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那个人竟然还没有死?!
在城外一处隱秘的据点之中,四周静謐得有些压抑昏黄的灯光在风中摇曳,勉强照亮了这片不大的空间。
一行人正聚集於此,焦急的等待。
其中一位妇女紧紧拉著一个孩子的手,她的目光一刻也未曾离开远处的城市轮廓,似乎期待著能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风轻轻撩动著妇女的髮丝,可她却浑然不觉。
时间在等待中一分一秒地无情流逝,
她嘴唇不自觉地微微颤抖,似乎在轻声念叻著什么。
然而,不管她如何殷切地期盼,那远方始终没有出现她渴望见到的人。
城市在夜色中沉默著,宛如一头巨兽,將她的希望一点点吞噬,只留下无尽的焦虑和恐惧在她心中蔓延。
“夫人,要不我们先走吧。”
一旁身著黑衣的护卫,看著妇人那焦急的神情,终於忍不住开口劝道。
他同样等得心急如焚,眼神中透露出掩饰不住的担忧,
护卫抬眼望向远处的城市,按照他跟老板事先的约定,早在半个时辰前,一行人就应该顺利匯合,而后踏上前往其他城市的旅程。
老板向来是个守时的人,每一次约定都从未爽约,可这一次,老板却一直没有出现。
这种反常的情况,让护卫心中不禁泛起一阵不祥的预感。
他不由暗自揣测,是不是途中出现了什么意外。
虽然他也希望能一直在这里等待老板。
然而,老板临行前曾叮嘱过,如果出现任何意外情况,他的首要职责就是保护好面前这位妇人以及孩子的安全,並且要迅速带著他们离开,绝不能有丝毫耽搁。
护卫紧紧地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他深知,时间已经刻不容缓,每多停留一秒,危险就多一分。
那位焦急等待的妇人,心里又何尝不清楚当下的处境。
她的目光依旧死死地盯著远方城市的方向,眼中满是不舍与纠结,內心犹如被千万根针同时扎著,痛苦万分。
此刻要她就这样捨弃等待,无异於割掉心头肉。
然而,当她下意识地低头,看到自己紧紧牵著的孩子的脸庞时,妇人的心猛地一颤。
为了孩子的安危,她必须做出抉择。
她咬了咬嘴唇,眼眶中闪烁著晶莹的泪,最终在內心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后,妇人只能忍痛缓缓转过身子,带著孩子登上了马车。
“走!”
护卫一边大声招呼著其他人,一边警惕地留意著四周的动静。
就在这时,他眼尖地警见远处有几道身影正朝著他们这个方向快速走来。
昏黄的光线下,那几道身影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难道是老板?!
护卫的眼前猛地一亮,心中瞬间燃起一丝希望。
老板迟迟未归,他一直忧心,此刻迫不及待地想要確认。
护卫急忙向前快走了几步,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然而,当那几道身影逐渐清晰地映入眼帘时,他的脸却在瞬间变得煞白如纸,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血色。
因为这几人的服饰,护卫实在是太过熟悉了。
那標誌性的制服,正是监测局特有的装扮。
监测局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护卫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一种不祥的预感如汹涌的潮水般將他彻底淹没。
他想起来老板之所以选择离开兰迪城,正是因为察觉到监测局一系列举动,预感到自身將面临巨大的威胁。
如今,监测局的人却突然出现在这城外的隱秘据点,难道他们已经“快走!”
护卫心急如焚,此刻哪还顾得上收拾其它东西,一个箭步衝过去,飞身跳上马车,双手迅速紧疆绳,用力一甩,驱使马匹狂奔起来。
其它几个护卫见状,丝毫不敢耽搁,纷纷上了各自的马匹,紧紧跟在飞驰的马车后面。
马蹄声急促地响成一片,在寂静的夜空中迴荡,
远处,那支出来进行追捕的监测局小队成员,看著突然疾驰而去的马车和护卫们,其中一人忍不住开口道。
“这是发现我们了吗?”
