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202.全国大会试音,结束(4k)
小號声部的选拔结束了,接下去只剩下双簧管的三名部员。
神崎惠理最先进入了第一音乐教室,少女撩拨著髮丝,露出小巧的耳朵,从制服裙子下露出的腿异常的白,
“三年,神崎惠理,双簧管。”
少女透明的瞳孔直直地望著北原白马,从嘴唇中吐出的声音带著些许朦朧感。
可能是因为和惠理在私底下说的话比其他部员要来得多,北原白马没有任何閒话,让她坐下直接进入了试音状態。
神崎惠理坐在椅子上,一缕风吹了进来,她胸前的领巾宛如振翅欲飞的蝴蝶。
“一、二、三、四一双簧管的音色在空中缓缓流淌,宛如露珠滑过翠绿的叶片,细腻而纯净。
赤松纱耶香坐在一旁静静地听著,少女的手指灵巧地在音键上摁压著。
双簧管的独奏有些难,但她却能完美演绎。
等到节选段落吹完,神崎惠理垂下双簧管,把散在脸颊的黑髮授到耳后,视线从曲谱上移开落在北原白马的身上。
那不缓不慢又不失少女柔情的举止,极具深闺小姐的姿態。
“嗯,很好,”
北原白马最放心的就是长瀨的小號与神崎的双簧管了,光是听都是一种享受,
“可以了,下一位。”
神崎惠理却忽然轻声问道:
“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吗?”
少女硬咽般的回应中带著些许失落,赤松纱耶香有些好奇,为什么她会露出这样的神情呢。
北原白马迟疑了一会儿,面露笑容说:
“没有,神崎同学已经表现的非常好了。能见你在双簧管上投入这么多的时间,我很开心。”
从神崎惠理的瞳仁內,透出了不同寻常的愉悦,那起来似乎十分开心的神情,总让北原白马联想到被摸肚皮的猫。
“嗯”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就能察觉到她心情的明显不同。
神崎惠理站起身,带著乐谱和双簧管走了出去。
赤松纱耶香也跟了出去,又带著另一个少女进来了。
“江藤同学。”还不等她说话,北原白马就主动开口。
“呢,嗯。”
江藤香奈有些紧张地站在椅子旁,在白色短袜上,小腿肚的平滑弧线映入眼帘。
直到他喊坐下,才开始准备。
隨著节拍器的响起,江藤香奈开始了她的双簧管吹奏。
北原白马的目光瞬也不瞬地盯著选拔名单,任由她的音色宛如溪水潺潺,滑入自己的耳朵。
她的成长非常多,但成长的人並不是只有江藤一人。
勇於挑战独奏的心,著实让北原白马在心中给她加分,但从吹奏的角度上来看,和神崎惠理比起来还是些许不足。
“行,辛苦了。”
隨著北原白马话音的落下,江藤香奈的嘴鬆开簧片,下意识地深吸了口气。
是开热气了吗?抚在大腿皮肤上的空气总感觉有些热,她想到。
“真让我意外,这次小號和双簧管参与独奏的人,竟然只有你一个。”
北原白马语气平静地说道,但能明显察觉到他语气中的些许失望。
江藤香奈绷紧了脸说:
“是,总想著怎么样,也要试试才行,否则改天想起来,我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听了她的话,北原白马嘴角微微一抿,低下头,目光在九十多个名字上来回扫视著:
“可能我更喜欢江藤同学这样的性格,由川部长並没有看错,你还挺適合当部长的。”
完全没意料到北原老师会说出这种话,江藤香奈的小脸瞬间露出惊讶的神色。
可能是他的语气过於温和,竟然不会觉得紧张了,连呼吸都能变得轻缓。
少女的双眸內,有颤动的烟波,以鼻音重重回应:
“嗯!”
北原白马朝著她温柔地笑了笑:“辛苦了。”
江藤香奈站起身,对著他深深鞠躬,走出了第一音乐教室。
可接著,赤松沙耶香在门口喊了几声,就折返了回来说:
“北原老师,她们说雾岛学妹在上卫生间,由川在等著。”
北原白马皱了皱眉头,难道这就是以前班主任经常说的一“临近上课屎尿多”吗.....
还是因为,紧张?
赤松纱耶香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不过坐姿很奇怪,哪怕穿著裙子,也面对著椅背跨开双腿坐下。
虽然百褶裙往下垂能挡住少女的三角地带,但这种姿势总让北原白马想到“骑马”这个词。
“神崎同学的双簧管吹的实在是太厉害了。”在两人空閒的时候,赤松纱耶香很快就找了个话题。
北原白马望著赤松,她的双腿和神崎等人的不同,有一种很明显的健身感,特別是大腿的肌肉线条十分明显。
“你能听出来厉害在哪里?”北原白马问道。
赤松纱耶香颇有些尷尬地搔著脸颊,说:“我只能说是感觉。”
“什么感觉?”
