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看见桌上所有的人,都看向了她。
她歪著脑袋,想了想。
“是小黑和小白叼给偶的,偶也不知道哪里能买到!”
“啊?”陈尔泄了气。
他还想如果能买到,一定买上个十斤八斤的,喝个够。
裴將军看不下去了,他將自己的碗,递到陈尔的面前。
“裴叔这碗还没有喝,你喝吧!”
陈尔看大家都看向他,他討好的將碗推了回去。
“裴叔,您是长辈,您喝,我已经喝过了。”
最后,还是裴將军倒了半碗给陈尔,才结束了这场推让。
陈尔再次喝到鱼汤,他很是珍惜的小口小口的喝著,不捨得一次喝完。
裴子燁衝著他翻了一个白眼,“陈尔,你的功课好像只做了一半。”
“如果你吃个饭都这么磨蹭,你今晚是准备摸黑回去吗?”
陈尔一个激灵,他立刻將汤一口喝乾,隨即站起来,对著眾人行礼。
“祖母,裴叔,大哥,二哥,小妹,你们慢吃,我吃饱做功课去了!”
“才吃完饭,歇息一会再写。”老夫人关心的叮嘱。
陈尔一边答应,一边往外跑。
“你怎么不去?”,裴將军看向自己的小儿子。
“因为儿子已经做完啦!”裴子燁很是得意。
“不会又是胡乱写的吧?”裴將军表示怀疑。
“父亲,您怎么能这样质疑儿子的人品呢?儿子可是要参加童生的人!”
裴子燁一脸很受伤的模样。
“不过是一个童生,有什么可叫囂的?”
“你二哥要参加秋闈,都不像你这边天天掛在嘴边。”
裴子樺放下手里的碗筷。
“祖母,父亲,你们慢吃,我看书去了。”
眼看著裴子樺清瘦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屋里的人,都相互看了看。
“子樺的压力是不是太大了?”老夫人的眼里露出担忧。
裴將军的眼里满是心疼,但他的嘴里却说,“没事,母亲,我们裴家的男人,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昭昭的眼睛眨了眨,她举起手。
“祖母,昭昭是裴家的女子汉!”
“哈哈哈!”
昭昭的话,让饭厅里的气氛顿时轻鬆下来。
吃过饭,裴子燁依旧准备回书房,他要多复习一点,努力將名次提高一些。
他现在的目標,不仅是通过童生考试,还要贏过赵鈺的名次。
他们那日在学堂里立的字据,第二日,就有了手抄件,出现在了说书人的案头上。
这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这场,关於將军府和相国公府的赌局。
赌坊又重新开了一场赌局,关於將军府和相国公府,这两家究竟是谁贏?
如果说上一场,看好裴子樺的占大部分。
那么这一场,就是断层似的,都赌相国公府贏。
谁不知道,將军府的裴子燁,是一个调皮捣蛋,不学无术的学子。
而赵鈺他们的童生排名,就赤裸裸的摆在那里。
如果,裴子燁在短短的时间內,能够贏赵鈺,那就是倒反天罡!
当然,也有押將军府贏的,但是,人数很少,比起押相国公府贏的人数来说,几乎是微乎其微。
这两场赌局,到童生考试的时候,就会终止下注,直到秋闈考试的结果出来。
相国公知道以后,还单独將赵鈺和赵旬喊到书房,鼓励了一番,让他们一定要好好准备秋闈的考试。
赵鈺和赵旬那是诚惶诚恐,只敢日夜苦读,生怕辜负了祖父的一番心意。
现在,整个学堂里的学习的气氛,前所未有的好。
在外面,是將军府和相国公府的对赌。
在学堂,是外舍学子和內舍学子的对赌。
外舍的学子,哪怕是自己不想参加童生考试的人,看著同窗都在努力的学习,他们也不好意思玩耍。
他们会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静悄悄的看书。
外舍的氛围,空前其后的好了起来。
夫子每日路过教室,都捻著鬍子满意的点头。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裴子燁的一场对赌。
所以,他给裴子燁偷偷的加了小灶。
裴子琛无事 ,而昭昭也想去书房,遂决定大家都一起去。
书房里,裴子樺正拿著书本在温习。
陈尔拿著毛笔,还在奋笔疾书。
裴子燁拿出夫子给的小灶课业,开始做起来。
昭昭走进去以后,非常嫻熟的拿出宣纸画画。
裴子琛四下里看看,只有他一个人无事可做。
他甚是无聊,看了一会昭昭画画,又听裴子燁背书,差点將他的瞌睡给背出来。
裴子樺放下手里的书,揉了揉眼睛,就看见大哥坐立不安的样子。
“大哥,你要不回去歇息歇息?”
裴子琛见二弟终於放下了书,他凑了过来。
“二弟,大哥有点事情想找你商量,你给大哥出出主意。”
裴子樺猜到大哥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不然,也不会在书房里待这么久。
“大哥想问什么事?你儘管问。”
裴子琛看了看其他的人,见大家都在埋头做自己的事情。
他小声的说:“二弟,你说,大哥去参加武举考试如何?”
最近,將军府和相国公府的赌局闹得太大了。
不可避免的,军营里也传遍了。
有和裴子琛交好的人,都站在他这边,给將军府加油打气。
也有平日里和他不和的人,说著阴阳怪气的话。
说得最难听的,莫过於有人说,裴子琛作为將军府的长子,竟然要靠一个病秧子的弟弟,来为將军府出头。
裴子琛憋著一肚子的气,无处可发。
因为,对方的话,虽然难听,但是却没有乱说。
现在的场景,確实是裴子樺以一人之力,挑起了重担。
而他这个大哥,除了会舞枪弄棒以外,其他没有什么可以拿的出手的。
他总不能站出来说,他顶替二弟去参加科举吧?
那和直接认输有什么分別?
他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可以试一试武举,用自己的长处,去拼一点成就。
裴子樺打量著大哥,他看见大哥的眼里,闪著不自信、又自责的眼神。
他拍了拍巴掌,“行啊!当然行!”
其他的人,都错愕的抬起头来。
裴子琛闹了一个大红脸,他只是徵求一下意见,他还没有决定,究竟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