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卡尔的真正恐怖
“这帮人还真是聪明——,哼!”
多恩舰队,望著从陆上传来的信件,“红毒蛇”奥柏伦·马泰尔亲王不由冷哼一声。
在他身旁,艾拉莉亚·沙德见他生气,倒了杯夏日红依偎了过来。
“这只是个试探,奥柏伦,做做样子就可以了。”
“是啊父亲,史坦尼斯·拜拉席恩的失败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这种时候我们没必要损失我们的实力去做这样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確实只需要试探试探就可以,做做样子,也好让拜拉席恩明白。”
除了情妇艾拉莉亚·沙德的安慰,红毒蛇的女儿们也在一旁七嘴八舌的道。
但对於这些女人们的话,奥柏伦·马泰尔却是摇了摇头。
“不,你们错了,艾拉莉亚。”
“这封信不是建议,而是一个“好心”的警告。”
“他们不想流血,而多恩要想在接下来的卡尔·拜拉席恩的统治期间有所建树,那么这次便是我们唯一展现忠诚的机会。”
奥柏伦看待这件事的角度很深刻,他知道这封信不是要求,也確实是一个好心的警告。
但同时,这封信的本质上还是一个试探,或者说是邀请。
这些加入了卡尔·拜拉席恩的利益集团们在试探多恩,看看多恩是不是真的是他们的“朋友”。
同时这也是一个“邀请”,邀请他奥柏伦·马泰尔和多恩成为这个圈子的一份子。
多恩紧邻河湾地和风暴地。
几千年来世代的摩擦要说没有点恩怨,这话说出来路边的狗都不信。
所以也趁著这个机会,这两个联合起来的利益集团则以此来试探多恩。
“那我们也没有必要被他们牵著走,劳勃·拜拉席恩在时他也不能拿多恩怎么样!”
听到父亲这么说,奥柏伦此次也带来战场上的大女儿奥芭婭·沙德最先反应过来。
想要让多恩流血来交投名状,她可不会做这样的事。
对於她的辩驳奥柏伦並未说话,只是紧锁眉头,依旧倚在身下的躺椅上。
而一旁的艾拉莉亚·沙德则听懂了奥柏伦想要表达的意思,也察觉到了他內心深处的那份凝重。
她放下酒杯,將躺在沙发上的奥柏伦的头抬起枕在自己的腿上,手指轻轻的揉捏起奥柏伦的太阳穴。
奥柏伦深呼吸一口气,闭上了眼晴。
“亲王,您是在担心多恩的未来,和卡尔·拜拉席恩,甚至是整个七国在卡尔·拜拉席恩未来的统治下与多恩的关係是吗?”
艾拉莉亚·沙德试探性的问。
“卡尔有了龙,这次他更是以武力,魅力,堂堂正正的向七国证明了他自己,这期间更是打败了自己的两位叔叔。”
“卡尔·拜拉席恩的崛起已经成为既定事实,我们没有必要在这种时候真的挺著脖子不是吗?”
“一味的刚硬不是合理的结果,道朗让我学到了很多,他是一位合格的统治者。”
艾拉莉亚·沙德这话既是在说出奥柏伦的內心话,实际也是说给眼下的几个沙蛇听的。
但隨著艾拉莉亚·沙德的开口,奥柏伦却是微微摇了摇头。
“不,不止如此。”
“自从劳勃·拜拉席恩反叛並推翻坦格利安家族后,鱼狼鹿鹰的联盟就牢不可破,但他坐上铁王座也並不是所有人都真的是完全臣服於他的。”
“多恩在这期间可以因为仇恨与他对立,但这也是基於这之上才能达成的目的,当时的河湾地,多恩,甚至风暴地等整个南方对劳勃来说都只是名义上的势力,他实际上的掌控权根本就没有·—”
“甚至於能安稳的统治这些年,琼恩·艾林不知操碎了多少心。”
“所以劳勃·拜拉席恩对於七国的统治根本就是象徵意义大於实际意义,也就只有愚蠢的提利尔家族才时刻盯著那所谓的王庭。”
听到这话,艾拉莉亚·沙德按揉太阳穴的手指不由停了下来。
她有一颗玲瓏心,奥柏伦这一点,她便也隱约察觉到了一些关键点。
“你的意思是,卡尔·拜拉席恩不一样?”
