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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没钱上学的我只能去当邪神了 > 第479章 不敬天父者,下场只有……
  第479章 不敬天父者,下场只有……
  “哗啦—!”
  水手呆呆地看著那庞然巨物,它全身覆盖著暗绿色的鳞片。
  鳞片看上去比一个人的躯体还大,边缘带著浅金色的纹路,在昏暗的天光下泛著冷硬的金属光泽,像披了一层厚重的鎧甲。
  躯体还在往上拱,露出一对展开的巨鰭。
  鰭骨像削尖的船桅,边缘的锯齿状尖刺闪著寒光,近乎撕裂空气。
  在这只海怪跃出的瞬间,海水像瀑布般从它身上往下淌,水珠在半空散成雾,被风一吹,带著咸腥的凉意扑在脸上。
  庞大的躯体在空中舒展,露出腹部淡灰色的腹部。
  眼晴泛著浑浊的黄色,巨大的嘴张开,吸住了一片路过的海鸟。
  海鸟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拖进了幽深的阴影之中。
  海怪在空中停留了不过两秒,却像过了半分钟那么漫长。
  巨大的阴影覆盖了整片海岸,连远处的渔村都被罩在暗里。
  连雷光都被它的躯体挡得严严实实,只剩下漫天飞溅的水和那股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
  岸边的村民见状,嘴中的嘶吼更加热烈了。
  “咚一!”
  庞然大物重重落回海面。
  海面瞬间炸开数丈高的巨浪,浪头带著海藻,朝著岸边疯狂涌来,所过之处,礁石被拍得咔咔作响。
  几棵长在岸边的椰子树被浪头拦腰折断,树干像柴禾般被卷进海里。
  落下的衝击力让海面形成一个巨大的凹陷,周围的海水往凹陷里涌,形成一圈圈扩散的波纹。
  水手瞪大了双眼,脸上的表情近乎凝固,震惊得仿佛灵魂都被眼前的景象给勾走了。
  他张著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硬住,想要说些什么,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
  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找不到合適的言语来形容面前这匪夷所思的场景。
  就在他沉浸在极度的震撼之中时,一股磅礴的水汽如汹涌的潮水般席捲而来,那股湿冷瞬间穿透他单薄的衣衫,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这突如其来的寒意,猛地將他从惊的状態中刺醒。
  他一个激灵,总算是回过神来。
  这时,他的脑海中突然迴响起刚才那个祭司喊出来的话。
  “海中的天父和救主?”
  这样的说法,让水手听来只觉得胆战心惊,一股深深的恐惧从心底油然而生。
  因为但凡是出海之人,以及所有靠海吃饭的渔村城市,基本都会信仰这位存在。
  只不过更多人会將其称呼为海神。
  也仅仅只有那些年迈的祭司,才会严格尊称为海中的天父和救主。
  即,涅普塔拉!
