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这就是他所信奉的主啊
起风了。
轻风柔和地拂来,如同温柔的手,碎了瀰漫的硝烟,將其一点点吹散,
太阳的光暖洋洋地照射下来,璀璨而温暖,那曾令人压抑的魔气已经渐渐消失於无,
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苏菲,小队长,那些疲惫的士兵“
无数人抬起头,仰望天空。
他们的脸庞被阳光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神情中满是劫后余生的感慨与放鬆。
感受著阳光透过云层的温度,享受著这难得的静謐。
“瑞奇—”
女人尝试將瑞奇转向,使其能更好地面向阳光。她的动作轻柔至极,仿佛瑞奇是世间最珍贵易碎的珍宝。
她轻柔地捧著瑞奇的脸颊,眼神中满是心疼与怜爱。
“对不起”
“对不起”
此刻瑞奇意识已经模糊,嘴中不断重复著这几个字。他的声音微弱而飘忽,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
他感觉身体轻飘飘的,仿佛隨时能飞往天上,与那轻柔的风融为一体。
“不要再说了—”
“没有对不起。”
女人几乎泣不成声,眼泪如决堤的洪流,不停流了下来。
她的双肩剧烈颤抖著,那悲痛欲绝的哭声在这片寂静的空间中迴荡,令人心碎。
在场倖存下来的人望著这一幕,纷纷沉默。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悲伤和无奈,因为如此悲痛的画面,已经在他们身上上演过一次。
但不成想,命运如此残酷,还会让他们经歷第二次。
一些信徒开始在內心为瑞奇进行虔诚的祈祷。
这样善良、勇敢的人,不应该安葬在此地。
他应该还有更为广阔的人生,还有更多的美好等待著他去经歷。
另外一部分人则是取来一块洁白的布。
因为瑞奇的肉体已经被魔气所侵袭,满身血污,惨不忍睹。
所以他们希望这样的人能在离开世界之前,是乾乾净净的,能保留最后的尊严。
这也是他们唯一能为瑞奇所做的事情了。
將白布取来之后,一群人跪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將白布铺开。
那洁白的布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与瑞奇满身的血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女人紧紧抿著唇,用衣袖轻轻为瑞奇擦去脸上的鲜血。
她的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生怕弄疼了瑞奇。每擦一下,她的泪水就又多落下一滴。
“睡吧,睡吧·——”
女人轻轻哼著自己家乡的歌谣,那伤感的歌声如同潺潺的溪流,在沉默的人群中静謐地流淌。
几个人將瑞奇抬起,动作轻柔,小心翼翼地放在白布上。
女人清晰地看到瑞奇的惨状,心中猛地一痛,仿佛被一把尖锐的刀狠狠地刺中。
嘴中轻哼的歌谣忍不住变了音,断断续续,那破碎的旋律更增添了几分悲伤。
瑞奇的同伴见状,他的眼眶也泛红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女人,只能是低声嘆了口气。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哀伤的气氛之时。
不知处於何处的存在。
“已成功读取祭祀者心中情绪最为强烈的渴望—”
“恩赐:救治瑞奇.”“
“恩赐:復活女儿”
“祭祀者此次献祭的权柄进度为0.01000%,条件已经满足—“
“正在通过判定其中一项恩赐已触发异常效果。”
“恩赐下达中—.”
