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布兰的梦,易形者
“如果只是这么做的话,应该也够了。”
见罗柏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內理清思路,並將问题处理得如此妥当,鲁温学土也满意的点了点头。
毕竟以现在北境的局势实在不宜大动干戈,並且此事也不至於太过大动干戈。
所以现在他们只需要做好这两点,便也差不多能够应对完守夜人那边所有的事情了。
现在从临冬城放出去的烟雾弹,如果说泰温·兰尼斯特真的的脑子糊涂了掀起叛乱,也能稳住他的同时,以防打草惊蛇。
而在这之下黑城堡並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也不至於会多此一举。
反倒还能够提醒守夜人的司令杰奥·莫尔蒙,让他提前对泰温·兰尼斯特警惕起来。
况且这种事肯定也不止他们临冬城会向黑城堡发信確认,君临那直接源自国王的命令,肯定会比他们的消息先要达到。
在这种基础之上,无论黑城堡有没有事,再配合著最后壁炉城安柏家族的实地探查之下,已经经足以应对所有的局势了。
反正到最后不也就兵来將挡,水来土淹。
泰温安安稳稳的自然都好。
不安稳,剩下的也不过就是镇压一支南方被发配到北方来,缺粮少装的贼配军罢了。
但对於鲁温师傅的肯定,罗柏却摇了摇头。
“不,鲁温师傅,我们必须做得更多。”
听到这话,鲁温有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疑惑的看著他。
面对鲁温师傅的困惑,罗柏·史塔克脸上的笑容十分自信,“因为如果一切的事件都如卡尔·石———·咳~,卡尔陛下所言的那般的话。”
说著,罗柏抬起手,將这封来自君临的信件放到一旁的床上,转头看向鲁温。
“我们现在的反应是不足以应对最坏的打算的。”
“或者准確一点说就是,我们会失去將火焰扑灭在最初阶段的机会。”
原本对罗柏的处理已经感到很满意了的鲁温,听到罗柏·史塔克这话微微一愜,隨即也明白过来罗柏的想法。
他脸上也不由带上笑容,问道:“你还有什么想法?”
面对自己人生中第一次的军事行动,同时也是第一次行使权力,罗柏不由得有些亢奋。
寒冷的夜,让他热血沸腾。
“大动干戈不可取,也不需要,如果一切都以最坏的打算来打算,泰温·兰尼斯特现在能做到的一切也不足以我拼尽全力。
“所以我的想法是能够以最小的代价来处理危机的话,那便以这个想法行动”
“在我看来这並不多此一举。”
他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所以他下意识的將手抚摸到了灰风的头上。
灰风眯著眼,仿佛能感受到罗柏內心中的澎湃,昏暗的阴影中,它也跟著咧出了自己锋利的牙齿。
不过亢奋归亢奋,罗柏的思绪依旧冷静。
见罗柏不但思虑周全,想法也更是縝密超前,鲁温也不觉得累了,他看看罗柏的眼神越看越满意。
这是他在临冬城公爵艾德·史塔克身上从未看到的东西。
或许这就是史塔克家族血液中流淌的所谓的奔狼之血吧。
“我对你的想法很有兴趣,將它详细的告诉我吧,我会把它写进信里,然后告诉你的父亲。”鲁温学士笑著道:“我想老爷和夫人应该都很开心少爷您在离开他们身边后的成长。”
面对鲁温的夸讚,兴致盎然的罗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但他脸上的自信却更显从容。
“因为北境不是凯岩城那样的夏天,这里的风雪和寒冷会让他这只狮子学会怎么乖乖的趴下来,把头蜷缩进自己的身体里,如果他做不到,那么迎接他的只能是死亡。”
“所以除了安柏家族的先遣兵之外,剩下的我还准备调动卡霍城的卡史塔克家族的军队,和恐怖堡的波顿家族的军队。”
“再加上我们自己的,三家都只需要派出適当的军队,那么我们就足以做到让这只狮子瑟瑟发抖。”
“而且这样做,也不会影响到现在北境对於冬天的准备,一切依旧。
“所有的一切都会安静的淹没在风雪中,没人有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老奶妈的话本上的故事会再多出一则来。”
