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混乱前夕,利益筹谋
一场突如其来的血腥叛乱,葬送了守夜人司令杰奥·莫尔蒙的性命,同时也造成了守夜人军团五十多人的死伤。
这里面除了跟隨著泰温·兰尼斯特突然发起叛乱的西境士兵之外,死亡的原先的守夜人,最少占了四分之三以上。
而这里面也包括了黑城堡的守夜人教头艾里沙·索恩。
等到收拾完战场的时候,人们找到他时发现他脑袋都被人用石头砸成了一团糟,一条胳膊都不知道被人扯到哪里去了,可谓是死状悽惨。
唯一没有在这场叛乱中受到伤害的,同时也只是默默的感受著叛乱发生的人,只有那名平时对谁都不错的伊蒙学士,伊蒙·坦格利安。
他皱缩著身躯,睁著瞎了的眼,等待事情彻底结束。
泰温·兰尼斯特將瓦雷利亚钢剑“长爪”带到自己腰间,缓步来到这位被世人遗忘在世界边缘角落的坦格利安。
“泰温,你知道你做了什么——“,”伊蒙学士似乎是能感应到是谁站在自己的面前,他睁著瞎眼,“望”向泰温·兰尼斯特、
“这里的一切都不该属於我,伊蒙学士,你只需要做好你该做的就好。”
泰温面无表情的看著伊蒙学士,语气淡然的道。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就如同他做的这件事理所应当。
然而面对他的辩解,伊蒙学土只是嘆息一声,摇了摇头。
“你刚才说你不是守夜人,可是自从你被国王审判的那一天起你就已经是了”伊蒙说著,转头“望”向四周。
“莫尔蒙司令想要让你宣誓,是想让你感受到属於守夜人的荣誉。”
“但是你却在一开始就背叛了他,背叛了守夜人,你也背叛了你自己,泰温。”
“还有他们,他们跟隨著你叛乱,失败,然后成为守夜人,身披黑衣,但是现在你却再次带他们走上错误的道路。”
“如果我真的呆在这里,才是背叛,”泰温似乎是对伊蒙学士的说法感到討厌,面露不悦,“好了,我来不是在与你爭论,守夜人一直都在,只是你们错误的认为我属於你们。”
泰温越说语气越重,最后更是用命令的语气对伊蒙道:“从现在开始,我將徵用黑城堡中所有的渡鸦。”
见他留下自己果然是为了这个,伊蒙摇了摇头,没有丝毫犹豫的拒绝,“我不会帮助你,这是错误的,泰温。”
“我是守夜人,你也是,但我不会帮助一位伤害自己兄弟手足的凶手。”
“你以为我是在和你商量?”面对这老傢伙的油盐不进,泰温直接威胁。
似乎是感受到了泰温·兰尼斯特的杀意,伊蒙面色坦然。
“你已经杀了杰奥·莫尔蒙司令,多我一个並不多。”
“坦格利安王朝覆灭的时候也是你亲自动的手,雷加的妻子伊莉亚·马泰尔公主,伊耿,雷妮丝—“,泰温,哪怕是在黑城堡,我也听说过你的所作所为。”
“你现在依旧还是狮子,但你的毛皮却不再是金色,你用背叛,破誓,生命,鲜血,將它染成了黑色,这样的黑不是守夜人的黑,守夜人的荣誉並不属於你。”
本来还只是面色怒的泰温,听到伊蒙这番杀人诛心的话,当即双眼一冷。
但就在他准备让人將伊蒙拉去吊死在高台上时,凯冯·兰尼斯特出来阻止了他。
“兄长,如果把他杀了,我们接下来会更加困难,你不需要再做这样的事情,
凯冯很清楚眼前是个什么情况,也知道他们如今走到这一步,可以说不成功便成仁,再也没有了后路可言。
但就算如此,也不该继续再做这样的事。
至少以兰尼斯特家族的荣誉来说。
况且现在黑城堡的渡鸦养育和信息的收发其实也不再是伊蒙学士在负责,毕竟再做这样的事情,对於一位瞎了眼的將近百岁的老人来说,实在是一件艰难的事情。
泰温当然听懂了自己第弟凯冯劝诫自己的意思,理智依旧是他最大的武器。
所以怒也只是一剎那,隨即便很快的冷静下来。
“將他带下去关押起来,別让他死了。”
凯冯赶忙挥手,示意土兵上前把这位老人带走。
而等到伊蒙离开后,泰温將目光转移到了这所已经被他实际控制起来的黑城堡上。
“原先的守夜人们,询问他们是否有愿意跟隨我离开的,如果有,我可以以我的名义免除他们的守夜人身份,但要告诉他们,他们所想要的一切,都只有在战场上才能获得。”
“哪怕是成为骑士,甚至於是贵族,都可以,只要他们能做到。”
“至於不愿意离开的,告诉他们,我不会勉强他们,但他们想要得到自由至少得等我们离开,而这之后会发生什么,这和我没有关係。”
天空中纷飞的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的,看著训练场上那一片片的斑驳,
泰温·兰尼斯特带著手套的手扶在“长爪”的熊头剑柄上,眼眸中带著深邃道。
面对自己兄长这暗含威胁的话,凯冯脸上並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然的点头。
“我会让人去询问这些守夜人们,愿意跟隨我们的,我们可以给他一个机会“渡鸦控制起来,並向其余的城堡放出消息,將军队和所有我们能够控制的武器物资都集中起来,我们现在需要每一分的力量。”
这是应有之意,凯冯將它记下。
隨后他低头想了想,看著泰温道:“我们需要快一些———。
“吉娜她们是否已经做好了最后的准备?还有达冯·兰尼斯特,他有把握说服恐怖堡的主人?”
