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北境永不遗忘!京观!
白港被形容为“北境的嘴巴”,它是一个不冻港,在严冬时也能开放。
同时这里是有很好的捕鱼场,也是许多银匠的家。
但现在渔民们没法出海捕鱼,大多数的银匠也没有了家。
空气中瀰漫著一股夹杂鱼腥和海洋的刺鼻咸味,原本用大卵石铺成的宽笔直的大街行人稀少,偶有几个要不行色匆匆,左探右望。
要不就搂著怀里的一堆东西或者是抓著一个女人扯著她的头髮钻进某条巷子中,发出肆意的豪叫。
铺著暗灰石板作为屋顶的洗白石头修筑的房屋人去楼空,那木质的门窗早已破烂不堪,更有甚者直接成为一堆燃尽的废墟。
“求援的信都发出去了,不过眼下能来增援我们的大概只有谷地的骑士们·——。
席奥默学士,来自兰尼斯港的兰尼斯特家族,是现在为白港的曼德勒家族服务的学士。
他拿著手中的一些信件查看,不时的朝领主曼德勒伯爵递去。
他是个面孔泛红的胖子,长著薄嘴唇,一头金色的捲髮,看著手里的这些文件,他的眼中夹杂著一抹疲惫。
威曼·曼德勒,白港伯爵,曼德勒家族的族长,人称“鰻鱼大人”。
他太胖了,坐在在一张特別定製的宝座上,费劲的接过席奥默学士递给他的信。
“史塔克家族的继承人被巴隆·葛雷乔伊俘虏,这种情况不管艾德·史塔克大人是否命令,北境的领主们都会聚集过去拯救他。”
威曼·曼德勒伯爵嘆息一声,“按理说我们本该也派兵前往,九百年前曼德勒家族被驱逐出河湾地,迫辗转流离多年。”
“是当初的北境之王史塔克家族接纳了我们,还赐给了我们新的封地,曼德勒家族在狼穴的心树下以新旧诸神的名义向北境之王起誓效忠於他们。”
“而我们本该为史塔克解决了防守白刃河的防御问题,可现在反而因为我们的失败,导致北境被前后夹击撕裂,其余领地的领主们还得给我们擦屁股。”
“这份失败,曼德勒家族难辞其咎。”
威曼·曼德勒伯爵说著这话,目光不由看向窗外。
为了彻底控制白港这处海湾,那些偽装成商船的僱佣兵军团彻底封锁了海面上的所有渠道,白港现在更是近一半的城市都已沦陷。
听到威曼伯爵目责的话,席奥默学士抬头望向他“您庇护了城市中的平民免遭屠杀,这份仁慈始终存在。”
席奥默学士安慰了一句,继续翻看手中的书信。
外表苍白色的新堡傲然聂立在厚厚的白城墙內的山丘顶上,它的塔楼上飘扬著曼德勒家族的人鱼旗,宽阔的城堡梯是一条从狼穴直通向山上的新堡的白石街道。
从城堡所处的山丘顶上向下望去,內港和外港一目了然。
目前曼德勒家族还能控制的领地就是一块和在这依託城堡辐射的一小片区域,好在白港的居民並不算多。
曼德勒家族的武士们身披蓝绿色羊毛披风,手执银色三叉戟,守护著这里,
“我本该连这份灾难都抵挡在外的。”
威曼伯爵放下书信,抬头看向这位有著一头金色头髮的学士。
现在北境成为这幅模样泰温·兰尼斯特是主要责任人,而他的这位席奥默学士,则正是来自兰尼斯港的兰尼斯特家族。
虽然他在成为学士后就失去了自己的姓,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依旧与凯岩城的兰尼斯特家族有著血缘关係。
席奥默学士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当做没有听出来自己所服务的领主已经开始不信任自己了白港的沦陷与他无关。
“负责向绝境长城护送物资的谷地骑士表示他们会在前路上注意不被游荡的叛军袭击,但他们也因此无法再援助我们,所以现在能援助我们的就只有已经到达了卡林湾的谷地援军。”
席奥默学士將话题转移到眼下白港的战事上来,他又朝威曼伯爵递去两封信。
人鱼宫是白港新堡的大厅,曼德勒家族在此处理朝政,宴请宾客。
这里的墙壁,地板和天板都是由厚木板巧妙拼接而成,木板上描绘著各式各样的海洋生物。
一端是入口,另一端是高台,台上有巨大的加垫宝座,威曼·曼德勒正是坐在这张椅子上。
然而这一次威曼·曼德勒却未再抬手去接过他递来的信。
“告诉我,席奥默学士,这里发生的一切和你无关。”
手执银色三叉戟的武士看了过去。
对於领主的质疑,席奥默学士本就泛红的面孔一僵,隨即深呼吸一口气,道:“姐妹屯的崔斯顿·桑德兰侯爵来信,他们在小姐岛停靠的时候杀害了托伦特家族的领主和不少的人。”
“所以威曼大人,我只是一名学士,泰温·兰尼斯特做了什么都与我无关,也包括现在发生在这里的不幸的事。”
就在他郑重的话音刚落,突然,人鱼宫外出现了一阵嘈杂声响,紧跟著一名武士急匆匆的闯了进来。
“老爷,外面来了一条龙!”
