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255.我会,为你做到(4k)
练习教室的空气中,带著有机溶剂的味道,
“这个,用bb將声音拉长,再根据要吹的音阶以八拍为节段延长,相反,可以用bb往高音跑,这样就能保证自己吹出最高音和最低音有质量。”
虽说跟著北原老师练习了很久,但每天的基础练习都是必要的。
“以北原老师的话来说就是,运舌不能隨便乱运,唇连音要像吹树叶片一样顺滑,长音也要变得高雅。”
磯源裕香作为低音声部的组长,在声部教室里练习时,需要负责低音声部十一人的练习。
哪怕是上一任组长斋藤晴鸟,现在也要乖乖听她的话。
起初磯源裕香有些不习惯,是否能担任组长一职,总是让她有些不自信。
但隨看时间的积累,发现基础练习並不是一件难事。
跟著摆在桌上的节拍器,磯源裕香一边喊著口號,一边安排组员同时吹响乐器。
低音声部不愧是吹奏乐的骨架,给予人一种无比浑厚的气势。
“麻贵学妹,你的弱音好像有一点怪,但高音都吹的很好。”斋藤晴鸟说道。
坐在一旁的黑泽麻贵则是搔著脸颊说:“是有一点,总感觉怎么样都把握不到火候。”
磯源裕香將黑色节拍器收起来,笑著说道:
“等明年北原老师选好一首低音高曲,你就能派上大用场了。”
“真的吗?各位前辈请趁著现在就和北原老师说这件事!”黑泽麻贵开心地晃动著身体,谁不希望直接来个內定名额。
部內唯一弦乐器,拉低音提琴的一年少女名叫月谷穗,她举起手才比身边的提琴来得高:
“那前辈们,这是不是代表我也可以內定了?”
“部內就你一个低音提琴,怎么想都会上你吧?”黑泽麻贵很是纳闷地说道。
她认为部內的低音提琴和巴松管实在是太爽了,社团唯一,毫无竞爭力,是北原老师在各大试音比赛中內定的部员。
“哎,小穗我都不知道明年会不会有低音提琴来,一个人拉提琴好寂寞。”月谷穗垂头丧气地说道。
斋藤晴鸟笑著说道:“一个人难道不好吗?”
“当然不好!”
月谷穗挺起腰板,话语中带著一丝天真,声音清脆悦耳,
“一个人拉低音提琴一点意思都没有!低音提琴越多越好!站在台上非常帅气!別人不敢小瞧我们!”
“喔,这、这样啊。”
斋藤晴鸟对她並不是很熟悉,但还是被这个一年生的单纯气势给压制住了,
“但是人越多试音就越难,低音提琴最多也只能上两个。”
“两个也够了!”月谷穗先是露齿而笑,接著又鬱闷地说道,“不过我们低音声部太弱了,没人想加入我们。”
“我们才不弱!”黑泽麻贵义愤填膺地说道,“最弱的声部是萨克斯!这是北原老师亲口承认的!”
然而这种话她只敢在各自的声部说,倒是没有勇气当著萨克斯部员的面说。
二年那个吹萨克斯的高桥前辈,十有八九是下一届的副部长。
俗话说的好,三年狮一走,二年猴就要称大王,而且这个高桥前辈颇有赤松前辈的影子,还是少惹为妙。
磯源裕香露出淡笑说:
“与其说是弱,不如说我们是不起眼吧,同学们都喜欢去其他铜管声部。”
今年的低音声部招新,也就只有三个一年生,但所幸质量都还不错,也是顺利进入全国,没拖吹奏部的后腿。
“我一直想问了,为什么磯源学姐想要吹上低音呢?”月谷穗好奇地问道。
冷不防,一股近似焦躁的情绪涌上磯源裕香的心头。
她当初之所以吹上低音號,是希望能与斋藤晴鸟她们,一起站在演奏台上吹奏,应该是开开心心的才是。
可现在,她和晴鸟的关係不如从前,晴鸟与月夜她们好像也已经分崩离析了。
每个人的初心,恐怕都已经碎得无法復原了。
视线不能转过去,她在心中告诫自己,如果过去看晴鸟,就是自己输了。
是个很幼稚的想法,但磯源裕香的自光还是瞬也不瞬,仿佛是为了整理自己的情绪,一鼓作气地挺直背:
“我感觉上低音號很帅气。”
听到她这么说,斋藤晴鸟也抿著嘴角,大腿从椅子上弹开,大脑告诉她,那是站起来的声音。
其他人斋藤晴鸟突然站起来,纷纷投去视线,就连磯源裕香也下意识地挪过去,视线笔直地望著她。
斋藤晴鸟也没想过会这样,这完全是身体无意识做出的举动,就好像单独与北原老师在一起时,身体內会流出蜜一样,
“裕香,体育祭要和我一起来两人三足吗?”
