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392久野立华打空气一个措手不及(6k二合一)
“都是学生,有什么聊不来的,而且长瀨同学很有礼貌。”
北原白马眺望著窗外的天空发呆,目光下滑,正巧看到了长瀨月夜一个人在街上走回家,
四宫遥笑著说:
“那个孩子就是因为太有礼貌了,和她说话有些奇怪,至於神崎同学,她好像不喜欢我呢。”
北原白马的目光从长瀨月夜百褶裙下的修长双腿处挪开,重新看向前方说:
“神崎同学性格是这个的,她不怎么爱说话,所以看上去不喜欢任何人。”
“是吗?”
四宫遥的两个手指在方向盘上无意义地敲打著,
“总看见你就会笑呢。”
北原白马说道:“这种玩笑我有点害怕。”
“这有什么好害怕的?我觉得神旭的那些女孩子,一看见你就会笑呢。”四宫遥意味深长地说道,“果然你对她们来说还是太年轻了。”
“但不乏有女孩子喜欢大叔类型的。”
“选好什么曲目了吗?”四宫遥换了个话题说道。
北原白马的手指捏著下巴沉思道:
“因为有双簧管,所以这次要扬长避短,既然发挥它的木管特色,也要避免將它置於不合適的快速即兴环境里,所以冷爵士和西海岸爵士是首选。”
四宫遥饶有兴致地挑起眉头,唇角上扬说:“你是不是想说迈尔斯·戴维斯先生的?”
北原白马高兴地侧过身,望著她的侧脸说:
“你知道?”
“当然知道。”
“我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你难道也有?”
“嗯哼。”
“那我们一起说,三、二、
“《boplictiy》。”
“《boplictiy》。”
两人的声音近乎重合在一起,北原白马很喜欢这种品味一致的回馈,他捏了捏四宫遥的脸说:
“看来我们两人是一样的。”
“因为这个韵律感强,其他的我感觉和声太复杂,毕竟我又不是你。”四宫遥笑著说。
她总是不会打肿脸装胖子,不会的就是不会,比不上人家的就是比不上,在北原白马面前,总是会照顾他的高傲。
“就是这样定了,今晚我们就开始吧。”
编曲的简化是必须要做的,北原白马需要將其重新编配为五重奏版本。
在小小的汽车內,四宫遥笑著挑逗了他一眼:“回去不做了?”
“做哪里有编曲来得爽!”北原白马激动地说道。
>
坐在椅子上,微微张开腿,身体儘量保持著放鬆的状態,再往银色的吹嘴里吹气,
先是吹出b,然后以每四拍慢慢拉高音调,把肺部里的空气缓慢拍出,喇叭內的空气都仿佛在震动。
这是吹奏部最常见的基础练习。
在图书室后,磯源裕香和斋藤晴鸟都没有心情继续补习了,前者只想赶紧去碰低音號,后者的心情却来到谷底。
两人告別后,就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了。
现在是下午的四点半,窗外一片茜色,磯源裕香放下手中的低音號,管身披上了夕阳红色的外衣。
她忽然觉得今年的初雪,来的比往年都要晚。
接下去该怎么办呢,自己真的要开开心心的和北原老师一起去吹奏,然后把晴鸟一个人丟在外面吗?
要不要爭取一下呢?但要是惹他生气了,最终这份不满会反噬到自己身上呢?
磯源裕香嘆了一口气,低下头看著低音號,管身上呈现出她那一张扭曲的脸。
这时,在空教室的走廊窗外,一个长相宛若人偶的少女正盯著她,没有任何表情,小脸还白的过分。
嚇得磯源裕香突然想起小时候看的恐怖电影,不禁放声大叫。
“噶一一!
窗外的少女明显被这份噪音给刺到了耳膜,小脸有些微微皱起。
“神、神崎同学?”磯源裕香鬆了一大口气,抱著低音號走向玻璃窗,尷尬地说,“你怎么在这里呢?”
这里並不是吹奏部,而是校舍留出来的空教室。
之所以不去,是磯源裕香害怕一个多月没吹,技术变差了,不如先自己一个人躲起来慢慢熟练,找回吹的感觉。
神崎惠理抬起手抒著侧发,望著她的號嘴说:
“听见声音了。”
“抱歉,吵到你了?”
神崎惠理摇摇头,侧过身,走几步又走进教室说:“这里,是北原老师给我的空教室。”
“啊......?
3
磯源裕香呆呆地看向四周。
確实,在教室的角落放著桌子、谱架、节拍器,一个乌黑髮亮的双簧管乐器盒,就放在桌子上。
“抱歉,我这就走!”磯源裕香的脸一下红起来。
“不用。”神崎惠理摇摇头说,“裕香留下。”
“裕香......”磯源裕香忍不住吞了一口津液,鼓起勇气问道,“那.......那我也能喊你惠理吗?”
