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胆小鬼游戏
“噗通!”一道低沉的金属射进木头的声响响起这已经是十分钟之內临冬城那厚重的木铁相间的大门上,响起的第二声声响了。
这一次被箭矢穿透並射到临冬城城门上的不是罗柏的另外一只耳朵,而是他的一枚胸膛上的一块肉。
就这么连同脂肪皮肉一起割下来的血淋淋的,一块巴掌大小的肉。
风雪雪地中,巴隆·葛雷乔伊手里提著一把染血的刀子。
在他脚边则是倒在地上发出虚弱的声声低豪的罗柏·史塔克,
鲜红的血在漫天的白中格外刺目,临冬城继承人,史塔克家族的少主的惨状激盪人心。
“该死!该死的巴隆·葛雷乔伊!”
“该让异鬼挖掉他的眼睛!割掉他的舌头!让他变成蓝眼睛的鬼!”
眼见巴隆·葛雷乔伊时间一到就再次毫不犹豫的伤害罗柏,罗德利克·凯索再也坐不住了。
眼睁睁的看著巴隆·葛雷乔伊一连割下罗柏身上的两块肉再让人用箭射到大门上,站在城墙上的罗德利克·凯索目毗欲裂,双眼通红。
他大声的咒骂著,用北境人最难听的诅咒,
甚至气急之下,他更是不由一拳砸在临冬城那黑灰色的石砖上。
没有丝毫意外,血肉与粗的石砖相碰令他的拳头上当即进裂出鲜血。
然而他却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样。
在他身边同样有人在哀豪惨叫,是席恩·葛雷乔伊。
自从得知巴隆·葛雷乔伊亲自偷袭北境並俘虏少主罗柏·史塔克,他就直接带人不顾一小撮人的反对,毅然將席恩·葛雷乔伊给抓了起来。
毕竟这位史塔克家的养子被带到北境的目的就是做这个的。
与罗柏·史塔克相同,席恩·葛雷乔伊也失去了一只耳朵,相同的位置,同样的方式。
而看著那隨著时间到了之后,亲眼目睹自己那根本就没有多少记忆的父亲又扒开罗柏胸前的衣服毫不犹豫的直接割下一块肉来,席恩已经绝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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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咒骂,袁求,惨豪,无济於事。
脸颊旁隨著左耳失去流淌的鲜血早已冰凉,裤襠底下也同样早已湿透,凝结成冰。
可他已经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了,因为在一拳砸到石墙上將自己的手都给砸出血后。
脾气古板的罗德利克爵士直接满含愤怒的一把夺过卫兵手里的匕首,亲自提著来到了他的面前。
“不,不要,罗德利克爵士,这一切和我无关,他不是我的父亲,艾德·史塔克大人才是我的父亲,罗柏是我的兄弟啊!”
“我是无辜的,我是无辜的,不要—,不要—。
知道將要面对什么,席恩绝望的祈求著,他的眼中流淌著止不住的眼泪,鼻涕混合眼泪一起和脸颊上的血冻成坚冰。
他拼命央求,央求罗德利克能饶了他,
他確实无辜。
可在罗德利克看来,他也不那么无辜。
听到他的话,罗德利克眼中儘是冰寒。
“你身上流淌的血,你的姓,席恩,在这里你没有一样是无辜的,所有,所以你该像个男人一样!”
说罢,他亲手拎起这被艾德·史塔克公爵作为质子和养子带到临冬城,抚养了九年的十九岁少年。
他和史塔克的孩子们一起长大,接受同样的教育,自已更是亲手教授给他武艺,他很有天赋还是一个出色的弓箭手。
可他终究是葛雷乔伊,哪怕他和罗柏·史塔克再是密友和兄弟。
看著城下那躺在雪地中一动不动的少主,罗德利克眼中怒火上涌。
他听不到那被风雪淹没的罗柏的声音,但他的耳边仿佛迴荡这位临冬城继承人的惨叫和哀豪。
“巴隆·葛雷乔伊,刚才我就警告过你,而这一次我会加倍从席恩·葛雷乔伊的身上討回你对罗柏的伤害。”
看著城下的人,罗德利克一声大喝。
说罢,罗德利克不再多言,抬手便在席恩绝望的豪叫中一刀刺进了他的眼眶。
然后就这么硬生生的出一枚还牵掛著血肉组织的眼球。
做完这一切,罗德利克爵士並不停手。
隨手將这枚鲜血淋漓眼球从刀尖上取下来放在城墙的石砖上后。
接著转头又是一刀划在了席恩的额头和眉毛上。
接著他就著手里尖刀的刀尖,顺势刺进皮肉后,硬生生的裹著沿著额骨割开的头皮,摁著席恩的脑袋直接开撕。
非人的折磨。
残忍的刑罚。
