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135.心臟告诉她,今后不只是吹奏与上低音號(4k)
下午四点,练习结束。
有人选择回家,而有人选择继续留在学校,毕竟港祭虽然持续四五天,但新鲜感在前两天就差不多消失了。
磯源裕香將上低音號收进乐器盒里,轻轻地抚摸著盒子表面。
这个陪伴了她两年多的漆黑乐器盒已经很老旧了,表面都有长短不一的划痕一念及此,她的视线忍不住窥向了其中一个乐器架。
那里孤零零地摆放著一个黑色乐器盒,只不过里面躺著的,是一把银色的上低音號。
磯源裕香的心臟扑通扑通地跳的飞快,脑海中情不自禁地涌现出斋藤晴鸟吹奏上低音號时的姿態。
美丽,温柔,而文师气。
走廊上,时不时地传来室內鞋在地板上摩擦的声音,以及部员们对港祭交通的牢骚声。
回过神,她將自己的乐器盒推进架子里,走出乐器管理室,耳边听见了小號亮的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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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瀨学姐好像也不怎么强,被北原老师说了那么多次。”
“確实,我感觉她还没久野吹的好,不清楚那些学姐们怎么想的。”
“小声点,其实部內现在还有长瀨学姐的簇拥。”
路过的一年生也听到了传来的小號声,聊天的声音落入磯源裕香的耳中。
她握紧拳头,循著声音寻找,结果在社团大楼的天台找到了吹小號的少女,
谱架上摆放著自由曲的曲谱。
园艺部的盆栽整齐地摆放在天台的一侧,绿色的枝叶隨著风前摇后晃,不知名的朵盛开在其中。
金色的小號沐浴在阳光下,散发著璀璨生辉的光芒。
“月夜..
,
磯源裕香站在门口,望著浑身散发著恬静气息的黑长髮少女。
长瀨月夜侧过头,手指轻抚著金色小號表面,有些低沉地看向角落里的一株冒出绿苗的野草。
“对不起,裕香。”
“在道什么歉呢?我们上次在函馆山不是已经和好了吗?”
磯源裕香的心一,她知道长瀨月夜是在帮另一个人道歉,可是她却没有勇气確认,只好装傻。
长瀨月夜的喉咙微微耸动,看向了曲谱说:
“这几天回部,不仅没有给大家做好榜样,还时不时地给北原老师和吹奏部拖后腿。”
“不是月夜的错,我相信你能调整回来的,樱子也很担心你现在的情况。”磯源裕香说道。
长瀨月夜轻声细语地说:
“要是影响到了大家,我反而更伤脑筋。”
磯源裕香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她主动来找长瀨月夜是想理解对方的心情,可现在月夜就在跟前,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在长瀨月夜见面就道歉时,磯源裕香就意识到她究竟是为什么而烦恼了。
而就是这份清晰,让她进退两难。
一阵风吹来,被谱架压得紧实的曲谱起不了任何的波澜,只让她们两人的髮丝在空中轻盈地舞动。
“裕香。”长瀨月夜的视线在空中左右游移后,才望向她的脸。
“嗯?”
“你能让晴鸟回来吗?”
她的话被风送入耳中。
少女的声音很好听,应该要多听一点,可这种话不想多听,因为不敢做出选择。
背道而驰的两种情绪在磯源裕香的心中拔河,为了摆脱两股截然相反的情绪,她想要吐出肺部內所剩无几的潮湿空气。
她抬起手抵在胸前,仿佛感受到了当日晴鸟脸颊的那份疼痛感:
“她对北原老师做了那种事情..·
,
磯源裕香的话说到一半,被长瀨月夜出口硬生生打断:
“我想知道裕香你自己的想法,你希望她能回来吗?”
“我...
磯源裕香的手指紧紧捏著胸前隨风翻飞的领市,眼前小號反射著的阳光过於刺眼,让她不忍直视。
她的心中到底是在顾虑著什么呢?
增恶会隨著时间的增加而愈发浓烈,而磯源裕香却无法从斋藤晴鸟的身上感受到这份憎恶。
不仅如此,这两个月她反而快遗忘了晴鸟做过的事,记忆中有关於她唯美的一面反而更加突出。
晴鸟带初来乍到的她逛了好几家公寓才租下了房,让她知道五陵郭的甜品有多好吃,上低音號的音色有多美丽,夏季合宿的星空有多壮观。
她对於斋藤晴鸟的心情並不是憎恶,而是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悲痛,以及1竟然做出这种蠢事”的无力感。
而这份悲痛和无力会隨著时间持续累积,最终压垮了自己。
“我不知道.....
