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地牢
旅馆房间內。
就在路易轻轻关上门的一瞬间,原本看似沉睡的“卡洛儿”,眼皮微微一动,紧接著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的目光透过半掩的眼帘,悄然望向门口的方向,眼神中闪过一丝焦急。
她静静地听著路易下楼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隨著脚步声逐渐微弱,她不禁暗自皱起了眉头。
路易肯定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跡,
然而,此刻的她却不好阻拦路易,只能伴装一无所知,继续维持著熟睡。
只希望那个前去执行任务的教徒別那么无用,能够躲过路易的追查。
然后顺利地將自己的命令带到泰拉莎城的极乐教团分部那里。
否则,她就只能冒著风险再去联繫教团內的其它人了。
“你要去哪里?”
教堂內,柔和的光线透过彩色玻璃洒在地面。
见习教士悠悠醒来,悍松的睡眼瞧见女人正忙碌地收拾东西。
那架势,儼然一副要出远门的模样,他不禁心生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
女人並未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边有条不素地整理著行囊,一边回应道。
“我从上边接到了一个任务,现在急需去往泰拉莎城一趟。”
说罢,她拿起一旁的防沙斗篷披在了身上。
接著,女人开始往背包里装食物,估算著准备了能吃五天的分量。
对於水源问题,身为法师的她,自然是最好解决。
一个简单的水球术,就能从空气中凝聚出足够的纯净水,满足旅途中的基本需求。
“多久能回来?”
见习教士的目光紧紧跟隨著女人的身影,心中莫名地涌起一阵空落落的感觉。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著几分明显的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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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很快的。”
女人停下手中的动作,温柔地看向见习教士,眼中满是安抚。
她缓缓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一下见习教士的脸颊。
紧接著,她微微张口,轻吐一口气。
一缕若有若无的粉红色雾气无声无息地从她口中溢出,然后径直钻进了见习教士的身体,在悄然间再度加深了对见习教士的魅惑。
“记得看好地牢里面的人。”
“我明白了。”
见习教士眼神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那迷离的目光仿佛被一层厚厚的雾气所笼罩。
在这股魅惑的力量下,他几乎无法思考,只能下意识地听从女人的吩咐。
见状,女人这才放心地转身离开。
西岭堡不过是个弹丸之地,在她眼中,这里没什么厉害的人物能够掀起风浪。
而且,见习教士在当地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凭藉他的身份,足以摆平大部分可能出现的麻烦。
所以,將那些被关押在地牢里的人放在这里,女人很是放心。
几乎是在女人离去后没多久,一道身影悄然来到了教堂外。
路易隱匿在阴影之中,警惕地左右打量著四周。
他微微眯起眼晴,精神高度集中,一番探查后,並没有感觉到这附近存在能对自己產生威胁的力量。
隨后路易的目光落在眼前这座破旧的教堂上,有些异地挑了挑眉。
他很难相信这会是属於教廷的建筑。
因为不管在什么地方,教堂在当地至少都是光鲜亮丽的存在。
白色的外墙,明亮的彩色玻璃,高大的神像——
这是路易印象中的教堂。
路易如同一道黑色的影子,悄无声息地绕到教堂那高高的外墙边。
他抬头打量著这面略显斑驳的墙壁,心中迅速谋划著名下一步行动。
紧接著,他双手微微抬起,魔力如丝线般从他指尖溢出,在墙面上缓缓凝聚出几个坚实的石块,错落有致地排列著,形成了天然的落脚点。
只见他双脚轻点,藉助这些石块的支撑,几下攀登,便如同飞鸟一般轻盈地翻上了墙头。
路易伏低身子,目光敏锐地扫视著教堂后院。
很快,他便发现了异常之处。
在后院的一处地方,有多人严阵把守,他们紧紧看守著一处地面入口。
只不过这些人给路易的感觉既不像是卫兵,也不像是骑士。
在行动之间,他们的动作显得格外呆板,透著一种不自然的僵硬,仿佛是被牵线操控的木偶。
而且,他们的眼神空洞,缺乏正常人应有的灵动,就像是神智被控制了一般。
路易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光芒。
如此熟悉的场景,几乎不用过多思索,他便能断定,这应该就是极乐教团的手笔。
路易心中暗自篤定,看来自己的猜测果然没错。
可这些人如此严密地守著这里,究竟在守什么东西?
