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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清冷自闭症少年半夜亲懵阴鬱社恐 > 第59章 冻坏了怎么办
  视线落下的瞬间,裴璟愣在原地。
  脸上毫无血色。
  裴璟开口,近乎颤抖地问:
  “你们背著我、到底……”
  做到了哪一步?
  裴璟想掐著少年的肩膀,发疯的质问对方。
  为什么要出轨?
  为什么要背叛?
  不是说好了,要一辈子喜欢他吗?
  但在话说出口前,裴璟又突然没了声音。
  是啊,他没资格质问。
  被拉黑的联繫方式。
  被送回的定情信物。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向他传递一个事实。
  ——卿啾不爱他了。
  那个自幼跟在他身后,如影子般如影隨形。
  似乎永远不会消失的少年。
  在某一刻,从他的身边悄然离开。
  手段决绝。
  裴璟握紧拳头,几乎要无法呼吸。
  他身体不好。
  每次生了病,或者情绪上头。
  都会喘不上气。
  之前是卿啾一直带著药,时刻关心他的状態。
  但现在。
  在他眼尾赤红,身体摇摇欲坠的情况下,下一秒就要晕倒的情况下。
  卿啾眼里依旧只有秦淮渝。
  “怎么出来了?”
  卿啾一边说,一边顺手將门虚掩。
  “你穿得薄,著凉了怎么办?”
  卿啾碎碎念。
  一边说,一边试著把大衣合上。
  全程都没有看裴璟一眼。
  秦淮渝单手撑著下顎,漫不经心地看向车外。
  路边,男人脸色铁青。
  秦淮渝唇角上扬。
  在卿啾低著头,忙著合上大衣时。
  腰间一沉。
  总是沉默寡言的少年抬手,不由分说地环住他的腰。
  “好冷。”
  秦淮渝说著,默默將脑袋贴在少年腰间。
  过分亲昵的姿態。
  卿啾却丝毫未觉,反而越发担忧。
  “真那么冷吗?”
  卿啾道:
  “要不今天先不吃饭,我们先回家?”
  秦淮渝摇头。
  半晌,看著裴璟几乎咬碎牙齿的难堪模样。
  秦淮渝体贴道:
  “还是进去吧,外面还有人在等你。”
  卿啾以为秦淮渝在说卿承安。
  他名义上的父亲。
  卿啾想了想,想对秦淮渝说不用那么在乎卿家。
  他和卿承安的关係……
  不算太好。
  名义上,他是卿家唯一的继承人,卿承安唯一的儿子。
  但实际上,卿承安对他態度平平。
  如果不是因为弱精症。
  以他后妈的数量,他会有一百零八个兄弟姐妹。
  至於他?
  弃子而已。
  但秦淮渝並不这么想。
  因为尊重他,所以尊重他的家人。
  垂在身侧的手被牵住。
  少年紧握著他的手,和他一前一后从车上走下。
  卿啾这才看到裴璟。
  男人眼尾赤红。
  正死死盯著他,眼底满是被背叛的撕心裂肺。
  卿啾莫名其妙。
  什么情况?许澄把裴璟绿了吗?
  但这也不关他的事。
  卿啾牵著秦淮渝的手,满脑子想的都是要快点进去。
  天这么冷。
  秦淮渝穿得那么少。
  冻坏了怎么办?
  裴璟一动不动,等著卿啾靠近。
  新欢旧爱碰面。
  理所应当地,裴璟认为卿啾是在用秦淮渝刺激自己。
  裴璟打定了主意。
  要装出漠不关心地模样,让卿啾变成小丑。
  结果……
  真正漠不关心地,是卿啾。
  少年看也没看他一眼。
  直接牵著新欢的手,大步向別墅內走去。
  裴璟被忽视了。
  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裴璟异常难堪。
  偏偏车门摇下。
  秦家的司机看著他,语气匪夷所思。
  “您怎么还不进去?”
  这么冷得天,干站著挨冻。
  怕不是脑子不好使吧?
  裴璟羞愤欲死,恶狠狠地扔下一句。
  “要你管!”
  才转过身,像丧家犬般往前走。
  ……
  裴璟赶到时,宴会已经开始。
  除了宋莎。
  在场眾人,竟没有一人发现他的缺席。
  裴璟气不过。
  为了引起注意,他故意在拉椅子时將声音弄得很大。
  “刺啦!”
  木头磨过地砖,发出刺耳的声音。
  接近尖锐。
  卿承安这才抬头,不咸不淡地扫了他一眼。
  裴璟开始慌了。
  他不在乎卿啾,却很怕卿承安。
  男人白手起家。
  常年身居高位,眼里只有利益。
  宋莎不討卿承安喜欢。
  连带著裴璟,也只敢在卿承安面前夹著尾巴做人。
  比如现在。
  卿承安只是皱眉,冷冷地说了句:
  “这就是你妈教你的规矩?当著贵客的面这么乱来?”
  裴璟就立刻低头,战战兢兢地认错。
  “抱歉。”
  裴璟额头冷汗涔涔,被嚇得连大气都不敢喘。
  卿承安懒得回应。
  失望的看了眼裴璟后,卿承安扭头对著另一边奉承。
  “还合胃口吗?这是我专门请了……”
  卿承安喋喋不休,用词极尽討好。
  哪怕秦淮渝只是冷淡地嗯了一声。
  或者乾脆不说话。
  卿承安依旧毫不在乎,像条諂媚的狗。
  裴璟表情越发阴暗。
  为什么?
  对秦淮渝那么热情,对他那么冷淡?
  就因为秦淮渝是秦家人?
  如果他也有那么好的出身,那他一定……
  想到一半。
  思绪被打断,耳畔响起餐勺落盘的声音。
  秦淮渝蹙眉,神色不悦。
  “你只在关心我,为什么不关心他?”
  卿承安动作一顿。
  半晌,他才想起自己的儿子。
  卿承安擦了擦额头的汗。
  一边乾巴巴的笑,一边十分生疏的问:
  “啾啾,最近在学校过得怎么样?
  缺不缺生活费?要不要爸爸给你打点?一百万怎么样?”
  卿啾平静道:
  “我休学了。”
  话音落下,餐厅內死一般的寂静。
  卿承安很难堪。
  深吸一口气,他看向对面的宋莎,神色严肃。
  “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宋莎支支吾吾。
  “半年前的事……过错方是啾啾,我怕你生气才……”
  她怕自己被牵连。
  於是拼命推卸责任,想把问题全都推给卿啾。
  但话还没说完。
  不远处,一直沉默不言地少年看向她。
  凤眸冷淡至极。
  “你,是负责照顾他的人?”
  宋莎被点名,连忙规规矩矩地点头。
  秦淮渝垂著眸,眉梢微蹙。
  “他难过的时候,你们不知道。
  “他被欺负的时候,你们不知道。
  “现在,他好不容易走出来,你还要说做错的人是他。”
  声音戛然而止。
  秦淮渝抬眼,清冷好看的脸上没有丝毫情绪起伏。
  “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就是这么照顾他的?”
  言毕,在宋莎被嚇得几乎站不稳时。
  秦淮渝侧身看向对面的卿承安。
  嗓音淡淡。
  “伯父,这和你说得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