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凯冯·兰尼斯特选择的自我牺牲
由他起,由他落。
一个七国延续千年的最顶级的势力,就这么略显荒唐的落下了惟幕。
隨著兰尼斯特在君临城的这枚最大的筹码失去,战爭的天平也失去了平衡。
泰温·兰尼斯特赌上一切破釜沉舟换来的坐上赌桌的一对一的solo机会,还不等他坐稳凳子,摸到牌发挥出真正出自己应有的实力。
然后就这么因为一点意外而在瞬间丟失所有的筹码。
牌局还未开始,便一举全盘皆输,变得一无所有。
並且也因为这,他也失去了所有能与对手博奔的一切。
兰尼斯特在这一刻,算是彻彻底底的成为失败者出局了。
而这一切,正是这个国王的私生子所造成的。
卡尔·石东,一个与整个大局看起来无关紧要,且不相干的小人物。
然而对於凯冯的指责,卡尔可不承认。
他挥了挥手,示意波隆和提魅两人不用这么紧张。
两人收起架在凯冯·兰尼斯特脖子上的武器,忿忿的站到一旁去又盯向了小指头还有派席尔这两位御前大臣。
面对两人灼热的目光,財政大臣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和大学士派席尔都只觉的脖子一凉。
小心翼翼的咽下一口唾沫后,悄悄的挪动脚步向瓦里斯靠了过去。
太监见自己的两位同事靠过来,脸上也没有什么不悦,反倒还笑呵呵的冲两人微微頜首。
没理会几人的互动,卡尔目光望向凯冯·兰尼斯特。
“凯冯爵士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卡尔说著,嘴角轻轻一挑,“如果是如此的话,见谅我可不会承认。”
他步来到凯冯·兰尼斯特的面前,低头俯视著这位面容严肃,鬚髮金黄的男人的那双绿色眼睛。
一种莫名的威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卡尔·石东,是与不是可不是你承认与不承认就能否决的,相信我,学士们会在史书上详细的记载下这一幕。”
面对卡尔的否定和逼视,凯冯·兰尼斯特目光不带一丝畏惧的,直视回去卡尔看向自己的眼神。
甚至於他还有心情小小的开了个玩笑。
“甚至於他们会详细的去一点点的研究你。”
“你的喜好,做过的事情,睡过的贵族女人,情妇,然后再將所有的细节都整理出来归档。”
听著这並不好笑的笑话,看著面对自己的压迫表现得如此坦然的凯冯,卡尔微微摇了摇头。
“不,凯冯爵士你误会了,我並不是在否定兰尼斯特的灭亡与我有很大的关係。”
见压不下凯冯·兰尼斯特的气焰,卡尔当即也懒得去玩那小孩子过家家的对视游戏。
“我指的是“,兰尼斯特真正走到这一步,是你们咎由自取!”
他收回自己的目光,转而抬头望向那置於王座厅尽头高台上的铁王座,继续挪动脚步,与凯冯·兰尼斯特擦肩而过。
大厅中的篝火与烛光,像是不要钱一般布满整座大厅,照耀得这里哪怕是在夜晚都宛如白昼。
看著视线尽头张嘉立在大厅另一端高台上,又黑又冷又硬,还有许多尖刺和倒王座。
低沉的声音缓缓从卡尔的喉咙中响起,迴荡在这空旷的大厅之中。
“你们的父亲泰陀斯·兰尼斯公爵,因为善良和软弱而被人称为笑狮,人人都蔑视泰陀斯公爵。”
“而个別的家族借了兰尼斯特的钱更是从来都不还,甚至就连他的封臣,都常常公开无视他的命令。”
“也正是因此,泰温·兰尼斯特在你们父亲还未死时就接管了凯岩城的大权,他开始清理泰陀斯公爵留下的烂帐,追討他借出的黄金。”
“如果无力偿还的,则必须派遣人质到凯岩城直到债务偿清。”
“並在这期间命你统率骑士,前往西境清剿劫匪和盗贼。”
“在雷耶斯家族和塔贝克家族拒绝前来认罪,被视为叛乱,他更是召集封臣亲征卡斯特梅和塔贝克厅。”
“製造了卡斯特梅的雨季以此来奠定了他的威势,和重振了兰尼斯特家族的权威。”
“得到了“雄狮已经甦醒”的评价。”
卡尔目光凝视著铁王座,背对著所有人,淡淡的说著关於泰温·兰尼斯特人生真正崛起的故事。
他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雄浑有力的迴荡在王座厅內,仿佛真的是在讲述一个英雄的故事。
但话到此处,卡尔却文话风一转。
“然而你的哥哥一生以家族荣誉威望为先,以铁血和强硬的作风,独力將家族从崩溃的边缘挽回,並重现昔日辉煌。”
“可是在国王推翻坦格利安家族的战爭期间,泰温却一直蛰伏於凯岩城,不支持战爭中的任何一方,直到最后一刻眼看著大局已定,才不得已站出来摘取了一枚最为可口的胜利果实。”
“所以,让我们猜猜,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而你们对这场毫无徵兆的战爭的预谋,又为何会准备得如此充沛?”