  他们认为是这位存在统领了广阔无比的大海。
  对沿海的渔村来说,海神的信仰並空泛。
  他们认为每一次潮起潮落,每一场渔汛,都是来自海神的恩赐。
  每年春季,大部分渔村的祭司会带著全村人去海边举行海宴。
  他们將最新鲜的渔获、最纯净的海盐撒入海中,祭司则吟诵古老的祷文,祈求海神划定安全的捕捞区,避开隱藏的暗礁与涡流。
  渔民们坚信,海神会听见他们的祈求。
  因为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原本混乱的洋流会变得温顺,鱼群会循著固定的路线游进他们的渔网。
  连凶猛的鯊鱼都会避开渔村的近海,仿佛在恪守某种无形的约定。
  只不过现在虽然是处於春季。
  然而此刻水手眼中所见的场景,却与记忆中的海宴格格不入。
  水手的目光紧紧锁在那些狂热的渔民身上,只见他们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近乎疯狂的炽热,手中高高举著武器。
  那模样充满了攻击性与危险性,丝毫没有举行海宴时的那种轻鬆欢快的氛围。
  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水手,他曾隨著船只漂泊於各大海域,也参加过十几次海宴。
  在他的记忆中,海宴绝不是这种模样。
  尤其让水手感到毛骨悚然的,是刚才出现的那等令人感到恐怖的庞然巨物。
  水手艰难地滚了滚乾渴的喉咙,试图缓解一下紧张。
  或许,对他来说,现在最正確的事情,也是唯一能保证自己安全的选择。
  就是儘快远离这里。
  远离这片怪异之地。
  就在水手悄然挪动,即將转身的千钧一髮之际,那位於祭台上的祭司,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冷不丁地將头缓缓转了过来。
  他的动作极为迟缓,却又透著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操控著。
  祭司的目光如同一把锐利的鉤子,直直地钉在了水手身上。
  几乎就在同一瞬间,下方那些原本狂热的渔民,也纷纷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慢慢地转过头来。
  他们的眼神齐齐看向水手。
  剎那间,水手仿佛置身於无数目光交织而成的罗网之中,被死死地困在了原地。
  那无数双眼晴盯在他身上,让他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头皮一阵发麻。
  他心中惊恐万分,慌乱之中,从僵硬的脸上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试图缓解这极度紧张的氛围。
  然而他刚微微侧身,想要不顾一切地转身就跑时。
  可还没等他迈出脚步,两个身形壮硕的渔民如同饿虎扑食一般,从人群中猛地冲了出来。
  他们一下子就来到水手身边,粗壮的大手像钳子一样,紧紧地抓住水手的双臂,將他直接按在了原地。
  水手拼命挣扎,却根本无法挣脱这两人的束缚。
  很快,水手便被这两个渔民押到了祭司的面前。
  此时的水手,感受到四周那一道道如芒在背的目光,心中充满了绝望。
  他知道,在这样的情形下,今天自己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你是谁?”
  祭司的声音低沉,带著令人胆寒的不善。
  水手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但求生的本能让他在这千钧一髮之际,疯狂地思索著应对之策。
  死脑,快想啊!
  水手在心底焦急地吶喊著。
  “我———·我是一名水手。”
  水手结结巴巴地开口。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復一些,接著说道。
  “因为在启航之前,我们的船长向海中的天父与救主祈祷时,没有那么的虔诚。”
  “所以我们在航行不久之后,便经歷了一场风暴。那风暴实在是太可怕了,整个船都被海浪打碎了。”
  他一边说著,一边偷偷观察著祭司和周围渔民的表情。
  “哦?那你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祭司微微眯起眼睛,目光锐利,阴侧侧地问道。
  水手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嘴唇也跟看哆嗦,好不容易才挤出声音颤颤巍巍地回答道。
  “因为只有我不断进行祈祷,一遍又一遍,从未停歇。或许是来自神的庇护,感受到了我虔诚的心意,所以才幸运的活了下来—.”
  他一边说著,一边偷瞄著祭司的反应,心中砰砰直跳。
  祭司则死死地盯著水手的眼晴。
  水手在这悚然的注视下,越发紧张。
  他这才近距离看清祭司的双眼,那眼珠呈现出浑浊的暗黄色,像是被岁月侵蚀,毫无生气。
  眼角似乎还掛著些黏黏的东西,看上去十分噁心,就像是沾上了什么海兽的粘液,散发看一股若有若无的腥味。
  祭司就这么一言不发地盯著水手,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水手被盯得心里发毛,志志不安的情绪如同汹涌的潮水,几乎將他淹没。
  他不知道祭司到底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这番说辞能不能矇混过关,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著能逃过一劫。
  然而,就在水手几乎要被这沉默逼得崩溃时,祭司的表情突然发生了变化。
  只见他露出了一个微笑,让他原本阴森的面容缓和了许多,就连態度也变得和蔼起来。
  “很好,你很诚实。”
  隨后他转过身,紧紧握住水手的右手,隨后高高举起。
  “看啊,这里有一位被天父眷顾的幸运儿!”