听到凯冯这话,泰温低头沉默了一下,看著眼前忙碌的人群,他的手指不由的敲了敲长爪剑柄。
隨后他忽然冷哼一声,“如果我是卢斯·波顿,我不会拒绝,但我们也需要让他看到属於我们的诚意和成功的实力,写信告诉达冯,让他將这一切都告诉他。”
“而且我记得他的儿子多米利克·波顿死於胃病?他现在也没有妻子,只有一个私生子被他带回到恐怖堡?”
“告诉他,如果他愿意的话,弥赛或者是兰尼斯特家族的任何一个女人,
都可以成为他的妻子。”
“而至于吉娜—,在一切开始之前,我將兰尼斯特家族的舰队交给了她,
如果铁金库不想做亏本生意並且还想要数倍数十倍,甚至是数百倍的收回他们的投资的话,他们也不会拒绝这笔生意。”
“告诉他们,我需要我们的舰队控制住咬人湾,这一点对我们很重要。”
沉吟了一小段时间,泰温再度在自己心中復盘所有的筹算,確认一切都没有什么问题后,下达了自己最后的命令。
隨著劳勃的死,所有的计划都將同时启动。
现在他首要需要控制並征服的便是北境,只有拿下这里,得到“盟友”的支持,那么他才能够做接下来的事。
所以现在任何一点差错都不能出,必须要考虑到所有的事情。
无论是人心还是利益,都是如此。
凯冯听著泰温的话,见他说的如此自信,心中也不由的有了一些底。
关於眼前的所有计划,当然是他们在赫伦堡是得知原先的计划已经失败之后,才不得已启动的这个计划。
而这,也將是破釜沉舟,赌上一切的最后一搏。
劳勃的死便是契机,只要劳勃一死,那么接下来可以预想的七国必定会混乱。
那个劳勃无比优秀的私生子,刚硬如同黑铁的史坦尼斯·拜拉席恩,还有蓝礼,甚至是多恩,铁群岛。
不管这一切会怎么展开,这都將是兰尼斯特最后的机会。
“我会亲自確认所有的消息,保证不会出任何差错!”
感受著肩头上的重量,凯冯也不由的紧张了起来。
在刚才干掉杰奥·莫尔蒙,面对一把把利剑他都没有现在这么的紧张。
说完,凯冯便转身离开。
但在这时泰温却是伸手把住了自己这位弟弟的手臂。
“嗯,凯冯,做好这一切——,至少,我们要替詹姆还有瑟曦报仇!”
从泰温的眼中看出那一抹自从知道这个消息后就从未在內心中散去愤怒的眼神,凯冯更加沉重的点了点头。
凯冯知道自己的哥哥曾有多么的爱自己的妻子,也有多么的爱詹姆。
他的笑容也只有在自己妻子的面前才会绽放。
可现在泰温不但失去了妻子,就连自己视为最珍贵的儿子詹姆也在临冬城失去,可以想像泰温到底有多么的愤怒。
可他从来没有说,直到现在才將这话说出口。
凯冯·兰尼斯特很清楚这句话从泰温的口中说出来后所代表的沉重和坚定。
“泰温,我会陪你一起—!”
