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高低
“大道金丹?”
百晓生皱起眉头。
倒不是他没听说过这大道金丹。
顶上三,胸中五气,精气神三法同修,融会贯通合为一体,便可突破九九极尽之数,成就这十二转大道金丹,与道玄空的不坏金丹一般,都有无穷潜力,只要中途不陨,未来必能成就仙佛位业。
身为专业解说,以百晓为名的他,对此也有过了解。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武无敌,怎么成了大道金丹?
前段时间他不还是龙虎金丹吗?
百晓生眉头紧皱。
金丹不像职业,还有进阶一说,从来都是丹成无悔,成就什么金丹就是什么金丹,除非散功重修,否则根本无法改换。
但这么短的时间,那武无敌显然不可能散去龙虎金丹,又紧接著修成大道金丹。
所以.
“虚擬功体?”
百晓生眉头紧皱,推出结果。
这么短的时间,是绝不可能散功重修的,所以唯一解释,就是他使用了虚擬功体,將自己的龙虎金丹升级为了大道金丹。
但使用这虚擬功体,会使得真实度大幅降低,影响到力量的掌控与发挥,虐虐菜鸟还可以,对上真正的高手,那不仅要原形毕露,还会成为缺陷破绽。
“他为什么要使用虚擬功体?”
“是迫於道玄空不坏金丹的压力?”
“那也说不通,大道金丹对不坏金丹,力是够了,可巧却会因擬真度的缺失而大降,可以说得不偿失。”
“除非-他有把握不受这擬真度降低的影响,能够完全发挥大道金丹的力量。”
“他是重修之人?”
百晓生眼神一凝,更是窥见端倪。
不止是他,观眾席上,许多人都若有所思,
使用虚擬功体,对道玄空这等对手,一般来说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走投无路,垂死挣扎,要么有所依仗,自信十足。
若是后者,那大概率为散功重修之人,甚至可能是夺舍转世的老怪物,如此才能在擬真度大幅降低的情况下,发挥那大道金丹之力。
当然,也有可能,他怀有特殊的职业,特殊的天赋,能不受这虚擬功体的负面影响,但就目前的种种表现来看,眾人还是趋向於重修这个可能。
什么重修,谁人重修,是七境八境,还是九境十境,又或者武神真仙?
无人知晓。
但“哼,我说他如此狂妄!”
“原来是有这等依仗。”
“散功重修也好,夺舍復生也罢,都是龙回浅滩,身为前辈却不自持,反而以大欺小,当真不要麵皮!”
“他这般张狂行事,以激將之法引我等入局,不就是想要以此获利吗?”
“能成大道金丹,哪怕散功重修,按理来说也是非凡人物,何以至於为这点蝇头小利大动干戈,难道他的身份见不得光,不得不用这种手段获取资粮?”
“可惜,这虚擬世界由九大智脑联合管控,除非帝皇下詔,否则谁人都不能插手,不然一定把这傢伙的老底翻出来,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好,他若是散功重修,甚至夺舍重生的老怪,那玄空师弟此战岂不危险?”
“稍安勿躁,就算他真是散功夺舍的老怪,也不可能將这虚擬功体假做真用,多多少少都会有一点影响,而玄空师弟的不坏金丹已然圆满,四大神功,如臂指使,更有禪武合一之能,他討不了便宜!”
“这一战,就要他原形毕露!”
观眾席上,暗流涌动,议论不断,皆带冷意,以持戒头陀等达摩武府之人最甚。
这也是理所当然,在绝大部分情况下,人总会趋向於对自己有利的发展。
但场外如何,都无碍局势。
关键还在场內,战场之內。
光影散去,两人相对。
一方不用多说,雄姿如,霸气天成,正是武者无敌。
一方风轻云淡,是一沙弥小僧,看来其貌不扬,但眉宇之间却有一股难以言述的气韵,似清风徐徐,似山岳巍巍,又似天意渺渺。
正是“小达摩!”
“道玄空!”
