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源与淤
聚集起来的蓝衣士兵越来越多，艾薇雅的询问又在他们之间引发了躁动。
因为艾薇雅问的问题，几乎是他们製造战士的根本，也关係到他们一族的圣地，
本来试图沟通的蓝衣人首领，沉默不语的拔出悬掛腰间的长刀，表明了態度。
“雷枪！”艾薇雅同样抓出雷枪，这里的太阳异常，艾薇雅猜测太阳之力可能会引发未知的变化，所以改用雷枪。
蓝衣人当先动手，宽袖乱舞藏住刀锋。
“伊～呀！”他的叫声与普通的弓箭手不同，且伊声拖的很长。
轻喝之间，蓝色衣服如流动的泉水，又像是翻起舞的蝴蝶，以一种极其流畅的轨跡砍向了艾薇雅。
艾薇雅对此的应对极为简单，无论是藏刀还是旋转身形的技法，对於艾薇雅来说都是里胡哨不实用的技巧。
在蓝衣首领近身时，艾薇雅直直的伸出手，一把在乱舞的刀光中揪住了他的衣领，另一只手上雷枪喻鸣，砸向了他。
至於贴近自己身体的刀锋，艾薇雅根本都不做防御。
自上而下的雷光声势骇人，蓝衣首领不得不撤回砍出的流光长刀，强行挣脱扯烂了自己的衣领，希望能够防御住这一击。
其他的蓝衣人见势不妙，同样一拥而上，长刀交错拦截雷枪，阻碍雷枪落下。
雷枪被迟缓的短短一瞬间，原本被锁定的蓝衣首领如游动的鱼一般，滑溜的撤回了后方。
只是他此时狼狐无比，上身衣服烂了一半，头髮更是被雷枪的边缘擦过烧的一片焦黑。
“我复述一遍，你们要和平还是毁灭！”艾薇雅收回未命中的雷枪，將几个一拥而上的蓝衣土兵扇飞，又给了他们一个机会。
“天巴族永不”蓝衣首领喘著粗气话说到一半，就看见艾薇雅的身后，亮起了密密麻麻的光点，一直延伸到天空。
“天巴族欢迎伟大的圣裔王降临！”天巴族的领袖强行改口说道。
这些雷枪其实是艾薇雅在嚇人，经歷过艾薇雅强行阻拦轮迴乐园的动盪后，这个世界的稳定性大大降低，承载力上限大概在十几把雷枪或是阳光枪同时射出的范围左右。
之前艾薇雅击杀悬崖上的那个小boss时，空气中就已经出现裂纹了。
还好这天巴族的首领脑子没有完全烧坏，还懂得审时度势，踩在了救命的台阶上。
天巴族当场服软，带著艾薇雅进入这层层叠叠的建筑之中。
不过很快的，这些奇怪的战士一个个的恢復了原本那种艾薇雅感知里容易忽视的存在接待艾薇雅的人也由刚才那个首领换为了一个女性，同样衣著华美细致，蓝色宽袖上绣著分尾蛇的纹。
“果然还是有正常人的！”艾薇雅一眼看出，这个新来的接待者虽然和塞拉帝国的人种不一样，却是正常人类。
“您好，我是天巴族枯，无比欢迎您的到来，圣裔王陛下。”
接待艾薇雅的女性连声音都十分清脆，举止也十分得体不卑不亢。
接著她就开始介绍起了有关轮迴乐园没有提到的那一部分歷史。
以正常情况来说，契约者一般做任务的地方是在塞拉帝国或者北方联盟，知道正常的歷史也就够了，很少有人开局会隨到圣裔王的身份，更別提一路压制塞拉帝国內忧外患，把任务线推到深渊这种地步。
所谓的天巴族，就是世界记载里的深渊怪物。
神明带领著人类当初与深渊的作战，实际上就是本族与外族战斗的过程。
深渊之蛇就是天巴族的守护灵，它在战爭失败后蛊惑人类与神明自相残杀，为天巴族爭取到了神灵被屠戮一空后的神之国做为棲息地，让这族群繁衍至今。
“渊之蛇大人如今已不知所踪，如果您要怪罪，就由我们这些战士来代替承受您的怒火，天巴族愿意向塞拉帝国臣服，希望您能留给普通的天巴族一点生存之地。”
介绍完毕，女人缓身下蹲渴求道，艾微雅的战斗力已经体现，强大到无可匹故。
艾薇雅没有怜悯摇了摇头：
“你们是否臣服不是筹码，决定权也不在你们身上。”
艾薇雅对此並不关心，她只关心另一件事：
“他们那种状態到底是什么情况？”
两人的谈话在由枯带路的一个阁楼里进行，克拉拉和希已经被另外专门接待了。
当艾薇雅这么开口的时候，阁楼的四周无声无息之间聚集了大量的天巴族战士。
蒙蔽艾薇雅感知的情况只能发生一次，这次天巴族的战士虽然存在感稀薄，却没能瞒过艾薇雅“您已经有了如此力量，又为什么凯我们天巴族的圣物呢？”
半蹲著的枯语气中带著悲凉问道，翻脸动手他们已经试过一次了，知道这么做的下场。
“圣物？”艾薇雅狐疑了起来，有些奇怪的开口：
“如果我没感知错的话，那些人的状態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这算圣物？另外我完全可以毁灭你们的一切慢慢找，我只是对这种奇怪的东西感兴趣，又懒得太麻烦了。”