她的突然邀请让磯源裕香困惑得眉头都要皱在一起了。
第一时间,脑子里冒出的不是该如何拒绝晴鸟的请求,而是想著要以何种言辞来接受。
可能自己,早就已经不恨她了。
..嗯。”磯源裕香说著说著,视线飘开了。
斋藤晴鸟其实在心里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打算,可听到她接受,还是证了一下子。
“真的?”
“嗯。”磯源裕香点点头,脸上挤出一抹笑说,“不过和我在一起,可能得不到什么好名次就是了。”
“才不会呢。”
斋藤晴鸟开心地走上前,伸出手握住她白嫩的手说,
“只要能和裕香在一起,体育祭玩什么都可以。
少女的眉毛弯如新月,唇色如樱般粉嫩,笑容温柔亲切,能让人在瞬间感受到她传来的善意。
“晴鸟.......”一种熟悉的感觉逐渐涌上磯源裕香的心头。
曾经的她,也是这样的美。
其他部员倒是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以为只是单纯的邀请。
“磯源学姐的体育这么好,一定能得到好名次的。”黑泽麻贵说道。
月谷穗点头如捣蒜:
“我每天都能看见磯源学姐在操场上跑步!而且就算这里,来这里吹奏的时候身体还好香!”
磯源裕香有些不好意思地搔著脸颊说:
“因为每次跑完,都要借田径部的浴室洗一次澡才行。”
“怪不得!真的超级香!”月谷穗竖起大拇指。
“磯源学姐报了哪些比赛?”黑泽麻贵问道。
“借物赛跑,一百米,还有现在的这个两人三足。”
“借物赛跑是四百米吧?”
“嗯。”
这时,一道不属於低音声部的少女,不知何时站在了黑泽麻贵的身后说:
“这样......原来磯源前辈报的借物赛跑。”
她们才发现原来是久野立华,这个一年老大將右手抵在自己的下巴,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
“报这个比赛的学生都各有心思,哼哼,看来磯源学姐的动机很蹊蹺啊。”
“呢......蹊蹺?我?”磯源裕香有些困惑地歪著头指向自己。
斋藤晴鸟的眼睛微微一眯,摇了摇头说:
“久野学妹一一”
然而久野立华却不以为然,伸出手摸进了黑泽麻贵的脖颈里。
“好冷!你的手为什么会这么冷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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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泽麻贵突然缩起肩膀大叫起来,比她上低音號吹出的声音还要大。
“借物赛跑都是很心机的人才会去报名的,她们会买通体育执行委员会,给自己的纸条上写一些能达到目的的东西。”
磯源裕香的眉头微微一簇,很不了解地重复道:“能达到目的.......的东西?”
“比如买通她们,让她们给自己的盒子里放“和某个指定名字的人一起跑完全程”,又或者“让指定名字的人背著跑完全程”之类的~~“
久野立华刚洗完冷水的手不顾黑泽麻贵的反抗,来回贴著她温热的脖颈说“这种手段我国中都见得多了~~”
“立华在国中的时候就是体育执行委员会的吧..::::”月谷穗忍不住说道。
久野立华惊讶地望著她,手指把麻贵的內衣带子当弹弓,往后面拉:
“啊.......小穗你原来在啊。“
两人曾经在同一所国中上学。
啪一一!
久野立华將手掏出来,能清晰地听见內衣弹在黑泽麻贵身上的声音。
“一一!”黑泽麻贵满脸通红地捂住胸口,用双手去捏久野立华的腰肢。
“我早就在了!”
月谷穗望向被麻贵追得四处乱跑的久野立华,嘟著嘴说,
“我可是部內唯一的低音提琴哦!难道不应该受到你们的重视吗?”
