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天黑之前
“现在这种状况你还管什么苍崎橙子?这座城市已经被剥离出世界了,这本身就是第二法都做不到的伟业,是抑制力亲自下场了!!”
科尔奈利乌斯·阿鲁巴,荒耶宗莲的合作者与人体脑髓独自存活技术提供者,有些疯狂的说道。
阿鲁巴虽然在卢恩魔术与人偶技术上都有一定的研究,但是他在魔术界的地位並不高,因为他是魔术师中的实用派,对於追求根源没有兴趣。
所以他在面临数百英灵降临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要逃跑,却发现观布子市外的一切都已消失,这座城市被剥离了人类史。
无论最终是什么结果,阿鲁巴已经没有了未来,即便有,那也是平行世界的他,而非现在的他了。
“而且说到底在夜里和英灵战斗的人偶怎么看都是那个女人的作品,她已经有了和英灵作战的军队,她想做什么都可以!”
阿鲁巴按著自己的脸颊,仿佛要將自己脑袋挤碎一样。
阿鲁巴也曾担任过封印指定的指引专员,做为名门之后的他虽然怕死,但是死在这里也不是不能接受。
只是他一想到死前还可能见到苍崎橙子,对方还会用轻蔑的语气开口:
“你还是没什么成长呢,科尔奈利乌斯—
如今自己甚至没法反驳!
“啊啊啊啊!可恶的母狐狸!伤痛之赤!!!”
阿鲁巴陷入了疯狂之境。
听见阿鲁巴口不择言,荒耶宗莲如铁的面容上,眉毛皱了起来,他知道阿鲁巴不堪大用,没想到他找死起来也是一把好手。
“从人偶兵与英灵的战斗只在夜里进行来看,这场战爭还有著一定的规则,无论是哪一方我们都没有对抗的资本,现在更加要努力追求根源!”
荒耶宗莲不得不开口稳住阿鲁巴。
“对对对!只有这一条生路了!”阿鲁巴像是反应过来了,连忙点头。
“我用於在外界活动的身体已经被损坏,目前无法离开,就麻烦你去把钥匙两仪式带过来吧。”
为了防止必死的阿鲁巴狗急跳墙搞破坏,荒耶宗莲给了阿鲁巴一个主动寻死的任务。
绝境中的阿鲁巴像是抓到一条救命稻草,欣喜的失去了思考能力,愉悦的出门前往抓捕两仪式。
与此同时,说干就乾的黑桐干也,已经开始著手调查礼园女子高校,想要找出安排浅上藤乃的幕后黑手。
因为是女子高校,直接进入学校的搜查事项由两仪式前往,黑桐干也则负责在校外调查。
黑桐干也的调查是完全基於现实的调查方法,儘管有了惊鸿一现的巨大蜘蛛和两仪式奇怪的表现,黑桐干也的情报收集,仍然是从浅上藤乃的家人信息开始。
很快关於浅上藤乃的信息,就在警察亲戚的帮助下匯总到了黑桐干也手里。
浅上藤乃的母亲早已去世,死因是慢性病发作,有长期的臥床病歷,繁杂的资料作假意义不大,黑桐干也扫过以后,確定这没问题。
浅上藤乃的父亲,则是浅上集团的总裁,如果能当面询问,黑桐干也觉得自己说不定能获取资料。
然而几经周转调查,结合两仪式在校內打听出的消息,黑桐干也发现浅上藤乃已经离开了学校半个月之久。
期间全凭好心人的收留帮助生活,他的父亲却根本没有发现继女没有回家而是失踪了这一点。
“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黑桐干也有些生气起来,浅上藤乃差点遇害的事情,他已经听卫宫士郎说过了。
“父亲只是太忙了。”醒来的浅上藤乃维护起继父。
“其实还算不错了,这丫头其实是拖油瓶,只是用来继承浅神家族的幌子,一直到现在人家也没有再次结婚,正常情况下她吃穿不愁的大小姐生活可以过一辈子。”
艾薇雅看著黑桐干也愤愤不平说了句公道话,
“確实。”卫宫士郎的英灵生涯里见过无数惨剧,浅上藤乃没出意外的话,她的继父確实算待她不错。
黑桐干也不知道怎么回应艾薇雅和卫宫士郎的说法,只好闷著头继续整理资料。