“总感觉...::..神崎同学吹的双簧管,有点黏黏的?湿噠噠的?”
“黏黏的?湿噠噠的?”北原白马惊讶於她的比喻,听上去有些污秽是怎么回事。
赤松纱耶香自己都陷入难以证明的境地,鬱闷地歪著头说:
“嗯,换一种说法?可能更像情歌一样?感情比起之前多很多,让人听的心情很舒服卫“情歌?”
北原白马了一会儿,不禁在心中感慨,果然音乐在不同人的耳中,有不同的形態。
“对,现在总觉得神崎同学吹出来的感情非常多。”
赤松纱耶香点了点头,抬起手指头在空中无意义地绕著圈,
“就像某些富有哲学的电影一样........还有那种“不要小瞧我们之间的羈绊啊!!”之类的,就突然变得很强的感觉。”
“什么东西.......”北原白马觉得好笑般地翘起了嘴角。
这时,第一音乐教室的门被拉开了,雾岛真依走了进来。
“抱歉。”
她一进来就对著北原白马鞠躬道歉,又对著赤松沙耶香鞠躬。
“不会。”北原白马不想谈少女去卫生间的话题,“坐下吧。”
雾岛真依坐在椅子上,以节拍器为信號,双簧管澄澈的音色震动著温热的空气。
吹出的每一个音,都包含著迷人的凛然感,但声音如同模板音源,少了自己的特色。
北原白马毫无表情地盯著她,无意识地用指尖轻轻敲击著桌面。
“好,停。”
雾岛真依將双簧管垂下,视线落在地上毛茸茸的隔音地毯。
“心里还是不想上吗?”北原白马的声音低沉而舒缓,让人不禁放慢呼吸。
..”雾岛真依沉默了一会儿,抿著嘴开口说,“我觉得.......我这样已经很好了。”
她的眼神游离,始终找不到一个正確的落脚点,此时的她,好像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进退两难。
北原白马见少女的眼中露出从未有过的弱气,低声说:
“久野同学这些天应该有和你说过些什么吧?自己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呢?能和我说吗?”
雾岛真依的手指將双簧管的音键摁压到底,整个身体都透出一种纠结的情绪。
少女的双腿併拢的很紧,仿佛无论什么东西探进去都会被夹断。
她沉默了一阵,像是下定了决心般说:
“我还是......不想因为任何人而改变我自己,我也从不会瞧不起我自己。”
“这样..
北原白马的眼帘微微下垂,心情稍许失落。
可没办法的事情就是没办法,强迫更正她心中的想法,与自己以一辅助为主”的教育方式背道而驰。
哪怕她的双簧管更强,成长性质来到s,也只能选择放弃按照她的想法来。
在作为指导顾问的北原白马心中,排序是部员的个人意愿、团队需求、能力与潜力。
雾岛真依藏在袜子里的脚趾在蜷缩著,她嘧了口唾沫说:
“我觉得这样就很不错了,並没什么很想要的。”
北原白马望著她,少女的目光如水,仿佛吹奏部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心中毫无波澜,不执著於任何,只剩下內心的一片澄澈。
“行吧,我尊重你的选择。”
北原白马浅短地吁出一口气,对著在旁不知道他们两人在聊什么的赤松纱耶香说,
“赤松部长,让参与小號与双簧管soli的部员全部进来。”
“好。”
赤松纱耶香连忙起身,拉开门呼喊。
不一会儿,先前试音的四名少女一一走进来,在音乐教室里站著。
雾岛真依从椅子上起身和她们一起站著,虽说无欲无求,但她多少明白坐著是多傲慢的一件事。
不过她可能也从未明白,自己的无欲无求,在其他人的眼中更是一件傲慢的事,比久野立华还要傲慢。
北原白马站起身,手中拿著自由曲小號与双簧管的soli乐谱。
“按照我的预想,每个人都需要搭配吹一遍,就比如久野同学,你需要和三名双簧管都吹一次,双簧管也是,需要和两把小號各吹一次,各位有没有什么意见?”
“没有。”少女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久野立华握著小號的手微微颤抖,仿佛春风中的嫩枝,难以自持。
“行。”
北原白马点点头,双手抱臂,目光看向了长瀨月夜与神崎惠理“那么,开始吧。
?
