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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1章 诛心
  “是亚摩利·洛奇?!”
  厨娘的话音刚落,一道显得异的声音便紧跟著响起。
  眾人望去,只见原来说话的人正是琼恩·雪诺。
  专心听著厨娘回答卡尔问题的他脸上儘是不可思议和忿慨,下意识的便叫出了这个名字。
  只不过隨著他出声打断眾人的目光望来,他脸上的忿慨也又变成了尷尬,
  隨即只好略带一丝不好意思的解释起来。
  “父亲的侍卫和我们说起过这个故事,好吧,是他们私下里谈论的时候我和罗柏偷听到的。”
  始终还是个少年,艾德·史塔克的私生子还不怎么会撒谎。
  琼恩一边述说著,一边扭头看向了面前这位脸上身上,都布满了伤痕的可怜的厨娘。
  隨即便继续说起这十多年前的故事。
  “我听他们说,多恩的伊莉亚公主和她的子女伊耿与雷妮斯的尸体,是被用红袍包著放在的铁王座下。”
  “她们被当做了泰温·兰尼斯特作为对国王陛下忠诚的证明。”
  “而等到父亲到达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詹姆·兰尼斯特坐在铁王座上,下面则是死去的伊里斯·坦格利安二世。”
  “在这之后父亲与劳勃国王大吵一架,接著便独自领军向南去结束剩下的战斗。”
  “然后在这之后就將我带回了临冬城。”
  看得出来,琼恩·雪诺对於这件事的印象很深刻,不然不会记得这么多。
  对於他的述说,卡尔等知情人没有什么反应。
  而至於提魅等,则是没有什么概念,
  瓦里斯则是默默的起身站在角落中。
  所有人都用一副平淡的神色看著显得更尷尬了的琼恩,然后又转头望向了厨娘。
  只有波隆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头,安慰了一下这可怜的小子。
  “你还没有告诉我他们现在在哪儿?”
  昏暗的烛火下看不清卡尔的脸,厨娘只能听到他那厚重低沉,略带磁性的声音不疾不徐的响起。
  “一些士兵们在把守著红堡的大门,至於凯冯·兰尼斯特他们—“,则是在国王大厅。”
  面对大人的问话,厨娘一板一眼的说著自己所知道的。
  不过听到这话,卡尔的声音却带上了一抹疑惑,“嗯?他们在那儿干嘛?”
  毕竟从凯冯·兰尼斯特没有逃跑,反倒是奇怪的往红堡钻的时候,卡尔就在为这个问题感到好奇和疑惑。
  “大人,我不知道—,”但很显然,厨娘回答不了他的这个问题。
  对此卡尔只能点了点头。
  不过既然自己出现在了这里,那么这个问题就已经不是问题了。
  所以卡尔也没有过多在意,只是从自己坐著的凳子上起身,缓步来到了这位厨娘的面前。
  俯瞰著这可怜的女人,从那乌青的眼眶和青肿破损的嘴唇脸庞,卡尔看不出她有多大的年龄。
  只知道她还亲身经歷过上一次的君临沦陷的话,想来年纪也不小了。
  或许这也是她能够活下来的一部分原因。
  而厨娘似乎也没想到坐在黑暗中,向自己问话的男人居然会是如此高大的一位巨人。
  面对那来自生命层面的压迫,她下意识的往后一跌摔倒。
  但一只大手却伸了出来扶住了她。
  “我会將你的事跡和功劳稟报给国王和首相,同时也感谢你对王国的付出和忠诚。”
  “不过,或许在这之前你还需要关心一下你的伤势。”
  卡尔的话音落下,等她站稳后才鬆开了扶女人的手。
  接著不等女人回应,他便递出一瓶在昏黄的烛火下依旧能看出来是红色的液体。
  “这是一瓶很好的疗伤药剂,想来它可以帮助到你。”
  看著这件礼物,女人的神色第一次有了些变化,肿得看不清长什么模样的脸上似乎有些异。
  注意到女人不敢伸手接卡尔递过去的瓶子,在女人进屋时就悄然站起来的瓦里斯在一旁开口了。
  “这位是卡尔·石东爵士,国王陛下真正的长子,同时也是国王亲自册封的东境守护大人。”
  瓦里斯突然介绍起了卡尔是谁。
  对於瓦里斯的机灵,卡尔只是看著女人和蔼的笑笑,然后强行把瓶子塞到女人的手中。
  接著他扶了扶腰间的镀金长剑,迈步走出了这个房间。
  隨著他的移动,一行来到此处后就一直保持安静的部族战士们急忙跟上。