卡尔的声音变得椰输,他侧过身来,看向凯冯。
“回答我,凯冯·兰尼斯特爵士。”
“是因为兰尼斯特的野心,路人皆知吗?!”
然而隨著他的话说出口,凯冯却根本就没有在意卡尔话语中的最后几句质问。
他背对著卡尔·石东,微微仰著头。
在卡尔所看不到的目光中,不自觉的带上了一抹关於过去的回忆。
“你很了解他卡尔爵士,他在这一年后便被伊里斯命名为国王之手。”
“年仅二十岁的国王之手,也是七国歷史上最年轻的国王之手,並且他还在这个职位上做了二十年。”
面对逼问,时间足足过去半响,凯冯·兰尼斯特才喃喃的发出一句讚嘆的声音,仿佛在回味那段时光。
不过紧跟著他的嘴角却是忽然一挑,將自己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他转过身,看向了卡尔那高高在上的,质问自己的身影。
话锋一转,反问回去。
“但你又何况不是呢,卡尔爵士?”
“我?”面对他的质问,卡尔眼睛微微眯起,“抱歉,凯冯爵土,我不是很明白你指的是什么?”
两人的目光再次对视到了一起,只是这次却仿佛凌空碰撞出了火。
面对卡尔的装聋作哑,凯冯可不在意。
“你现在是东境守护,虽然我们都知道这个名头於你而言象徵意义大於实际意义。”
“但我们不得不承认的是,你確实有足够的实力和智慧坐在这个位置上。”
凯冯·兰尼斯特吐字清晰,一字一顿的说著。
卡尔没有打断他,静静的听著他的话,目光平静。
培提尔·贝里席等人也在他提到东境守护这个头衔的时候,也跟著纷纷打起精神,眼中各自蕴含著为止的情绪静静的看著。
凯冯也不见外,继续自己未讲完的话。
“其实关於谷地我们一直都有关注,毕竟对於我们而言,这里確实也是我们的计划能否实现的真正关键节点。”
“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劳勃居然会將你册封为东境守护,並且你也真的能如此简单的將那些谷地诸侯们团结起来,並在最短的时间处理好所有的事情。”
“在这之前,我们確实都没將你太过放在心上。”
“可不爭的事实就是,你也確实创造了奇蹟。”
凯冯·兰尼斯特的这话令卡尔感到意外。
他没想到凯冯会提到谷地,並且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兰尼斯特也有些触手在里面。
品味到这一点,他微微眯起的眼神撇向那站在一旁的身材矮小,体型瘦弱普通的培提尔·贝里席。
然后又流连到了那在半路上拦下自己,然后就表现出一副忠诚效忠於铁王座的瓦里斯。
不过想到自己在谷地遭遇的那些事情的猜测,卡尔並未质问出声。
反倒是露出一副没听懂凯冯·兰尼斯特话里话外的意思的神色。
卡尔淡然的道:“如果你指的是这个,那这只能归功於国王和首相的功劳,莫非凯冯爵士还觉得我这么一个在谷地长大的私生子,真的能左右那些诸侯们的想法?”