夕阳的余暉洒在校园的每一个角落,校舍的墙壁上,镀上了一层红的光晕。
试音结束后,北原白马並没有要求少女们留下来继续练习,而是直接放她们走了。
这些人的心情估计全落在明天要发布的“试音名单”上了,压根无法安心练习,不如放走休息。
久野立华一行人抵达了五陵郭车站,望著人来人往的车站,能明显地察觉到拥挤。
“整个函馆的旅客,都在五陵郭待著了嘛..::.:”她把烦人的头髮別到耳后。
“还有朝市和函馆山。”长泽美雅说。
久野立华不以为然地说道:
“哎,我从小在函馆长大,也没见过这里有什么好玩的,风景其实也挺一般的,就是普通的海边城市。”
这时,有旅客在旁边操著纯正的关西话说:
“真不知道函馆究竟有什么好玩的,这秋天的烂怂五陵郭真难看,夜景也挺一般的,
全靠网红吹。”
.:”久野立华狼狠颳了那几个大人一眼。
虽然嘴上一直说著“函馆多无聊”,但一听到外地人批判自己的家乡,心里还是有些不爽快。
“这次的独奏,北原老师有说些什么吗?”长泽美雅问道。
恰时一辆市电开了进来,久野立华一边走进去一边找位置,结果並没有空位,只好在一旁站著:
“没,他的嘴巴在没发表之前可严实著呢。”
后藤优站在了她的身边,好奇地问道:
“那这次你们两个人能当上独奏?”
久野立华的视线瞄了眼雾岛真依,伸出手轻轻拽了拽她的百褶裙,笑著说:
“真依,你能当上独奏?”
:.:”雾岛真依沉默了会儿说,“不清楚,我没多少信心,別拉了。”
“这句话说的比上次严谨多了。
久野立华的右手提著乐器盒,左手握住吊环说“不过长瀨学姐和神崎学姐这次吹的太好了,真的很难应付。”
“也没那么好吧,我们在外面都听不出来是谁吹的。”长泽美雅说道。
“毕竟你们不在现场,体会不到细节。”
久野立华望著窗外,行道树以一定的规律往右边退去,她的眼眸內浮光掠影,
“我本以为和神崎学姐合奏的次数少,soii起来会有些困难,可没想到她的临场能力强的过分。”
“唔?”长泽美雅困惑地看著雾岛真依说,“那长瀨学姐呢?该不会也是“强的过分”?”
雾岛真依的目光落在车厢內的gg上,函馆朝市的帝王蟹肉晶莹剔透。
“很强。”
“呼,还好我们上低音號没有独奏。”黑泽麻贵像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一样,大大地鬆了口气。
久野立华挑起眉头,意味深长地笑看说:
“这次麻贵你能进a编嘛?”
黑泽麻贵得意地挺起了比立华大一圈的胸部,骄傲地嘟起嘴说:
“有可能,这不是我隨口一说,因为我在里面的时候亲眼看见了北原老师在选拔名单上画看东西,十有八九是在给我画卷!”
但她的只比平板大一圈,也不是很大。
“真的假的?”长泽美雅是一点儿都不相信。
斋藤学姐和磯源学姐,肯定是牢牢抓住了上低音號的两个名额,她怎么也想不到北原老师会放弃其中一个,去选择黑泽麻贵。
“真的!我保证真!”
黑泽麻贵的声音略微提高,语速加快,仿佛急於將脑海中的想法倾泻出来,
“而且北原老师在试音结束后,还特意和我说过了,我一定能够再站上大会舞台的!
然而久野立华却噗笑了出来,毫不留情地说道:
“那北原老师也没和你说具体的时间,可能明年,也可能是后年。”
听了她的话,黑泽麻贵的眼神中带著一丝委屈,声音微微发颤,像是在为自己辩解的同时,也在努力控制著情绪:
“才、才不会哩。”
“没事没事,落选怕什么?我请你去吃可丽饼。”长泽美雅像是在安慰她一般,摸著她的头髮说。
“真假?”
“但是你要跟著我和优的口味,吃芝士夹生菜的可丽饼,其他的我不给你买。”
后藤优的眼睛一闪,竖起大拇指说:
“芝士夹生菜,好吃,可以试试。”
“其实我更喜欢提拉米苏巧克力的那种......:”黑泽麻贵屈著脸。
久野立华用手肘轻轻撞了撞她的侧腹,笑著说:
“那个对於女孩子来说热量会爆炸的,小心今年刚做的比赛制服,过几天就穿不下了,提出重修肯定会被笑话的。
“不会的,我可是每天都在运动。”
“吹奏.......算是运动?”后藤优问道。
“北原老师说,吹奏时腹部要用力,而且我们经常保持著同一个姿势吹奏,怎么想也是在运动吧。”
“磯源前辈那才叫运动,每天早上在操场上跑圈。”长泽美雅说。
黑泽麻贵大大地嘆出一口气:
“那个运动对於美少女来说真顶不住啊..
“不过真离谱,我前些天还看见她跑了整整三圈,我们的一圈可是四百米。”
“狠人!”久野立华敬佩地说。
“如果立华都说她是狠人,那一定是狠人了。”
听著她们的谈笑,雾岛真依的身体隨著车厢轻轻摇晃,仿佛与铁轨的每一次震动,都与身体產生了微妙的共鸣。
她现在只想知道,北原老师在她身上,究竟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如果被选上了,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如果没被选上,自己又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