很快黑桐干也在浅上藤乃无声的帮助下,找到了她经歷的异常点。
一个是小时候给她注射压制炎症和魔力药剂的医生,几乎只有一个名字没有任何资料。
另一个则是浅上藤乃离开学园的理由,她自己也不记得了。
艾薇雅看见他们总结出这两点,马上精细感知起了观布子市內,然后有些无语。
那个医生只是个普通的私人医生,专门为各种有钱人服务。
而礼园女子高校里的內情就多了。
艾薇雅的感知扫过时,某个教室內部,一群女学生正集体孤立威胁某个她们的同学。
艾薇雅仔细倾检查后,轻而易举的发现了这个事情。
但是从那些霸凌她的女学生嘴里,艾薇雅才知道这女孩被欺负的原因,这个班级里其他的女学生,不愿遵守教会学校的纪律,在无良的教师帮助下,悄悄成批的溜出去寻欢作乐。
这个名为纱织的少女,就是不愿从眾,被裹挟反抗无果的受害者,现在她却因为信仰虔诚而饱受欺凌。
因为一定会让其他人的违规行径暴露。
艾薇雅估计浅上藤乃就是无意间发现了这一点,不知道怎么说明於是逃离了学园。
此外,正在学园里问东问西调查的两仪式,也已经被这群放浪的女学生以及一个野生的魔术师盯上了。
“医生不用调查,没问题,你们直接去学院吧,去迟了两仪式就要被抓走了。”
艾薇雅给他们点明了路径,两仪式甦醒的时间没有多久,身体素质跟不上她的直死之魔眼发挥,艾薇雅估计她打不过那个魔术师。
更关键的是,两仪式嘴上凶残,实际上因为无比接近死亡的经歷所以对生命极度尊重,不敢下死手。
两者一旦遭遇,两仪式要遭。
艾薇雅话音未落,黑桐干也就衝出了临时被当作办公室的展览会场。
“御主,我也想去看看。”
卫宫士郎隱约猜到了艾薇雅之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浅上藤乃应该就是两仪式的垫脚石,他向艾薇雅求援救了浅上藤乃,很有可能导致两仪式某些方面的缺失。
卫宫士郎不愿意看到这一幕。
“去吧,不过天黑之前不许动手。”
艾薇雅慷慨的准许了这祈求。
老婆即將遇到危险,黑桐干也顾不上什么女子高校男性不方便入內的规矩了。
他跑出展览会场后,连浅上藤乃与卫宫士郎都不等,拦下了计程车直奔学园。
卫宫士郎住了跑的气喘吁吁的浅上藤乃,估计了一番艾薇雅所谓天黑之前不许动手的尺度,
放弃了带著浅上藤乃飞檐走壁的计划,拦下了另一辆车。
礼园女子高校里,两仪式以参观校园决定是否入学为理由,四处打听和浅上藤乃有关的一切。
因为她的年龄合適,两仪家大小姐的身份也很有说服力,暂时没有引起他人的怀疑,偶尔遇到的教师与修女嬤,也对她热情介绍。
不过当她问到浅上藤乃的事情后,却只得到那是个安静的孩子,最近好像身体不舒服回家休息了之类的没营养的信息。
閒逛了半天,两仪式已经近乎逛完了整座学园,却没能找到什么异常之处。
正当两仪式打算以体验居住环境继续停留的时候,带著高礼帽的魔术师来到了她的面前。
“你是什么人?这里是女子教会学校,男性止步,你的行为”
“fire!”阿鲁巴简洁的吐出卢恩符文,一团火焰瞬间从走向他发起质询的修女身上燃起。
“啊啊啊!!”
惨叫声中,阿鲁巴淡定的开口:
“那么,两仪式,你是乖乖跟我走还是我动用暴力,你的身体完整度有一定的必要,但是打断四肢似乎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內。”
“就是你吗!”两仪式瞬间火起双眼中色彩流动,从后腰甩出小刀掷向了眼中所见的魔术师身边的死之线。
只是原本不动的阿鲁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避开了这本就接触不到他身体的小刀。
“喷喷喷,真不愧是连通根源的钥匙,这是虹彩级別的未来式魔眼吧!”