望之令人胆寒,听之令人胆怯。
无法忍耐的痛苦之下,席恩·葛雷乔伊的哀豪声直接穿透风雪,响彻在了巴隆·葛雷乔伊等人的耳畔。
罗德利克是故意这么做的,他就是要让城墙下的巴隆·葛雷乔伊知道害怕。
这是一场胆小鬼的游戏,谁先认怂,谁就是输家。
而贏家,则通吃。
同时罗德利克很清楚,他要是真的想救罗柏,那这便是唯一的办法。
因为这场棋局中优势方是他们,他想要贏,想要救罗柏,那就不能退。
一旦他畏惧退缩,那么便將失去所有。
所以他只有比敌人更残忍,才能让敌人害怕。
罗德利克·凯索很清楚敌人之所以做出如此行为,就是因为巴隆·葛雷乔伊这帮海盗已经没有了退路。
因为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中,使得原本好好的局势突然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形势直转急下。
本还有所退路的巴隆·葛雷乔伊和这些冒犯北境的铁民们,在前往临冬城的路上,直接因为这场已经持续了好几天的暴风雪而彻底陷入绝境。
他们已经无法离开了。
想要活下去,唯一的出路就是拿下临冬城,
还有便是国王之前派遣的谷地骑士已经进入了北境,就在距离临冬城不远的距离。
这种情况下他要想拯救罗柏,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强硬。
强硬到敌人害怕,强硬到敌人软弱,强硬到敌人投降,强硬到他们贏得最终的胜利。
敌人已经没有退路,要么在绝境中崩溃,要么在绝境中疯狂。
无论哪一种,都是毁灭。
只有熬过敌人,才能成为胜利者。
作为眼下的临冬城代理城主,他要不坚守这最后的底线,那么一旦葛雷乔伊真的得到临冬城,
那问题可就大了。
“巴隆·葛雷乔伊,这只是我的第二次警告。”
“如果你再不投降,並且胆敢再伤害罗柏·史塔克,那么下一次,我会直接割下席恩·葛雷乔伊的脑袋。”
席恩已经听不到这话了,因为他已经在刚才的折磨中直接晕倒了过去。
而喊完这番话的罗德利克·凯索则让人用准备好弓箭,以同样的方式將巴隆·葛雷乔伊亲儿子的这两块组织当做礼物给他射了过去。
礼尚往来,我再多送你一些“父亲—。
2
?
听到弟弟的哀豪声渐渐停歇直到归於寂静,同样目睹了刚才罗德利克·凯索所作所为的阿莎·
葛雷乔伊也坐不住了。
他们来这里的根本目的就是为了拯救席恩,將席恩借著这难得的机会带回去,那什么掠夺北境的理由根本就是为了掩盖这件他们想要做的事的藉口而已。
只要那些船长们信,並也跟著他们来就行。
可眼下局势莫名发展成这样,双方对峙,陷入僵局。
现在罗德利克·凯索更是已经下达了最后通。
然而面对女儿的慌乱,巴隆·葛雷乔伊脸上虽然一片铁青,但他也並未做太多。
只是默默的將视线从城墙上那已经在一片鲜血淋漓中昏过去的儿子身上收回了目光。
“阿莎,你是铁群岛的继承人,是葛雷乔伊,是铁种,你的身体中流淌著铁与盐。”
“当年的那件事之后,我就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儿子。”
“而我现在要你记住的是,从现在开始,不要把自己当做一个女人。”
“淹神造人,便是要我们奸淫掳掠,用鲜血,烈焰和欢歌开创新天新地,並用之鏤刻名姓。”
巴隆·葛雷乔伊看著眼前自己一直当做继承人培养的女儿,心中已经做好了选择。
他的眼底流淌著痛苦,但他很清楚自己要想得到的话,那么就必须得忍受失去。
罗德利克·凯索为什么会如此强硬他也同样知道,
因为现在的他们本质就是坐到了一张明牌赌桌上,玩著一场名为胆小鬼的游戏。
这场莫名来袭,已经连绵了好几天的暴风雪彻底淹没了他们的退路。
他们要想活下去,甚至是贏得胜利,那就只有继续往前走。
就如同在大海上遭遇风暴一样,唯有迎头衝击方才能贏得生机。
要嘛粉身碎骨,要嘛贏得荣誉和財富。
听到父亲的话,阿莎·葛雷乔伊不由的微微一证,目光下意识的再次看向城墙上那鲜血淋漓的弟弟。
他们这场谋划已久的计划可以说隨著这场风雪的到来已经失败了。
可三四个月前的北境还不是这个样子,甚至七国都不是这个样子。
短短的几个月时间,整个大陆的所有局势就那么莫名且戏剧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的他们本想借著这场混乱从中谋取利益,这样的事他们做过不止一次。