“可以他私生子的血统和身份,不该是比劳勃·拜拉席恩更加的拘束吗?”
而艾拉莉亚·沙德的困惑却迎来奥柏伦的一声冷哼。
『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一百多年,整个七国,不,或许是整个世界唯一的一条龙就在他的屁股底下,谁敢质疑他的身份和血统?”
“现在世上依旧还有曾经的龙王家族存在,坦格利安依旧还有所谓的纯血,可他们呢,他们有龙吗?”
“卡尔·拜拉席恩早就不需要为此而证明自己,从他的龙能吐出第一口龙息的时候,他的血统和地位便被灼热的龙焰锤链的无比纯粹,同时也是无可爭议的高贵。”
“可这都不是最关键的—”说到此处,奥柏伦突然睁开双眼,望著头顶船舱的木质天板两眼闪烁著精光。
“北境史塔克家族因为劳勃·拜拉席恩和艾德·史塔克的关係,卡尔·拜拉席恩能够直接无缝接收劳勃的这份遗產。”
“更何况卡尔还本身就有恩於北境,史塔克家的长女更是他的未婚妻。”
“而至於谷地就更不用说了,他从小就在谷地出生,在谷地长大,可以说他本身就是谷地人,
身上流著的全是这些安达尔人们的血。”
“当初劳勃还在和泰温·兰尼斯特打仗的时候,为什么敢让自己的这个私生子成为所谓的『东境守护”?然后以此来鞭策谷地的不作为?”
“所有人都知道一个毫无根基的私生子根本不可能真的成为『东境守护”,劳勃与琼恩·艾林的恩情也还在,这件事本质就是个敲打和玩笑。”
“再加上北境的艾德·史塔克也同意这件事,他们就是吃定了谷地不会因为这件事而翻脸,也恰好也在一个合適的敲打范围之中。”
奥柏伦的这番话让整个船舱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了侃侃而谈的奥柏伦的身上。
“琼恩·艾林养育了劳勃·拜拉席恩,也养育了他的儿子卡尔·拜拉席恩,还有他的死亡真相也被卡尔隱晦拆穿,不但明面上保留了谷地的尊严,私下底更是將他们那屏弱的幼主治好。”
“以这些古板的信奉“骑土之道”的人而言,他们没有理由会背叛卡尔“。
“而自此,以王领为中心,整个七国的北方都是卡尔的大后方,都是他最忠诚的盟友。”
“至於河间地,自从在那场战爭中被直接击溃后,徒利家族的影响力直接化为虚无。”
“西境兰尼斯特家族也因此彻底退出权力的游戏,西境整个成为卡尔·拜拉席恩的战利品。”
“然后再到现在,河湾地被这小子一分为二,手段极其伶俐,打掉一批,拉拢一批。”
“提利尔家族对河湾地的统治本身就谈不上坚固,一场战爭下来消洱於歷史中更是没人为他们发声。”
“而歷史最为悠久,底蕴也最为深厚的海塔尔家族,卡尔·拜拉席恩却採取了完全两样的行动方式。”
“威逼利诱,操弄牵扯,海塔尔家族在龙的威胁和这份甜美的蛋糕诱惑下根本就没得选。”
“可偏偏他们在卡尔·拜拉席恩的这番手段下既要乖乖听话,又没法更进一步,甚至暗地里比在劳勃·拜拉席恩统治时期更受打压。”
“接著又回到现在,铁群岛在巴隆·葛雷乔伊做出同样愚蠢的选择后,现在更是回归了他们那所谓的淹神怀抱,至少百年之內,铁群岛对於七国而言都毫无影响力且无关紧要。”
而现在我们所在的风暴地,隨蓝礼·拜拉席恩一死,和可以预见的史坦尼斯一败。”
“那这些风暴地的贵族们还能有什么选择?只要不想死,到时候他们便是那最忠心於卡尔·拜拉席恩的势力,谁敢和他们比忠心,他们能咬死谁的那种。”
“所以,你们现在还觉得对於多恩而言,我们还有得选吗?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奥柏伦的脸上都不由带上一丝苦笑。
诡异寂静的氛围中,他乾脆坐起身来,然后端起艾拉莉亚·沙德倒上的夏日红一口就咽进了喉咙中。
“卡尔·拜拉席恩比所有人想的都要恐怖——,心思,手段,实力,甚至是智慧和魅力———“
“一年,只一年,这曾经毫不起眼的私生子就於这片大陆上崛起,成为现在无可爭议的国王,
史坦尼斯到现在还敢妄图与他相爭?呵—。
“征服者伊耿在他面前连提鞋都不配!”