枯没有回答，艾薇雅说的话虽然冷酷无情却是事实，一时间她陷入了犹豫。
轰隆隆！
艾薇雅取出了慧伞八千流轻轻扔出，慧伞旋转著突破了屋顶，眨眼间变得遮天蔽日。
雷海落下，这威力对铁羽王之类的本世界天板不够看，对神智不清的天巴族精锐战士杀伤力却刚刚好。
枯惊孩的看著这一切的发生，他们引以为豪，付出眾多的天巴族战士连同周边的建筑全部都被一扫而空，只剩下这座屋顶被破坏的阁楼，也在摇摇晃晃的垮塌。
枯自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在倒塌的阁楼里分开双腿维持了平衡。
因为她面对的艾薇雅只是伸手接过变回正常大小的慧伞，平稳缓慢降落。
阁楼的地板垮到了地面，枯保持了站立的姿势，却被烟尘弄的灰头土脸，而她对面的艾薇雅依旧一脸淡漠安然嘉立，仿佛从她到这里时，这就是一座废墟。
艾薇雅帮助枯下定了决心。
枯解脱了一般，恢復了从容的姿態开口：
“请您隨我来。”
艾薇雅跟在枯身后，离开了密集的建筑集群，顺著布满青苔的石板路面一路上山，在接近深渊峡谷的边缘，一座表面都是霉菌的建筑出现在艾薇雅的眼前。
那种奇奇怪怪的存在感又出现了。
“这里就是我们圣物源之水的泉水所在，也是渊之蛇的住所渊蛇邸。”
枯走到建筑外不再前行，只是对著艾薇雅介绍道。
接下来的路要么对她来说是十分危险，要么是情况严重她不愿意继续看。
艾薇雅估计是后者。
没有继续为难枯的意思，艾薇雅自己一个人继续前进。
渊蛇邸外的守门人是艾薇雅之前所见过的那种蓝衣人，但是他们的服装虽然依旧精致，却湿漉漉的发出一阵让人不悦的气息。
这也没救了。
艾薇雅没有手下留情，儘量小动作杀了这两个还没叫出来人。
到了这个距离，那种奇怪的感觉越来越重，艾薇雅已经可以找到方向。
顺著自己的感知一路杀进去，没一会艾薇雅就来到了渊蛇邸最深处，一处蔚蓝的水潭前。
这水潭的直径在5米左右，整体成圆形，周围有一圈雕塑，都是天巴族的石雕。
“源逆涌，生死轮转”
这附近的天巴族甚至失去了感知能力，几乎无视了艾薇雅，正在处理同族的尸体。
一名天巴族半跪在蓝色水潭前，单手按在同族的尸体上。
蓝色光粒从天巴族的户体上飘出，逐渐没入水潭內，户体开始乾枯，最终变的惨白，如同风化的岩石般。
同时，还有神志不清的天巴族正在饮用这水潭里的水。
仔细感知著整个流程，艾薇雅的眉头皱了起来，也终於知道所谓的源是什么东西。
这是死去物质的残渣！
艾薇雅在建立亚诺尔隆德的生命熔炉体系时，生命熔炉里偶尔会出现无法溶解的东西，那是死去的或人或物残留的执念。
就像浓汤里未融化的动物油脂。
这个时候艾薇雅都是用力將其碾碎以防止生命熔炉里的物质不够。
但是从上次艾薇雅给克拉拉赐下咒术之力的时候艾薇雅就发现了，七乐园並没有见过这生命初始的模擬力量。
也就是说虚空只有毁灭，没有新生，也没有一个像艾薇雅这样在生命熔炉旁帮助死去存在残留溶解的人物。
艾薇雅恍然大悟，难怪在至强者中排的上號的女巫界至强者身上都有那么多的污染。
深渊之力只是表面上的灾难，实际上的灾难是毁灭残留没进入循环，顺著力量的食物链污染到高位。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死而不僵的灭法残魂和这个源是同类物。
只是灭法残魂比较乾净，眼前的这个比较脏而已。
这哪里是源？
这是淤！是虚空淤泥！
常態艾薇雅的感知来自太阳之力，代表创造，能感知所有虚空存在，这些东西本质不该存在，
所以在艾薇雅的感知里容易被忽略。
【提示！契约者收到虚空之树任务：流动（处决）是/否接受？】
流动 (处决）
任务类型：长期任务任务难度：lv1～～lv？？？（此为虚空之树所发布最高级別任务）
任务简介：將凝结物打散重组（凝结物包括：虚空异存在/古神/死寂根源/至高之人/原罪物/
太阳神族/古老飞龙残余等）
任务奖励：无任务期限：无任务惩罚：无【警告！契约者接下此任务將违背初始条例第七条！后果未知！】
哈？
“我可也是太阳神族啊！”艾薇雅笑了笑，选择了接下这个三无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