天光似乎微微黯淡了些。
不远处的祭司似乎若有所感,望了过去。
只见那已经並不明显的迷幻光芒,仿佛通过一股意志,给匯聚在了一起。
然后犹如一条璀璨的星河,浩浩荡荡地倾泻而下,径直射向了躺在白布上的瑞奇,將重伤濒死的他完完全全地包裹其中。
黑色的魔气原本如骨之蛆般盘踞在他体內,此刻却在圣光的照耀下如雪遇骄阳,迅速消散无踪。
他那原本苍白如纸的面容,在圣光的滋养下,以惊人的速度恢復著血色,变得红润而富有光泽。
空间都仿佛在微微颤抖,似乎在向这至高无上的存在表示敬畏。
圣光之中,隱隱有神秘的符文闪烁,伴隨著空灵的圣歌响起。
瑞奇的身体缓缓升起,悬浮在空中,光芒如丝如缕地不断注入他的体內,修復著他受损的经脉和臟腑。
那些破碎的经脉重新连接,枯萎的臟腑重新焕发生机,每一个细胞都在光芒的洗礼下得到了升华。
他的气息逐渐变得平稳,原本微弱到几乎不可察觉的生命气息,此刻却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焰,充满了蓬勃的活力。
周围的人们全都被这震撼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的目光被那璀璨的光芒牢牢吸引,无法移开分毫。
女人原本悲痛欲绝的脸上此刻满是难以置信,她双手捂住嘴巴,泪水却依旧止不住地流淌。
那泪水顺著她的指缝滑落,滴落在脚下的土地上,
不过这泪水已不再是绝望的悲伤,而是充满希望的喜悦之泪。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被光芒笼罩的瑞奇,生怕这只是一场美好的梦境,只要自己稍有疏忽,就会瞬间破碎。
瑞奇的同伴们互相对视了一眼。
此刻他们心中纷纷涌起了一个相同的念头。
那念头如同一颗闪耀的流星,瞬间划过他们的脑海,带来无比的確信。
因为这样的场景是如此的神圣,仿佛时间都为之停滯,空间都为之凝固。
似乎每一寸空气都瀰漫著一种庄严肃穆的气息,让人心生敬畏。
毫无疑问。
是灵界之主!
是伟大的灵界之主!
於是信徒们在情绪激昂之下纷纷跪拜在地上。
他们的身躯因为激动而颤抖不已,那颤抖並非出於恐惧,而是源於內心深处汹涌澎湃的崇敬之情。
信徒口中不断对那伟大的存在进行讚美与感恩。
“伟大的灵界之主啊,您的慈悲如同璀璨的星辰,照亮了我们黑暗的心灵。您的力量如同无尽的海洋,拯救了我们濒危的同伴———”
他们的声音此起彼伏,匯聚成一曲对灵界之主的颂歌。
当那束光芒消失之后,瑞奇重新躺回了白布上。
而此刻眾人再看向他时,眼中已经没有了丝毫的伤感和悲痛。
之前那沉重的阴霾已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只有由衷的喜悦。
那是一种从绝望深渊中瞬间升腾至希望巔峰的喜悦,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欢愉。
瑞奇有些茫然地睁开了眼晴。
他仰面盯著放晴的天空,那湛蓝的天空如同一块无瑕的宝石,深邃而又迷人,云朵如般轻盈地飘浮著。
隨后瑞奇缓缓坐了起来。
他的动作略显迟缓,仿佛还在適应这突如其来的新生。
“瑞奇—”
女人看著坐起来的瑞奇,忍不住朝前走出一步。
她的脚步急切而轻盈,每一步都带著无法抑制的激动。
眼神中充满了惊喜和难以置信,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奇蹟真的发生了。
女人的嘴唇微微颤抖著,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激动的情绪所阻塞。
“我这是进入灵界了吗?”
“还是只是一场梦?”
瑞奇举起自己的双手,目光充满了疑惑和惊。
他仔细地端详起了自己的双手,微微虚握几下。
这双手似乎没有了之前的虚弱无力,如今充满力量。
他整个人惊地进行打量,目光从双手移到身体,再到周围的环境。
然后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已经不再感到疼痛,原本那被死亡阴影笼罩的地方,
此刻变得温暖平静。
“可如果是进入了灵界,那为什么我还在原地?”
瑞奇左右打量四周。
自己的妻子,同伴,还有祭司大人,都在此地,
而且他在摸著自己胸口的时候,能感受到物体真切的触感。
另外,还有微风拂过的轻柔,阳光洒在身上的温暖—
“瑞奇!”
女人抑制不住自己的喜悦,猛地將瑞奇一把抱住,仿佛生怕一鬆手瑞奇就会再次消失自己妻子的怀抱,也是如此的真实。
那熟悉的气息,那温暖的体温,一切都让瑞奇感到无比的踏实。
难道·.—·
这真的不是梦吗?
