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129.港祭,舍既成之本,逐未来之业(6k)
“要过去打个招呼吗?”长泽美雅说道,
久野立华迟疑了一会儿,没什么兴趣地说:“我自认为和她们两人不是很熟。”
“你不是很自来熟?”
“就是因为大体了解过,所以知道无法自来熟,大部分情况下看一个人的气质和神態就能知道她是否能当朋友,但很可惜,这两个人貌似不在我的“朋友”范围之內。”
四宫遥的唇边露出一抹淡笑道:“你脑袋瓜里知道的还挺多。”
“那当然。”久野立华夸耀似般地挺起让人拍手称快的扁平胸部。
“那我去。”四宫遥说。
北原白马愣了一会儿,几乎下意识地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臂说:
“去做什么?”
“怎么?你在担心?”
四宫遥的反问让他一下子没晃过神。
她知道自己和斋藤晴鸟的矛盾,北原白马担心她为自己强出头,毕竟这件事已经过去,再重提没有意义。
“放心好了,只是认识认识。
四宫遥樱红色的唇上浮现出温柔的笑容,那清澈明朗的眼睛,似乎在告诉北原白马她不会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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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原白马只好放开手,跟著她一起过去。
“我们呢,现在该怎么办?”
“当然是找个位置。”
“神崎前辈,你不过去打招呼吗?”雾岛真依望著身边的神崎惠理道。
“不去。”少女说的十分平静。
久野立华有些困惑地问道:“为什么?你们不是朋友?”
神崎惠理抬起那张白皙而又俏丽的脸蛋,低声说:
“我和月夜是朋友,可是和晴鸟並不是真正的朋友,现在...:..和她在一起很难受。”
少女特有的率直和死心眼,让久野立华都感到好可爱。
可是在另一方面,心头飘荡著一股微妙而难以言喻的感觉。
在一旁,宽阔而又整洁的蓝色垫毯仿佛牢狱一般,圈禁著两个美少女,她们都冷著一张脸动也不动。
“为什么要来找我,不和她们出去?”斋藤晴鸟坐在最左侧说道。
“这个问题不是回答了很多次?”
长瀨月夜望著人头赞动的绿之岛公园说“因为我也没什么人能陪。”
斋藤晴鸟警去视线,清澈的瞳孔,柔软的嘴唇,她的一切都会让人目眩不已,仿佛世界都沉浸在柔雅的香中。
水平线被夕阳染成了橙色,天空在安稳的大海中若隱若现,那是一副如梦如幻般美丽的景色。
她坐在少女的身边,重新思考了两人的关係。
从很久开始,就註定无法平等对话了,可是让斋藤晴鸟感到真正痛苦的,还是自已那遭到轻视和侮辱的现实。
“啊~真是舒服的光景,说起来樱子她们就在附近,要不要去打招呼?”
“樱子?”
“嗯,还有裕香她们。”长瀨月夜看著手机说。
斋藤晴鸟神游物外地想像著和磯源裕香的碰面,那应该不会快乐,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
“我利用裕香做坏事,就算见面她也不会高兴的。”
长瀨月夜垂下眼帘说:
“我希望你能和裕香和好,我想她的心里肯定也很难过,被人利用这件事.....
“那月夜你呢?”斋藤晴鸟歪过头说。
“我?”
望著少女那张有些困惑的脸,斋藤晴鸟抬起手玩弄著髮丝,视线撇向自己的脚:
“其实,我也利用了你和惠理。”
这句话她一直想说,可是却怎么样都说不出口。
如今终於得到了宣泄,短短的几个字听起来轻盈得让斋藤晴鸟自己都觉得惊讶。
长瀨月夜了一下,她很是困惑地问道:
“什么叫做利用了我和惠理?”
就在两个美少女互相凝望陷入默的时候,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真巧,能在这里遇见你们。”
长瀨月夜一见到北原白马两人连忙站了起来,裙子下的双腿修长且白皙,包裹白袜的小脚在蓝色垫毯上很是显眼。
而斋藤晴鸟的表情则显得很复杂。
她轻咬了下唇,无法找到出口的焦躁感在身体里蠢蠢欲动,最终像是决定面对什么似得起身。
“北原老师,四宫老师。”长瀨月夜对著两人端庄地鞠躬。
四宫遥望著少女那张恬静的脸颊说:
“你认识我呀?”
