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灰烬之柱再现
一座偏远的小镇。
在黄昏之中,不知从何处燃起的大火,如凶猛的巨兽一般,瞬间在小镇中肆虐开来。
滚滚浓烟直衝天际。
就在小镇之外,一群身著黑袍的人静静佇立。
他们毫无感情的眼睛冷漠地注视著这场大火,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
炽热的热浪扑面而来,他们的衣角隨著热浪狂舞,发出猎猎声响,而面容却始终隱匿在兜帽深深的阴影中,周身散发著诡异的气息。
“开始吧。”
为首的黑衣人冷冷地说道。
这句话,仿佛如同死亡的宣判。
话语刚落,其余黑衣人脸上纷纷露出嗜血的笑容,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狞。
他们迫不及待地开始行动起来,手中紧握著利刃,如恶狼一般衝进了小镇之中。
刀刃在夕阳余暉与火焰的双重映照下,闪烁著令人胆寒的光。
无数惊恐的镇民被拖了出来。
虽然小镇中的人们奋力反抗,但面对这群疯狂的黑衣人,却难以抵挡。
抵抗的人鲜血染红了衣衫,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只能眼睁睁地看著家人被带走。
一些孩子紧紧抱住父母的腿,眼中满是恐惧与无助。
屏弱的妇女们哭泣哀求,声音在冷风中颤抖,她们的双手合十,祈求著这些恶魔般的人能够放过自己和家人。
但黑衣人对此却无动於衷,他们眼神冷漠,如赶牲畜一般,粗暴地將镇民们驱赶到开阔的广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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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民们在推中跟跪前行,哭声、喊声、哀求声交织在一起。
在这场大火之中,小镇门口的橡树被剥去了生机。
树下,散落著破碎的玩具与衣物,沾染著斑驳血跡。
石板路缝隙间渗看鲜血,混合看泥土,变得泥泞而腥腻。
房屋被大火吞噬,只剩下焦黑的骨架。
镇民们望著小镇一片狼藉的惨状,心中满是恐惧。
他们紧紧地挤在一起,身体因害怕而止不住地颤抖,眼神中浮现绝望,完全不知道接下来等待自己的將会是什么厄运。
与此同时,黑衣人开始在广场上搭建起一座祭台。
他们从附近的森林中,拖来一根根粗壮的橡木。
对橡木只是粗略地修整了一番,便將它们层层堆叠起来。
接著,拿出粗壮的麻绳,一圈又一圈地將橡木紧紧捆绑固定。
不多时,一个简陋的祭台便搭建完成。
隨后,黑衣人將民们一个个强行拽出,用绳索粗暴地捆绑在台柱之上。
镇民们拼命挣扎,发出悽惨的呼喊。
此时,黑衣人首领站在祭台旁。
手中高举著一把巨大的黑色匕首,他仰起头,对著天空大声念诵著献祭的祭词。
声音起初还带著一丝低沉,隨著祭词的深入,愈发高亢起来,情绪也愈发癲狂。
那声音在小镇的上空迴荡,与燃烧的火焰声、镇民的哭喊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
“啊,伟大的灰烬之柱,您是那掌控毁灭的存在。”
“您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隱若现,您的低语在风中迴荡,引领我们走向终途。”
“卑微的信徒为您带来了鲜活的血食,他们是我们精心挑选的祭品,將奉献给您,以换取您的青睞。”
“愿他们的鲜血,浇灌在灰烬之柱下,让您感受到我们的虔诚。”
“当火焰燃起,吞噬这些祭品时,愿那升腾的烟雾带著我们的祈愿,飘向您的王座。”
“在您的注视下,万物皆如尘埃。”