路易的目光顺著地面仔细查看。
只见地上痕跡凌乱,种种跡象表明,此处极有可能是一处关押人的地牢。
路易略作思索,便凝聚出来圣光,打算让他们清醒过来,
很快,圣光便开始起效果了。
一个又一个人眼中原本的茫然逐渐褪去,眼神变得清明起来,脸上僵硬的神態也渐渐舒缓。
他们缓缓回过神,看著周围环境,又彼此互相打量。
然而,隨后发生的一幕却大大出乎路易的预料。
这些人在清醒过后,並没有像他预想的那样发生骚乱,惊慌失措的四处逃窜。
相反,他们竟有条不紊地围在了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身旁。
而且,从这些人的行为举止来看,似乎被控制时的记忆並未消失。
一群人迅速聚拢在一起,脑袋凑得很近,低声私语了几句。
他们的神情中透著股狠劲。
仅仅片刻,他们就行动起来。
其中几人快速来到教堂后院的出入口,牢牢守住位置。
而另外一部分人则二话不说,转身朝著地牢的方向大步流星地走去。
不多时,地牢中便骤然传出了嘶声裂肺的哭喊,
那声音犹如一把锐利的刀,直直穿透寂静的空气,在教堂后院中迴荡开来,让人听了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
紧接著,只见几个面露凶光的男人,蛮横地从地牢里拖拽出两个女人。
女人的头髮凌乱地披散著,脸上写满了惊恐与绝望,泪水在她们的脸颊上肆意流淌。
她们拼命地挣扎,手脚胡乱挥舞,试图摆脱那几双如铁钳般紧紧抓住她们的大手,然而一切反抗都是徒劳。
將两个女人粗暴地丟在地上之后,那几个男人眼神中便透露出一种令人作呕的欲望,
直接伸手去撕扯女人的衣服。
“???”
?
路易目睹著眼前这不堪入目的一幕,整个人都陷入了短暂的呆滯。
但很快,他便被无语得气笑了起来。
没想到,这还是一群匪徒。
难怪看著就与常人不同。
路易怎么也没想到,这些人恢復意识后的第一件事,不是赶紧逃离这个地方,反而迫不及待地想要发泄。
他心中难免涌起一阵厌恶,有些难以理解这些人的举动。
这些人此刻的状態,简直还不如被控制。
自己刚才施展的圣光,完全是白白浪费了。
路易实在看下去,直接从墙头纵身一跃。
紧接著,他的身影迅速掠过眾人。
剎那间,寒光一闪,伴隨著一阵刀光剑影,手起刀落之间,几颗头颅便直直落地。
滚烫的鲜血飞溅而出,泼洒在地面上。
“你是—”
其他匪徒直到此时才如梦初醒,其中一人下意识地抬手摸向脸颊。
温热的鲜血粘在指尖,那股腥味瞬间刺激著他的神经。
他惊恐地瞪大双眼,猛地將刀抽了出来。
刀刃反射出的寒光在空气中闪烁不定,但难以掩饰他內心的慌乱。
然而,路易的刀比他们快了何止千倍方倍,
就在匪徒们的刀尖刚从刀鞘中探出的那一瞬间,路易手中长刀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
剎那间,血光飞溅,匪徒们的人头便已悄然离开了身体,如同熟透的果实,咕嚕嚕地在地上滚动。
殷红的鲜血泪汨流出,在地面上蔓延开来。
剩下的匪徒见状,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衝脑门,恐惧如潮水般將他们彻底淹没,瞬间便被嚇破了胆。
他们再也顾不上其他,只想儘快逃离这个地方,不顾一切地四散逃窜。
但却一一被几发冰箭贯穿了身体。
匪徒们发出几声惨叫,身体重重地摔倒在地,溅起一片尘土,渐渐没了声息。
路易俯身,隨手抓起地上一具户体的衣服,缓缓地擦拭著刀上还在往下滴淌的血液。
殷红的血跡在粗糙的布料上涸开,绽放出一片朵。
隨后他走进了地牢之中。
地牢內光线极为黯淡,只有几缕微弱的光线从上方狭小的通风口艰难地挤进来,在黑暗中投下几缕模糊的光。