“现在回过头来一看,他的每一步都走得无比精准,仿佛能预知未来,就连我们多恩都被他用魔山的脑袋换来了友谊。”
“並且你们或许都没注意到的是,七神教会在他面前,也被一步步轻描淡写的算计进这场波橘云诡的棋局中。”
“或许你们可以想像一下,现在七神教会要是胆敢公开与他作对,那么会是什么下场?”
“第八神,国王?!”
“他仿佛真的是神的化身,是七神在人间施行的神跡。”
“然后便是,自他以后,又有谁,哪个家族能成为国王?敢成为国王?”
“他暨君权与神权为一体,他已经成为了这片大陆上至上的存在。”
乓当一声,奥柏伦便將酒杯拍到一旁的矮桌上,目光无比凝重。
原本荡漾在海面上带来丝丝炎热气息的船舱中,仿佛陷入长夜般的严寒。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默寂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实在是经过奥柏伦如此一说,实在是太过骇人了。
“亲王,你说的这些,道朗亲王他———,知道吗?”
半响后,艾拉莉亚·沙德抬头看向奥柏伦·马泰尔,语气凝重听到他的话,奥柏伦起身,来到船舱的窗户旁,望向外面的多恩舰队,海风吹来了他的回答。
“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会允许我以马泰尔家族的名义带领多恩军队来到此地?甚至还主动帮我一起联繫多恩的领主们?”
奥柏伦·马泰尔目光深邃的看著眼前的海面和那座高耸於岩崖的城堡。
只是他还有另外一件事没说的便是,既然都已知晓眼下的局势,他们自然不会不做准备,安然看著这一切的发生。
没有人愿意会有一尊搬不动,挪不开,沉重的石头世世代代压在自己的身上。
道朗这么想,奥柏伦也这么想。
並且他们还相信有著和他们一样想法的,肯定还有不少人。
道朗是对的,他们必须做好两手准备。
不过,时机未到。
深深吸了一口咸腥的海风,平復下来心绪,奥柏伦转过身来。
“召集舰队,准备攻城吧。”
如果卡尔·拜拉席恩真的是神,那么多恩也不介意再打碎一条“多恩之臂”。
自黑城堡一路南下,气候是越来越暖。
卡尔骑在劳勃的背上,怀里楼著黑暗精灵女巫埃雷维,两人不时耳鬢廝磨,言语密切。
可怜的劳勃埋头一个劲儿的飞,金毛大狗jj更是被赶到了另一边,被用一个篮子装著绑在了劳勃的一只爪子上。
“对於绝境长城,你怎么看,感觉到里面的特殊,和使用的魔法了吗?”
望著身下的云雾云彩,和时不时从云雾间隙露出的大地,卡尔凑到埃雷维的身边忽然出声问道。
此行越往南,身下的云雾便越少。
听到他的话,依偎在卡尔怀里面色微微泛红的埃雷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品味著之前的感受缓缓道:“那道冰墙的魔法很特殊。”
“与其说是某种防御魔法,更准確的描述那道冰墙的存在就是一种隔离和筛选的『渔网”。”
“不是防御魔法?”这个答案卡尔完全没想到。
“当然,”埃雷维点了点头,“那道冰墙的属性,寒冰,就是用来筛选和隔离我们在塞外看到的那些奇怪生物的存在的。”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是同一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