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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淮渝偏过头一言不发。
  卿啾暗感不妙。
  他以为是还没把美人的嘴亲软,准备再亲几下时。
  后颈忽地一凉。
  骨节分明的手按著他的后脑勺,將他强行压下。
  卿啾不受控制地啃了上去。
  牙齿磕到嘴唇。
  他感觉到美人形状好看的薄唇被他啃破了皮,血液的甜腥味丝丝蔓延。
  卿啾想分开一点。
  但秦淮渝毫不在意,反而將他按得更紧。
  冷白指尖顺著后颈按上腰肢。
  最后两手並用,將他死死按进怀里。
  堪称疯狂的吻。
  卿啾快要喘不过气的间隙,意外看见少年平静的双眸。
  色泽浅淡的凤眸一片沉寂。
  明明在接吻,却没有半点要沉溺情慾的意思。
  卿啾一怔。
  下一秒,他的腰被抱起,被箍著小腿压在靠背上。
  越发来势汹汹的吻袭来。
  卿啾动不了,也没被给予挣扎的机会。
  氧气逐渐稀薄。
  卿啾神色恍惚,快要直接晕过去前。
  那双手终於將他鬆开。
  紧贴著靠背的身体无力下滑,睫羽不住轻颤。
  卿啾被弄得神志不清。
  但即將到来的折磨,却远不止於此。
  皮带被解开的声音突兀的在车厢內响起。
  那声音清脆,听得人毛骨悚然。
  不等卿啾反应。
  微凉的指尖划过平坦的小腹,略带薄茧的指腹贴著软肉。
  大腿被按住。
  卫衣被捲起,皮带被扔到地上。
  冷空气紧贴著肌肤。
  卿啾一边抬起胳膊挡住脸,一边伸手拽裤子。
  却被不容置喙地按到一边。
  秦淮渝微微垂眸,看向眼前的世界。
  瓷白平坦的小腹。
  触感细腻,像羊脂白玉。
  软软的。
  灰色布料绷著白到透明的肌肤,交接处被勒得有些泛粉。
  秦淮渝又靠近了。
  他垂著眸,漆黑纤长的眼睫轻颤。
  轻轻靠近了一些。
  ……
  车子停在路边,张叔已经离开。
  中途车窗被敲了两次。
  卿啾怕被发现,隨意发了条消息说美人睡著了,不想被吵醒。
  但其实秦淮渝没睡著。
  是他在倍睡。
  卿啾指尖发抖,腿软得使不上力气。
  他想躲远点。
  美人却在这时按住他的膝盖,將他堵在逼仄夹缝间。
  卿啾跌坐了回去。
  美人垂眸,淡色的唇削薄好看。
  沁上薄薄水雾。
  正摩挲著他的后颈,慢条斯理地问:
  “去哪?”
  卿啾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刚刚囂张的气焰立刻蔫了下去。
  “我累了。”
  他老实坦白,以为能被心软的美人放过。
  美人却在这时扯唇笑了一下。
  “累了?”
  美人按著他不断发抖的肩颈,说出了他刚刚说过的台词。
  “这不是很喜欢吗?”
  说话时,视线下滑,眸光意有所指。
  卿啾沉默了。
  他再次意识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想狡辩几句。
  微凉的掌心却在这时托住他的脸颊,清冷薄凉的嗓音响起。
  “很喜欢不是吗?”
  眼尾被轻啄了一口,那声音继续道:
  “还有更让你喜欢的。”
  ……
  卿啾被抱回楼上,被轻柔的放置在床上。
  隨后阴影压下。
  少年俯下身,口中含著四边形的袋子。
  “撕拉!”
  袋子撕开的声音响起,卿啾瞳仁微颤。
  ……
  卿啾还活著。
  但卿啾想死。
  房间里的灯亮了一整天,让他几乎分不清白天黑夜。
  卿啾想出去。
  却被按著脚踝,又拽了回去。
  指腹贴著薄白的背。
  秦淮渝將人扣在怀里,垂著眸淡声道:
  “这不是很喜欢吗?跑什么?”
  梅开二度。
  卿啾连拒绝的话都不能说,因为一说就会被自己立的迴旋鏢打中。
  只是快乐是真的。
  难受也是真的。
  卿啾神色恍惚地低下头,连汗都再也流不下一滴。
  身体缺乏水分。
  快干透了。
  舔了下乾涩的唇,在四边形的袋子再次被撕开前。
  卿啾及时叫停。
  他急中生智,一把將美人按进怀里。
  隨后趁美人发愣的间隙快速开口。
  “我不是要走,我是在为我们的未来努力。”
  卿啾一口气说出自己的计划。
  他不打算立刻解释,而是暂时认下这口黑锅。
  秦夫人还在假死。
  只有让秦淮渝连他都顾不上,才更直白地能暗示秦家的岌岌可危,让幕后黑手掉以轻心。
  顺便引蛇出洞。
  这是计划里有关秦家的部分,至於卿承安那边…
  卿啾决定先“畏罪潜逃”。
  偽装出害怕的模样,先去外面躲个几天,然后再被抓进监狱。
  卿承安一定会来见他。
  卿啾篤定。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他身上一定有很重要的,能让卿承安將他放在身边养那么多年的关键道具。
  等卿承安因为他的无害向他暴露出真面目时,他或许就能知道最原始的真相。
  卿啾把每一步都说得极详细。
  生怕一个不小心,美人又要胡思乱想。
  臥室静得可怕。
  他加快的心跳声,在此刻如雷鸣般刺耳。
  终於,秦淮渝开口。
  “为什么要这样做?”
  手腕被按在枕侧,卿啾看到少年冷淡的眉眼。
  “你的安危呢?你考虑过吗?”
  卿啾確实没考虑。
  他所做得一切,他所有的计划,全部是在拿自己当饵钓鱼打窝。
  打窝成功无事发生。
  可失败了呢?
  落到卿承安手里的他不仅会死,而且会死得很惨。
  “所以我绝对不会死。”
  卿啾语气坚定而认真。
  “因为你会因为我受伤而受伤,会因为我难过而难过,所以我必须全须全尾的回来见你。”
  他保证。
  睫羽轻颤,秦淮渝侧过了身。
  嗓音低哑。
  “我不喜欢这样。”
  他不需要得到什么真相,不需要报復什么拐走他的人,不需要秦家的权和地位。
  他什么都不要。
  少年在梦中死亡的画面如同梦魘,时刻缠绕在他心头。
  那是个梦。
  但如果,他是说如果。
  那个梦成真了呢?
  失去光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模样?他会连窥探微弱的光亮的机会都失去吗?
  秦淮渝不知道。
  他执拗的想建造一座高塔,好好的將喜欢的人藏起来。
  他会製造出完美的翅膀。
  將少年裹在羽翼下,確保他不会受到哪怕任何一点伤害。
  但这样做好像是不行的。
  秦淮渝垂眸,用指尖描绘少年的眉眼。
  纤长浓密的羽睫因怕痒而轻颤。
  而阴影下,黑白分明的眸子依旧坚定而认真。
  时隔多年。
  好不容易,再度见到这样炽热而熟悉的色彩。
  秦淮渝不想將其熄灭。
  他合上眼,明明心里说了一万遍不愿,再开口时却还是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