长瀨月夜望向穿著一身黑色浴衣的女子。
她的浴衣上面绣著与蝶,纤细的腰肢上是一条胭脂色的系带,將胸部衬托得丰盈饱满。
“嗯,您曾经指导过吹奏部的行进,我有幸见过到。”
四宫遥淡淡地笑了笑,目標很明確,视线直接落在斋藤晴鸟的身上。
“这就是斋藤小姐?”
晴朗的声音窜入斋藤晴鸟的耳朵里,让她的心臟几乎停滯了跳动:
“很抱歉。”
“这话什么意思?代表你不是?”四宫遥意味深长地笑著。
北原白马有些纳闷,她这个时候装傻只会让斋藤晴鸟羞愧到无话可说。
显然后者的表情愈发难堪,別开脸忧鬱的没有回答。
“看来你们两人抢了个好位置。”北原白马主动说道。
“嗯,这里挺好的,但观赏地点最好的是函馆山,只不过大家都知道那里最好,中午开始就被占光了。”
北原白马不免苦笑道:
“这是在说我下午放的不够早吗?”
“没有,烟火在哪里都能看。”
长瀨月夜摇了摇头说,
“之前都在上面看,这次在下面看体验可能会不一样。”
“斋藤同学呢?喜欢看烟火吗?”四宫遥问道。
斋藤晴鸟的脸愈发,她能从对方的语气中感受到一种兴师问罪的情感,但自己对此无可奈何,纯属自作自受。
“嗯,还行。”她说。
四宫遥扬起脖颈,微微眯著眼晴意味深长地说道:
“那就好,这么年轻还是要多看看漂亮的烟火,要不然今后就没年轻时的心態了。”
“唔:
斋藤晴鸟的表情立刻变得黯淡下来,如同蜂蜜一般甘香甜美的光芒撒在她的头顶。
“抱歉,我身体不舒服先走了。”她像是逃似地起身,穿好鞋子离开。
“晴鸟一一”
长瀨月夜也穿好鞋子,对著两人深鞠躬就要追上,
“抱歉,这里麻烦北原老师帮忙照看了,如果没回来也不用担心,毯子您直接带走就可以。”
望著两个少女离开的身影,北原白马无可奈何地嘆了口气说:
“总感觉你是特意用愧疚赶走她们一样。”
“我可不是老师,对她已经很宽容了。”
四宫遥抱著双臂说,
“试问,哪个女友能这么和平地与另一个欺负过自己男友的女生说话?”
说的很现实,北原白马只好点头承认,没当面打起架,都算四宫遥守序善良。
不一会儿,四宫遥就招呼女孩子们过来。
“四宫姐,你这是把她们霸凌走了吗?”久野立华直接侧身坐了下去。
“我觉得我一直在笑著。”四宫遥全然没有这种自觉。
长泽美雅提议道:“距离烟火大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要不我们逛一逛吧?”
后藤优只点头,摆出一副要拍照的姿势。
“我就不去了,正好要留一个人看位置。”雾岛真依说。
“可是这样会显得很怪吧?只留你一个人。”久野立华微微著眉头。
雾岛真依露齿一笑,伸出手抚摸著足袋包裹的指缝说:
“主要是这木履我穿著很难受,已经很痛了,实在不能再多走。”
“那確实没办法。”长泽美雅说。
“神崎学姐呢?要一起去吗?”久野立华问道,
神崎惠理的目光在雾岛真依和北原白马的身上来回游移著,由於视线的含义过於明显,其他人都读的一清二楚。
“我留下来。”
她一边说一边坐在雾岛真依的身边,不想让少女过於孤单。
於是,北原白马和四个女孩一起去逛,她们的木履踩在石板路上,发出咔噠咔噠的脆响。
摊位覆盖了整个绿之岛的石板路,每一个摊位上都悬掛著港祭的灯笼。
来往的衣著绽放著艷丽的色彩,苹果与游荡在水中的金鱼相互辉映,头戴各式面具的大人们在拍照留恋。
北原白马看著戴著面具,挥舞著玩具剑的孩子们四处乱跑,心中也升起了一丝温和的情绪。
如果他再年轻个几岁,可能会马上买一个面具开始玩,然后大喊一声—
“老子堂堂登场”。
哎,这就是“欲买桂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的感受吗。
买了鲜红色的苹果,吃了蓝色夏威夷刨冰、烤玉米、抽运签.
