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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我在骑砍当神明 > 第111章 刻农的故事(6)
  第111章 刻农的故事(6)
  木筏在河水之上飘荡,刻农坐在在上面撑著长杆,一下一下的划著名,而芬里尔坐在木筏边上,他將自己的两只脚浸在水中,隨著木筏缓缓向前移动。
  木筏异常牢固,用藤蔓揉搓成的简易绳索在被清冷的河水浸湿之后,依旧稳稳的绑缚在木筏之上,木筏的整体没有散架或是鬆动。
  渡过河流,前路穿过一片不算深的林子,当刻农扒拉开最后一片树枝和藤蔓,热烈的阳光也不再有了阴的林木遮掩,照射在了刻农的脸上。
  刻农眯著眼,伸手遮挡著阳光,他眯起的眸子从手臂之下看到了外边的场景那是一片一望无际的丘陵,远处若隱若现的山脉,以及几乎高过了芬里尔身高的灌木和长草,在丘陵之上一些树木成林。
  鬱金香和风信子在丘陵之上化作繁的点缀。
  而这葱绿繁茂的生机延伸到了视线最远处、覆盖到了太阳轨跡必將抵达的末尾。
  刻农並未从这生机盎然中看到喜悦或者繁荣,他看到了危机,他不知道这茂密的长草与灌木之中是否隱藏著毒蛇、在那些溪流交匯的湖泊是否隱藏著嗜血的凶兽,
  也不知道头顶的太阳將在何时发挥它焚烧一切的炎热,
  他不知道这路有多远,除了向西,他也不知道道路在哪。
  一切只有神的指引。
  和拉文尼亚之子在梦中的呼唤。
  他看向了一旁著他衣角的芬里尔,他又看了看前方几乎无边无际的、压迫得几乎难以喘息的茂密植被。
  他想了想,他也不管芬里尔是否能够听懂,
  他只是自言自语一般的说著,
  “你既跟了我.....
  “那便將隨我踏上这最艰苦的道路...
  “这条朝圣之路..
  北“原本是独属於我的,现在也属於你了。”
  刻农寻找到了一条荒废的小路,草植和灌木在这里生长得明显比其他地方稀疏,他和芬里尔沿著这条路向前行走。
  而在行走的时候,却发现周围的植被越来越茂密,周边无数的树枝如同枯萎的骨爪一般,阻拦著刻农的前行。
  刻农只能一边扒拉开流淌著绿色枝叶的树枝,一边向前行走,然而当他没走多久的时候,他的手臂就已经麻木了。
  他看向自己的手臂,发现已经有了明显的红肿。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芬里尔因为身高,他较高的树枝没有拦住他,但是地上生长的长著倒刺的草丛和灌木却在他行走的时候,如同利刃一样不停的在他身上一般割著。
  不一会,他粗製的衣物就被颳得破破烂烂,露出了杂乱的线头。
  而这条小路也在逐渐得变小,直到尽头,逐渐的植被完全覆盖,也遮蔽了刻农的视野。
  此处是一片树林,他在树林之中,头顶的树叶將阳光层层拦截,当阳光落在地上的时候,已经微弱得如同萤火一样了。
  刻农带著芬里尔只能硬著头皮钻入了深不见底的密林,靠著微弱的方向感指引著前进的方向。
  刻农在地上捡了一根折断的树枝当作木棍,用著木棍敲打著挡在前面的植被,企图在令人室息的绿色海洋中开凿出来一条道路。
  然而隨著刻农和芬里尔的愈加深入,他们愈发的寸步难行。
  无数的藤蔓如同有生命的蛇一般,时不时缠绕住手臂、束缚住脚踝。
  而藤蔓上鲜红的刺,刺入他们脆弱的肌肤,皮肤表面开始生长红疹,產生酥麻感。
  每次被藤蔓缠住,刻农都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从这些藤蔓之中脱身。
  而就在脱身之后没多久,又一步踏入了下一个陷阱之中。
  他感觉到无数的植被如同潮水一般缓缓將他淹没,而他和芬里尔在室息之中缓缓开凿著前路。
  他的衣服被划破,这些尖锐的藤条和树枝就仿佛是最锋利的刀刃,切割开了纤维,划破了他的肌肤。
  伤口中浸入了无尽的汁液,酥痒、麻木和疼痛持续的在他的身上发生。
  他咬著牙,举著木棍,继续费力的往前迈步。
  哪怕他的鞋底已经被泥土中尖锐的石块破烂了。
  他脚底的水泡中流淌著脓汁被磨破,又再次的磨出了血泡,整个脚底都被鲜血、组织液和汗水浸染。
  他费力的破开这些障碍,为芬里尔开闢一条稍微好走一点的道路。
  直到不知道多久,刻农感觉自己已经精疲力竭了,
  他浑身酥软而又麻木,他感觉眼前有些飘忽,一路上沉默寡言。
  他已经只剩下最后一分力气了,他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
  然而那些瀰漫的深绿色植物,它们吞噬了阳光。
  以至於刻农根本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他只是在心中默默的坚持著,
  他想,
  “没有多远......只要再坚持一会......就能抵达开阔的地方了。”
  然而他的木棍在敲打中折断了,他用信仰支撑著自已掀开那些带著锋锐刺针的不知名植被,拉开了一道道浅浅的伤口。
  他在绝望之中走了一步.....两步......三步......他又走了很远很远。
  他不断的在心中给予自己安慰和鼓舞,他颤抖著开始念诵《阿特费尼亚誓约》。
  他用著最为官方、传统且神圣的腔调吟唱著。
  芬里尔在听了很多遍后,也学会了哼唱。
  他在摇摇欲坠中终於扒开了最后的一颗植被,他看到了掩藏在树荫之中久违的光,耗尽了最后一分力气从茂密的植被中爬了出来,他颤抖著,以为自己终於穿越了那片恐怖的丛林。
  然而在月色的照耀之下,他看清楚了眼前的场景...
  他又回到了来时的路。
  刻农所有的心气在这一刻化作了虚无,他再也无法支撑,他晕了过去。
  漫天的银河在他面前反转,
  月色之中荒野之上的密林仿佛灌了一层厚重的银水,吞噬了前路和光。
  而当他再一次的醒来,却发现眼前是陌生且简陋的茅草搭建的天板。
  眼前有一个人男人,男人高大挺拔,身上肌肉极为健硕,並且有著一种豪迈且凶悍的气质,这种气质只有打了十年仗才能磨礪出来。
  房间內还有另外的一张床,那张床上躺著一个女人,女人的样貌大约四五十来岁,但是已经是满头白髮了。
  她的肤色苍白,不是那种如米般健康的乳白,而是一种如银铅一般病態的惨白。
  她虚弱的靠在床头,而那个男人却恭敬的宛如僕从一般悉心照料著女人。
  他们並没有第一眼就发现刻农甦醒,男人正在轻轻的为女人餵著汤药。
  男人双手呈上粗糙的木碗,他恭敬的说道,
  “女皇陛下,该喝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