“即便被发现了也没有什么关係,他们跑不远的。”
队长神色淡定,无所谓地耸了下肩,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话音刚落,他脚下猛地用力,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飞身跃上旁边的树干,紧接著借力再次跳跃起来,向著马车的方向飞速追去。
其它几个成员见状也纷纷如此他们的身影在树林间快速穿梭,如同闪烁的黑影,紧紧锁定了前方逃窜的目標。
他们的速度看起来远比狂奔的马车还要快上许多。
隨著时间的推移,两者之间的距离在不断地缩短。
护卫扭头望去,只见那几道人影如骨之姐般逐渐追近,心中顿时一沉,眼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几分绝望。
他深知,一旦被监测局的人追上,等待他们的必將是一场灭顶之灾。
心急如焚的护卫,拼了命地扬起手中的鞭子,一下又一下狠狠抽打在马匹身上。
可无论他怎么抽打马匹,但哪怕血都抽出来,还是无法拉开哪怕一丝一毫的距离。
眼见监测局眾人追得紧迫,队伍中的两个护卫,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无法抑制的胆怯。
他们眼神慌乱,偷偷摸摸地往队伍两侧移动,连腔也不开,便悄悄脱离了队伍,慌不择路地朝著黑暗中逃窜而去。
正在全力驾驭马车的护卫警见这一幕,心中怒火一下就冒了起来,紧咬著牙关。
但他心中竟也隱隱有一丝庆幸。
毕竟这两个胆小鬼在离开前,没有选择给马车造成什么麻烦。
剩下的几个护卫,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没有丝毫犹豫,便心领神会地开始分批次主动留下断后。
可残酷的是,面对这些实力低微的护卫,监测局那边甚至都不需要队长亲自动手。
几个队员嘴角掛著轻蔑的冷笑,如同戏弄蚁一般,隨手一抓,便轻鬆地將留下断后的护卫们捏死。
这些护卫的抵抗,仅仅为马车爭取到了那么一点点的时间。
“队长,你说咱们要的情报,他们真的知道吗?”
其中一个队员满脸狐疑,一边紧紧追著前方的马车,一边转头看向队长问道。
毕竟此次行动的线索全仰仗治安局提供,谁也不敢保证这情报是否准確无误。
“这是治安局给出来的线索,等追上就知道了。”
队长头也不回,隨口答道,只要抓住眼前这些人,自然会水落石出。
说话间,马车已然近在眼前,
那狂奔的马车扬起一片尘土,却终究还是难以逃脱监测局眾人的追捕马车上的护卫紧握著韁绳,目光直直地注视著前方,嘴唇紧闭,一语不发。
他只能拼尽全力,哪怕多爭取一秒,也是好的。
而在车厢之中,气氛压抑得让人室息。
妇人將孩子紧紧搂在怀中,她的脸色如同白纸一般煞白,毫无血色。
面对眼前这绝境,她的心中已然十分清楚,丈夫迟迟未归,如今又遭遇监测局的追捕,肯定是遇到了不幸。
想到这里,她的眼中蓄满了泪水,却强忍著不让它们落下,只是將孩子搂得更紧了些。
终於,监测局的几人迅速追上了马车。
他们几个起落间便將马车团团围住,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马车上的护卫见状,缓缓地举起了双手,动作中带著几分顺从和无奈。
他心里清楚,此刻自己无论做出何种反抗,在这群实力强大的监测局人员面前,都不过是螳臂当车,毫无意义。
然而,他並没有放弃,只要爭取到哪怕一点点时间—
“你们既然没有选择第一时间杀死我们,那么说明肯定有什么问题需要我们来解答。
护卫从马车上下来,目光注视著监测局的眾人,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可以配合你们,我知道你们不会放过我。”
“所以希望我回答完之后,能给我们一个痛快。”
面对护卫这般识趣的表现,队长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极为满意的神情。
他微微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语气中带著几分轻鬆。
“放心吧,我的刀很快,你们不会感受到痛苦。”
说罢,他摸了摸腰间那把泛著寒光的长刀,似乎在向护卫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紧接著,队长收起笑容,眼神瞬间变得犀利,直勾勾地盯著护卫,拋出了第一个问题。
“你知道你们老板前几次的交易,都有哪些人吗?”