北原白马成了標准的餐余处理器,四宫遥吃剩下的烤玉米他吃,苹果也吃,吃了两口说可能会胖,就又给了他吃。
吃吃吃,都能吃。
“这里的价格好便宜。”
长泽美雅的左手拿著苹果说,
“我们熊本那边的祭典卖的东西都很贵,通常都会翻两倍。”
“你们是熊本来的?怎么来这么远?”四宫遥惊讶地问道。
后藤优双手拿著摄像机点头说:“嗯,父母工作的原因。”
“你们两个都是?”她问。
长泽美雅撩了下垂到耳边的髮丝说:
“我和优是重组家庭。”
“唔......其实我们的关係也不知道算不算是重组。”后藤优笑著说道。
“什么意思?”久野立华吃了口刚出炉的章鱼丸子,结果被烫到不停地“嘶嘶嘶一一”。
长泽美雅沉思了一会儿说:
“类似互助会的一种?”
久野立华往嘴里扇风:“还是听不懂。”
“是那种让彼此之间都有所欠缺的人,一起抱团取暖的那种互助会?”北原白马说道。
“啊,对,就是这个。”长泽美雅连忙点头,“还是北原老师会!”
北原白马忍不住多多端详著长泽美雅和后藤优两人。
这种情况很稀奇,以互助会为主的重组家庭,父母之间並无爱情,甚至连暖昧上床都可能不会发生,只是互相扶持对方的人生。
难道这种互助精神,也潜移默化地转移到了她们两个人身上?
“误,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久野立华难以置信地说,“那你和优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长泽美雅看著不远处的捞金鱼摊位说:
“倒是没有在意这些,如果真以出生日期来定的话,优是我的姐姐。”
“只是我看上去不適合当姐姐。”后藤优望著手里的摄像机说道。
久野立华说:“行了不说这些,去玩捞金鱼吧。”
“如果捞到的话你会养?”
“嗯,但是能不能活就全看它的福分了。”
起码在祭典上捞的金鱼不知为什么寿命都很短,带回去没几天就翻肚子了。
来到捞金鱼的摊位。
“一把捞网两百巴!”
“给。”
一个个交钱麻烦,北原白马直接交付了两千巴,拿了十把捞网。
这些小钱可以互相请,但是“大额”的就需要aa了。
长泽美雅將浴衣的袖子高高捲起,锁定了一头看上去活跃的金鱼,小心翼翼地將网子放进水里。
结果金鱼被惊动,闷头把薄纸给撞破逃跑了。
“逊吶。”久野立华笑道。
“你来啊,没捞就是开始嘲讽人了。”
“捞就捞,看好了,纸黏上去的这一面是表面,用这面不容易破,然后左手拿碗等著,捞网斜放进水里,捞的时候要用到网子的外框,只让金鱼的头到网子上,然后再.......一鼓作气捞起来!”
她的理论很扎实,但金鱼依旧衝破了网,在水中畅游。
“哈哈哈,你不也一样。”长泽美雅笑著说,
久野立华举起网,瞪大了眼睛,又瞄了眼在吆喝的店主低声吐槽道:
“绝对是网的问题,奸商不得好死。”
“啊......上来了。”这时后藤优突然说道,拿起摄像机拍照。
两个女孩侧目一看,发现北原白马的碗里已经有了一条红色琉金,立马露出惊讶的表情。
“北原老师,你很会吗!”