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扑面而来,路易不禁皱了皱眉。
因为在地牢之中,他看见了几个商队中的熟悉面孔。
看来这里应该就是关押那些从奥佛列城逃出来之人的地方,粗略估计,大约有二十多人的样子。
被关押的人面对进来的路易,神色麻木地抬了一下头。
当看到路易身后闯进来的刺眼光线时,他们下意识地避开了视线。
路易看了看自己的信仰点数,便直接用圣光將他们头顶那模糊的阴影驱除,隨后一刀劈出。
紧紧锁住牢房的铁链瞬间被斩断。
断裂的铁链坠落在地,发出沉重的声响,在这阴森的地牢里迴荡开来。
身处黑暗中的人们,听到这铁链掉落的声音,连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
他们瞪大了眼晴,在黑暗中试图看清发生了什么。
路易没有再去管他们,而是转身离开。
大约过了片刻,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终於有人鼓起了勇气,试探性地朝著牢房门口爬去。
只见他伸出那航脏的手,颤抖著小心翼翼地推了一下牢门。
“哎呀——”
门开了。
其它人纷纷愣住。
而那人在確认门真的被打开之后,便跌跌撞撞地向著明亮的出口奔去。
他也不知道在黑暗中摔了多少跤,终於是来到了出口前。
在其它人的目光中,那个身影便直接消失在了白色的光里。
教堂后院,阳光肆意地倾洒而下。
他眯著眼睛,並没有再继续奔跑,强烈的光线让他有些不適应。
很快,他便只见一地横七竖八的尸体,鲜血在地面上豌蜓流淌,匯聚成一滩滩触目惊心的血泊。
在尸体旁边还有两个瑟瑟发抖披著衣服的女人。
那个刚刚救他们出来的陌生身影,已然不见踪跡。
“亲爱的,你还好吗—”
他跑到了一个女人的旁边,然后將其紧紧抱住。
这正是他的妻子。
“呜鸣·—.”
女人像是终於找到了依靠,惊嚇过度的她在丈夫怀中放声痛哭流涕。
而在他的身后,黑暗的地牢门口不断有身影缓缓走出,仿佛是从地狱重返人间。
他们眯著眼晴,带著劫后余生的恍惚,一点点接受著阳光的洗礼。
另一边。
见习教士则是听见了教堂后院的声响。
他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丝不安,然后前去查看发生了什么情况。
但很快,见习教士便停住了脚步。
因为在走廊上,一个身影正静静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你是谁!”
见习教士看著这个大鬍子,极为戒备。
因为在极乐教徒所收揽的匪徒之中,並没有此人的身影。
那个大鬍子看了他一眼,然后下一秒就消失不见。
“神圣护.”
见习教土脸色猛地一变。
但一切都太晚了。
还未等他將神圣护盾术完全释放出来,一只脚从他的背后出现。
伴隨著一声闷响,见习教士的身影像断了线的风箏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
这一撞撞得他意识七零八落,晕晕乎乎,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他双手撑看地,不断想要爬起来。
然而,一只沉重的脚却毫不留情地踩在了见习教士的背上。
那股力量大得惊人,他甚至能清晰地听见自己胸腔骨骼发出咯哎咯哎的声响,仿佛隨时都会断裂。
“你是谁!”
“你又可知道我是谁!”
见习教土努力从牙缝中挤出这些话语,试图抬出自己的身份来震镊对方。
“呵。”
但他只听见身后一声冷笑。
“你现在跟极乐教团又在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