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真的有那么一瞬间,看著对方莫名相似的身形。
张叔还以为是卿少爷回来了。
可偏偏。
完全不同的长相在不断提醒他这两个人之间绝对没有半点关係。
只是相似到这种程度未免太巧合了点。
张叔心生狐疑。
抱著试试看的心態,张叔问:
“要加个好友吗?”
他暗示道:“先生他很感谢您今天帮了忙,如果您有需要…”
张叔顿了顿。
露出一个亲切的,非常官方的笑。
“您隨时可以联繫秦家帮忙。”
张叔观察著少年脸上的表情,试图找出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跡。
是世上真的恰巧有两片一模一样的叶子?
还是对方在故意模仿卿少爷的一言一行?
隨著冒牌货將少爷找替身的消息传得满城皆知,妄图靠模仿卿少爷上位的人也越来越多。
张叔不得不防。
可他等了半天,也只见少年一脸茫然。
这时旁边黄毛黑皮的混混拉过少年的手,东摸摸西戳戳。
张叔瞬间就怒了。
以为那嘴巴不乾净的小混混在揩油,张叔差点没忍住衝过去打人。
但在动手前。
张叔灵机一动,突然想起少爷叮嘱过那少年视力和听力都不太好。
小混混大抵是他的传声筒。
卿啾了解完大概。
隨后看对面叔,慢吞吞地摇头。
“不用。”
卿啾低头,用手拍了拍口袋。
“这些就够了。”
得到这样的答覆,张叔心中生出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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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妄加揣测,误会了好人。
不过想想也是。
和卿少爷气质一样纯净的人,能是什么坏人?
张叔最后朝对面看了一眼。
虽然没有留联繫方式,却也想著以后有需要的话可以出面帮帮忙。
……
怪大叔走了。
卿啾继续盯著鼓鼓囊囊的口袋发呆。
任然还在碎碎念。
“我就说吧?那秦先生就不是什么好人,还想要你联繫方式。”
任然捏了捏少年的脸。
本想提耳命面,叮嘱木头脑袋多长点心別被骗了。
却见眼前一片红色。
卿啾抬手,塞过去一叠钞票,用词言简意賅。
“给你。”
任然没接,蹙著眉问:
“给我干什么?”
卿啾想了想,还是慢吞吞的语气。
“误工费。”
今天任然跟著他跑上跑下,自己的工钱没怎么赚,还反过来贴了一碗水。
必要的损失总是要赔的。
任然推辞过,无奈卿啾很执著。
他从不欠人情。
至少从他们认识的第一天开始,他就一直是欠了什么还什么的性格。
卿啾最终还是成功把钞票塞了过去。
隨后天色渐暗。
卿啾看了眼时间,朝任然挥手道別。
任然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他还是很不放心。
直到都快从视线里消失,还在用手语比划著名四个大字。
——“小心渣男”。
卿啾听话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任然人很好。
会说手语,在他刚来的时候帮过他很多。
任然有个失聪的姐姐。
他学手语是因为姐姐,只是姐姐被骗的难產死亡。
三好市民任然同志因此对渣男深恶痛绝。
卿啾理解任然的好心。
只是秦先生,那种看不清脸都那么好看的人真会是坏人吗?
卿啾百思不得其解。
想著想著,家的位置渐渐到了。
卿啾停止思考。
有些破旧的筒子楼,昏黄的钨丝灯光线印在青绿的石墙上。
卿啾推开虚掩的门往上面走。
在快走到他们那一户的时候,卿啾听到一阵由远至近的笑声。
前来拜访的房东太太很是开心。
一直到走出去老远,脸上的笑都没有消失过。
卿啾默了默。
半晌,才弯著腰走进屋內。
筒子楼到处都是阴沉沉的。
楼內电路老化,用不了太大功率的电器。
唯独他们住得房间新安了电路,为了照顾他的残疾亮到宛若白昼。
这是傅渊的手笔。
那个人,很擅长操纵人心。
三言两语几句话,就能哄得別人对他掏心掏肺。
和木訥的卿啾截然不同。
因为傅渊的好口才,他们住的这地方水电全免,房租便宜到约等於白送。
房东太太很喜欢傅渊。
偶尔拉著他的手嘆气,说他哥哥那么好的人肯定是大人物的命。
偏偏傅渊病得整日臥床不起。
卿啾走了进去。
以为会和往常一样,看到虚弱到臥床不起的傅渊。
但今天傅渊精神头难得的好。
清瘦修长的身影坐在轮椅上。
听到脚步声,傅渊回过头笑看著他。
“要出去逛逛吗?”
卿啾摇头。
“不了。”
傅渊心生好奇,语带不解。
“累了吗?”
卿啾继续摇头,如实道:
“那个老人家还在。”
话音落下的剎那,傅渊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臭了。
两人相顾无言。
事情发生在一周前,傅渊和他下楼一起散步。
却遇见个算命老头。
卿啾觉得好奇,就二十块给傅渊算了一卦。
他原本是想问傅渊什么时候能好。
算命老头却不听他的问题,掐著手指说了句奇怪的话。
“窃取他人命格,阴德亏损,你命中注定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一向左右逢源的傅渊罕见的黑了脸。
他让那个算命老头別乱说话,还差点和那个算命老头打起来。
卿啾怕打出人命。
——主要是怕傅渊出事,毕竟他现在就是纯战五渣。
他了大力气把傅渊劝回家。
而此后一周,傅渊再也没了出门的心情。
傅渊很反感那个算命老头。
一听老头还没走,傅渊马上没了出去的兴致。
他闭了闭眼。
再睁眼时,又恢復成往日温和的模样。
“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卿啾將东西放好。
想了想,用最简洁的言语概括今天发生的事。
“剧组有走失的小孩,我帮忙照看了他们半天,他们家的管家给了我很多钱。”
卿啾將厚厚的纸幣放在桌上。
“傅渊,你的病大概很快就能治好了。”
傅渊微微挑眉。
看半天孩子,给了至少十万?
谁这么冤大头?
想起之前卿啾把要潜规则的定金当成加班费,傅渊觉得还是有必要多问一句。
“给你钱的人是谁?”
卿啾如实道:
“秦先生,任然说他叫秦淮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