  “你最好儘快喝下它,它的作用很强大。”
  琼恩特意留在了最后,他看了一眼瓦里斯这个太监,接著便向女人又多解释了一句。
  对於卡尔·石东的神奇药剂他有所了解,毕竟他其实也喝过这东西。
  那是在一次训练失误时自己的锁骨被铁剑敲断了之后。
  瓦里斯在他的目光注视下没有再说话,只是显得略有些討好似的向他笑了笑,接著便转身朝已经走出房间的卡尔·石东追了上去。
  没有去关心身后房间中那个善良的孩子。
  追上脚步频率变得有些快的卡尔,瓦里斯踩著地面的步伐也不受控制的声音变大了一些。
  “卡尔爵士,亚摩利·洛奇是个又矮又胖的男人,生了一张苍白的胖脸,长著一个像听———·猪一样的小眼,很好认。”
  他一边小跑追著长著一双大长腿的卡尔·石东,一边在他身旁特意介绍了一下关於亚摩利·洛奇的模样。
  对於这显得有些莫名的话,卡尔警了他一眼,“那就好,或许君临城中有更多的人想要认识他。”
  给出一个显得有些莫名的回答,此时卡尔也刚好走出门廊的门口。
  不过还不等瓦里斯再说点什么时。
  却只见卡尔·石东忽然一扭头,隨即手中剑光一闪,一旁插在石壁上的一支火把便掉了下来。
  燃烧的火焰还来不及掉在地上,一只大手伸手將它接住。
  然后还不待跟在卡尔四周的人看清发生了什么,便只听呼的一声火焰被狂风吹拂的声音。
  然后人们便在夜色中看到原本在卡尔手中的火把,燃烧的火光化作了一点星火,消失在了大概距离眾人三十多米远的一处高墙上。
  黑暗中只听到传来一道低沉的噗声,飞出去的星火便停顿了下来,並重新开始燃烧。
  特殊鱼油熬製的油脂,使得火把飞出去后火焰並未被狂风吹灭。
  所以等到火把的火焰重新燃烧起来並照亮周围的时候,人们看到的只有一个身穿金红相间鎧甲的拉尼斯特士兵,捂著自己的脖子便从高墙上跌落下来。
  而在他的脖子上,正好插著那只被卡尔丟出去的火把。
  至於这名兰尼斯特的士兵,则是从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任何一声声响。
  那身沉重的鎧甲包裹著他的身体,重重的砸在地砖上,发出的这声闷响便是他在这个世界製造的最后一声声音。
  “那个方向是什么?”
  卡尔的突然动手,嚇了眾人一跳。
  因为在他们的视野中只是看到几道火光闪烁,然后远处的高墙上就掉下来了一个人。
  而等他们反应过来看清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那个躲在暗处的兰尼斯特的岗哨却已经失去了生命。
  顾不得震惊於卡尔·石东的恐怖和不可思议,听到他的话,瓦里斯急忙抬头看过去仔细辨认著。
  刚才那被他丟出一支火把杀死的兰尼斯特士兵,是在一处靠近铁顶鼓楼的旁边的高墙上掉下来的。
  “看起来应该是大学士的塔楼,同时那里也是养殖渡鸦的地方,学士们收发书信也是在那里。”
  瓦里斯简略的在夜色中分辨了一下卡尔寻问的方位,开口道。
  听到这话,卡尔眉角一挑,但嘴里却是说道:“嗯,我知道了,先去国王大厅找到凯冯·兰尼斯特再说。”
  与其他人不同,卡尔可以清晰的看到刚才他所指的位置塔楼中,还有人影不时的在窗户旁闪过,这也是他为什么特意问一声的原因。
  虽然在得知那里是什么地方后也有些奇怪兰尼斯特的人在那干嘛。
  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得找到凯冯·兰尼斯特再说,至於別的,在这之后去处理就行。
  而瓦里斯虽然有些奇怪,不过也没多问,继续往前带路。
  好在他们所在的密道出口距离国王大厅並不远,因为他们刚才所在的位置就是白剑塔旁边的一处房屋中。
  白剑塔是一座四层高的细长建筑,同时也是御林铁卫的寢室。
  只是原本应该居住在这里的御林铁卫现在却死的死,离开的离开。
  细细想来,好像都和卡尔有关係。
  然后一行人就这么借著月色,摸黑的朝著王座厅行去王座大厅外,青铜橡木大门没有合拢,里面闪烁著明亮的火光。
  隨著一片嘈杂的拼杀声和惨叫之后,所有的一切也都平息了下来。
  一路走来,卡尔的镀金长剑没有再出鞘过一次,路上所有的护卫看守都是交给自己带来的三十多人和琼恩等人解决的。