临冬城的代理城主在自己的房间中面对接生自己,教育自己,看著自己长大的学士侃侃而谈,自信从容。
他將整个局势剖析得彻彻底底,不留任何一丝缝隙。
无论是自己这边的优势,还是敌人的劣势,他都看得清楚透彻。
同时鲁温学士听到他的话,也在脑海中构建出一个大致的地图,和如果事態真的在悲观的情况下发生的话,他们这么做能够让局势怎么发展。。
最后他得出的答案便是一一完美。
他不由的想如果自己是罗柏的对手,或许自己根本在他面前討不了一分好。
“罗柏少爷,很完美的战略和计划。”
鲁温师傅拍著手,他看著罗柏的目光在黑夜中熠熠生辉,对於这个自己亲眼看著长大的孩子变得成熟,优秀,他的心中满是讚嘆。
对於史塔克家的孩子,每一位他都当做自己的孩子看待。
看著如今刚过十五的罗柏如此优秀,他与有荣焉。
“我只是想尽力做到我能做的,鲁温师傅。”
得到长辈的肯定,罗柏心里也不由的开心。
在罗柏看来以现在的局势,有君临和临冬城的书信传递往黑城堡,这里先不管泰温的反叛是否只是猜测,对於他的准备都没有影响。
作为先遣兵的最后壁炉城的安柏家族,才是他真正值得信任的地方,同时也只有他们才是真正能够带来真实信息的部队。
然后在安柏家族之后的三个大家族,史塔克家族,波顿家族,卡史塔克家族这三家平时只单独拿出来任何一家,都足以应对设想中的黑城堡的反叛,更何况现在他们还是三家齐出。
在这种天时地利都於他们北境人有利的情况下,每家甚至只需要几百一千人左右的军队,便足够完成镇压。
並且连同安柏家族在內的四个家族分配著来办这件事,也不会影响各自家族对於冬天的准备。
更不会影响境內平民的平静生活。
因为战爭根本就到不了他们的身边,
而且最关键的便是,连带临冬城在內,这四个城堡所处的位置,都將能对绝境长城的地盘造成地理上的围困。
如果泰温·兰尼斯特真的做了不该做的,只罗柏的这些布置,便能使他方劫不復。
到时候兰尼斯特家族將真的从此消失在维斯特洛的歷史长河之上。
不过对於鲁温学士的夸讚,罗柏倒也不是不懂得谦虚,他哈哈笑了两声,看著面前这个瘦小的老头道:“鲁温师傅您和父亲教导我的可不少。”
虽然他话里说著很谦逊,但语气却是十分的自信。
鲁温学土只觉得他很满意罗柏的选择,所以只是笑著摇摇头。
“这么做,想来也能对国王还有老爷有个交代了,”说罢,鲁温也跟著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那罗柏少爷您就先休息,我现在就回去將您的想法告诉卡尔陛下还有老爷。”
“还有需要传递的书信都得儘快传递出去,我们现在就得告知波顿家族,安柏家族,还有卡史塔克家族关於您的命令。”
说著,鲁温学士便准备告辞离开。
但罗柏却是笑了笑,也跟著站起身来,“我隨您一起吧,哪能只是看著您为史塔克家族工作。”
罗柏现在哪还有什么困意,他先是把刚才放在床上的书信又摺叠好递给鲁温,然后拿起衣服穿了起来。
君临,首相塔,布兰的房间。
夏天依偎在布兰的身边,守护著他。
但是睡梦中的布兰,脑袋却是在微微摆动著,他额头上渗出的汗珠顺著鬢角流动,打湿了枕头。
他的眼皮之下,眼珠子正在疯狂转动,
梦里,布兰文回到了临冬城。
这一次他发现自己站在残塔的窗户边,就和当初他被弒君者詹姆·兰尼斯特推下去的那个位置一模一样。
不,应该说他就是在这个位置。
而等到他意识到自己现在站在什么位置之后,恐惧令他下意识的伸手抓紧了一旁的石砖缝隙,让自己紧紧的贴在墙上,离外面呼啸的风远远的。
但下意识的,他又想要探头向外看去。
然而隨著他的视野往下,他所面对的只有一片漆黑,无尽的深渊,一眼看不到底。
突如其来的恐惧袭上心头,面对这种仿佛能让人的灵魂也跟著陷进去的深邃,布兰只嚇得赶紧缩回脑袋。
可就在这时,他的耳边忽然传来了翅膀扑动的声响,那是鸟儿起飞或者降落的时候才有的声音。
布兰下意识的转头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只见残塔墙外的石雕上,正站著一只乌鸦。
它站在一只挣狞,恐怖的石像鬼雕像上。
乌鸦好像是特意为他而来,隨著布兰的目光看过来,乌鸦也迎著他的目光扭头看向他。
乌鸦的眼晴一片漆黑,深不见底,连同它身上的顏色也是如此。
但是在它的两只漆黑如夜的眼睛中央,却还有一只竖著的眼睛,正不时的眨著,歪著头,盯著他看。
忽然,乌鸦开口了,“跳下去!”