观眾席上,眾人眼神一凝,紧紧关注战场。
除去腾青龙,百晓生等凑热闹,赶热点之人,在座的都是排行榜有名的高手,无论在现实还是在这虚擬世界,都算一號人物,甚至可谓天之骄子。
但有句话说得好,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相比道玄空,天骄二字,他们实在担当不起,甚至可以说是两个世界的人,平日很难瞻仰到这位禪宗佛子的风采。
如今难得机会,自然不愿错过。
只见道玄空双手合十,面向对手做一佛礼:“小僧玄空,见过道友!”
“来!”
武者对此,也是乾脆,直接抬手邀战。
“阿弥陀佛!”
但道玄空却未应战,只诵起一声佛號:“小僧此来,並非要与道友相爭,只望能消解此间干戈,武学本是强身之法,而非爭强斗狠之术,道友这般———“
“废话什么!”
话语未完,便被打断,一道雄浑掌功正面扑来。
道玄空神色不变,双手合十站在原地,根本不为所动。
“砰!!!”
一声巨响,雄浑掌功,消於无形。
“金钟罩!”
观眾席上,眾人眼神一凝,窥见內中端倪。
“十二天关金钟罩,达摩武府四大神功之一!”
“此功为佛武禪功,有佛武同修之妙,主旨在於调转体內的佛元精气与天地灵气,在体內体外构成十二重金钟气罩,防御绝伦,强悍无比,修至十二重关境界,便可成就金刚不坏之身。”
“这道玄空修为虽才五阶,但凭其天资早已炼入六关之境,佛元精气与天地灵气在皮,肉,
筋,骨,髓,精之中生出六重气罩,可谓小金刚不坏,甚至有生出七重天关之势。”
“达摩武府四大神功,金钟罩炼精锻体,易筋经链气凝元,洗髓经炼神明意,童子功则是將三者合一的禪武修法!”
“道玄空精通达摩诸法,將这四大神功合於一身,炼就了震古今的不坏金丹,乃是金刚不坏之身的雏形!”
“达摩神功,武府绝学,果然非凡!”
“这狂徒,终是碰上对手了!”
“哼,骄纵狂傲,人家与你讲佛理,你却直接动手,就这气度已是高下立判。”
“得了吧,打就打,扯什么佛理道理,老子一百万是来听你嘰嘰歪歪的?”
“杀杀杀,我要看血流成河!”
一掌逼开战局,场面隨之沸腾,眾人目光灼灼的注视著道玄空,都在等他回应。
“阿弥陀佛!”
道玄空嘆息一声:“小僧领教了。”
“来!”
武者回应,依旧乾脆,抬手一掌龙虎齐出。
道玄空双手合十,犹若石塑不动,灰色僧衣之下金光大放,转瞬便成金钟之影,护住躯体,硬接龙虎。
“当!!!”
一声巨响传出,真若金钟撞动,六重天关然不动,僧者佛体更是沉稳,可见达摩绝学之妙,
禪武真功之强。
但不想—
“轰!!!”
武者身形一定,龙虎惊走而出,又做阴阳分化,造就刀光剑影。
刀走狂野,业火燎原!
剑行冷厉,斩魔无悔!
龙与虎,阴与阳。
刚与柔,水与火。
生与死,刀与剑。
恍然之间,刀剑错动,似成两道身影,一者黑衣凛冽,一者白衣飘渺,刀剑之招隨之而出。
“砰砰砰砰砰砰!”
“噹噹噹噹噹噹!”
顿时巨响声声,轰鸣阵阵,战场之中,金钟动摇,刀剑错动。
眾人错愣望去,只见刀剑纵横,还有人影交错,快得转瞬不及。
“这是——!?”
眾人满眼惊疑,一时难以做声。
战场之中,气罩之下,道玄空身合金钟,面对这刀剑交击,也见几分讶异:“生灭之力?”
话语声中,併合之手,陡然一动。
“噗!”
顿时僧衣炸裂,璀璨金光大放,现出禪武之身,金刚不坏之体。
禪武之身,金刚不坏,道玄空双手合十,金钟气罩宛若天关,硬受刀剑锋芒,任由龙虎啸动,
阴阳消磨,水火浸炼,刚柔纠缠,生灭交击,也然不动,稳如泰山。
“不坏金丹!”