瑞奇下意识地紧紧抱住了妻子,仿佛要將她融入自己的身体。
虽然不明白髮生了什么,但是妻子的怀抱让瑞奇充满疑惑的心瞬间安定下来。
在这温暖的怀抱中,他仿佛找到了避风的港湾,所有的不安和恐惧都渐渐消散。
如果这里真的是灵界,是一场梦。
那他多希望这场梦能一直持续下去,永远不要醒来。
“我—·没有死吗?”
瑞奇抱著自己的妻子,抬头看向其他人。
“没有。”
“是伟大的灵界之主救治了你!”
信徒们脸色涨红,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高亢。
他们的眼睛闪闪发光,心中的激动难以述说。
因为这种只能在话剧里面上演的一幕,竟然就真实地发生在自己身边。
而且降临的存在还是自己所信仰的主,这是何等的荣幸和奇蹟!
“主—救了我”
瑞奇思绪有些杂乱。
他之前陷入濒死状態,意识混乱而模糊,但的確是看见了一些此生难忘的画面。
那些画面如梦如幻,深深地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
在通过同伴的確认之后,瑞奇精神恍惚,仿佛灵魂出窍一般。
竟然真的是灵界之主。
自己竟然能有幸得到灵界之主的救治,这是他从未敢奢望过的事情。
是了。
自己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也只有如此伟大的存在,才能將他从死亡之神的手中提回来。
一时间,瑞奇的心中诚惶诚恐,不胜感激,同时又有一种自豪感衍生出来。
这就是他所信奉的主啊.
不远处的祭司將所发生的一切都目睹眼中。
他此刻已经彻底呆滯住了。
那些无数异化的肢体即便没有祭司的控制,也变得极为安静。
甚至似乎想要缩回到祭司的身体之中。
“挺好。”
“挺好—”
祭司喃喃自语,但眼泪却止不住地从苍老的脸上流了下来。
他转过身,那落寞的背影显得如此孤独,没有去打扰瑞奇跟妻子这最后的团聚时刻。
那异化后的肢体,也在不知不觉中不断缩小,合拢。
最后竟变为了正常的四肢模样,
祭司走过战斗后的一片废墟,脚下的残砖碎瓦发出细碎的声响。
他望著成群拥抱在一起的人们,他们正庆幸自己在这场残酷的战斗中存活了下来。
甚至还有人开始在准备庆祝宴会,儘管没有什么丰盛的食物,只是一些简单甚至简陋的吃食,但他们的脸上都掛著真挚的笑意。
那笑容如同冬日里的暖阳,温暖,又充满希望。
但祭司根本就无法融入进这种热闹的氛围。
他低著头,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阴霾所笼罩,离开了人群。
一时间,祭司感觉到了茫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往何处。
如同迷失在黑暗中的羔羊,失去了方向。
但他的脚步並没有停止,而是继续兜兜转转,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著。
然后,祭司回过神,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他注视著眼前半塌的门,又望著屋里面熟悉的装饰,一些回忆顿时被勾了起来。
祭司还记得自己女儿刚出生时那皱巴巴的小脸,闭著眼睛哇哇大哭的模样,仿佛在向这个世界宣告她的到来。
也是从那一刻起,他的生命便有了全新的意义。
女儿第一次学会走路,就摇摇晃晃地朝著他走来。
稚嫩脸上洋溢著纯真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最灿烂的朵。
祭司敢肯定,这个世界绝对没有哪一朵能如她这般灿烂。
尤其是女儿第一次叫父亲的时候,那软糯清甜的声音仿佛是世界上最动听的音符。
“父亲—”
是的,那声音就如同此刻一样“父亲——”
祭司猛地回过头。
不是幻听!
只见在祭司的背后,一个形態怪异的生物正懵懂地喊道。
“父亲—”
它伸出来五只手,那五只手形態各异,三对眼晴微微睁著,眼神中带著迷茫和恐惧,
仿佛才从睡梦中甦醒过来。
“父亲——”
“我好像做噩梦了,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