面前这个能为老板的亲属驾车的护卫,在老板身边的地位必定不低,肯定知晓不少关键信息。
护卫听闻,只是稍稍低下头,短暂地思索了一下。
隨后,他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兰迪城西城区的烈火黑帮,玛丽卡商会,还有一个不知道身份的人。”
“很好,那么你知道那个最后一人的交易地点都在何处。”
队长紧追不捨,继续逼问。
护卫看著眼前这位不断询问的队长,心中的猜测此刻已然尘埃落定。
他在心中暗自嘆息,果然是衝著那个神秘人来的。
“东城区的一百三十八號小巷——”
“.—·以及城市东郊的森林。”
队长记录下来护卫说出来的地址。
当他写到最后一个地址的时候,握著笔的手却忽然僵住。
城市东郊的森林?
他缓缓抬起头,眼神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像是见了鬼一般。
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映出他那因震惊而微微扭曲的表情。
因为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正是城市东郊的森林!
既然最后一次交易的地点在这里,那么队长瞳孔忽然猛地一缩,他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该死!
他在心中不由暗骂道,此刻根本来不及分辨这是不是对方故意设下的陷阱。
他只知道,情况似乎正朝著极其危险的方向发展,而他们很可能已经深陷其中。
但队长心里很清楚,如果在这里与那个刺杀者相遇,那局面简直不堪设想,结局恐怕极为糟糕。
毕竟对方拥有隱身的能力,防不胜防。
在这茫茫的森林中,连敌人的踪跡都难以捕捉,自己究竟该如何与之对抗?
就算自己能够侥倖逃脱,可他的小队呢?
队员们跟在身边,一旦遭遇危险,想要全身而退谈何容易。
队长双眼死死地盯著面前的护卫,眼神中燃烧著愤怒的火焰。
他心里明白,这傢伙绝对是故意的,故意將他们引到这个地方。
说不定此刻,那个危险的刺杀者就隱匿在周围的黑暗中,等待著最佳的出手时机。
“动手!”
队长当机立断,再也顾不上问后面那些还没来得及出口的问题,
他拔出腰间的武器,寒光一闪,那锋利的刀刃在月光下闪烁著冰冷的杀意。
决定先下手为强,杀人灭口。
然而,就在队长刚刚举起武器,准备向护卫下手的瞬间,他的手像是被一把无形的利刃斩断,
毫无徵兆地凭空断掉,连带著手中的武器一同落在了地上。
“该死!该死!该死!”
队长发出一连串惊怒的咒骂。
他心里明白,那个可怕的隱身者就在自己附近,而自己却根本看不到敌人的身影。
这种未知的恐惧如同骨之蛆,紧紧缠绕著他。
“注意—”
队长声想要提醒,可话还没等完全说出口。
只见其他小队成员的脑袋毫无预兆地纷纷掉落在地,
一时间,鲜血如喷泉般冲天而起,温热的血液溅射到周围的树枝上,染得一片血红,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惊悚。
队长眼睁睁看著队员们的身体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仿佛置身於一场可怕的噩梦之中。
断臂处传来的剧痛,在这一瞬间被他完全忽略,此刻占据他內心的,只有彻骨的冰冷与无尽的恐惧。
“我投降!”
“都是监测局局长的命令,我是迫不得已。”
队长面对局势的不可逆,无奈地选择了投降。
面对这样一个完全看不见的敌人,他满心都是无力感,实在想不出任何应对之策。
他不想就这样连敌人的模样都没看清,便屈地死在这里。
而这时,一个声音忽然凭空响起。
“监测局局长?”
“他竟然还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