“玄空师弟!”
观眾席上,持戒头陀等达摩武府之人震惊而起,望著身合金钟防御刀剑的道玄空,眼中儘是错愣神情。
身为达摩武府之人,同在达摩院修炼的他们,很是清楚此刻道玄空的状態。
他已经动用不坏金丹,將这十二天关金钟罩催至极限,以此稳固防御,抵挡那刀剑斩击。
这也是几人震惊原因,他们没有想到战局发展这般迅速,不过三招便入极端,道玄空更是被逼得动起了不坏金丹。
此人真有这般强悍。
那刀剑·——
“身外化身?”
“五阶哪来的身外化身?”
“是大道金丹的运化,他以龙虎之法將金丹之力分化,犹若阴阳二气分出,成这刀剑之利!”
“这人对龙虎之法,阴阳之理的理解与运用,究竟到了一个怎样的境地?”
“这刀剑之中,有生灭之机!”
“他修的什么功法?”
“该不会真是哪个老怪物夺舍重生吧?”
“放心,玄空师弟的不坏金丹已经修炼圆满,內外无缺,上下浑然,又有我达摩武府四大神功撑持,仅这金钟天关,便可立於不败之地“
眾人惊疑出声,目光却不见半分移转,持戒头陀等人更是紧张关注。
战场之中,光影闪烁,道玄空双手合十,体外金钟已成实质,虽是五阶之身,但却有成就十二天关,金刚不坏之势,正是那不坏金丹表现,造就了这金丹境中的金刚不坏。
此等金身,此等防御,按理来说,金丹境中,无人可破。
但.
刀走狂野,剑行冷厉,生灭之力,分而文交。
“砰!!!”
只听一声鏗鏘巨响,刀者剑者身影齐现,魔刀道剑交斩而出。
“轰!!!”
刀剑交击,震起一声轰鸣,却非金铁鏗鏘,而是雷霆轰动。
一刀一剑,似水火极炼,如阴阳相交,至极之力极致衝突!
龙虎水火,刚柔阴阳,刀剑生死。
两股极力,至极相交,终是进出一股越极破限之力,隨著刀剑锋芒斩向对手。
“!!!!!!!!“
道玄空眼神一凝,不坏金丹应激而动,凝现一道金身法相,肉身精血,佛元法力,禪意神识,
天地灵气,都已凝练到极致,隱隱突破六境界限,达到七境之关。
童子功!
金钟罩!
易筋经!
洗髓经!
四大神功,相辅相成,齐运合发。
凭这四功之力,道玄空以五阶自身,凝现了七境佛修才可成就的金身法相,虽是曇一现,但也剎那芳华,已然超出五境极限。
“轰!!!”
只听一声巨响,刀剑交斩而来,紫电狂雷,璀璨锋芒,突破外层实质具象的金钟气罩,重重斩在法相之身,金刚之体。
“砰!!!”
道玄空脚步一踏,法相虚影之下,面目儘是凝重,甚至不由咬住牙关,双足抵踏大地,不坏金丹极力催发,欲要抵挡住那刀剑灭佛之锋。
但挡不住,根本挡不住。
金钟罩-
一破!
易筋经一破!
洗髓经一—破!
童子功一一破!
四大神功,层层破碎。
最后,魔刀道剑交斩,错过法相金身,带走一点辉光,令一切归於平静。
法相金身,凝滯在地。
刀剑锋芒,交错於后。
看台之上,四方死寂,尽皆无声。
直到最终,一道声响,炸裂开来。
评法相金身,炸裂开来,犹若烟火绚丽。
刀光剑影,隨之消洱,转瞬亦是无形。
最终,战场之中,只余一人身影,伟岸身躯宛若魔神,背向苍生无可撼动,
“不差!”
一句轻语,胜者之言,落定战局。
“对战结束!”
“玩家“武无敌”胜出!”
系统冰冷的提示声传来,將眾人唤回现实,但看场中那道孤立身影,却又久久无声。
那人也不多言,不差二字拋下,隨即拂手而去,留下错眾人,滯於看台之上,眼中一片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