“啊———·?”威曼·曼德勒疑惑的扭头看来,“你说什么?”
“龙,金色的巨龙!像一条船那么大,但是却飞在天上!”
手执银色三叉戟,身披蓝绿色羊毛披风的武士生怕领主没听清,又详细的描述了一遍。
“是卡尔·拜拉席恩国王的龙,他来了?”席奥默学士最先反应过来,国王去往学城的时候他得知了消息。
更何况自从高庭一战之后,七国甚至狭海对岸的厄斯索斯都没有人不知道消失百年的魔龙再次復甦了。
这下別说席奥默学士了,威曼·曼德勒的脸都红了起来。
“走,出去迎接国王蒞临!”
挺著大肚子,手指头粗的像香肠一样的威曼伯爵说著就想站起身来,但很可惜他没有成功,最后还是一位侍者搭了把手的情况下他才站起身来走出了人鱼宫。
天空中,低空盘旋的巨龙似乎是发现了这位身披蓝色大擎,一头白头髮挺著个大肚子的威曼伯爵。
在一阵令人室息的压迫中,巨龙降下身形,落在了人鱼宫前小小的广场上。
还不等人说话,也不待龙站稳,一个身披青绿色鎧甲的男人从龙背上跳了下来。
四五米高的高度,在他面前仿佛只是一步台阶,只是膝盖微微弯曲便已站稳。
看清来人,虽不认识也从未见过,但在场的无一不知道这人正是现在铁王座的国王。
威曼·曼德勒领著人群,赶忙想要下跪然而等他费劲的刚將一只膝盖落到地面时,一只大手伸来,一把扶住了他。
感受著这坚铁般的力量,威曼·曼德勒怀疑抬住自己的怕是自己身后人鱼宫中的那张宝座。
还不等他开口问好,高大宛如墙壁般的人影眼神扫视过来。
“告诉我,哪些是敌人?”
那双冰冷的目光中带著一股令人难以直视的杀意和怒火,一道冷漠的声音隨之响起。
隨著手指粗得像香肠一样的威曼伯爵伸手指向白港城外海湾上漂浮的船只,那头身上散发著浓烈热浪的金色巨龙当即一个展翅,纵身跃向他手指所指的方向。
一天前才在铁群岛焚灭了无数船只,从物理层面封锁了铁群岛对外联络的劳勃,一个转身就去加班。
而同样已经两天不眠不休,一路急赶慢赶来到这里的卡尔,也是忽然手一抬,一把瓦雷利亚钢双手巨剑就出现在了他的手里。
“碎心”,塔利家族的传家宝,卡尔的战利品。
“召集你的人手,准备收復白港吧。”
刚才在白港上空盘旋的时候,卡尔就已经將现在白港城的大致情况看了个大概。
同时这也是为何会让他感到如此愤怒的原因。
与铁群岛的那些渔民或者铁民不同,在未审判之前,卡尔不会对他们痛下杀手。
然而这里的这些域外佣兵们则不一样了,这里不是属於他们的土地,所以他们对掠夺这里的財富毫无负担。
並且作为本就都是些人渣的佣兵团来说,想要他们安分守己也根本就不可能。
所以卡尔裁定,他们有罪,死刑。
眼见国王一来什么话都不说,满身杀气,威曼·曼德勒伯爵不由得微微一愣。
但他反应也很快,看著那飞出去的巨龙,他的脸上也不由浮起微笑。
“请充许我与您並肩,尊敬的国王陛下!”
