备,甚至可能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监视。
“果然,如傲慢大人所说的那样,这个人的確怀有二心。”
墮天使冷笑一声,声音中带看压抑的怒意。
撤销了监视法术,转而释放出自己庞大的精神力,如同无形的潮水般向四周扩散,
试图在安置地的每一个角落搜寻约翰內森的踪跡。
墮天使的精神力如同一张无形的巨网,瞬间笼罩了整个安置地。
那冰冷而压迫的气息,仿佛从深渊最深处蔓延而出,带看无尽的怒火,席捲了每一个角落。
安置地中,许多法师猛地寒毛一立,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锁定。
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那种冰冷的气息,如同一条毒蛇缠绕在他们的脖颈上,让人室息。
“这是—传奇法师!”
一名年长的法师低声惊呼,声音中带著难以掩饰的恐惧。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法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从未感受过如此强大的精神力,那是一种超越凡人理解的力量,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的存在。
一些修为较弱的法师甚至感到呼吸急促,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只能勉强依靠墙壁或同伴的扶才能维持平衡。
整个安置地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那冰冷的精神力在空气中无声地流动。
与此同时,正在前往计划中地点的祭司也感受到了那股强大的精神力。
他的脚步微微一顿,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他抬起头,望向天空,虽然看不到任何异常,但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却让他如芒在背,
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晴正冷冷地注视著他。
“祭司大人。”
身后的人发现他突然的停顿,不由压低声音低声询问道。
“继续走。”
祭司头也不回地说道,声音坚定,没有去管那道强大的精神力。
即便那道精神力分出了少许落在自己的身上,带来一阵恐怖的压力,他也不为所动。
自己这边暴露,是早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事情。
祭司的手紧紧捏著十字架。
因为近距离接触,他的皮肤已经发生了奇异的变化,化作了光洁的一片,宛如新生。
然而,皮肤之下却不断有凸起浮现,仿佛是什么可怖的东西在不断蠕动,让人毛骨悚然。
祭司的瞳孔不断缩小,又迅速扩大,那诡异的变化让人胆寒。
但面对身体的这些可怕变化,他仿若未觉,並没有在意。
只是脚步匆忙地向著计划的位置走去。
四周骚乱的人已经被重新组织起来,在其他人的指挥下,与燃烧的地方保持一定的距离。
墮天使此时有些恼怒。
他那俊美的面容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扭曲。
因为哪怕他几乎掘地三尺,把安置地翻了个底朝天,也根本没有在安置地中找到任何约翰內森的踪跡。
恐怕是因为发现事情败露,而提前逃了出去。
这让墮天使感到自己被戏弄了,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恨不得立刻將约翰內森揪出来,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呵·.
墮天使发出一阵冰冷刺骨的冷笑,那笑声仿佛能將周围的空气都冻结。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毫无疑问是献祭。
等完成这至关重要的献祭之后,他再去慢条斯理地找约翰內森好好算帐。
墮天使在心中暗暗发誓,到时一定要让那傢伙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受无尽的痛苦和折磨,让他为自己的背叛付出最为惨重的代价。
他不再有任何的犹豫,彻底不再掩饰自己那独特的身形,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从低空中急速掠过。
所过之处,气流被剧烈地搅动,形成一道道小型的旋风。
如今,继续掩饰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天色被一层深沉得如同浓墨一般的黑暗笼罩,整个世界仿佛被一只巨大而无形的黑手紧紧捂住,令人感到无比的压抑和恐惧。
这毫无疑问是献祭被启动的明显徵兆。
墮天使开始对各个献祭节点进行仔细的核查,即便之前自己已经极其认真和细致地核查过一次,但此刻他的內心却充满了疑虑,对自己之前得出的结论產生了动摇。
然而,无论墮天使怎样反覆地查看,都发现这些献祭阵法都没有任何问题。
一切似乎都在按照预定的计划进行著,没有丝毫被破坏或者干扰的跡象。
难道说,献祭阵法真的並没有被任何人动手脚?
傲慢大人那模糊不清的提示,难道意思是指有人会在献祭的中途突然跳出来试图阻止?
墮天使的目光如利剑一般落在远处那上百的人影之上。
就凭这些如同蚁一般渺小的普通人,也妄想阻止,这想法是不是有些过於异想天开了?
墮天使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轻蔑。
就在他正要追上去,碾死微不足道的蚂蚁之时,却突然敏锐地发觉在安置地外,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莫名气息被悄然引动。
这股气息难以描述,但是墮天使在感知的那一刻,却突然明悟。
那是祭祀。
是对一位极高层次存在的祭祀。
而祭祀的对象也毫无疑问,墮天使心中自然露出灵界之主这个答案。
莫非,傲慢大人的话就是应在这上面?
“呵,找到你了。”
墮天使面色冰寒,身后的翅膀猛地一扇,隨后身影拐了一个弯,以人眼看不清的速度向那祭祀之地飞去。
而至於那上百的普通人,墮天使只是在临走之前,隨意召唤出了一颗巨石,砸向那边。
正在行进途中的祭司背后发冷。
他转过头,就看见一颗巨石向自己这边砸过来。
几乎是来不及思索,祭司下意识地就运用自己尚不熟练的能力,將所有人都给卷了出去。
隨后因为能力的过度运用,祭司的脑海中极为疼痛。
但巨石近在眼前,他努力让自己的身体向外挪动,
面对这么大一块巨石,祭司的能力根本对他起不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