神崎惠理不说话,只是点点头,转身即开双簧管乐器盒,拿出双簧管开始拼接。
“北原老师找过你了?”
“啊,嗯,他和我说一起参加圣诞梦幻节,嘿嘿.......你们都很厉害,我有点害怕会拖后腿。”磯源裕香抱著低音號乾笑道。
神崎惠理打开簧片盒,手指在空气来回移动著,最终选了全国大会时吹的簧片:
“裕香很厉害。”
她说完,就將簧片含在嘴里,那副模样看的磯源裕香心都要化了,怎么有这么可爱的女孩子。
“惠理也是!不对!是比我厉害好几倍的女孩子!”
神崎惠理愜了会儿,隨即唇角扬起不易察觉的淡笑。
磯源裕香微微睁大眼睛,嘴角拉起弧度。
然后呢?不说话了吗?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办?走吗?不对,这里就是北原老师专门给她空出来的教室,自己应该要走吧?
再待下去,感觉怪不识趣的。
“那我先一”
“晴鸟怎么样了?”神崎惠理忽然问道。
“唔...:.:”磯源裕香的话卡在喉咙里,脑海中又浮现出斋藤晴鸟在低头哭的场景,“这个黄昏的风吹了进来,撩拨著神崎惠理的长髮,她手中的双簧管管身,被擦拭得乾乾净净:
“裕香和晴鸟的关係很好,比我好。”
磯源裕香只想著急於反驳:“没有没有,怎么会!”
神崎惠理的视线直率地盯著她,看的磯源裕香下意识地警开视线。
“生气了?”
“呢,没有呀,怎么会生气呢,嘿嘿......:”磯源裕香的脸上挤出开朗的笑容说。
神崎惠理垂下肩膀,眼眸一转说:“我说晴鸟。”
“喔,哦哦哦!”
磯源裕香只感觉血液全部在往脸上集中,心里忍不住抱怨为什么惠理说话不说仔细点,
“还行啦......
现“我听同学说,她在图书室哭了。”
77
神崎惠理的手指捏著簧片,授了授额前的刘海,语气低迷地说: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磯源裕香別开脸,就算她这么说,自己也不清楚该怎么办..::,
“裕香,你们之前对北原老师做过什么?”神崎惠理突然问道。
“误?什么?”
“因为晴鸟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这是为什么呢?”
磯源裕香突感裹著袜子的脚底板,传来一阵火热的感触,和斋藤晴鸟一同抚慰白马的感觉再次重现。
身体热热的,强忍著羞耻的磯源裕香红著脸说:
“没有,什么都没有。”
然而少女呢的姿態早就出卖了她。
“唔。”神崎惠理將视线从她的脸上收回,“青森,你们要做什么呢?”
“摘、摘苹果啊。”
磯源裕香害羞地笑,小脸染上淡淡樱色,不善於撒谎,究竟是一个人的缺点还是优点呢?
神崎惠理没有说话,只是將钢管椅搬到她的身边,合拢裙子坐下后说:
“要一起吹吗?”
对於磯源裕香来说,比起和这样的美少女合奏,想离开的心情其实更胜一筹,亏她以前总想抱惠理。
“好。”
被神崎惠理认真盯著的磯源裕香退无可退,看来之前的话引起惠理的注意了。
“晴鸟让我在青森帮她,可是没说要做什么。”神崎惠理轻声细语地说道。
4
”磯源裕香这次吸收教训,没打算说话了。
“《红蜻蜓》。”
“不喜欢?”
“啊?哦哦哦,可以!”
磯源裕香这才发觉她突然在说演奏的曲目。
侧目望去,惠理的视线就像在抚摸婴孩搬,在乐谱上扫过。
>
日子一天天过去,周末,前些天还能看见太阳,现在整天都是阴沉沉的。
“目前受东瀛海上空低气压影响,函馆市全域將於今晚至明日凌晨迎来本年度初雪,预计降雪时间为晚间十时左右,持续至明日早晨六点.:::::
“特別提醒驾驶人员:国道五號线函馆山路段、十字街斜坡区域需防范路面黑冰,建议晚早间出行的市民预留额外通勤时间,並注意防寒保暖......