隔著深褐色的制服,也能看见久野立华纤细的身体线条,隨著追逐战,裙子的每一次摆动都能看清她的大腿。
她围著几张桌子溜著黑泽麻贵,笑著说道:
“我只喜欢看有竞爭的那些人,这样会有意思一点,小穗你太平稳了,北原老师也说你很稳。”
“唔...::..所以小穗我喜欢低音提琴人越多越好。”月谷穗哀怨地说道。
练习教室因为久野立华的闯入而变得热闹起来,二三年生曾经对这个一年学妹感官不是很好,但之后觉得这个女孩也挺可爱的。
这时,斋藤晴鸟侧目望向身边的磯源裕香,轻轻地用小拇指勾著她的手心。
磯源裕香被她的这个小动作,给吸引来了视线。
斋藤晴鸟的嘴角一抿,语气温柔地说:
“交给我吧。”
“唔——”
磯源裕香的睫毛情不自禁地颤抖。
什么叫做交给你?你又要去做些什么?
可好像是心中早对此有了答案,又或者是..:::.自己希望她能去做。
为什么呢?难道我也是一个这么自私自利的人吗.....
还是说,我內心希望能发生这些事情呢?
而且是自己隱藏的不够深吗,以至于晴鸟都知道我喜欢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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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份的影子筛落在走廊上,窗外阳光灿烂,空气中有著淡淡清洁剂的味道。
定点踢球的沉闷声响从操场上传来,明明球就在球门口不到十米的距离,踢的力道却十分用力。
“真是辛苦你了,特意过来帮我。”
“没事,我最近也挺悠閒的。”北原白马提著一个急救箱,和保健室的东浦老师並肩走著。
她看上去很年轻,但也有三十岁出头了,已结婚,五官端庄。
其他学校的保健老师很喜欢穿一个白大褂,但她不喜欢,只爱穿宽鬆的连衣裙,说因为胸太大,穿白大褂会让一些男生產生妄想。
作为老师,她的人气在神旭高中是排第二的。
至於第一,想都不用想,只能是北原白马。
这次体育祭北原白马被渡口主任安排去给东浦老师打下手,因为体育祭不比文化祭安全,摔倒磕碰是常事。
甚至听东浦老师说,去年还有一个学生跳高失误,直接掉在操场的草地上,
小腿骨都折了。
来到保健室,这还是北原白马第一次来学校的保健室,毕竟平日他都挺健康的。
床上,已经躺著一个在玩手机的女学生了,好像在刷视频,时不时地笑著。
北原白马不认识,也不是吹奏部的,
“她怎么了?”北原白马问道。
东浦老师的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表情,北原白马还以为这个女孩是得了什么让她同情的症状。
“她说身体不舒服,要来躺一躺。”她小声地做出解释。
北原白马也小声地问道:“没了?”
“没了。”东浦老师蹲在一个药柜前,確认著急求药品。
“这样没事吗?躺在这里玩手机?”北原白马有些不理解,“她好像没什么问题?”
东瀑老师嘆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说道:
“现在很多学生看上去没什么不舒服的模样,但很多学生都患有心病,这些是不会体现在外表上的,所以作为保健老师,不能光以学生的外表状况来判断她是否没问题。”“
北原白马证了一会儿,脸颊有些发红。
他並不是因为东浦老师近在眼前的天雷而感到害羞,而是感觉自己作为老师,和其他同事相比可能还不太成熟。
人,果然要一直学习。
东浦老师一边笑一边將抗组胺药放进急救箱里:
“所以,如果北原老师你以后遇到了这种情况,最好別说“我看你很有精神,赶紧给我去上课”这句话,对方可能是在说谎,但对於老师而言,绝对不能去赌关於学生身体的谎言。”
北原白马点点头,忍不住为她肃然起敬了。
就连那两颗大雷,在他心中都显得十分优雅,一点都不淫靡。
“体育祭就要辛苦你了,虽然有遮阳棚,但毕竟要在外面站一整天。”东浦老师笑著说道。
“没事,能体验一下也很不错。”
东浦老师露出甜美的笑容,双手合十侧在脸庞,像在对一个幼稚园的孩子般鼓励道:
“接下去我来教北原老师一些基础的急救手法,希望你的急救能力,能和你的乐理能力一样突出哦?”
北原白马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东浦老师在学校里,是仅次於他的人气老师了。
换成他,也希望马上受伤进来,被三十岁少妇这么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