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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清冷自闭症少年半夜亲懵阴鬱社恐 > 第254章 丟失的记忆
  卿啾一愣。
  “晶片在哪?”
  医生抿著唇,又不吭声了。
  “这不能告诉你。”
  医生道:
  “要是告诉你你弄死我怎么办?想我告诉你除非……”
  医生话音未落,太阳穴猛地一凉。
  漂亮少年用刀尖抵上他的太阳穴,说话慢条斯理。
  “我们玩个游戏怎么样?”
  卿啾笑眯眯。
  “你晚一分钟说出真相,我就切一根手指。”
  医生脸色煞白。
  “你疯了吗?当年给你做手术的是我!要是我死了,这世上就再没有人会告诉你真相,你——”
  喋喋不休的声音戛然而止。
  卿啾隨意捡了块抹布,堵住吵嚷的声音。
  他又晃了晃那把刀。
  “我的记忆就算缺了也不会对我有什么实质影响,但你没了手可就不一定了。”
  刀刃停在指根处。
  卿啾垂下眸,神色若有所思。
  “没了手还能做手术害人吗?”
  大概是不能了吧?
  在卿啾念著倒计时,准备切上一根杀鸡儆猴时。
  刚刚有恃无恐的医生秒怂。
  他直接弯下身,用额头贴著地面,没骨气的做了个磕头示弱的动作。
  等卿啾扯出那团抹布后。
  医生一改刚刚的推三阻四,老老实实地如实招来。
  “这里…”
  医生抬手,指向自己额头的方向。
  卿啾抬手摸过去。
  凹凸不平的手感,是那道狰狞疤痕存在的地方。
  过去的他因这道疤痕自卑。
  现在的他同样对这道疤痕喜欢不起来,觉得和美人不太相衬。
  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不管再怎么努力,用再好的药膏,疤痕都始终没有要消失的意思。
  裴璟说他的疤是在逃出边境时意外磕伤留下的。
  但卿啾知道自己从未因逃出边境受过伤。
  他原以为那只是单纯用来混淆他记忆的谎言。
  结果…
  一个谎言的出现,是为了掩盖另一个更大的谎言。
  卿啾拿小刀捅了捅医生。
  “到底是怎么回事?仔细讲,讲不清楚还是要切手指。”
  医生又是一抖。
  这次他不敢投机取巧,低下头如实坦白。
  ……
  卿承安需要养著他,又不能让他保留那段痛苦的记忆,养虎为患。
  医生本想直接切了前额叶。
  但真这么做就成傻子了,而傻子是不可控的。
  要是一不小心把自己玩死……
  就算找遍全球,也很难再找出第二个像他这么合適的器官库。
  於是医生最终选择了一个折中的方法。
  ——在脑內植入干扰层。
  干扰层如同一把被铁链和铜锁牢牢困住的门,人为的封锁了前十二年的所有重要记忆。
  只留下平淡的日常。
  按照他们原本的计划,他到死都不可能想起一切。
  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干扰层失灵了。
  医生怨恨的看了卿承安一眼。
  像是在埋怨他为什么不早点把人带来做手术,害得他们一起沦落到今天这种田地。
  卿承安忍著冷汗看向对面。
  嗓音阴寒。
  “对你抱有妇人之仁,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
  卿啾没有理会卿承安的敌意。
  他看向眼前的镜子,抬手按了按自己的额角。
  其实医生手术顺利。
  他脑中储存著重要记忆的那块区域的確被死死封锁,只留下一些日常的片段。
  这便是他会认贼作父那么多年的原因。
  只是被绑架时的那一磕。
  植入脑海的干扰层出现错位,本该被封锁的十二岁前的记忆,成了十二岁之后的记忆。
  弹幕在惊嘆。
  【两次记忆封锁都忘了反派?反派也太惨了吧?】
  【换个角度想想,在猫猫每一段人生里,有关豹豹的记忆都被放在重点区域。】
  【好哭又好磕的…】
  弹幕泪洒现场,为小情侣的命途多舛抹眼泪。
  卿啾则没时间细想那么多。
  他只有一个想法。
  重要的记忆?长大后的他和秦淮渝之间被他忘掉的难道是很重要的记忆?
  都有什么?
  他和秦淮渝亲了很多次,或者约了很多会吗?
  这么重要的东西能忘?
  卿啾再次揪住医生,蹙著眉道:
  “现在,立刻马上,把我脑子里的东西取出来。”
  医生抖如筛糠。
  “不是我不想帮你取,可是那是有关脑子的事。”
  医生劝卿啾留下做手术。
  但卿啾不是脑子有病,不可能想不出把自己留在敌方大本营的危害。
  他一个逼问。
  医生一个瑟缩,老实地说出弊端。
  毕竟是和大脑有关的手术。
  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导致主体丧命。
  就算手术能成功。
  也要在术后进行相当长一段时间的休养,以免再生出意外。
  卿啾动作一顿。
  “没骗我?”
  医生点头如捣蒜。
  “没骗你。”
  医生將眼睛瞪得很大,不断发射眸中的真诚光波。
  过了不知多久。
  凉意消散,抵著他的匕首终於收回。
  医生鬆了口气。
  卿啾嘆了口气,多少有些惆悵。
  他还以为马上就能想起来。
  卿啾抬手,对著镜子按了按疤痕增生。
  不太好看。
  要是一起出去,可能会有人觉得美人配了个丑八怪。
  治是要治的……
  但不用急於一时,等出去了再治也不迟。
  卿啾很快放宽心。
  他扯了布栓住医生和卿承安的手腕,又堵了两人的嘴。
  医生倒是很温顺。
  他格外惜命,被绑起来时连挣扎都从未有过。
  像是生怕自己上了保险的手被蹭破皮。
  卿承安就不同了。
  他全程阴沉著一张脸,用含著阴毒恶意的目光死死盯著他。
  卿啾突然来了兴趣。
  他原本是打算扒了医生的衣服,偽装成医生调查这家医院的底细。
  但现在他不打算走那么快。
  卿啾折返回去,单独拿掉卿承安嘴里塞著的那块布。
  “你很生气?”
  他问:
  “恨你棋差一招?恨你没能趁早弄死我?才害自己落得今天这种田地?”
  卿承安这时候倒是很坦诚。
  “对,我恨,我恨自己妇人之仁,你这种和卿秋没什么区別的小人,我当初竟因为你和我有几分相似而对你心软。”
  卿啾静静的看著卿承安。
  “时至今日,你依旧觉得错的人不是你吗?”
  卿啾缓缓道:
  “卿承安,你害了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