恐怖堡是波顿家族的城堡,位於北境大陆东侧,贏立於泪江岸。
这是一座坚固的堡垒,有高耸的城墙以及锋利的锯齿状城垛。
它坐落在一座火山口附近,用和临冬城相似的方式採暖。
在北境人们的眼中,这里就是不祥的象徵。
相传城堡里依然有著恐怖的刑讯室,还有一间特別的房间专门用於收藏敌人的人皮,其中甚至包括几张史塔克的皮。
但在今天,这座有著许许多多恐怖得能將哭泣的孩子嚇到停止哭泣的城堡,
却迎来了一支商队。
拉姆斯·雪诺歪著脑袋,有些疑惑的看著这支有些奇怪的商队进入恐怖堡。
虽然他们是来为恐怖堡內送来波顿家族订购的一些生活物资,还有马匹,盔甲武器等。
但不知道为什么,拉姆斯·雪诺就是觉得这支商队有些古怪。
在他的脚边,他的猎狗们对著这支商队疯狂的叫唤,吠叫声刺耳,凶悍。
他是一年多前才来到的这座城堡,因为他的父亲,恐怖堡的现任领主卢斯·
波顿伯爵的嫡生子多米利克·波顿去世,所以他被带来了恐怖堡,並成为了这里的继承人。
因为现在卢斯·波顿伯爵除了他之外,再也没有了其他的孩子。
而拉姆斯·雪诺,则在来到这里之后,便把这里的一切当做了自己的家。
所以城堡中每发生的任何一件事,他都格外的在意。
在卢斯·波顿跟隨劳勃·拜拉席恩还有艾德·史塔克去河间地打仗的时候,
他就是这座城堡的主人。
直到他的父亲卢斯·波顿大获丰收的回来,
“走,让我们去看看,这支商队为我们带来了什么。”
不知道是否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看著眼前这支替恐怖堡运送物资补给的商队,拉姆斯·雪诺的脸上露出了渗人的微笑。
他亲切的和自己的猎狗们说著话,然后用铁链拴著它们的脖子,从远处靠了过来。
商队中,除了运送物资的马车驴车之外,居然还有专门用来乘坐的马车,看起来有些神秘。
也正是看到这些马车拉姆斯·雪诺才感觉到古怪。
因为按理来说,这样的商队並不需要这样华而不实的供人乘坐的马车。
它们更像是有客人来访时乘坐的交通工具。
可是在北境,在恐怖堡这样的地方,波顿家族又会有什么客人到访呢?
来到马车前,拉姆斯·雪诺脸上带著笑。
突然,他解开一只猎狗的铁链,並呼唤了一句。
“去,莎拉,帮我看看里面是什么?”
拉姆斯·雪诺喜欢把赤裸的姑娘放进波顿家族的森林里,然后带著一群凶猛的猎狗追猎她们。
对於那些让他舒舒服服爽一把的姑娘,他会让她们死的痛快(当然是在强姦之后),然后他便会剥了户体的皮。
而为了“纪念”这样的姑娘,他会给狗取她们的名字。
例如现在这只被叫做莎拉的猎犬。
但是等到他的这只名叫“莎拉”的猎犬,豪叫著恶狠狠的朝面前遮盖著斗篷的马车狂扑而去的时候,一把铁剑却从马车中伸了出来,精准的一剑,刺穿了猎狗的嘴巴。
可怜的猎狗鸣咽几声,汹涌的鲜血便堵塞了它的喉咙让它再也叫不出来声音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无论是商队中的商人们还是城堡中的士兵,都纷纷像是按下了暂停键,一脸惊恐的看著眼前发生的一切。
猎狗的户体还在挣扎抽搐,马车中的铁剑收了回去。
拉姆斯·雪诺的脸上没有了笑容,他的目光变得危险。
这时车马中才缓缓走出一个披著厚重羊毛披风,戴著兜帽的男人。
他施施然的走下马车,隨手裹起自己的披风擦拭著沾染著狗血的铁剑。
“这似乎不是迎接客人该有的礼仪。”
戴著兜帽的人望著面前的拉姆斯·雪诺,声音中带著不悦。
拉姆斯·雪诺从这位神秘人的话语中听出来了一个消息。
他眯著眼,手里抓著的剩余的猎狗的铁链鬆了松,最后还是將它们捏紧。
“我怎么能保证你是恐怖堡的客人呢?”
“不敢露出脸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