乌鸦噪的声音大喊,但却像是隔著山谷,听著又有些不太清明,空洞。
但它的声音依旧嚇得布兰心臟猛地一缩,布兰觉得更害怕了。
“跳下去!”
乌鸦继续大叫,声音沙哑,撕裂。
它看著布兰缩回头去,更加噪的喊。
“只有跳下去,你才能学会飞!”
“只有面对深渊,你才能睁开双眼!”
“跳下去!跳下去!”
它的声音中带著难以言喻的急亩,甚俭是让它的“脸上”都表现出来一种“焦急”。
听到乌鸦的催促,害怕让布兰把脑袋埋起来。
他手指死死的抓在石砖的缝隙中,似乎是想要用这种方式固定住自己。
“不,我不会跳,我不想要飞,我有眼睛我可以看见!”
“但我不要看下面,我不要!”
莫仍的恐惧一直侵袭著布兰的心头,他想要离开,不想再继续看到乌鸦。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无法离开这处曾让他坠蜜的窗户。
因为在他身后的,根本不是原本那看到那对兰尼斯特家族李生姐弟顛弯倒凤的空荡房间,不是那灰尘,蛛网,残砖碎瓦遍地的场不。
在他心中生出想要转身离开这个地方,扭头望去的时候,只有一堵严实的石砖墙堵在那里。
这让布兰只能主难的用脚垫在窗沿上,手指死死的抓住石砖的缝隙才没让自已掉下去。
乌鸦看到布兰在退缩,在躲避,不想面对这一亩。
它好像更急了。
它扑扇著翅膀飞起,扑到了布兰的脸上,继续噪的大声叫喊著。
“跳下去,跳下去,你会长出翅膀,你会飞起来!”
“只要你飞起来,你才能看到,你才能看到!“
“不,我不!”
布兰拼命的三头。
可就在这时,布兰却发现自己脚下能够站立的地方越来越窄,身后的那堵墙就像是那只曾將他推下残塔的手,不停的逼迫著他。
瘦小的身躯哪里抵抗得住砖墙的逼迫,布兰瞪大了双眼,他想要叫喊,但还不等他叫出声来,他的脚下就再也没有能够供他站立的地方。
石砖墙的缝隙也长了出来,挤压著他的手指再也没有著力点。
所以他的喊叫声化作了惨叫,伴隨著他坠蜜的身影。
乌鸦也一仁而起,朝著他坠蜜的身影扑来。
“汪!”
可就在这时,突如其来的吠叫在布兰的耳边响起,將他从梦魔中拖拽回来。
夏天发现了自己的主人似乎坠入了梦魔,它竖起耳朵,猛地扭头朝正在闭上双眼疯狂三头的布兰。
此时的布兰表情扭曲,手指也死死的抓住床单仿佛要把它撕破一样。
夏天猛地站起,扑到布兰的身上就是一声大元,它的吠叫將布兰从睡梦中惊醒。
然而布兰猛地睁眼,但眼中却像是霜雪一般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