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弹幕还没开心到一半,下一秒,眼前骤然一黑。
弹幕喜提小黑屋。
弹幕:???
另一边,秦淮渝冷眼看著弹幕消失。
確认弹幕不会出现。
他俯身,心心念念地想索吻。
却被一把推开。
“够了…”
卿啾提上裤子不认人,直到美人幽怨的目光无法忽视,他才解释了一句。
“孩子好不容易回家一趟。”
总要招待一下不是吗?
秦淮渝蹙眉反驳。
“我们没有孩子,我从来都没改造过你的身体。”
话落,似乎想到什么,秦淮渝微微抬眸。
“不过如果你想…”
卿啾立刻阻止。
“不管怎么说也叫了我们那么多声豹豹猫猫,不至於那么无情吧?”
卿啾在恋人眼尾亲了一口当做安慰。
“弹幕说了你不少好话。”
如果没有弹幕,他们这两个彆扭鬼,最终能走在一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所以总归是要感谢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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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啾抬眸,安静地看著秦淮渝。
秦淮渝侧过身。
“看我干什么?”
卿啾伸手,拉了拉恋人的衣袖。
“把弹幕放出来。”
秦淮渝:“不会。”
卿啾语气严肃了点。
“你不是说你现在是半神吗?不把弹幕放出来你今晚不许上床睡觉。”
秦淮渝气息紧绷。
卿啾正要再说几句,却见男人低下头,长睫抖了抖。
委屈的样子。
“你凶我。”
带著不敢置信的,类似控诉的语气。
“你为了外人凶我。”
卿啾一慌,下意识地过去安慰,秦淮渝顺势倒在他怀里。
“那些东西重要还是我重要?”
吃醋精,吃醋缸,吃醋王。
卿啾无奈妥协。
“你重要。”
他好说歹说劝了半天,总算劝秦淮渝把好不容易来一趟的客人放出来。
【吼,这次解封怎么这么快?】
【猫猫猫猫猫猫,我好想你,超级想!】
【豹豹怎么一直不说话?】
秦淮渝双手环胸,冷著脸,看那些人乱认父母。
偏偏老婆一点不介意。
弯著眸,笑得比看到他还开心。
就这么喜欢被叫妈妈?
他其实也可以叫。
秦淮渝垂眸,带著满腔的醋味,划掉了原本的计划。
不要小孩了。
虽说孩子能拴住妈,但长大了容易和他爭宠。
如果不幸真的生出来了…
秦淮渝想。
家里有纸箱,可以封好了丟去卞凌家。
反正卞凌也到了该锻链责任心的年纪。
卿啾还不知道枕边人正在谋划怎么遗弃亲生子的恐怖事件。
此刻,他正有些怔忪地看弹幕发的消息。
从审判结束开始。
对卿啾来说已经很长的时间,对弹幕来说其实更长。
十年。
在弹幕的世界,时间已经过去整整十年。
曾经熬夜追直播,勤勤恳恳嗑cp,找准机会就不著调开黄腔的弹幕。
如今最小的也已经成年踏入社会。
但在收到直播再次开始的提醒,得知还能再次看到自己曾真情实感嗑过的cp的瞬间。
弹幕还是默契的同一时间涌入。
卿啾有些触动。
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一行小字。
『我该怎么称呼你们?』
弹幕热闹起来。
【靚女!叫我们靚女!】
【虽然看啵啵间的女男数量9比1,但我们啵啵间还是有男同学的好不好。】
【少数服从多数,男姐妹也是姐妹,特赐尊称靚女!】
弹幕嘰嘰喳喳吵个没完。
一边吵,一边不忘缝里插针的催进度。
【豹豹和猫猫现在甜甜蜜蜜没啊?有没有给我生个弟弟妹妹啊?】
【豹猫请看!这是我给你们写的文…等等,为什么连结不给过审?房管你出来说话!】
【还有我的图…咦?怎么也发不出来?】
弹幕急成一锅粥。
此时,一位秦姓男子正蹙著眉查看缴获的赃物。
翻开黄色小本子。
【卿啾环著秦淮渝的脖颈,將锁链禁錮在男人冷白修长的脖颈上,眸中闪烁著病態的光…】
【“连句解释不说就离开,这一次,我不会再给你说再见的机会…”】
秦淮渝面无表情地合上黄色小本本。
人设严重ooc,下一个。
这种不良读物,本来应该一把烧毁,然后丟进马桶。
但是指尖一顿。
鬼使神差地,秦淮渝留下了那本书。
接著是图片。
这个更是不堪入目,粉色的爱心飘满屏幕,到处都是骚气感嘆號和有波浪线的擬声词。
秦淮渝想合上本子。
但这一次,他的目光比上一次更难移开。
本子的作者人体扎实,擅长描绘表情,每一个神態都惟妙惟肖。
图上,少年纤细瓷白的腿环著他的腰,染著薄红的指尖无力地攀上他的脊背。
红著眼,咬住他的左肩,用好像快哭出来似的嗓音。
软绵绵地对他叫哥哥。
冷白耳尖越来越红,秦淮渝薄唇紧抿,浅色漂亮的凤眸中写满对这种下流文学的排斥。
修长漂亮的手指却诚实的翻开下一页。
……
与此同时,一名勤勤恳恳的同人女虔诚地画下最后一笔。
但就在她整理好文档,哼著歌打开软体,准备把自家cp疯狂砰砰砰的美景传给同好时。
电脑弹出绿色健康生活的提示弹框。
下一秒,文档里的存档被清空,连过程都没了。
与此同时出租屋內响起到帐声。
【您尾號xxxx的银行卡到帐1000000.00元,转帐人备註。】
【下次画水手服。】
……
“我恨你们有钱人。”
……
虽然不能分享饭这件事很让人emo,但弹幕现在正是热情高涨的时候。
所以倒也没有受太大影响。
据弹幕说,她们能再次看到啵啵间是因为审判游戏主办方开后门。
弹幕们求了主办方好多年。
几乎日夜不停的骚扰,才终於让主办方鬆口。
说起来都是一把心酸泪啊……
主办方吗?
