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229.自家人远比外人热情(这次当然是4k啦)
暗红色的幕布逐渐拉上,直到將看台观眾们的视线全部遮掩,部员们才开始收拾起东西。
一些部员因为要在熟悉的人面前吹奏,比起在大会舞台上显得更加紧张,连搬运椅子都在磕磕碰碰的。
“別太著急了,慢点来。”
听到长泽美雅的话,后藤优了口唾沫,无言地点了点头,从髮夹跑出来的髮丝在显眼地晃动著。
“立华的家人有来吗?”
长泽美雅的目光看向了在將谱架折开的久野立华,她的乐谱上包裹著透明的薄膜反射著日光灯,好似一层白色纱布盖在了五线谱上。
久野立华理所当然地说道:“自己的女儿上台表演肯定需要来捧场的。”
“我记得上次的札幌音乐大会,立华的妈妈就特意来过吧?
黑泽麻贵的右手抓看钢管椅,左手提看谱架经过,
“是个很漂亮的姐姐!”
“我妈妈又不在这里,你再怎么奉承她也听不见的。”久野立华的嘴角扬起椰输的笑。
黑泽麻贵露齿一笑,环顾著四周说道:“不过这个舞台真的好大!”
“確实,我之前都没觉得礼堂的舞台有这么大......”就连久野立华都是一副“大意”了的表情。
长泽美雅说:“那是因为都在下面,没机会上来,谁知道有这么大。”
七十多名部员,再加上椅子、谱架,还能隔开很多的空间,这是第一音乐教室完全不能比的。
一旁,北原白马指示著男生们將可摺叠的带轮指挥台搬上去。
这玩意儿看上去不大,就是几块黑色铁皮拼接的,但价格却达到了惊人的十万门。
“呼.......呼.......这东西是真的很重啊!”
松岗修之抬起手捂住胸口,气喘吁吁地说道“不行了,北原老师,我如果今天没喝碳酸饮料实在缓不过来了。”
天海苍的一只手撑在他的肩膀上,嘴里刚想说“我也不行了,这搬东西太累了”,结果几名一年学妹就在一旁说道“哇......学长们都好有力气噢。”
“虚狗,这点算什么,我昨天在健身房里硬拉了两倍体重,今天感觉还能再加个十公斤,就这个指挥台,我拎著跟玩似的。”
“矣你一一”松岗修之脸部拧地举起手指。
天海苍的手提了提不存在的立领说“北原老师,等会儿演奏结束了,我一个人就能帮你搬下去。”
这时,雨守径直走了过来,她的身上散发著一种无形的疏离感,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少女双手抱臂,目光掠过两人的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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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们应该做的,不要付出了点东西满脑子都只想著要回报,北原老师为你们做的努力,也不见你们有所回报,特別是你松岗,三次大赛a编都没进,还想向北原老师要饮料喝?”
明明她都还没要。
她的话语像一把锋利的刀,字字刺入两人的心臟,每一句话都带著冰冷的嘲讽。
特別是松岗修之,感受到了无法言喻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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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a编,你以为我不想吗?也不看看小號声部里都是些什么女变態?那是我能比的?
但是这句话也只敢在心里说。
“雨守同学,如果收拾好了就落座。”北原白马提醒道。
其实作为男生,请客喝水是正常的,他也不会吝嗇,也没必要为了这么一点小事把气氛搞得凝重。
雨守的目光挪到他的身上,轻轻頜首,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在看似厚重的暗红色幕布后,吹奏部上台表演的部员们已经摆好入座。
北原白马背对著观眾席,除非他回头,否则不可能观察得到观眾们的表情。
他的右手握住手腕,柔和的眼眸在每个人的脸上掠过,含笑说道:
“这次文化祭,对於大家来说是和身边的人夸耀成长的舞台,对老师我来说,是向同学们的家长匯报成绩的舞台,其实想和大家说心里话,比起函馆与全道大会,文化祭的表演其实更让我紧张。”
“我也是......:”有女生带著颤音说道。
“但是紧张归紧张,我自认虽然没在宠你们,但也没放弃你们,也顺利进入了全国大会,应该不会受到家长们的指责。”
可能因为这句话是在自夸,所以北原白马的脸上含著些许的,让部员们的表情变得柔和,心里痒痒的。
不少女孩子都在拼命忍住不笑出声,耳边依旧能听到幕布外的喧囂声。
这时,由川樱子双手握著单簧管,抬起澄澈的目光说:
“顾问能和学生们一起站在舞台上的,也只有我们吹奏部了。”
这句话如同从海底浮现的泡泡,让北原白马证了一会儿。
他不明白这句话究竟有何种魅力,但內心,却忽然无法平静下来。
北原白马低头轻轻一笑,站在指挥台以稳重的口吻说道:
“那么大家都准备好了?”