“而至於你说的君临的事,也许吧,兴许七神站在我这边。”
卡尔依旧矢口否认,表现出一副不粘锅的模样。
然而对於卡尔的顾左右而言他,凯冯那副严肃的脸上,却是露出一抹和蔼的微笑,並且那看向卡尔的目光中,都像是带上了看自家有出息的后辈的欣赏。
凯冯爵士摇了摇头,“那些可没有意义,都已经成为既定的现实,具体的真相如何,
就让学者们去烦恼得了。”
“我指的是—,这个!”
说著,凯冯抬手,手指指向了那庄重肃穆,静静的立王座厅高台之上的铁王座。
那张满布尖刺,利角和扭曲金属的铁疙瘩的王座。
“经过这次事件与战爭,所有人都看见了属於你的光芒。”
“卡尔·石东,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成为铁王座的继承人,並將自己的姓氏,变为拜拉席恩吗?”
“卡尔·拜拉席恩?!嗯———,真是一个好名字!”
凯冯就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甚至拍起了手来。
空旷的大厅中,一时间只听到他的笑声和鼓掌的声音。
夜风从墙上有著高耸狭长的窗户外吹进来,燃烧的篝火发出木材油脂燃烧的啪的声音。
隨著凯冯·兰尼斯特这毫不掩饰的话音落下,王座厅中除了他自己的声音之外,只剩下了沉默。
“那是国王该考虑的事情。”
卡尔沉默了两秒,回答的话既不拒绝,也不否定。
但凯冯·兰尼斯特却是得势不饶人。
“所以你才会建立属於你的势力,军队,並带著他们打下了君临城,不是吗?”
“卡尔·石东,你说兰尼斯特铁王座,那你又何尝不是,一个私生子,我记得瑟曦一直在骂你杂种?!”
“如果不是,那为何劳勃·拜拉席恩在册封你为骑士后,你却到现在都没有给自己取一个姓氏,设计一副只属於你的家徽呢?”
“毕竟石东这个姓氏,可是能很好的提醒某个知道自己没有任何以为继承人的国王的很好的方式。
2
凯冯·兰尼斯特的话落下,他毫不留情的拆穿了这位私生子內心中的那点小心思。
並以此来回卡尔那对兰尼斯特野心质问的反击。
甚至在说完这番话后,他都没去欣赏卡尔·石东的表情,而是转过身来,手指一个个的点过去。
“在座的,又有谁的心中没有不可告人的野心?卡尔·石东爵士,你在谷地遭遇的刺杀,难道真就是一个失心疯的女人的疯狂?”
將在场的御前大臣都各自点了一遍后,凯冯一边冷声道。
说罢,接著又大手一扬,指向了南方和东方。
“还有南方的那两大家族,狭海对岸的坦格利安余孽,甚至是劳勃自己的弟弟,你猜猜他们又为何会如此积极?!”
“野心,谁都有,只不过兰尼斯特被摆放在了明面上罢了。”
话说到这,凯冯冷冷的笑著,神色间露出一抹淒凉。
见凯冯·兰尼斯特將话说得如此透彻,卡尔站在铁王座下,当即也懒得再去偽装。
和一个將死之人,他也没必要再去做那些多余的事。
凯冯说的没错,况且等自己真走到那一步了,隨著自己的逐渐崛起並受到更多的关注的时候。
这些事不需要凯冯说,人们自然而然的都看得到。
而至於自己的野心能否实现,到时也得全凭实力。
事到终局,全凭实力说话。
泰温·兰尼斯特做的如此,自己也不会例外。
阴谋诡计,在实力面前始终都只是旁枝末节。
所以,卡尔也不装了。
摊牌了。
“所以你们失败了。”
“歷史都是由胜利者来书写的,不是吗?”
卡尔的目光变得冰冷,左手抬起,扶在了腰间的镀金长剑剑柄之上。
可是面对已经失去耐心的卡尔,凯冯·兰尼斯特却是高高的扬起自己的脖子,毫不吝墙的將自己的咽喉摆在了卡尔的面前。
但他脸上的神色却是那么的不屑,轻蔑。
和倔强的不服输。
“不,兰尼斯特不该就这么输!”
“卡尔·石东,確实,所有人都预料不到事情会以这种方式发生。”
“但我要让你明白,你也不是什么胜利者!”
“来罢,割下我的脑袋,將它插在铁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