西境和南境的战爭,铁王座继承权的爭夺。
那暗地里的暗潮涌动,和接下来可以预见的席捲整个维斯特洛以南的乱局,都能让他们在这场风暴中为所欲为。
同样这样的混乱不可能很快结束,他们的舞台十分宽阔。
可就在一切都已谋划好的时刻,风向变了,如同现在將他们困顿於此的天气。
如同航海时前一刻还晴空万里,然后下一刻就风起云涌一样。
他们这艘原本只是想要偷偷渡海的海船,就这么陷入了生死危机中。
而现在隨著父亲的这番话一说出口,阿莎便明白父亲已经做好了决定,哪怕是为此放弃自己仅剩的且也是唯一的儿子。
作为“黑风號”的船长,在这种关键时刻,阿莎·葛雷乔伊也从不缺少勇气和属於铁民的骄傲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看到女儿的眼神,巴隆·葛雷乔伊知道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接著巴隆·葛雷乔伊又转过头来,看向身后这帮跟隨著自己而来的船长们。
面对著一双双或复杂,或不怀好意,或躲闪的眼神。
同样知道自己也必须强硬才不会被这些人背刺並吃干抹净的巴隆·葛雷乔伊,向他们做出了自已对於罗德利克·凯索的回答。
一脚踩著罗柏·史塔克的胳臂,这一次他直接抽出了腰间的长剑。
一剑下去,罗柏·史塔克的右手直接从小臂处应声而断,温热的鲜血直接从断裂开的位置喷洒出去,消融了被鲜血沾染上的积雪。
与罗德利克一样,他也必须强硬,甚至是更决绝,更强硬。
如果他还想活著的话,他就必须这么做,
否则不用北境人动手,这帮平时就嗜血的海盗们会第一个啃食掉他,用他,阿莎,和葛雷乔伊家族人的生命去换取敌人所谓的怜惘。
“五分钟到了,让人把罗柏的手臂送去吧。”
寒冷刺骨的风雪中,巴隆·葛雷乔伊的声音比这北境的寒风还要冷上几度。
寒冷和痛苦已经让被一直折磨的罗柏变得麻木,但作为一名北境人,作为史塔克家族的继承人,他依旧保持著自己的清醒,
这次甚至就连无意识的哀豪声都不再发出来。
“巴隆·葛雷乔伊,你可以杀死我,但永远无法让我屈服。”
“你也永远无法让北境屈服—。
“而北境,永不遗忘。”
罗柏·史塔克勉强从雪地中转过脸来,朝这俘虏了自己后就一直折磨自己的白髮男人发出一句嘲讽。
巴隆·葛雷乔伊则冷漠的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儘是冰冷。
他不再说话。
因为和一个死人他没有什么好说的。
从他决定放弃自己最后的儿子席恩·葛雷乔伊的那一刻起,罗柏·史塔克就不可能再活下去。
现在他还活著,只不过因为他还有用罢了。
他会是敲开临冬城城门的那块敲门砖。
而面对这样冷漠的眼神,大雪飘扬中,罗柏·史塔克似乎也看出了他的心思。
忽然,他的嘴角露出一抹悽厉的笑,雪白的牙齿上儘是醒目的鲜红,半截断臂依旧流淌著鲜血。
罗柏觉得自己越来越冷了。
隨即他艰难的翻过身,看向漫天的大雪,脸上依旧是刚才的笑,但是笑得释然了许多。
突然,他朝著天空就是一声大喝,“罗德利克爵士,我以我父亲的名义命令你,严守临冬城,
决不能因为我而放弃!”
“哪怕是付出我的生命!”
“罗德利克爵士,守护史塔克家族的尊严!”
“另外,背叛我的人是卢斯·波顿,是他背叛了我,背叛了我父亲,也背叛了北境!”
从被压到这对峙的最前线,罗柏·史塔克就一直在积蓄这口气。
他必须將所有的话都喊出来,告诉临冬城中的人谁才是叛徒。
他不在意自己会死在这里,但史塔克家族的荣誉,决不能在自己的身上被玷污。
他不能用自己的命去做那敲开临冬城大门的敲门砖然而听到他突如其来的喊话,巴隆·葛雷乔伊却並不阻止他,甚至都没再多看他一眼。
或者准確点说他没在第一刀时就选择割掉罗柏·史塔克的舌头,甚至还特意將他带到这距离临冬城这么近的位置来的自的,为的就是这个。
他知道卢斯·波顿现在就在临冬城中,那些被自己突袭打败,赶出狼林后又一直追击的卡史塔克家族的人和其余的北境贵族们也都同样都在这座城中。
並且他更清楚的是,固守临冬城的这项命令,在临冬城內绝对不是所有人的共识。
只要他们有分歧,有裂缝。
那么他就有办法將它撬开。
他会贏得最后的胜利。
成为这场胆小鬼游戏的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