与之前一直回应的“是!”不同,这次部员们都紧绷著脸,挺起胸膛端正姿势。
得到了她们的肢体回答,北原白马的目光投向舞台角落里,负责幕布的学生。
“那么北原白马抬起两只凑在一起的手指,像筷子分离一般往两侧散,
“开幕吧一”
幕布在缓缓拉开,几乎所有的少女都握住了手中的乐器,眼神专注而坚定。
同一时间,舞台上充满著耀眼的强光,与两侧的漆黑后台形成鲜明的对照。
看台的座椅早已被占满,连走廊和过道都站满了人,整个礼堂座无虚席,气氛热烈而紧张。
很多人其实不懂吹奏乐,只是听说本地出了一所能进全国大会的强校,就想来看看到底有多强。
在大赛时,吹奏部的部员们不知道坐在台下的人是谁,所以目光不会有所迁移,只会落在北原老师的身上,全心全意地看指挥来吹奏。
但这次的台下,坐著她们日常相处的人,幕布拉开的瞬间,视线就像是有引力一般,
一下子就能抓到她们。
北原白马背对著看台,只能说这里和大赛舞台的环境,完全不能相比。
家长们都挺热情,一看见了自家孩子,就开始大声呼喊,唯独害怕台上的“心肝”没注意到。
台上的女生们倒还好,为数不多的男生们紧紧抿住嘴唇,不想和台下的朋友对视,眼晴眯成一条缝,仿佛在极力压制住即將爆发出来的笑声一“当你的兄弟上台演讲时..jpg”
但吹奏部在台上绝对不能笑,否则看上去太违和了,部里的“新选组”在演奏结束后,一定会杀了他们的。
一直安静不下来,北原白马抬起手揉著太阳穴,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
他还是太高估了大家。
由川樱子有些紧张,她的目光从看台上收回落在舞台角落的立式麦克风处。
接著,在眾人的目光下站起身,像將单簧管放在椅子上,快步走到麦克风前。
因为没主动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话,她的手指不自觉地住百褶裙的裙边,深吸了口气说:
“大家好,我们是神旭吹奏部,今天一—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台下就响起了一阵轰鸣的掌声。
北原白马侧过身,看著不停拍手的观眾,不禁想自家人还真是给面子。
“那、那个....:..大家先安静。”因为鼓掌时间实在是太长,由川樱子只好打断他们。
等到会场终於安静下来,在一阵宛如电视闭路的沙沙杂音中,由川樱子继续说道:
“先演奏的曲目是比赛的两首曲子《扬起勇气的旗帜》,以及《斐伊川的奇稻田姬之泪》,指挥是我们的北原老师,因为时间很紧迫,希望大家能保持安静。”
她那没有丝毫顿挫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清晰地落在眾人的耳郭里。
“是她们的部长?好可爱。”
“还留著三股辫,大正时期的少女?”
“感觉好文学的样子矣。”
能隱约听到台下前排的议论声,由川樱子的脸忽然红润了起来,喉咙微微蠕动著说:
“请大家十秒內安静下来,任何一点声响都会影响部员与指挥的判断!总之谢谢大家的配合!”
