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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清冷自闭症少年半夜亲懵阴鬱社恐 > 第422章 前世这一块53
  【前世篇.小鸟篇】
  汤麵:
  我想拯救我喜欢的人。
  汤底:
  我亲手杀死了我喜欢的人。
  1
  十一月末,冬,今年的冬天比往常乾冷。
  吸进鼻腔的空气刺得肺部发疼。
  我伸出手,茫然地,朝掌心吹了一团气。
  呼——
  白雾氤氳,很快消散。
  我安静地看著。
  下一秒,头皮钝痛,我被扯著头髮拽了起来。
  “你疯了吗!”
  歇斯底里的声音,是父亲。
  我麻木地抬起头。
  父亲面色阴沉,扬手扇了我一巴掌。
  “啪——”
  我的脸被扇歪到一边,血丝顺著唇蜿蜒。
  我仍没有反应。
  父亲一脸冷漠。
  “我好不容易把你送去秦家?你怎么能说走就走?”
  我黯然垂眸。
  “他不喜欢我。”
  秦淮渝有喜欢的人,那个人不是我,而且他喜欢的人已经回来。
  我不想让秦淮渝为难。
  因为我喜欢他,喜欢到不想让他有一点难过。
  父亲额头青筋蹦起。
  “他不喜欢你你就要走?我不是和你说过卿家需要秦家的帮扶来度过难关,要你无论如何都必须留下秦淮渝吗?”
  我將头低得更低。
  父亲说了许多,大抵是恨铁不成钢,觉得秦淮渝有喜欢的人又能怎样?
  还不会勾引吗?
  还不会陷害吗?
  但偏偏,我哪种事都不想对秦淮渝做。
  我已经深陷泥潭。
  秦淮渝是我在泥潭中唯一能窥见的清浅月光,我希望他能一直皎洁,不要沾染半点污秽。
  但这些话我不会说出口。
  因为就算说了,父亲也不会理解。
  见我像个闷葫芦。
  父亲气不打一处来,扬手就是又一巴掌——。
  “叩叩——”
  敲门声响起,有人端著东西走了进来。
  是许澄。
  我最好的朋友。
  “叔叔,你別生气了,啾啾不想去秦家也没关係,有我们帮著他,不是吗?”
  父亲被安抚。
  许澄在我面前蹲下身,笑意盈盈地將药递给我。
  “啾啾啊。”
  许澄眸中满是温和。
  “快吃药吧,吃了药病就会好了。”
  我看向水杯。
  水面平静,药片五彩斑斕。
  我从回到家后开始服药,变本加厉地服,三餐一餐都不会少。
  但我的幻觉並未消失。
  反而日復一日,越发严重。
  这药吃了不会死人吧?
  我这么想过,但还是吃了。
  我已经完全没有求生意志。
  生也好,死也好,命运將我当成提线木偶玩弄也罢。
  都无所谓了。
  我活得太过痛苦,死亡反而是一种解脱。
  水杯中的水盪起波澜。
  门被推开,有人闯了进来。
  我没在意。
  我端起水杯,手中的水杯却冷不丁被人挥翻在地。
  我抬起头。
  有人逆著光走来,是秦淮渝。
  2
  很意外,很突然,很让人摸不著头脑。
  从我说我要和裴璟结婚开始。
  除去最初疯狂的七天七夜,秦淮渝腻了將我放走后,就再也没来家里找过我。
  如今已经一个月过去了。
  按我的想法,秦淮渝大抵早就忘了我。
  我將下巴藏进衣领。
  思绪逐渐飘远。
  许澄和我说秦淮渝的前男友不少,加上秦淮渝的白月光也已经回国。
  秦淮渝不该想起我。
  我像窗台上的灰尘,角落里的垃圾。
  平平无奇。
  阴暗木訥。
  不管怎么想,都不该在秦淮渝这种天之骄子的人生中留下痕跡。
  我想问秦淮渝来找我是要做什么?
  是来要我之前在秦家的钱?
  还是打算要回秦氏给卿氏的注资?
  想要回去是没问题的。
  虽然明面上是我给秦淮渝当情人,但秦淮渝长得太好看,反而总让我有种在嫖他的错觉。
  真是罪过罪过。
  我在心里敲了三声木鱼,抬头,想好好对秦淮渝解释我现在没钱,如果要还债,可能要等我以后慢慢还 。
  “砰——”
  一声枪响,冷不丁地响起。
  我侧身要去看。
  旁边全程一言不发的秦淮渝突然握住我的手,轻轻將我揽入怀中。
  “怎么了?嗯?”
  他轻声问我,用得还是那种我从出生到现在从未听过的温柔嗓音。
  我有些耳热。
  低著头,不敢看,又忍不住偷偷看。
  秦淮渝还在看我。
  浅淡漂亮的眉眼微弯,纤薄淡色的薄唇上扬,清冷昳丽的五官越发勾人。
  ——像魅魔。
  但明明,秦淮渝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皱著眉开始回忆。
  在我的记忆里,秦淮渝永远淡漠疏离,並且很討厌我。
  他几乎从不和我说话的。
  哪怕是我被父亲卖给他当情人,每晚都要和我做的那阵子,秦淮渝也极少开口。
  他甚至极少情动。
  哪怕欢愉到极点,也只是俯下身,在我耳畔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格外隱忍克制。
  我怀疑秦淮渝被掉了包,但左看右看,再闻闻味道。
  的確是秦淮渝没错。
  “怎么了?”
  我困惑的模样被秦淮渝误认成受惊,秦淮渝轻声地问我。
  顺便把我抱得更紧。
  我身体一僵,又挣扎不开,便就这么享受著。
  我当然不至於没礼貌到去问別人是不是本人。
  斟酌了一会儿,我道:
  “刚刚好像有枪声。”
  秦淮渝应了,应得漫不经心。
  “是吗?”
  “你不是最近总看到幻觉吗?可能只是幻听了。”
  我稀里糊涂,觉得很有道理。
  转念一想又不对。
  父亲怕我卖不出好价钱,没告诉任何人我生病的事,秦淮渝怎么会知道?
  我正想问。
  车停下,秦淮渝牵著我的手,用最快的速度將我带回去。
  还是我之前住得那间房。
  大到桌子柜子,小到角落的一个瓶子,一切事物都没变。
  明明整洁如新,却又一切都维持著我走时的模样。
  秦淮渝关上门。
  捧著我的脸,细细观察著我。
  他生得好看。
  离得近了,总看得人麵皮发烫,並自惭形秽。
  我的额头上有疤。
  这段时间没怎么好好休息,脸色很差,人也乱糟糟的。
  我想挡住我那张丑得嚇人的脸。
  可,秦淮渝却先一步抱住我,紧紧地,像是要將我揉进身体,我连展开双臂都做不到。
  茫然中,我只听见秦淮渝哑著嗓音开口,像找回失而復得宝物的小孩。
  他说:
  “我好想你。”