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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绵绵清甜的气息轻轻扫在何苏言脖颈,苏言感到一阵酥痒,鬼使神差偏头打量她。
  奶豆腐般嫩滑的肌肤上,细细的绒毛清晰可见。
  粉润的嘴唇偶尔蠕动,衬得肉嘟嘟的唇珠更加可爱。
  何苏言看著看著,自己都没意识到脸上的神情变得柔和起来。
  苏绵绵完全不清楚自己在何苏言的肩膀上躺了一路。
  飞机降落时,她才睡醒,彼时,何苏言正在她旁边收拾资料。
  苏绵绵错愕,
  “何经理,你怎么坐我旁边了?”
  何苏言面无表情,
  “你睡觉打呼,旁边的乘客嫌你吵,跟我换了位置。”
  苏绵绵一阵窘迫,捂著嘴唇,双眸无辜,
  “我打呼了?对不起啊,我自己没意识。”
  何苏言没想到苏绵绵这么好骗,憋住笑,
  “嗯,下次注意。”
  还下次?
  苏绵绵摆手,
  “下次再在公共场合,我不睡觉了。”
  到时候人家在她背后嘀咕,这小姑娘,看著清清爽爽的,睡觉居然打呼。
  那样的话,也太难为情了。
  海城这边天气不是很好。
  一下飞机,感觉乌云盖顶,空气也有些憋闷。
  夏清走过来,
  “海城天气预报说这两天有大暴雨呢,幸好咱们从头到尾在酒店不用出门。”
  苏绵绵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她心里装著事,提不起精神讲话。
  一行人直接去酒店办理了入住。
  苏绵绵跟夏清住一间房,距离展会时间,还有一两个小时。
  苏绵绵洗了个澡,换了身相对正式的套裙,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资料。
  手机这时响了一声,苏绵绵打开一看,是顾奕舟给她发得信息。
  “到海城了没有?”
  苏绵绵犹豫再三,回了两个字,
  “到了。”
  顾奕舟:“在那边注意安全,一个人不要到处乱跑。”
  苏绵绵心里酸酸胀胀的,泪意止不住往上涌。
  她很想打个视频看看他,问问他身体恢復得怎么样,但想起还在病床上躺著的苏洋,苏绵绵最终狠心放下手机。
  ……
  此时的顾氏集团。
  顾奕舟信息发出去很久,没再收到苏绵绵的回音。
  他放下手中的签字笔,躺在座椅靠背上揉太阳穴。
  高泽进来给顾奕舟送文件,见他闭著眼睛,一副疲劳至极的模样,忍不住上前。
  “顾总,您是不是又不舒服了?需不需要请医生过来帮您看看?”
  顾奕舟摆手,
  “不用,我没事。”
  默了默,又道,
  “季岩风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高泽把手中的资料恭敬地放在办公桌上,退后两步,
  “正要跟您匯报,季岩风目前还在派人寻找,但银行流水显示,两个月前,的確从您户头划了一百万至季岩风的银行卡上。”
  两个月前…
  顾奕舟揉太阳穴的动作驀地停住,狭长的眸子掀开,露出漆黑如深潭的眸子。
  有什么从他脑海中呼啸而过。
  他倏地站起身,捞起椅背上的西服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高泽紧隨其后跟上,
  “顾总,您去哪?”
  顾奕舟声色冷沉,
  “老宅!”
  高泽心里直犯愁,前几天顾总回了趟老宅,出来时差不多丟了半条性命,如今,刚恢復了一点,又要去,不知道剩下那条命还够不够他折腾的。
  顾奕舟一路低气压。
  到了老宅,径直去了肖莹的厢房。
  肖莹正靠坐在藤椅上摩挲手中的玉佩。
  见到顾奕舟时,脸上的柔和顷刻间消失殆尽,换上一副冰冷厌弃的脸孔。
  “你又来做什么?上次没能掐死我,后悔了?”
  顾奕舟鹰隼般的眸子直勾勾盯著她。
  “季岩风是你收买的。”
  不是问句,是陈述句。
  他说完,认真端详肖莹的表情。
  “什么季岩风,我不认识,也听不懂你说什么。”
  肖莹虽然只愣了短短一秒,但依旧没逃过顾奕舟的眼睛。
  顾奕舟狭长的眸子眯了眯,
  “不认识?需要我帮你回忆吗?两个月前,你说要参加一个慈善拍卖会,我把我的卡给了你,然后,你拿著我的卡,给一个叫季岩风的男人打了一百万。”
  肖莹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但还在强撑,
  “一百万怎么了?我生你养你一场,你连给我一百万都不捨得?”
  “你不用避重就轻!”
  顾奕舟太阳穴鼓譟得厉害,双手撑在桌上,晃得桌上的茶杯跳了几跳。
  “嫁祸我?就这么巴不得我跟苏绵绵分开?”
  “我当然巴不得你们分开!”
  事情败露,肖莹也不想再藏著掖著,声音陡然变得尖酸。
  “我早就说过了,苏绵绵只能是辰辰的,是你一意孤行,非要霸占弟弟的妻子!”
  “住口!”
  顾奕舟太阳穴青筋直跳,
  “別说顾奕辰已经死了,就算他没死,苏绵绵也不会是他的!”
  “你终於承认了?”
  肖莹驀地发笑,笑声尖锐瘮人,
  “顾奕舟,我就知道,你根本就不爱苏绵绵,你就是嫉妒辰辰,所以想尽办法得到他的一切!”
  “你放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一定拆散你跟苏绵绵,辰辰的妻子,永远只能是辰辰的!”
  肖莹目眥欲裂,喊得脖子上青筋暴起。
  顾奕舟摇了摇头,
  “看来你真是疯得不轻,刘妈!给大夫人收拾行李。”
  刘妈一直缩在角落,闻言,战战兢兢,
  “大少爷,你要带大夫人去哪?”
  顾奕舟眉目阴沉,一字一句冒著寒气。
  “大夫人病了,送她去看病。”
  肖莹一听,更疯了,
  “你敢!顾奕舟,我没病,你要敢送我去医院,我马上死给你看。”
  “死吧,早点死了去跟你亲爱的小儿子团圆也好。”
  顾奕舟说罢转身,不顾肖莹在他身后歇斯底里的谩骂,面无表情踏出厢房。
  顾老爷子刚好赶到厢房门口,看见顾奕舟,面容隱忍著怒气。
  “前两天还没闹够,今天又接著回来闹?”
  顾奕舟沉下一口气,面色无波。
  “闹得人是她,不是我。”
  顾奕舟回头看了眼厢房內边骂边摔东西的肖莹。
  “爷爷,她病了,疯病,我已经给她找好医院,希望爷爷不要阻拦。”
  顾老爷子呼吸变重,
  “什么疯病?她是你妈,有儿子这么说自己母亲的?”
  顾奕舟勾唇,笑意不达眼底,
  “我们的母子情分已经在那晚的大雨中断乾净了,如今还愿意为她治病,完全看在父亲的份上。”
  “当然,如果爷爷不同意送她去治疗也行,明天我会向董事会递出辞呈,从今往后,不论家里,还是顾氏集团,我都不会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