,
磯源裕香2了口睡沫,大脑內像捲起了风暴,思绪宛如一艘被风暴摧毁了的船,只剩下残缺的零件在海面上漂浮。
长瀨月夜紧紧捏住小號的管身,少女柔软的轮廓笼罩在光线烘托出来的阴影中。
“既然如此,你直接去告诉晴鸟“你如果在吹奏部里,会让我无法忍受”,
你能去说出这样的话吗?”
“我::
,
磯源裕香紧紧咬著下唇,找不到任何话来反驳这句话。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长瀨月夜的身影,比起从前来得更加凛然坚定。
“裕香,我不想让大家再后悔了。”
磯源裕香抬起头,她能看见一艘船体通白的客轮,正从函馆湾起航,天空中划过一条白色的飞机线。
跟前,少女或许是因为激动,胸部隔著单薄的制服隨著呼吸一下子鼓起,一下子消气,令人心疼怜爱的表情让磯源裕香有些无法招架。
“大家都有明確的判断標准,但我希望能和裕香,晴鸟,惠理一起站在舞台上,少了谁我都无法释怀。”
双臂和双腿暴露在夏季的室外,磯源裕香的手心已经冒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肺部像是灌铅般沉重,心烦意乱的情感占据了她的思绪。
“真是很奇妙吧,我们这些人都不能犯错,一旦犯错就会影响所有人的命运,我想......我可能一辈子都忘不掉你们了。”
长瀨月夜的嘴角扬起一抹无可奈何的笑容,磯源裕香恐怕一辈子,也无法忘记她的笑容和说出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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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里吗?”
北原白马望著眼前的一栋老公寓,只有两层楼高,外墙是刚刷过浅蓝色油漆,在天空下显得异常明亮。
斋藤晴鸟点点头,丝绸般的茶色髮丝顺著她的动作倾泻而下,从连衣裙袖口中露出的肩膀分外光滑。
“好像和磯源同学只隔了一条街。”北原白马望著一个方向说。
斋藤晴鸟没有回应。
这时,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从楼下走了下来,经过一番確认后,她才带领著两人前往要居住的房间。
是个十五平的小公寓。
入门是狭窄的玄关,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过,旁边就是厨房。
厨房和主臥有用玻璃推拉门隔开,能放下一张单人沙发,书桌和一张一米五宽的床。
唯一的採光,就是臥室的一面窗户,如果想通风的话需要將大门打开。
女房东在这段时间不停地偷窥著北原白马,就差把他身上的衣服直接给拔下来了。
北原白马还挺满意这里的,但他满意没用,毕竟住的人不是他。
“嗯,就这里吧。”斋藤晴鸟和他的眼光一样,
“那签合同吧。”
当女房东见北原白马竟然是当地的老师时,一股反差感涌上心头,立刻投去暖昧的目光说:
“哇,你年纪轻轻的,没想到当了老师?还在神旭?”
“嗯。”
“真好啊,我女儿今年国三了,明年就打算考神旭。”
北原白马保持著和煦的笑容说道:
“多多加油,神旭的教学资源和市立的比起来还是很不错的。”
女房东心情愉悦地笑著说道:
“呀,老师您是教什么的呀?”
“音乐。”
“哦,音乐啊。”
不知为什么,北原白马能很明显的感受到她的热情有所衰减,可能不是主科目,都不是很受家长们的重视。
作为斋藤晴鸟的担保人签好合同后,女房东就將钥匙交给了她。
“不打扰两人了,祝您居住愉快。”
她还以为两人是来同居的。
斋藤晴鸟的耳朵有些通红,但並未作出解释,只是一味地对著她深鞠躬:
“劳烦您了。”
门被关上,斋藤晴鸟才鬆了一大口气:
“谢谢老师,终於能租房了。”
北原白马拉开唯一的一张窗户说:“现在交了租金后,你身上还有多少钱?”
斋藤晴鸟沉默了一会儿,嘆了口气说:
“我现在倒是不怕被北原老师您嘲笑了,还有五万多....:
“你真没打算和家里人沟通一下?”北原白马困惑地问道。
“没打算。”
“经济来源呢?”