“好强,一个网就中了,和某个光有理论的人完全不一样。”
北原白马把手里剩下的一个网交给了久野立华:
“不怎么会,也是按照久野同学教的才捞上来的。”
久野立华一听,骄傲地对长泽美雅警去视线说:
“看,我现在也是北原老师的老师了。”
长泽美雅纳闷地说道:“你这便宜也要占?”
她的话音刚落,四宫遥也捞上了一条黑龙晴金鱼。
久野立华举起手里破坏的渔网说:“这就是夫唱妇隨吗....
但她很快就收起颓废的心思,开始一股脑地闷声捞金鱼。
“给它们取什么名字?”四宫遥问道。
北原白马看了两个人碗里的金鱼,笑著说:“小红和小黑。”
四宫遥直接笑出声来:
“太直接了吧?”
“因为我知道养不活,它们会死的很快。”
北原白马望著在水里游动的金鱼说,
“如果取的名字太有意义,难过的人反而是自己。”
本来哀伤的气氛已经烘托上头了,结果四宫遥直接一手捏了捏他的脸:
“蠢蛋,我之前是不是和你说过,和女生聊天最重要的是感性!”
“我已经很感性了...
“不行,重新来,这两条金鱼要取什么名字?”
“北原白马和四宫遥。”
四宫遥露出一副微妙的暖昧表情,十分温柔地说:
“哎,可你刚刚才说不能取的太有意义,难过的人会是自己,现在这个也太有意义了,我反而开始难过了。”
北原白马:“
一一请教一下,女孩子真的都这样吗?
四宫遥见他这幅模样顿时笑出了声:
“行啦,听你的,就小红和小黑吧。”
“到头来不还是甲方案吗!”
“来回抉择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她顽皮地笑了笑。
两个人的互动让身边的三个少女都看得有些羡慕,特別是久野立华,如果说她不想恋爱,那一定是假的。
可惜身材过於贫瘠,到底有谁能拋弃腐朽的肉体,从灵魂深处知晓她的可爱呢。
“哎一一”一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嘆口气。
刚想和身边的两个女孩聊天,却发现她们贴在一起看摄像机里拍摄的照片,女孩子的肉体隔著浴衣贴贴,景色格外吸晴。
自己身边有情侣就算了,怎么还有“少女贴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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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里的想法不说出来我怎么能懂?还有刚才说利用我是怎么回事?”
“已经和月夜无关了,你从前说过的吧?哪怕没了谁都要往前看,现在自己又在做著什么?”
“可是你现在这样,我怎么能坐视不管!”
长瀨月夜快步走上前,一把手握住斋藤晴鸟的手腕,从她嘴唇流露出的话语,夹杂著细微的喘息在耳朵深处响起,
“晴鸟小时候不是和我说过吗,要当一辈子的朋友!”
斋藤晴鸟单手紧拽住单肩包。
如果是从前,每次一和月夜在一起,她心中空虚的部分都会得到填补。
那时候的她觉得,和这样的人当朋友,是一件多么甜蜜的事情。
可现在,这份空虚却因为长瀨月夜而不断扩散开来,她感觉自己身体里的气力,全部被抽乾了,完全脱力。
“我不要了......”斋藤晴鸟深吸了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
长瀨月夜的喉咙感觉到阵阵寒意:
“什么意思?”
斋藤晴鸟面无表情地转过头,语气凛然地说道:
“我不想和月夜当一辈子朋友了。”
朦朧少女的眼中,流露出吃惊的眼神:
“晴鸟......?”
在她错愣的时候,港祭的第一枚烟,终於升上了夜空。
隨著一阵巨响,漆黑的天空中,盛放著一朵巨大的金菊。
紧接著,朵朵壮丽的烟火绽放在夜空之中,释放出梦幻而又短暂的火光。
长瀨月夜的手指微微抽动了下,仿佛在寻找当时以倔强的气力,请求她別离开的斋藤晴鸟。
“刚刚天上的烟火是水母吗?”
“我怎么感觉像鱼啊?”
“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看得很清楚呢!”
喧囂的声音在耳边此起彼伏,然而全部被长瀨月夜自动屏蔽,目光有些不明所以地望著身前的少女。
“为什么说这种话?就因为我没注意到你喜欢上低音號的想法?”
“唔一一!”