“我们怀著敬畏之心,向您祈求,让我们成为您在这世间的使者,传播毁灭——”
首领猛地挥动手中那把闪著森冷寒光的匕首,狠狠刺向一名镇民的胸膛。
镇民发出一声悽厉的惨叫,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鲜血如汹涌的泉涌般从伤口处喷出,溅洒在刚刚搭建好的献祭台上,瞬间泪染出一片触目惊心的殷红。
浓郁的血腥味剎那间在空气中瀰漫开来。
那股刺鼻的味道,仿佛带著无尽的绝望,钻入在场每一个人的鼻腔。
镇民们看著同伴遭受如此残忍的对待,心中的恐惧如同决堤的洪水,愈发汹涌。
他们挣扎著,哭泣著,然而却无法挣脱身上的绳索。
与此同时,隨著首领口中祭词的不断念出,天空中原本就阴沉的乌云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迅速地聚集、翻滚起来。
它们越聚越厚,越积越黑,仿佛一块巨大而沉重的黑幕,以极快的速度遮住了落日那仅剩的一丝暮光,將小镇笼罩在黑暗之中。
狂风呼啸而过,吹得周围的树木剧烈摇晃,树枝纷纷断裂。
风声中,似乎夹杂著来自地狱深处的恶魔的狞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教团成员们见状,愈发兴奋。
他们也开始屠杀镇民,鲜血不断流淌,匯聚成小溪,沿著献祭台的边缘蔓延,浸湿了周围的土地。
小镇的教堂的尖顶被火焰融化,倒在一旁的废墟之中。
彩色玻璃窗破碎成无数碎片,教堂的大门被劈开,內部一片狼藉。
长椅被掀翻,祭坛被砸毁,传教书散落各处,书页被鲜血浸湿,模糊了上面的字跡。
光辉之主的神像微微低垂著著头,似乎在为这惨祸而悲慟。
暗红色的世界。
一座触及天地的黑暗巨塔静静嘉立,散发著一种令人室息的压迫。
柱身粗壮得让人难以想像,古老而神秘的纹路如同扭曲的藤蔓,盘绕其上。
这些纹路时而清晰可见,时而又隱没在黑暗中。
暗红色的光芒於纹路中若隱若现,如同缓缓流淌的岩浆。
塔顶被一团巨大的黑暗云雾所笼罩著。
云雾中不时闪烁著诡异的光芒,似乎有什么恐怖之物在其中翻滚涌动。
只不过在这通天的暗黑巨塔之上,有著一道极其明显的裂纹。
这条裂痕从根部一直深入到云雾之中。
在裂缝的深处,依稀能看见暗红色的岩浆缓缓流淌,似乎在一点一点修补表面的裂纹。
忽然,在这个暗红的世界中,似乎有了一丝细微的动静。
“啊,伟大的灰烬之柱,您是那掌控毁灭的存在。”
“您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隱若现,您的低语在风中迴荡,引领我们走向终途———“”
暗红色的光频闪似乎加快了些,
感受到了那微弱的献祭。
在小心確认过这些祭品之中,没有任何与灵界之主的信徒,或者任何相关的事物,
才接受了献祭。
祭台之上。
首领此刻瞪大了双眼,一脸的难以置信,整个人都有些发懵。
他呆呆地环顾著四周陡然变化的环境,怎么也没有预想到,自己这一次献祭,竟会引来这般惊人的效果。
眼前这诡异的场景,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像是某种异常现象正在降临。
首领作为贵族老爷的黑手套,平日里打著举行献祭的幌子,乾的杀人灭口勾当可不在少数。
这次来到这个偏远小镇,纯粹是因为这个小镇不知死活,竟敢挡了贵族老爷的道。
甚至,他们竟然还胆大包天地把家给建在了老爷的矿脉之上。
可这小镇的人却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坚决不肯搬家。
於是灰炽教团偶然路过,要將毁灭带给这座小镇,
不就是没有迁置费吗?
贵族老爷都已经大发慈悲,打算不再追究他们私自占用矿脉的责任了,他们居然还敢索要迁置费?!