她说完就回到了座位上,一旁吹短笛的铃木佳慧对著她竖起大拇指。
台下,没参加演奏的吹奏部部员也在维持著秩序,到处可见挥手示意安静的部员。
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一年的雾岛真依和三年的长瀨月夜,这两个人长相標致,眉清目秀,是一等一的美少女。
比起台上的少女群,能近距离观看的美少女肯定更加吸晴。
终於,会场在渐渐地消声,直到只发出一点琐碎的声音。
北原白马朝著由川樱子露出欣慰的笑容,这种事其实应该让他来做的。
本想再等一会儿,等这份琐碎也过去,可貌似这已经是最低限度了。
行吧,强者不抱怨环境。
他轻轻地抬起手臂。
经过被北原白马数月的调教,台上的少女们已经知道这是即將开始演奏的前兆,深吸了一口气。
能隱约听见气息吸入肺部的纤细声音,她们的目光全部聚集在北原白马的手上,正迫不及待地等著他的指示。
下一剎那,北原白马的手在空中勾勒出优雅的线条,手指宛如施展魔法的魔杖,在行云流水地舞动著。
先演奏的曲目,是比赛的两首曲子《扬起勇气的旗帜》,以及《斐伊川的奇稻田姬之泪》。
配合著北原白马的指挥,整齐而透亮的铜管乐穿透了沉寂的礼堂。
音符如流水般倾泻而出,时而轻快,时而婉转,仿佛在描绘一副绘声绘色的音乐画卷。
“遥,虽然我看的不是很懂,但你男友好像很厉害...:..”台下的芦田圣子望著北原白马的背影说。
她以前在北海道读书,凡是玩社团的,不管玩哪个社团,肯定都知道吹奏部与棒球部的强校有哪些。
而那段时间,压根没听说过神旭高中这所学校。
四宫遥的俏脸上露出骄傲的表情,架著黑丝双腿说:
“那当然,以他的实力不管去哪所高中,都能带队进全国。”
“嘖,太恐怖了....
”
芦田圣子上下打量著北原白马,
“我听说这个吹奏部都快一百个人了,他能一个人管这么多啊?”
四宫遥纤白的手指,宛如敲击琴键般点著脸颊:
“我倒是希望他能多多来管我。”
停顿了几秒钟,芦田圣子凑近了她笑著说:“怎么啦?“b←”生活没给足?”
:没有。”四宫遥警了她一眼。
不是没给足,他有时候能折腾一个晚上,每次都能弄红。
“那你这什么意思呀?”芦田圣子笑著打趣道,“难不成你吃那些吹奏部女孩子的醋?”
四宫遥脸上的筋肉一挑,不以为然地说道:
“想太多。”
两人说话间,台上的演奏开始了《斐伊川的奇稻田姬之泪》。
因为长瀨月夜没上台,所以小號的独奏由久野立华担任,双簧管则继续由神崎惠理担任。
风铃的碰撞,让音符如同跳跃的精灵,在一阵柔美中,传来了长笛清澈透亮的音色。
木管宛如开春的蝶,在空中翩起舞,每一个音符,都充满了迷人的诗意。
好景不长,突如其来的是小號高亢的警示,提醒著蝶,暴风雨要来了。
木管在空中鸣叫,铜器全体所发出的音符,就像硕大的雨滴,將蝶翼打落折损。
音符在五线谱上廝杀殆尽,长笛再一次响起,像是黎明时分的第一缕阳光。
温和纯净的双簧管是暴雨中倖存的蝶,小號的声音柔和而坚定,音符中带鼓舞著蝴蝶再次振翅,飞向未来。
在两人的合奏中,眾人都忍不住屏住呼吸,就算不了解这首曲目的故事,也能明白其中蕴含著的感情。
“惠理和久野学妹配合的真好...:.:”长瀨月夜称讚不已地说道。
虽然和惠理的关係不如从前,但她由衷地希望惠理能够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吹奏出惊艷世人的双簧管。
雾岛真依眨了眨眼睛,望著台上认真吹奏的久野立华,什么话也没说出口。
她们两人自认为这合奏已经十分完美了。
虽然都没说出口,但她们的心中,都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北原老师曾经和她们说过的话吹奏部,绝对不会因谁的离开而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