3”
手机里传来ai的文字播报,北原白马洗漱完毕,穿上宽厚的防寒服走出房。
空气干硬,天空是单调的灰白,云层压的极低,沉闷而吝嗇,仿佛过滤掉了所有鲜活的色彩,
就连路上的行人,大多也以黑色衣服为主调。
北原白马的呼吸在嘴边化作一团团白雾,走进市电车厢,明明是周末却显得空荡荡的。
好冷,这种湿冷是真的很难受。
在五棱墩车站下,拖著有些僵硬的双腿来到神旭高中。
目之所及看不见一个人,只有留著褐色叶子的树在对著他招呼,依旧冷清。
走进职工办公室,渡口主任已经在办公室翘著二郎腿等著了,一看见他来,连忙起身说:
“白马,来的这么早?”
“嗯,毕竟不能让人多等。”
“我让她们去第一音乐教室的门口等你,可以直接过去。”
“好。”
北原白马微微点头,转身前往社团大楼。
今天是面试將来神旭吹奏部指导顾问的一天,北原白马自然是不想隨意选择的。
走出教室,经过三年a班的时候,看见长瀨月夜刚到班级。
“长瀨同学,今天怎么来学校?”北原白马近乎是下意识地打招呼。
长瀨月夜扬起脸,发现在门口的北原白马,也下意识地撩拨著耳边的髮丝说:
“在家里没什么事情,想著来学校学习会好一点。”
“不愧是学年第一。”北原白马笑道。
“长瀨月夜的双手交握在身前,笑容满面地问道:“北原老师呢?”
“今天来面试新的指导顾问。”北原白马直白地说道。
这样.
1
长瀨月夜的表情闪过一丝忧鬱,之后又想起现在学校里没什么人,这不就是很巧的私下聊天机会?
“我能一起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北原百马对她还是很放心的。
两人结伴经过架空走廊,整个社团大楼都显得空荡荡的。
只有鞋子踩在地板上的回声,以及百褶裙摩挚著少女的柔嫩大腿,传来的细微声响。
“会是怎么样的老师呢?”长瀨月夜好奇地问道。
“希望能比我还好。”北原白马自己都不相信这句话了。
“应该不太可能。”
长瀨月夜自然是不信的,在她眼里,北原白马是极其罕见的天才老师。
她不敢说全国,但她敢斗言,整个北海道只有他一个人有这种让大家心服口服的能力。
在往上走的时候,长瀨月夜窥视著北原白马的侧脸,小声询问道:
“北原老师,上次您问我有没有去青森.....·,还记得吗?”
“嗯,当然记得。”
“北原老师觉得..::
长瀨月夜的手指紧紧著裙边,上楼时,她的白皙大腿都在轻轻抖动,
“我要去吗?”
北原白马有些困惑地望著她,她说的是“要去吗?”,而不是“能去吗?”。
两者在含义上有著非常明显的不同,前者更倾向於因为某人的存在,所以要不要去,后者更倾向於自身的想法。
一般人可能还反应不过来,但是北原白马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其中深意长瀨月夜始终保持著她最为纯洁的少女心,其实就是在变相地问他一“你想我去吗?”
突然察觉到身边的人不说话,长瀨月夜就有些脸红,这种自我展示的欲望,让她为之前的自己感到无比的羞愧。
当她准备说“我只是觉得会不会不方便”的时候,北原白马主动开口,用温和的笑容说:
“要去吧,有长瀨同学你在,我其实还挺放心的。”
“唔......
长瀨月夜的樱色小嘴无意识地开闔著,脸上像盖了一层被炉似的,有些通红。
可是她转念一想,北原老师口中的放心,指的是什么呢?又是谁让他不放心了呢?
毫无疑问,这个人就是斋藤晴鸟。
当初她就敢当著朋友的面,和裕香一起抚慰他,现在都没人在了,肯定敢做出更不得了的事情。
仅仅几秒,长瀨月夜就豁然开朗。
她发现和喜欢之人的接近,並不是一定要靠著身体,依偎的灵魂更为关键,
现在的北原老师就依赖著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其他女孩子办不到的,他甚至无法和惠理说出“我很放心”这句话。
长瀨月夜向来鄙夷用肉体去取悦去征服,只有互相依偎的灵魂才是永恆,无法拆散。
就像现在这样。
“要去吗?”北原白马笑著问道。
长瀨月夜浅吸一口气,酥软的胸部微微隆起,展顏一笑道:
“嗯,我去。”
“那就好。”
来到第一音乐室的门口,正站著三个大人,两个女的,一个男的。
北原白马有提前了解过,两个女的都三十多岁了,是当地的农民联盟吹奏乐的公益指导,有十年的指导经验。
男生二十八岁,札幌大学的,之前是教新千岁的一所国中吹奏部,成绩一般。
但在北原白马之后,渡口主任似乎对札幌大学的很有好感,索性让他来试试了。
一看见北原白马过来,三人连忙笑著走上前问好,但都是成年了,说话的姿態比起学生来得更加委婉。
“北原老师,您好。”
“北原先生,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见你,今天终於见到了。”
“客气客气,进去吧,不浪费大家的时间。”
“这位是?”