  所以等到卡尔站在王座厅的青铜橡木大门外时。
  抬头看去,除了一条长地毯从自己的脚下一直延伸至大厅尽头的王座之外,王座厅中此时的人却並不算多。
  甚至可以说是少得可怜。
  至於王座厅中的人,这时也都听到了大厅外突然传来的一声声惨叫,顿时眾人纷纷一脸异转头看了过来。
  只不过回应他们的,只有一拥而上的突如其来的部族战士们。
  他们手中那明晃晃的还染著血的刀剑武器,看著並不是那么的好相与。
  三十多號人,控制王座厅內此时只有区区的十人很容易。
  特別是那六位身穿鎧甲,一看就是侍卫的兰尼斯特士兵又在一阵纷乱下,被这些部族战士们割开了脖子之后。
  尸体的抽搐和血液浸染著地毯的诡异气氛下。
  在场能站著的除卡尔等人外的人,就只剩下了四位。
  一个是苍老的大学士派席尔国师他颤颤巍巍的站著,面对四周的杀神色间儘是惶恐,脖子上掛著的项链跟著叮咚作响。
  一个是財政大臣,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
  看著將自己包围的人,他的目光下意识的看向了那依旧还站在大厅大门下的卡尔·石东,脸色看起来有些泛白。
  至於剩下的,除了先前瓦里斯特意介绍过的亚摩利·洛奇之外,就只有卡尔这次寻找的主要目標了。
  凯冯·兰尼斯特的表情有些异,眉心紧皱:“卡尔·石东,你是怎么进来的?!”
  面对突如其来的杀上门来的卡尔·石东。
  凯冯·兰尼斯特的虽然心中有些讫异,但整体却並不显得慌乱。
  就在这时他也注意到了从卡尔身后跟著站出来的太监情报总管,顿时也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了。
  隨即他的嘴角便露出一抹略显苦涩的笑,並看向卡尔身后的瓦里斯。
  “瓦里斯大人,我可是找了你很久了,但没想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面对四周將自己团团包围的,穿著乱七八糟的属於兰尼斯特装备,並且身上还臭烘烘,鬍子头髮上更是还有一些奇怪装饰的土兵,凯冯的脸上没有一丝面临绝境的破败。
  看著將敌人就这么带到自己面前来的瓦里斯,他甚至还微微的笑了起来。
  就连和瓦里斯说话的语气也像是两个老友在互相打招呼。
  面对凯冯的寒暄,瓦里斯只是耸了耸肩。
  “我可不敢保证凯冯爵土您找我只是想要敘敘旧,而不是准备將我的脑袋也插在红堡城墙上的铁枪上。”
  “所以很抱歉我辜负了你的好意。”
  瓦里斯的身上依旧还穿著那身破烂的乞愈服,不过那熟悉的光头和甜腻的声音,可不会让熟悉的培认错他。
  “我確实想过,但很可惜瓦里斯大人却没有给我机会,”
  而对於瓦里斯所说的话,凯冯则是直言不讳的直接承认,脸上依旧带著笑。
  听到他这么说,瓦里斯双眼微微眯了眯,接著便也忽然呵呵一笑,看向了另外两位依旧还活得好好的自己的同事。
  “那我该庆幸我的幸运,或许等事情结束之后我该找个间去教会向七神祈祷。”
  “不过我好奇的是,那为何派席尔大学士和亏提尔·贝里席大培却都还活著,凯冯爵士您却又偏偏想要我的命呢?”
  “大培,我只是一个可怜的太监。”
  瓦里斯像是真的有些好奇这个问题,但是那看向自己同事的目光,却显得有些古怪。
  但不论小指头还是派席尔,哪个又不是培精,怎么会听不出来他的弦外之音呢。
  见八爪蜘蛛居然在这种候说这种杀培诛心的话,当即还活得好好的,並且还和凯冯呆在一起的小指头没忍住脸上一变。
  语气中都带上了一抹惊慌。
  隨即他更是大声斥责道:“瓦里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在怀疑我们?!”
  “要你道你这个情报大臣可是丟下了我们逃躺,才让我们成为了敌培的俘虏的,物诉你,我一定会向国王弹劾你的失职!”
  老迈的大学士派席尔还来不及说话,亏提尔·贝里席就当先急了起来。
  他大声的呵斥著瓦里斯的不作为,並威胁著要在国王那里参这该死的太监一本。
  “够了!”
  看著他们这种候还在自己面前演戏,卡尔也懒得再在这里陪他们消耗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