“曼德勒家族听候您的差遣!”
白港城的反击战开始了。
巨龙飞至白港海湾,炽烈泛蓝的龙焰將刚才所有威曼·曼德勒伯爵手指指到的船只统统化作灰飞,不论这些船只上是否还有活人。
做完这些,它又在海面上点名一般清理掉那些仓促跳进海里试图藉此逃生的僱佣兵们,才掉转龙头,转而重新飞进白港。
而在曼德勒家族新堡中的卡尔,也领著一支军队,直接从新堡所在的山丘上分作几批衝刺扎进那被敌人所占领的区域中。
新换上鎧甲的威曼·曼德勒伯爵也跟在卡尔身边,卡尔应允了他的请求。
虽然肥胖,但在战场上这位头髮已经白的男人却並不怯懦,他的手里同样提著一把剑,头上戴著头盔,一边衝锋一边將自己的铁剑刺进敌人护甲的缝隙中。
干掉一名敌人,威曼·曼德勒抽出铁剑,温热腥臭的鲜血噗毗一下溅射起来。
可他却举起长剑,看向四周一声大喝:“北境永不遗忘!”
紧跟著他又在白港武士们的帮助下一肩顶翻一个同样也是胖子的佣兵,抽出腰间匕首,骑上去就抹掉了他的脖子。
“白港万岁!”
战场上总是那么令人血脉喷张,特別是在这种復仇的时候。
然后他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国王的方向。
至於另一边的卡尔,则已经杀出一条血路,残肢断臂拖出去几十米的距离。
幸运的被劈成了好几块,成为一堆烂肉。
倒霉的则是被拦腰斩断,还趴在白港那卵石铺就的街道上,拖著自己胸腔中的垮塌內臟发出悽厉的哀豪。
各种不知所谓的东西混合著发黑污浊的血,像是一支发潮的炭笔涂抹在一张白纸上一样。
看著如此一幕,威曼·曼德勒伯爵愣了愣,隨即又低头看了眼被自己骑著刚断气的胖子。
“卡尔·拜拉席恩国王万岁!”
“白港万岁!”
“卡尔·拜拉席恩国王万岁,白港万岁!!!”
战绩刚刚才二槓零,体力就已经用光大喘著粗气的威曼·曼德勒伯爵脸色涨红,莫名的热血和勇气灌进了他的心臟。
他大喊著口號,冲向卡尔的方向。
国王允许他与他並肩。
这是属於他的荣誉。
清扫的行动执行得很果决,天空翔的巨龙和海面上如同稻草一样燃成灰的船只同样也燃尽了这些远道而来的佣兵们的勇气。
再加上那一身青绿鎧甲都被染成红色的神魔一样的男人,彻底摧毁了他们的所有心智。
然而卡尔並不接受投降,对於这些僱佣兵,他已经审判过了他们。
审判结果一一死刑,立即执行!
而对於白港和威曼·曼德勒伯爵而言也同样如此。
因为北境从不遗忘。
这几天这些人在白港犯下的罪孽,再加上他们对於平民们的掠夺和肆意屠杀,同样让人无法原谅。
就这样,一场反攻从上午一直杀到夜幕降临,都不时的还有那些躲藏的佣兵被从角落中搜寻到,並被人压到白港的码头上来按住割下了脑袋。
白港人们没有选择一刀砍掉他们的头了结他们。
而是会用鱼叉刺穿他们將他们固定在码头的板上,然后就会有人用杀鱼的刀子来一刀刀的割开他们的脖子。
他们会將他们的脖子放到码头外,割开脖子后会將口子开,將这些佣兵们的血全部放进大海中。
一直等到血液放干,他们的人头才会再次被一刀刀的割下来。
最后小刀割不动的颈骨则会被拧断或者是一脚踩断,
这样收集起来的人头,已经在码头朝外的方向堆起了好几座的人头堆,同时尸体则都码在一旁。
国王说这叫做什么京观。
人们的发音不標准,但不影响他们记住这个新的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