“现在是暑假,去打工赚钱。”
“想好做什么了?”
“唔...:.:”斋藤晴鸟不知所措地单手抱臂。
北原白马有些纳闷,如果她想到有这一天,会一直请吹奏部的部员们喝水还有承包部费吗?
他掏出钱包,直接拿出了一叠万內钞票放在桌子上。
“北、北原老师!”斋藤晴鸟的小脸上掠过一抹惊,“我不能收这些!太多了!”
桌面上是二十三张万內钞票,几乎是北原白马钱包里的全部万钞。
北原白马直接抬起手示意道:
“这些钱你可用可不用,我不会逼你用。”
他的一番话让斋藤晴鸟不明就里地皱著眉头,轻柔摇曳的刘海斜在额头的两侧。
面对少女不解的面容,北原白马继续解释道:
“这些钱可以当做你的保障,我不希望某一天,你因为无钱可用而选择做出一些愚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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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会儿,嘴角贴著莫测高深的笑容继续说道:
“不过我觉得你应该不会是那种人,但我还是不希望那份万一出现在你身上,毕竟你真的很漂亮。”
斋藤晴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子,每次和北原白马的相处,都会让她觉得自己是多么的恶劣,见识短浅。
他的话听起来很舒服,斋藤晴鸟很难想像,在几个月前明明自己嫉妒他嫉妒得睡不著觉,可现在,自己又因为他而激动地难以言喻。
这个人的身上,到底拥有著多奇妙的炼金术呢?
“对了,这东西在男生的眼中可以叫后备隱藏能源吧。”北原白马笑著说道。
“我......我......
斋藤晴鸟为了掩饰难为情,不停地拨弄著刘海和胸前的髮丝,从喉咙挤出的声音,比平常窝囊好几倍。
“北原老师,能留下来吃饭吗?我出去给您买菜。”
她只想用行动来感激,说完就要出门,却被北原白马直接拦住了。
“不用,我有些事现在就走。”
他还要坐三小时动车去札幌的奔驰4s店看车呢,和销售约好了,到那里都晚上七点多,哪儿还有空陪她吃晚饭。
“对了,你一个人住门锁最好要换一个。”他提醒道,
“嗯斋藤晴鸟懦地点头,她单手抱臂,白皙的手指先进皮肤里留下弯月的痕跡。
看著他就要踏出玄关,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忽然涌上心头,可是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上个租客剩下的小物件就摆在角落,对於积在上头的灰尘,流逝的时间,斋藤晴鸟也不知要说什么好。
但是......
“北原老师!”
身后突然传来少女的一声喊叫。
紧接著,响起啪嗒、啪嗒的匆忙脚步声,每迈出一小步,斋藤晴鸟的裙子就隨之翻飞。
北原白马还没反应过来,后背就被软软的身体给撞了一下,但能明显地感受到她收力了。
“求你了,不要討厌我..:
斋藤晴鸟的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清丽通红的侧脸贴著背,语气显得分外软懦。
呢北原百马呆愣地举起双手以示无辜,身后的少女像寻求依偎般將他抱得死紧,扑打在他背后的呼吸愈发紊乱。
“北原老师,求求你,不要討厌我....
她发出的声音十分无助,樱色的唇內儘是几不可闻,令人心焦的嘆息,一字一句慢慢沉默在灼热的空气里。
北原白马的內心嚇得要死,前不久是磯源裕香在前面,现在又是斋藤晴鸟在后面,他简直动都不敢动。
我是布偶,我是布偶,我是只会举手的布偶。
少女將脸埋在他宽厚的背上,茶色的长髮遮挡住了她的表情,像是因为贪婪而在重重地呼吸著。
“斋藤同学?”北原白马2了口唾沫说,“你冷静点,我不討厌你。”
除了这么说,现在的情况別无它法。
白色的外套被她抓住深深的褶皱,斋藤晴鸟缓缓地鬆开手,或许是因为不好意思而脸颊通红。
“抱歉......我这样太嚇人了。”
是有点。
北原白马露出一抹苦笑说:
“没事,我先走了,有什么困难联繫我。”
他说完这句话,像是想要保住这份工作般,连忙离开了。
斋藤晴鸟抬起手捂住胸口,里面的心臟跳动比平时激烈了好几倍。
心臟告诉她,今后喜欢的,不仅仅只有吹奏部和上低音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