阿鲁巴嘴上夸讚著,手中却没有停下动作,轻轻挥了挥带著黑色手套的手,一团火焰就迅速的追向了两仪式。
猫一般的两仪式弓起身子就打算躲开火焰衝锋,不过礼园制服的长裙样式限制了两仪式的跨步,加上她的身体还不太协调,虽然躲开了火焰,却没能近身,相反还扑倒在地。
“愚蠢救了你一命啊!”阿鲁巴高傲的摇了摇头。
他说这话时,看似打空的火焰落在地上迅速燃起,两仪式的身前也突然出现了一道火墙。
阿鲁巴曾是与巴泽特一样的封印指定执行员,战斗经验极度丰富。
两仪式却没有被这种蔑视態度冲昏了脑袋,果断下手撕开裙子避免影响后续行动。
“牢笼中的兔子又能腾转多久?”
阿鲁巴如颂念诗歌一般继续著卢恩魔术的咏唱,火焰隨著他的咏唱仿佛活了过来,以一种不快不慢的速度追逐著两仪式。
两仪式很聪明的察觉到了两者战斗经验的差距,没有再次尝试攻击,而是选择了绕圈逃跑。
阿鲁巴不急不躁,继续站在原地操纵著火焰紧紧跟著逃跑的两仪式。
上下跳的两仪式没过多久就成功的逃到了这处庭院的外墙边,准备翻墙离开。
谁知道围墙之外的地上,早有了一圈发光的符文。
刚才移动的不快的火焰,也在两仪式看见符文后,瞬间加快了速度,缠向两仪式的裙角。
情急之下,两仪式不得不满地打滚以熄灭火焰,灰头土脸的两仪式滚了半天,面色漆黑的逃到了最初的地方,身边还有两具焦黑的户体。
周边此时已化为一片火海,再无一丝退路。
不过两仪式仍然没有放弃,她从刚才这个人的嘴里,听说了关於她眼睛的描述。
她的眼睛应该是关於死亡规则的魔眼,而非这人口中的未来视,对方大意之下还有逆转战局的机会。
“喷喷喷!”阿鲁巴竖起食指在嘴边摇了摇后开口,就像是洞察了两仪式的想法一样:
“所谓的直死之魔眼,实际上就是看到了万物终末的究极未来视,传说中弗莫尔族之王巴罗尔就有这种眼睛,你该不会认为我认错了吧!”
对方从一开始就在玩弄自己!
两仪式咬牙暗暗想到。
“式!我来救你了!”一片火海之中,黑桐干也自己开著车冲了进来。
“蠢货!”两仪式大骂一声,这就是来送死的。
“扭曲吧!”紧跟黑桐干也车子后的,是浅上藤乃,朝著火海中的阿鲁巴用出了自己的能力。
从来袭之初就没有动过的阿鲁巴轻鬆的移动了一下,躲开了这扭曲的力量,接著再度表演道:
“又是一颗宝石级別的魔眼,远东这种偏远地方,说不定意外的有价值。”
不过他的从容態度没能维持多久,卫宫士郎抱著使用能力后虚弱的浅上藤乃出现,让他如临大敌。
“不对,现在是白天,你这种英灵不能动手!”
阿鲁巴隨即反应过来,鬆了一口气说道。
“当然。”卫宫士郎踩灭了一片火海,古怪的看著阿鲁巴。
趁著阿鲁巴被吸引了注意力。
一道雪亮的刀光,从两仪式手中亮起,自幼学习剑道的两仪式,在手持短刀与武土刀的时候,
是两种不同级別的战斗力。
黑桐干也不是傻子,他给两仪式带来了最为趁手的古刀九字兼定。
刀光一过,阿鲁巴人头落地,火焰也隨之消失。
两仪式气喘吁吁的著刀,对於躺在床上两年的她来说,这个活动量稍微有点大了。
“还没结束,小心!”
卫宫士郎出声提醒,两仪式却没反应过来,无头的尸体迅速动了起来,一只手抓住两仪式的小腿,將她像破口袋一样拽住一摔,一只手则捡起了自己的脑袋。
“看来是我贏了!”
阿鲁巴庆幸的说道,现在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来得及逃跑。
“是吗?”
隨著卫宫士郎这句话说出口,密密麻麻的武器从地面飞起,遮蔽了天空。
“看,天黑了,我可以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