斋藤晴鸟的眉头紧紧一皱,心中感觉无比刺痛,咬著牙深深地垂下头,目光剧烈晃动,
“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而努力到现在的,除了吹奏部和上低音號,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长瀨月夜倒抽了一口凉气,“一无所有”这个词太过沉重,她实在不愿意去深想。
“晴鸟...:..有什么事情就和我说清楚,行吗?你这样我有点害怕。”
这句话仿佛是对斋藤晴鸟的请求,让她一时静默无语,唯有天空中盛放的火,时不时照亮了她的脸颊。
“只有月夜你的前路畅通无阻,,有体谅你的母亲,还有给予你关照的北原.....
斋藤晴鸟话说到一半又止住了,直接用力收回手说,
“我回去了,今后不要再联繫我了,贵安。”
不知为何,她口中的“贵安”在长瀨月夜的耳中分外刺眼。
望著逐渐离开的斋藤晴鸟,长瀨月夜的心中涌起了一股躁动,她现在多少能明白当初晴鸟的感受。
她只是单纯地想要阻止对方逐渐变成一个陌生的,无法触及的人。
但是和斋藤晴鸟不同,她没有勇气去说“愿意去做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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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火始终在函馆湾上盛放,在灿烂的夜空下,斋藤晴鸟独自一个人走回了家。
彩色的光亮时不时映照著独栋別墅,站在门前,她的心中涌起了强烈的焦躁。
所以......为什么月夜真的一句话挽留的话都没说呢?
可自己为什么又希望月夜能再追上来说些什么呢?
难道也希望从她的嘴里听到“只要能当朋友,我什么事情都能做”这句话?
斋藤晴鸟浅吸了口气,掏出钥匙。
打开门,发现他还没走,在客厅內看著笔记本电脑。
屏幕上面似乎是什么报表,看的不太懂。
“我回来了。”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斋藤父亲看了她一眼便收回视线。
“和月夜吵架了。”她坐在玄关上,准备脱下鞋子。
斋藤父亲皱著眉头,挺直了腰身说:“去给我道歉。
“我是你女儿还是她是你女儿?”
斋藤晴鸟的血顿时衝到脑子里去,稍稍咬著牙说,
“我不可能去。”
“不要这么小孩子气。”
斋藤父亲站起身,以严肃的表情说道“你以为现在过的这么好是全凭著谁?现在这个社会,你觉得机会是每次都有吗?”
斋藤晴鸟瞪圆了眼睛,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仿佛有刀子在皮肤上割咬著。
“既然这样,你乾脆去外面找个孤儿当孩子不就行了?反正目的只有一个。”
“都已经十七岁了不要任性,你什么都不要担心过好现在的生活就行了,我等会儿带你去道歉,我都说了长瀨家对我们很重要。”
斋藤父亲重新坐了下来,继续看起了笔记本电脑说,
“等你三分钟,收拾一下就走。”
斋藤晴鸟涨红著脸,直接穿好鞋子踏上地板,往二楼走去。
没几分钟,就看见她背著书包和一个银色行李箱下来。
由於行李箱太重拖不动,能听见箱子的后半重重地砸在阶梯上,发出“咔咔”的声响。
“你做什么?离家出走吗?”
斋藤父亲並未阻拦,而是坐在沙发上说,
“你以为这样很有个性?你会什么?在外面谁会收留你?赶紧给我放回去!”
斋藤晴鸟闷著一张脸不说话,气喘吁吁地提著行李箱来到玄关。
“別做这种无聊的事情,不要以为我会浪费一大把时间去找你。”斋藤父亲终於起身走过来,
但还是没出手阻拦。
斋藤晴鸟的眼角一阵泛热,在心中暗骂父亲一点都不理解她的心情。
可如今终於得到了宣泄的出口,拎著行李箱离开別墅的时候,內心感觉无比轻鬆,身体轻得连她自己都觉得惊讶。
天空中再次响起了炸裂的声音,她抬起头,无数朵金灿灿的映入眼帘。
那沉重得能让內臟都为之震颤的烟火声,在她的耳郭內迴响著。
现在,又能去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