真是一群刁民。
在首领眼中,这些小镇居民简直顽固得不可理喻。
然而,儘管他主持过这么多场祭祀仪式,见过各种血腥场面,可眼前这种诡异的场景,还真是头一遭遇到。
想到这儿,一丝惶恐悄然爬上首领的心头。
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额头上也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
自己绝不能在下属面前表现出丝毫的怯懦。
可此刻,首领手底下那群狂热的灰炽教徒,根本不了解自家首领心中的想法。
他们满心以为,经过这么多次虔诚的献祭,终於打动了灰之柱,是灰烬之柱回应了他们的虔诚。
这种想法让教徒们愈发兴奋起来,他们的眼神中闪烁著狂热的光芒,口中念念有词,
仿佛即將见证某种伟大的降临。
首领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定了定心神后,他便敏锐地感知到,一种难以名状、无法描述的存在,正仔仔细细地从里到外打量著自己。
那道目光仿佛带著恐怖的压力,仿佛一座无形的大山,沉沉地压在他的身上,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一种深深的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迅速蔓延至全身,令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伟大的灰炽之柱啊——”
感受到那强大的存在,首领只觉得双腿一软,当即就跪了下去。
剎那间,他只感觉,坏了。
他主持过的献祭仪式多如牛毛,可大多都是打著灰之柱的幌子,行一些不可告人的勾当。
没想到这次,难道真的把正主给引来了?
毕竟自己举行了这么多场假仪式,万一灰之柱追究起来然而,首领的心中只是惶恐了短短两三秒,思维便突然反应了过来。
慌什么呢?
自己可是灰炽教团堂堂正正的祭司啊,一直对外宣称是灰之柱在人世间的代言人。
如今既然灰之柱真的降临了,这岂不是正好坐实了自己的身份。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不就意味著灰之柱认可了他这么久以来的所作所为吗?
想到这里,首领原本慌乱的心瞬间被兴奋填满,
他的双眼闪烁著激动的光芒,仿佛看到了未来有无尽的权力与財富在向他招手。
所以该慌的人,根本不应该是自己才对。
在距离的小镇不远处。
一个身形挺拔的人正稳稳地骑在一匹健壮的马上,佇立在山崖边缘。
他身著一袭剪裁精致的深色骑装,头戴宽边毡帽,帽檐下一双眼晴透著冷漠。
此人手中紧握著一架做工精良的望远镜,正透过那小小的镜片,將小镇中的惨状尽收眼底。
看到一幕幕场景,他微微眯起眼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不由点了点头。
这些刁民,竟然敢与自家的贵族老爷作对,合该如此下场。
他正是贵族老爷特意派过来监视灰炽教团行动的人。
此刻,看到灰炽教团丝毫不含糊,完全按照老爷的吩咐,他便满意地放下望远镜,轻轻拍了拍马的脖颈。
马儿似乎领会了主人的意图,嘶鸣一声,便转身离去。
是时候回去將这里的情况匯报给老爷了。
到时候这座小镇只需要简单地清理一下,就能进行挖矿。
他驱使著马匹准备离去之时,不经意间抬头望天,却猛地看见天上忽然涌起了大片乌云。
起初,那乌云不过是天边几缕暗沉的絮状,可眨眼间,便如黑色的浪潮般迅速翻涌匯聚。
隨后,乌云越来越多,如同黑色的巨蟒在天空中疯狂扭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將此地完全遮住。
天地瞬间陷入一片压抑的昏暗之中。
不仅如此,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竟从这层层叠叠的乌云中,透出来诡异的红光。
那红光如鲜血般浓稠,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將下方的世界染成一片妖异之色。
“这是发生了什么?!”
他不禁脱口而出,声音中满是惊恐与疑惑。
手中的韁绳下意识地握紧,马匹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不安,不安地抖著蹄子。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那片透著诡异红光的乌云,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作为贵族老爷的心腹,他见过不少世面,可如此怪异的景象却闻所未闻。
总不会——
总不能是灰烬之柱真的降临了吧。
这个念头一旦在脑海中闪过,便如同生根发芽的藤蔓,疯狂地蔓延开来,紧紧缠绕著他的思绪。
儘管他心中不断地安慰自己,告诉自己这不过是一场巧合,又或许是灰教团搞出的故弄玄虚的把戏。
但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让自己的视线从那片透著诡异红光的乌云上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