“我的学生。”
“哦哦,长的真漂亮。”
长瀨月夜跟著北原白马进去,乖乖地坐在一旁听。
只有三个人,可面试时间却比她想的还要长。
自我介绍、专业能力考查、情景模擬和策问,实操,教育理念,运营规划,职业热情,价值观,反向提问.....
“如果您接受的是一个中等水平的吹奏部,您会如何为未来一年选择比赛曲目?请说明您的考量因素。”
“假设部內首席和一个技术水平很差,但是很努力的部员產生了激烈衝突,影响了练习氛围您会如何处理?”
“您会如何平衡“追求全国大会成绩”和“享受吹奏乐快乐”这两个目標?对於不想参加比赛,只想吹奏的部员,您保持什么態度?”
“在您看来,一指导顾问最重要的品质什么?你认为自己具备这个品质?”
“这有一段吹奏cd,您能迅速听出各个声部和个人音准与节奏的问题吗?並且说出如何纠正,
以及具体的改进方案。”
北原白马不停地拋出问题,从很普通的气氛管理,再到专业知识,让来面试的三个人都有些汗流瀆背。
早上七点四十多分开始的面试,一直持续到中午十一点出头。
长瀨月夜期间上了一次卫生间,现在是又出门,去上第二次。
“行了,我想了解的都已经完成了,”北原白马合拢了双手说,“今晚我会將消息发给你们,
辛苦了。”
三个人都面面相窥,且不说他们被一个年龄小的后辈训,北原白马的这种姿態,不就是说明他们完蛋了吗?
等他们走后,北原百马只能嘆气摇头。
两个女前辈虽然有十年的指导经验,但性格太死板,能力也很一般,不適合教授青春期的学生另外一个男生直接pass,太年轻了,以免重蹈覆辙,这是为他著想,北原白马想到。
“也没我强,太一般了。”北原白马姑且补充道。
就在他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第一音乐教室的门被拉开了,一个穿著制服,裹著黑色小腿袜的少女走了进来。
“北原老师,就你一个人吗?”
映入眼帘的,是一副娇小的身躯,及肩短髮上夹著一个红色的髮夹。
“刚刚面试完。”北原白马说道,“来练习了?”
“嗯,在等麻贵,她说她早上帮家里大扫除,下午才会来。”
“你们是金八?”北原白马问道。
久野立华一边说,一边走上前,双手撑在讲台处,望著他说:
“对啊,其实我很想和真依她们一起吹的,但我还是觉得金管合奏来的更加有气势。”
可能天冷涂抹了润唇膏的缘故,她的小嘴唇比起以往,显得更加晶莹柔软。
“什么曲子?”北原白马问。
“《再来一瓶香檳》。”
“这阵仗有点大吧?”北原白马笑著说道,“虽然它的本曲是金十,但金八也很强了。”
“因为有很多超高音嘛,圣诞节还是热烈一点比较好,我最喜欢热闹了。”
久野立华的手指挠著发梢,主动凑上前,在北原白马的身边蹲下来。
少女的头突然一低,想打空气一个措手不及,往多媒体讲台的下方看。
结果除了北原白马的腿脚,什么都没有。
“你在做什么?”北原白马低下头,发现她的裙子都扫在地板上。
久野立华还蹲在地上,语气平静地说:
“我只是在好奇,有没有女孩子藏在下面帮北原老师做些什么事情,毕竟北原老师这么能忍,
我还是要小心一点比较好,因为学姐已经够多了。”
这么能忍.....
北原白马抬起手扶著额头说:
“怎么可能有。”
然而久野立华却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容,主动躲进了多媒体讲台的下方,双手摁住北原白马的膝盖,自下而上地仰视著他:
“怎么会不可能有呢?”
北原白马突然意识到她要做什么,呼吸下意识变得急促:
...我们约好的,回来还没一周。”
久野立华涂抹了润唇膏的嘴唇一弯,小声说道:
“贷款。”
这玩意还能贷款?
“不行,赶紧出来。”北原白马觉得这样太危险了。
“没事啦,监控前不久坏掉了。”
“你怎么知道?等等!”
“哇.......虽然有见过,但还是好...
北原白马没想到再次被突破底线,曾经他觉得在这个地方绝对不能做出这种事。
甚至和惠理在一起,都不允许她喊白马。
可是......可是......底线一直在被破。
最重要的是,他发现久野立华比起修学旅行时,改变了很多,是往正向进行积极的改变。
北原白马感觉快要上天堂了。
就在久野立华在验证这些天的学习成果时,第一音乐教室的门突然被拉开,长瀨月夜走了进来。
“北原老师?已经都结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