卿啾眉梢一挑,脑海中浮现出神的模样。
能够重启直播间的…
不出意外,应该只有神了吧?
虽说初见时感觉神就是个没有感情的三无生物,后来对神也没什么好印象,但总得来说神还不错。
是个耳根软的大饭桶。
不过神怎么不提前通知他一声?怕他不同意吗?
他倒也还没那么小气。
正想著,又一条弹幕飘过。
【我们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啊?】
惴惴不安的语气。
卿啾不明所以。
【怎么会?能再见到你们我也很高兴。】
弹幕支支吾吾。
【要不,猫猫你回头看一眼呢?】
卿啾一头雾水的扭头去看。
视线定格,连卿啾都有被嚇到。
秦某人不语,只一味盯著正和弹幕聊得欢的他,浑身上下都散发著被拋弃的怨夫气场。
何止打扰?岂止打扰?
秦淮渝倒是一点不想二人世界被打扰,只是卿啾正笑著,和弹幕聊得很开心。
被忽视的失落是一方面。
但另一方面,他更希望爱人能开心。
秦淮渝忍了又忍。
勉强忍住直接把弹幕关了的衝动,却没忍住散发低气压。
卿啾去解释。
【他平时不这样的,可能单纯今天心情不好吧。】
比如欲求不满之类的。
弹幕很感慨。
【猫猫你知道吗?这次见面,你和豹豹都变了很多。】
虽然隔著屏幕看不到真人。
但通过文字表达的感情来看,屏幕后那群曾支持过他们的小姑娘这会儿应该是笑著的。
【以前猫猫你总是不敢面对自己的情绪,现在却可以很大方的向我们表达你对我们的喜爱,以前豹豹总是喜欢把心情憋在心里,现在却可以说吃醋就吃醋,你们都相处得很好。】
这就够了。
在另一个时空,她们所喜欢的两个人会一直幸福。
这就是她们想看到的结局。
如今尘埃落定。
弹幕也不想再打扰小情侣,於是挥挥手,依依不捨地从直播间离开。
不过神已经鬆了口。
按弹幕的意思,逢年过节她们还是能回来看看的。
卿啾对此没有什么意见。
只是弹幕前脚刚走,后脚一只醋罈子就掛在了他身上。
“还会再来吗?”
秦淮渝道:“那些人一来,你就不会再看我了。”
说得好像他是什么见异思迁的人渣一样。
“来者是客。”
卿啾拍了拍酸缸以示安慰。
“弹幕一年到头也来不了几次,除了那特殊的几天,我一直都是你一个人的。”
秦淮渝蹙眉。
“几天也不行,你眼里要一直只有我。”
卿啾被缠得没办法,拿出曾学过的儿童心理学,对著教材把恋爱后越发幼稚的美人鱼哄得服服帖帖。
矛盾解除了就该做刚刚想做但没做完的正事了
卿啾的手冷不丁被按住。
阴影落下,男人垂眸,眼底欲色沉浮。
卿啾稍稍侧过身。
肌肉紧绷,却没拒绝。
这是默许的意思。
秦淮渝收到许可的邀请,不再循序渐进的试探,主动將少年纤细清瘦的踝骨搭在自己左肩上。
心跳逐渐升温。
秦淮渝指尖下移,滑过纤细的腰肢,轻轻挑开皮带。
皮带失去约束,摇摇欲坠,只差一点就要掉下来。
在这一片形势大好,仿佛下一秒就要天雷勾地火的曖昧气息之中。
弹幕又窜了出来。
【豹豹猫猫!这个东西忘记给你们了!】
一阵死一般的沉默。
弹幕缩缩脖子,弱弱地开口。
【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