  “他因为信仰的虔诚,成功从天父降下的劫难中倖存了下来!”
  “而其它不敬天父的人,他们的下场只有———”
  祭司故意拖长了尾音,扫视著下方那群狂热的渔民。
  “死!”
  “死!!”
  下方的渔民像是被点燃了一般,情绪瞬间被引爆。
  他们高举手中的武器,齐声吶喊道。
  “轰隆!”
  仿佛天崩地裂一般,又是一阵天雷撕裂了阴沉如墨的天空。
  那耀眼的电光瞬间照亮了整个世界,也清晰地映照出了水手那毫无血色的脸颊。
  他此刻置身於这片诡异的场景之中,心中越发篤定这里就像是邪教的聚会现场。
  因为与他印象中那些虔诚的信徒相差太多太多。
  眼前这些人,眼神狂热,行为癲狂,完全是一副失控的模样。
  “下去吧,亲爱的孩子。”
  “去拿起手中的武器,然后跟隨我们一起討伐那些褻瀆者。”
  祭司微微低下头,轻声说道。
  他的声音在海风与眾人的呼喊声中,却依然能清晰地传进水手的耳中,仿佛带著一种不容抗拒的魔力。
  隨著祭司说话的动作,他眼角流下的粘液顿时更多了。
  那些粘稠的液体,泛著令人作呕的色泽,顺著他那布满皱纹的脸颊缓缓滑落,滴落在他那破旧不堪的祭祀长袍上。
  这噁心的一幕,让水手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厌恶与恐惧。
  海风裹看咸腥与血腥,在祭台周围盘旋。
  水手被四周那近乎癲狂的狂热氛围所震,让他根本不敢吐出一个不字。
  在恐惧的驱使下,他哆哆嗦嗦地捡起一个船桨。
  隨后,他混入下方那群疯狂的人群之中。
  水手握著船桨的手微微颤抖,粗糙的木头得掌心生疼。
  可他不敢鬆手,只能跟著周围的人群机械地举著,儘量把自己缩在后排,低垂的眼帘遮住眼底的恐惧,生怕被人看出他眼底的格格不入。
  “把件逆者带上来!”
  祭司的嘶吼打断了水手的恍愧。
  只见两个渔民扛著木架走了上来,木架上绑著三个人,嘴里塞著破布,只能发出鸣鸣的闷响。
  人群瞬间沸腾了,有人往前挤,举著武器朝木架上的人嘶吼。
  水手下意识地往后退,却被身后的人推了一把,跟跑著往前超了半步,刚好直面祭台。
  祭司举起骨杖,朝著身旁的子手示意。
  那子手手里的砍刀磨得亮,他走到第一个祭品面前,举起刀,手臂上的肌肉绷紧,在昏暗的光线下像块坚硬的石头。
  “噗一”
  砍刀落下的瞬间,水手下意识地闭上了眼,可那血肉断裂的闷响还是钻进了耳朵。
  紧接著,温热的液体溅在他的脸上,带著铁锈般的腥气。
  他猛地睁开眼,看见那具尸体从木架上摔下来,鲜血顺著祭台的石缝往下淌,像一条红色的小溪。
  人群爆发出更疯狂的欢呼,有人甚至伸出手,接住从祭台上滴下的血,抹在自己的额头,嘴里念叨著“海神赐福”。
  水手僵在原地,手指颤抖著抬起,拭去脸上的血滴。
  那血是热乎的,沾在指尖黏腻得有些难受。
  他胃里一阵翻涌,却只能死死咬住下唇,逼自己咽下去。
  水手下意识地摸向怀中的《圣经》。
  指尖触到粗糙的纸页时,一丝微弱的暖意顺著指尖传到心底,这是他此刻唯一的支撑水手低下头,带著抑制不住的颤抖,向灵界之主祈祷。
  在他的印象中,这些渔民本该是质朴,是勤劳勇敢的。
  但现在·——·
  主啊,为什么这些渔民会变成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